“你们安排吧,我现在没空。”
“恩。”
“这里推不开。”
“好,有空给你回电话。”
庄宴听到最后撇了撇嘴,这内容可真够无趣的,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平淡得完全没有起伏,肯定是一个极其无聊的人。
想到要被助理催,他扭头走了。
轮到庄宴试镜之前,他一直在看自己试的这段儿戏,不时地向司南询问意见。
司南被问得不胜其烦,“我是经纪人,没有学过表演。”
“啧,我这不是紧张吗?”
“你还有紧张的时候?”司南说。
这话语中的嘲讽真是让人无法忽略,庄宴翻了个白眼自己琢磨去了。
本来试镜就是临时下达的通知,连庄宴自己都不清楚是谁给了他这个试镜的机会,准备时间不充分,只能硬着头皮上。
孟子豪从试镜的房间出来,尽管极力克制,脸上的失落还是掩藏不住。庄宴忽然就笑了,他一只胳膊搭在司南肩上,“我卑劣的本性出现了,一看见孟子豪试戏失败我就兴奋,怎么办?”
司南放下手机,“兴奋了就不紧张了,也好。”
庄宴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一高兴我就更紧张。”
司南漠然了看他一眼,刚好有人喊庄宴的名字,他说:“到你了,去吧。”
冷不丁被叫到名字,庄宴是真的紧张,说话都有点颤抖了,“我去了啊...你在外面为我祈祷吧。”
司南:“......”试镜搞得像上手术台,有病!
走进房间,里面跟庄宴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拢共就俩人,一个是导演齐远衡,另一个就是主演符文州。
庄宴来回扭头看了看,确实没有其他导演和制片人在场。
心里的紧张感少了点,人少是好事儿。
他调整姿势站好,冲导演和符文州打了个招呼,“前辈好,我叫庄宴,来试镜。”
庄宴敢说这辈子除了选秀那会儿就没这么卖力的笑过,极力绽放自己年轻活力的少年感,不为别的,这部剧的男二号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青年,喜欢上女主这件事让庄宴来说就是误入歧途。
那哪儿是爱情啊,那是年少缺失母爱产生的依赖。
为了贴合这个角色,他得尽力扮演一个十八岁男孩。
导演看了他一眼,“试镜哪个角色?”
“楽逍。”
齐远衡今年四十八岁,是入围前十的著名导演了,看人绝对是有一套,这个名字一出来,他就把楽逍代入到面前这个站着的演员身上。
他点评:“外表贴合,没什么问题,试一段儿戏吧。”
说完,他还问符文州的意见:“文州,你觉得呢?”
庄宴这才把目光放在符文州身上,不得不说,这位新晋的影帝在气场和长相上绝对是一绝,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好看了,跟这位影帝一比,就少了点什么,他眼睛和绝大多数艺人不一样,有一双狭长的眸,淡淡的看过去时自带凌厉的气势,可要被是他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绝大多数人都是受不了会腿软的。
这才是真正天生吃这碗饭的人,有天赋也有实力。
符文州忽略掉一直盯着他看的视线,淡淡道:“嗯。”
意思是赞同导演的点评了,导演满意的点点头,发话:“行,那你试一段儿戏吧。”
之前的邮件里有几个片段的剧本,庄宴在挑戏上认真想了很久,太平了会没有新鲜感,情绪波动太大的部分又很容易被人看出弊端,选来选去,有一段儿是最合适的。
这个名叫楽逍的少年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因病去世,和爸爸相依为命,然而爸爸却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他每天酗酒打架,喝多了回来就家暴孩子,根本不管楽逍的死活,这样长到成年的孩子为什么能一直保持一颗阳光的心?
他没有看过完整的剧本,邮件里收到的几个片段里,这个少年特别爱笑,像小太阳般给人带来温暖,但是庄宴不觉得,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少年阳光背后应该是阴郁的,自卑的,甚至有些病态。
而他选择的片段就是楽逍刚刚认识女主的时候,女主角二十四岁,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对这个社会怀着热忱,偶然认识了楽逍,因为同情心泛滥而经常开导他,甚至总是给他送一些生活日常用品。
这个戏需要有人扮演女主角来搭戏,导演扭头看了看符文州,对庄宴说:“无实物表演,会吗?”
庄宴看懂了导演的眼神,不敢让符文州演女的,他低头憋笑,“会。”
俞牧禾来到破败的小屋子,被这里的环境所惊讶,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就是堆在垃圾里的一条巷子,而楽逍的家就在这条巷子里。
她不敢想象,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十几年,她自身家庭并不算特别好,也就是简单能达到小康的水平,还有一个哥哥在,从小就被家里保护得特别好,穷这个字眼,看到远比听到来得震撼。
刚好有只老鼠从巷子里飞速爬过,俞牧禾吓出一声尖叫。
楽逍眼底泛出一丝恶作剧成功般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说出来的话却温暖得让人充满安全感,“这里经常有老鼠,你别怕,站到我身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