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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转过拐角的何义,一眼就看到了那逆光烈日下,好似在相拥的两人,一闪身,就闪在的一颗大树下,喘着粗气,暗自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朗朗乾坤,广庭大众之下,成亲不过还没有到十日的严大当家的,就开始彩旗飘飘了吗?不对不对,他们早就在营州的时候就认识了。
    说不定,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真是替徐天姣不值得。
    这洪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跟在自己身边,看着还挺老实,想不到见到男的就想勾搭,先是看呆了沈久祥,再来勾搭严孜青。
    还说什么和徐天姣是好姐妹。
    真心不害臊!
    随后想想,又感觉不太像,刚刚太阳太大,又是逆光,或许看错了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就伸出脑袋去,想再确定一遍。
    “你看什么?”
    吓一大跳的何义,回身就看见洪玲站在自已的身后,眉开目笑的看着他。
    可是何义却觉得,洪玲那脸上的笑,刺眼的很。
    两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开心了?
    一向就笑脸常开的何义,现在却是冷眼瞪着面前的女人,那冒火的眸子,也是有了丝丝的怨恨,冰冷的讽刺说:“怎么,今日特别开心?”
    洪玲一向就见惯了何义的笑脸,猛然见到他沉着脸的样子,还有点像严孜青,但是远远没有严孜青那么有气势。
    所以也不怕,还依旧笑着说:“对啊,我今日特别高兴。”
    何义的脸更加的阴沉,眼里有火在跳跃,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这女人真不要脸,还水性杨花!”
    不要脸......水性杨花......
    这可不是个好形容词。
    洪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有不解,有疑惑,也有丝丝的委屈和难过:“我怎么了?我怎么就像你说的那样了?”
    何义冷声说:“你自已做过的事,还不让人说吗?”
    洪玲凄然落下泪来,看定何义一瞬,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那巴掌力气很大,只打得何义一边脸发麻,五个手指印,也很明显,那疼感,直接就痛到了心里去。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没有还手,那屹立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僵直着,就像一根木头。
    洪玲已经是哭着跑开了。
    何义自已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沈久祥缓缓的走过来,诧异的看他一眼,说:“不是叫你去叫严大哥来议事的么?怎么半日不见你回来不说,你左脸上怎么那么红?”
    四周看看,看到都没有人,更加诧异的说:“看着像是人打的,谁打你了?”
    难怪沈久祥疑惑,何义一向机灵,为人也是八面玲珑的,定军山上下,也没有谁和他起冲突,怎么就动手被打了呢?
    何义定了定心神,淡然的说:“刚刚蚊子太多,老是在面前飞,一不小心就自己打狠了点。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皮厚。”
    自己又揉了揉脸,勉强的笑了笑。
    虽然沈久祥还是疑惑,但是自己还有要事,也不再问了,说:“那我们一起去找严大哥吧,皇上驾崩,我也躲不下去了,明日也要回去了。”
    是的,就在定军山安静祥和的日子里,外面的天,早就已经变了。
    刚刚才知道的消息,皇上驾崩了。
    小王爷戍立在皇宫外,已经是火拼了十数日了,原本皇上是胜倦在握的,皇宫戒备森严,还有外面回宫的武将支持。
    这一场反叛,眼看就要被镇压了。
    只是这小王爷,和十二公主有点儿不一样的关系。
    两人都死去了的亲身娘亲,是及亲近的表姐妹,十二公主为了避嫌,只好借着混乱大家都出逃的时候,也跟着逃了出来。
    刚好严孜青成婚,所以就在定军山住下了。
    可是,现在老皇上死了。
    就算十二公主只是一个女人,也不是特别受宠,那也得回宫去戴孝。
    其实,皇上原本不用死的,坏就坏在,去年,皇宫例行秋猎的时候,无意中遇上了一个美女,名叫白玉儿,貌美非凡。
    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还善解人意。
    皇上引以为知己。
    大半年的时间里,就连连的升位分,最后已经被封为了玉妃。
    连皇后,也对这玉妃忌惮起来。
    只是几次暗地里的交锋,玉妃有皇上护着,皇后也没有讨到好去。
    渐渐的,玉妃已经是专房之宠了。
    特别是最近,皇上内忧外患,忧思过重,更是每日都离不开玉妃,吃饭要带着,批阅奏折也要带着,睡觉就更不要说了,没有哪一个晚上不去玉妃的宫殿的。
