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务必要拦下卫侯爷,等我家王爷的消息!”霍云不放心的说道。
容昭朝后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交给我,你赶紧的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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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应战!
容昭要了一匹快马,一路疾驰感到北城门,远远地便看见骑在马上的卫承和一群拦着他的护卫。
“卫承!”容昭高声喊了一嗓子。
卫承回头看见容昭,一时觉得自己万分愧疚,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你干什么去?”容昭策马到卫承跟前,皱眉问。
“我去营救夫人。”卫承闷声说道。
“胡闹!”容昭皱眉喝道:“你知道消息是真是假?就这么贸然前去?你就不怕是敌人的陷阱吗?”
“可是……”卫承想说消息是自己人传来的肯定不会有假。
“闭嘴!”容昭打断了卫承的话,以前所未有的强势压倒卫承的内疚,喝道:“没有可是!跟我回去!”
“……”卫承噘着嘴不动弹。
容昭压着心里的火气,凉凉的问了一句:“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么?”
“不是。”卫承低声应了一句。
“那怎么还不走?”容昭探身拉过卫承的马缰绳,脚尖踢了一下马肚子,催马往回走。
剑拔弩张一定要去救容夫人的卫承就这么被容昭给牵回家去了。
那些奉命拦着卫承的护卫们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各自感慨容公子真是不得了,发火训斥起人来,连卫小侯爷都怕。
*
容昭把卫承带回自己府中,先吩咐梅若去沏茶来,又让卫承去洗了一把脸方才入座。
“你好歹也是镇南候了,怎么还怎么小孩子脾气?”容昭皱眉问卫承。
“我说了要护送夫人回西凉,人却被劫了。这事儿我有责任,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卫承闷声说道。
“我骂你作甚?打你?你瞧你这钢筋铁骨的,我打得动你吗?我这拳脚招呼到你身上还不是给你挠痒痒?别闹了。”容昭叹道。
卫承委屈的扁了扁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容昭看他这幅样子,忙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没怪你。”
“你越是不怪我,我心里越难受。”卫承低声说道。
容昭无奈的叹道:“你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
“为什么不去救?!她是你母亲啊!”卫承不解的看着容昭。
“她是我的母亲,不过现在这件事情绝不是一桩劫人谋财的寻常案子,它关系到两国之间的战争。你身为镇南候,怎么能轻举妄动?”容昭叹道。
“容昭,你怎么会这么理智?”卫承不解的问。
“我不理智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要我扛上一把大刀跟你一起策马去北燕救人?”容昭好笑的反问。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卫承反问。
容昭心里自然也着急,那个人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亲娘,再说了,北燕掳了她去,肯定是为了要挟自己的父亲,而西疆的安稳都系在父亲一人身上,西疆若乱,北境更可以趁机发兵。大齐危险,赵沐该怎么办呢?!想到这些,容昭的额头渐渐地冒出了一层汗来。
“这事儿关乎边疆安稳,一定要听睿王怎么说。”容昭皱眉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有说法?”卫承问。
“等等,很快吧。”容昭说着,端起茶盏来慢慢的喝茶。
卫承什么心思都没有,坐都坐不住,只在屋里转来转去。当他转到第十五圈的时候,盛穹急匆匆的跑进来,恭身回道:“公子,宫里传出话来,请您和卫侯爷即刻进宫。”
“走!”容昭说着急匆匆起身就往外走。
卫承赶紧的转身跟上。两个人出府门直接上马一路疾驰到天街下马,跟着已经等在那里的老太监张万寿匆匆进宫去见睿王。
靖西候夫人被北燕人劫持,睿王是倍感意外。张万寿带着容昭进乾元殿偏殿的时候,赵沐正捏着手里的那八百里加急凝眉沉思。
“王爷,镇南候和容大人来了。”张万寿在门口回道。
“进来。”赵沐抬头看向门口。
容昭和卫承并肩而入,至他面前齐刷刷的躬身行礼。
“起来。”赵沐上前拉住容昭的手腕,把那份加急奏报递到他的手里,“你先看看这个。”
容昭展开那份奏报迅速看完,然后转手递给卫承。
“容夫人的确是被人给劫走了。虽然还不能确定那些人的真正身份,但从他们离去的方向看,的确是往北燕去了。这件事情关乎西疆和北疆的安稳,你怎么看?”赵沐皱眉看着容昭问。
容昭沉声说道:“他们劫持我母亲,目的自然是要挟我父亲。想引我父亲去北燕救人。那么西凉城这边肯定会有动静。北燕人十有八九联合了西蒙,回鹘等游牧狄戎,试图在西疆和北境都发动战事。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所以,我们必须准备北境西疆全线用兵。”赵沐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然而,朝中的状况,一没有粮草,而没有战将。真是要愁死人了。”
容昭淡然一笑,说道:“粮草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我自己也是一穷二白吃了上顿没下顿。战将的事情么……王爷你看我怎么样?”
“你?”赵沐盯着容昭看了半晌,见他神色肃穆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遂紧皱眉头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你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容昭朗声说道。
赵沐心里着急,脸上仅存的一点笑容也没了,他像是对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看着容昭,斥责道:“你觉得满朝文武会同意你去吗?”
