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才二十多,正是年少有为的时候。不像我,我都快成老头子了,过个几年就回家养老去了。”
沈长卿看着王董油光满面的脸,依旧假面笑着说:“哪能啊,以王董的气色,还能干个二十多年!您一点也不见老。”
一听这话,王董心里舒服,虽然都是客套话,就是觉得好受,直夸沈长卿会说话,以后一定有前途,有作为。
沈长卿当客套话一听,也没在意在心上,内心一直想,乔明月会不会来?他来了,会带谁来?
季凌那个孙子?他们见面会说什么?乔明月会不会觉得卷走了自己当时攒下来的钱做错了内心一丝丝的愧疚?
内心很乱,嘴上还要交这个关系,手中酒敬那个关系。
沈长卿有些劳累,他慢慢地走向会场后方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手抚额头,眼睛轻闭,耳边全是会场里交融谈话的嘈杂声。
在沈长卿旁边,一个面相儒雅,俊美突出的男人随之坐在沈长卿的旁边,身旁还有个面色随和的男伴。
沈长卿睁开了眼,看着身旁的人,敬意道:“景少,别来无恙。”
“还景少,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你还不如叫我景哥,”景君堔一乐,“叫我景君堔就好,别客气。”
沈长卿随着景君堔的心意:“哪能不客气,还要和我争乡镇那块地方呢。”
“你小子野心挺大啊,你觉得你能驾驭得了那块地方?做好了那是块黄金,做不好那只是一块石头,你可想好了。”景君堔话锋一转,“还不如让给我,算送给我给你嫂子的彩礼。”
沈长卿一听有点惊讶,景哥三十三了,终于有了个心仪的人?
景君堔一看沈长卿惊讶的脸,拉过身旁的一个和沈长卿差不多年龄的男人,男人脸上洋溢着幸福,有点胆怯怯的,叫了一声。
“沈总。”
“给沈总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杨多恩。”
景君堔拉过杨多恩的手,还秀着自己和那个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杨多恩有点害羞的笑了笑,看样子很幸福。
沈长卿几年前就知道景君堔喜欢男的了,没想到这么大胆,直接把他带到这个人多口杂的地方,只要被抓住把柄就能翻不过身。如果不是真爱肯定不会带过来的,就像自己对待夏和那样。
他心里隐隐作痛,如果乔明月还在他身边,他会不会带他过来呢?那毫无疑问,听乔明月的意见,他内心是想带着乔明月到处张扬的,想告知全天下,乔明月是他的。
结果不尽人意,沈长卿可能这辈子也不能领着乔明月牵着手走进每一个高级会所,现在连见面都是商业对手呢,还牵手,真让人笑话。
想到这些,沈长卿竟然有一点羡慕景君堔,他可以找到自己的真爱,可以找到那个人可以活一辈子,身边总有那个人在就踏实。
可他身边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景哥你是怎么认识杨哥的?”沈长卿八卦了一嘴,满是嫉妒味道。
景君堔摸了摸杨多恩白嫩的手,触碰着无名指的戒指,把杨多恩弄得痒痒的想抽回手。
看着杨多恩腼腆样,他说:“在我从医院出来从商的时候认识的,四五年前吧。”
四五年前,沈长卿也刚刚在学校里,还没有从商,还是个吃喝玩乐的沈大少爷 ,乔明月还在淮城上高三呢。自己那阵逍遥快活,考上个好大学开始混社会。后来等乔明月回来,回到奉天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在乔明月身边“快活”,依旧像他十七岁那年那么爱他,心中放不下他。
沈长卿稍作感叹:“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啊,真好。”
“是啊,很长时间了。”
景君堔深情地望着杨多恩,看着面前男人红着脸,不敢说话,太可爱了,不由自主地掐着杨多恩的脸颊。
杨多恩有些生气,撅个嘴,在景君堔耳边咬耳朵。
“哈哈,行,等回家的,一定满足你。”
景君堔哈哈一笑,刹那间亲了一下杨多恩刚才被他掐过的脸颊。
沈长卿这一条单身狗秀瞎了眼,脸上虽然笑着,内心却是卖枇杷,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没兴致的看他们秀恩爱,想站起来赶紧走。
看见沈长卿要走,景君堔笑着说:“沈弟,我们准备下个月在济州岛举办婚礼,一起啊!”
“我肯定给你包个大份红包。”
休息过后,沈长卿上了趟厕所,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刚出厕所,就遇见了老朋友钱哲以及钱哲的弟弟钱稚。
“诶,沈长卿?”
钱哲喝了些酒脸上有些红,走路有些不平稳手臂被钱稚牵着,怕他摔倒。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要回家。
沈长卿有些意外,也上去扶着“钱家两位公子在会所呢?”
钱哲被沈长卿和钱稚扶着,觉得没面子,都推开了他们,指着他们耍酒疯:“怎么?你们是瞧不起本少爷?我还能能喝!”
说完,还嗝了一声。
沈长卿笑着,轻拍着钱哲的手臂,又扶了过去,钱哲没拒绝,想起了什么似的就凑近了沈长卿的脸。
被恶臭酒气的味道包围着,沈长卿捂着鼻子有点嫌弃。
“你还嫌弃我?”钱哲就凑的更近了,直接在沈长卿耳边呼着温热的气体,说着,“乔明月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