    结果,在老皇上再一次打败小王爷,眼看就要活捉小王爷后,大为高兴,连前朝事不与后妃说的祖训也忘了。
    在玉妃的宫殿里大肆的吹鼓,抓到小王爷要怎么怎么的折磨。
    当然,那晚上,也没少折腾玉妃。
    到底是人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玉妃建议吃些助兴的药,皇上吃了过后,倒是大战雄风了,只是后来就再也不能醒来。
    等第二日宫人发现不对的时候,皇上和玉妃都双双卧倒在那宽大的床上。
    已经是死去多时了。
    一床的鲜血,宫墙和地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
    老皇上的身上被刺中了整整十二刀,都是要害,刀刀深可入骨,可见那下刀的人,是有多么的恨,才能如此狠厉。
    玉妃身上倒是没有伤口,只是脸色青黑,是中毒死的。
    宫殿里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服侍的宫人们也说没有什么异常。
    这密室杀人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这皇上驾崩的消息,终是不能隐瞒住,已经是四下传开了。
    原本已经呈现败局的小王爷,因为老皇上死的突然,太子匆忙间登基为新皇,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百官也还没有协调好。
    小王爷以前段时间新皇入狱为切入点,说新皇品行有失。
    甚至散布谣言,说死去的皇上是被新皇害死的。
    那些保皇派的老人,心里对新皇就存了戒备心里,有的甚至还倒戈在小王爷这一边了。
    现在,原本势弱的小王爷,又高调强势的重新与新皇对持起来。
    而且消失不见了很久的五王子赵胜,也重新出现在了小王爷的身边。
    还有传言说老皇上原本是想传位给五皇子的,结果引起新皇不满,所以就谋杀了老皇帝,自已马上就登基了。
    反正谁是谁非,已经是说不清楚了。
    不过,随着老皇上的死去后,新皇的一系列改动中,可以看出来,明显还有些经验不足的新皇,论心机,比自已还要小一点儿的小王叔,要差得多。
    现在正是十二驸马的沈久祥,一得到这个消息,就马上来找严孜青了。
    严孜青听到沈久沈的述说,也是愣怔了好大一会儿,才问:“你说那个玉妃,叫白玉儿?”
    沈久祥望着严孜青,说:“怎么,严大哥认识白玉儿?”
    当初在春香楼的那个头牌花魁,曾经对严孜青和徐天姣说过一个故事,那故事里有着对皇上的太多仇恨。
    只是,那个花魁白玉儿,是后来宫里的玉妃吗?
    严孜青想了想,还是吩咐人去把小彤叫来。
    小彤从来就没有在这严肃端庄的时刻出现过,心里不免有点忐忑不安。
    严孜青瞥一眼小彤,说:“不要害怕,就是问你几句话。”
    小彤这才感觉心里不那么害怕了。
    严孜青问:“当初你姐姐白玉儿把你送到徐家医馆后,黑三死了过后,你姐姐可有交代过你什么话吗?”
    小彤想了想,说:“姐姐只是交代好好跟着小姐。她要出远门了。”
    严孜青又问:“你姐姐什么时候出远门的?出远门前可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小彤说:“姐姐说要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接近秋天,那段时候,我偷偷见过一位极富贵美丽的年轻男子,曾经来找过姐姐。后来我才听说,那年轻男子,就是北地来的尊贵小王爷。”
    严孜青挥手让小彤出去。
    话说到这里,严孜青也就能确定了,春香楼的花魁白玉儿,也就是后来的玉妃。
    还是小王爷安排和老皇上相遇的。
    皇室一直都有秋猎的习惯。
    凭着对老皇上的了解,加上年轻美貌,白玉儿很容易赢得老皇上的好感。
    而白玉儿和小王爷这两人,各取所需,一人要为造反作准备,一人要为家族报仇,肯定是一拍即合的。
    严孜青就把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这老皇上,是死在自已的女人手上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也真是没有说错。只是新皇就莫名的背上黑锅了。”
    众人听说,也是感叹了一番。
    沈久祥说:“不管怎么说,我明日还是要回去了。”
    严孜青扫一眼沈久祥,说:“你回去做什么?就算是背着不孝的名声,那也比没命了强,小王爷此人,心眼可不大。两方不管是谁赢,你回去都讨不了好。”
    沈久祥出来避祸,老皇上没死还好说,现在死了。
    新皇登基,赢了会怪沈久祥没有从龙之功,胆小怕死不说,还与小王爷有点牵连,那肯定没好果子吃。
    小王爷要是赢了,同样也要怪十二公主的避嫌之疑。
    反正是左右都不讨好。
    沈久祥仔细想想,也是,不过这事,得十二公主拿主意。
    驸马于公主面前,和世俗的家庭观念是反过来的,平常的一家之主,是公主而不是驸马。
    公主说了才算。
    不过,就算是众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沈久祥,沈久祥也不在意。
    过日子就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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