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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启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跟他说过几次,因为店铺的规模大,拿货的种类多,以后下厂的货也多,所以厂家都会优先的。再后来我问他还是要等很久吗,他说他沟通了一下,问题已经解决了。”
    姜启已经大约摸到脉络了,又问他:“那他有没有说过让你扩大规模,还有,他有没有什么受到什么冷遇的事情?”
    黄桦不很确定地说:“扩大规模这话我自己也常说,而且平台如果有什么年底大会的机会我都让他去了,我真的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一分一毫。”
    姜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黄桦说:“他能被丁达说服,说明他本质上和丁达是一样性格的人,就是自我,而且刚愎自用。但是你没有发现,说明他这样的性格并不算明显。可是丁达发现了,黄桦,丁达对你的关注远远超过你想象。”
    听别人说这话都还好,听姜启这么说,黄桦没来由地就觉得自己心虚,他朝后缩着脑袋,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姜启看他这样就觉得可爱,伸手去挠他的后颈,黄桦分明觉得痒,还一直忍着任姜启挠,姜启心头越发痒痒起来,只可惜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姜启只能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压下去,转而拉着黄桦的手,算作一种补偿。
    黄桦像听话的小狗似的,问姜启:“那然后呢?”
    姜启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黄桦这话问得实在太可爱,他掐了把黄桦的脸颊,半是感慨半是无奈地说:“你这样,自己是怎么过这么些年的。”
    黄桦含含糊糊地说:“就是那样过的。”
    姜启却不肯放过他,他拉着黄桦往自己身边贴近了些,然后问:“那我呢,跟我在一起的话,感觉怎么样?”
    他原以为黄桦又要一句带过,没想到黄桦居然认真起来,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抱住与姜启交握的那只手,下巴垫在上面,温吞吞地说:“感觉很好,不会不高兴,也没有要担心的事情,感觉以后熬夜画图的时候可以踹你一脚给我倒水,或者可以多一个模特,做一些我想做又不太敢做的风格。”
    这是黄桦主动谈到以后的事情,更别提这样的以后还有姜启参与其中,姜启自然又惊又喜,他低低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我不会让你踹的,因为我只要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想做什么。”
    黄桦将信将疑地望着他,问:“是吗?看一眼就能知道?”
    “当然,比如你现在肯定是百爪挠心,特别想知道我刚才想接着说什么对吧。”姜启说完,见黄桦要恼了,才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
    “你说要扩大规模,是未来的展望,但更多的可能只是当下的调侃,但你的助理不一样,在他心里你一定是整天埋头画图不闻窗外事,而那些与人相处的困难都丢给他了。你觉得你把出席的名额让给他是好,可在他心里或许只会让他觉得,你又要让他去面对困窘。他因为你的平台不够宽广,也许早就耿耿于怀多日,或许应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他说他解决了工厂拿货的时间问题,如果真的解决了,他应该说大家都按秩序来了,也许只是有人给他开了绿灯。”
    姜启说道这里,一个急刹车转回黄桦,问他:“你跟丁达是在一家工厂拿货吗?”
    黄桦已经明白过来了,他艰难地点头,说:“对。”黄桦的表情很木,说:“丁达几次针对我以后,我想过换一家厂,但是那家工厂周边所有工厂里最老牌、规模最大、出货也最快的,更何况一家工厂有一家的习惯,我的顾客已经习惯并且能够接受他家的走线、针脚甚至是一些纰漏,贸然换厂的风险,当时我也承受不起。”
    巧合总是这样一个叠着一个,姜启心头涌起对黄桦的无奈,他这样天真,要不是一路勉强算顺风顺水,恐怕早就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还能有今天两人相对而坐的时机呢?
    第27章 二十七
    姜启所料不错,丁达果然恼了,黄桦在他眼里一直是孤家寡人的形象,扳倒黄桦让他长舒一口气,本来他以为黄桦既然那么热爱他的设计行业,那么宝贝他的那家店,应该会找他留自己一线生机,结果没想到黄桦闹起失踪,再有行踪出现,居然又和生姜老师勾搭上了。
    丁达早前跟姜启见过一面,他们分别去一场行业年会领奖,那时丁达是男装独立品牌行业的佼佼者,姜启不过是个小小新人,他没把姜启放在心上,没成想几年后风水轮流转,姜启的事业发展得蒸蒸日上,现如今还撬了他的墙角。
    丁达在圈里有不少朋友,这次用租用民宿侵权的事情做文章,再把两人推上风口浪尖的主意也是丁达那个开民宿的朋友出的。这事可以说是一箭三雕,既能让黄桦被迫屈从于他,又能让姜启知难而退,再者,丁达的朋友打了个算盘,想给自己的民宿打打广告,丁达也能理解。
    没成想姜启和黄桦居然情比金坚似的,任凭网上闹得沸反盈天,两人依然你侬我侬地逛大街。
    丁达心里气极也恨极,黄桦长得就是一副妖精似的勾人样,所以丁达为了他疯疯癫癫,姜启居然也为了他无所顾忌——他又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年代了,一大家子工作室要养活,怎么也这么不管不顾,这出乎丁达的预料。
    尽管这样想着,丁达还是把黄桦发的照片看了好几遍,黄桦把头发剃了,反而看着年纪更小,在照片里笑起来的模样像个大学生。丁达把照片放大,盯着黄桦短短的寸头看了好半天,难以自抑地咯咯笑了出来。把头发都给剃光了,当初也不知道是有多绝望,丁达有些得意,又十分恼怒,既然绝望,来求一求他,难道他还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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