“那你觉得满朝文武谁去比我更合适呢?”容昭反问。
“谁去都轮不到你去!实在不行本王带兵去!”赵沐生气的说道。
容昭也生气了,把卫承手里的奏报夺过来朝着赵沐晃了晃,质问道:“那你叫我进宫来做什么?只是要给我看看这个,告诉我,我母亲被北燕人给劫走了,随时有可能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看着容昭生气的样子,赵沐心中顿时一痛,忙解释道:“容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哎呦,镇南候和容世子都来了?!”殿门外一声轻笑,随后肃王进了门。
容昭看了肃王一眼,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转身朝着他行礼:“臣容昭参见王爷。”
“免礼免礼!”肃王很是客气的抬了抬手,又假惺惺的叹了口气,说道:“本王听说你的母亲被北燕人给劫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容昭冷着脸躬身说道:“就是王爷您知道的那么回事儿。家母回西凉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而那些劫匪刚好是北燕人的细作。至于北燕人怎么会知道家母的行踪,有为何会劫走她,臣还没弄明白。如果王爷知道更详细的话,还请洗洗告之,臣不胜感激。”
“哎!这事儿本王也是刚刚听说,所以想过来问问三弟。”肃王说着,转身问睿王赵沐:“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啊三弟?”
赵沐懒得多说,直接把奏报交给肃王让他自己看。
肃王看过之后叹了口气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主动向北燕发兵要人吗?”
赵沐自然知道肃王这句话是个坑,但还是淡然一笑,说道:“主动发兵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筹谋好了,发兵也是早晚的事儿。北燕人卑鄙无耻,居然对我朝战将的家人动手,别的不说,这口气我们就不能忍。”
“真的是家国恩怨吗?不是个人仇恨?”赵润又问。
容昭不悦的反问:“王爷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容家跟北燕有什么个人仇恨?”
“本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容世子何必当真?”赵润又打哈哈。
容昭心里讨厌死了赵润这副嘴脸,恨不得上去扇他两巴掌解恨,只是这里是皇宫,他想扇他耳光是不可能的,于是冷笑一声反问道:“在这乾元殿的偏殿里,肃王身为监政王爷对我容昭说这样的话,请问这是在质疑容家对朝廷的忠心,还是另有深意?王爷不妨明说。”
赵润被容昭问得脸色发红,含糊说道:“说了,不过是句玩笑话。容世子何必当真。”
“玩笑话?王兄在这乾元殿内跟大臣开这种玩笑,合适吗?”赵沐冷声问道。
“老三,你心疼容世子也用不着这样吧?”赵润被赵沐指责,一时有些恼羞。
“肃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身为监政王爷你就可以这样对待为国效命的臣子吗?”一直忍着怒气不说话的卫承终于忍不住了。
“哟,卫小侯爷,你这话又从何说起?”
“我们在跟睿王殿下商议北境和西疆的防卫兵事,肃王殿下你一进来就取笑嘲讽,真当我们这些武将粗人听不出你话中有话吗?”卫承直视着肃王,目光冰冷。
“好了!”容昭抬手打断卫承的话,冷笑道:“国难当头,身为皇子,身为监国王爷,不说去想如何退强敌,却只在这里嘲讽臣子,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怕也是只此一例了!”
“容昭,你敢对本王不敬?”赵润怒道。
“是你自己先不自尊,然后臣才敢对你不敬。肃王殿下,你就不怕今日的事情传出去,让满朝文武寒心吗?”赵沐质问道。
“好!好!本王怕,本王怕极了!你们且好好地商议正事儿,本王就不奉陪了。”肃王说完,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走了。
赵润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转向了沉默。大家心里都生气,但也都没有正经主意。
“说吧,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容昭率先打破了沉默问赵沐。
毕竟调兵遣将这样的事情不是赵沐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也不是独断专行的时候,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把几位大臣叫到一起商议吧。”
“几位大臣是谁?兵部尚书管着兵器战资以及各方军队的调动,户部尚书管着大军粮草,这两部的尚书都是什么人呢?”容昭嘲讽的笑着。
兵部尚书是肃王的岳父,户部尚书萧云欣的舅父,萧云欣又是肃王的新王妃。赵沐自然明白容昭的意思,忙道:“你放心,军国大事,晾他们也不敢徇私舞弊。”
容昭心说那些人徇私舞弊的还少吗?你又能怎么样呢?然而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白白叫赵沐堵心。
“王爷!王爷!皇上醒了,正找您呢!”张万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说道。
“什么?父皇醒了?!太好了!”赵沐欣喜若狂,急匆匆的往外走。
容昭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此时他才感觉到皇上在这个时候还是很重要的,至少在赵沐还没有全面接手政务之前,也只有皇上能压得住肃王等人。
皇上果然是清醒了,虽然人还是不能动,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都没知觉,但至少脑子拐过弯儿来了。见了赵沐和赵润,也知道是自己的俩儿子了。
赵沐和赵润两个人半跪在龙榻跟前问候了父皇大人的病情感受,皇上只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立在旁边抹眼泪的周皇后,喃喃的说了一句:“放心,朕暂时还死不了。”
“父皇没事,儿臣就放心了!这几日母后和德母妃都吃不好睡不着,眼看着都要熬坏了。”赵润叹道。
皇上看了一眼赵润,目光转到赵沐身上,有气无力的问:“朝中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赵沐忙道:“回父皇,朝中诸事安稳,只有刚刚发生的一件事情儿臣不敢擅作主张,正要召集大臣们一起商议,刚好父皇传唤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