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第五的手真是好看,非常有型,又长又有力,上下翻飞着,卜凡看的有点发愣,顿时脸就红了,总觉得他们这个姿势很奇怪,有点亲密的感觉。
北堂第五系好了领带,把领带给卜凡掖进马甲里,说:“会了吗?”
卜凡这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说:“没……没看清楚,对不起。”
北堂第五见他一副小孩子犯错的样子,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卜凡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并没有看怎么系领带,而且还用一种痴迷的目光,那目光里满满都是爱慕,估计只有迟钝的卜凡自己看不出来了。
苏久兮都看出来了,翻了个白眼,说:“我先回去了。”
苏久兮刚一走出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一只大手一把捂住了嘴,从后背一拽,一下就把他拽到了角落去,苏久兮吓了一跳,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学校又要发生“命案”呢!
结果冷静下来一看,原来是色老头陈陌!
陈陌伸手捂着他的嘴巴,很快就松了手,苏久兮立刻说:“你这个色老头!你干什么?!”
陈陌笑着说:“又喊我色老头,嗯?你刚才在教室里,偷偷说了多少遍,以为我没听见吗?”
苏久兮一阵心虚,不过梗着脖子说:“有本事色你没本事承认是吧!”
陈陌顿时都给气笑了,说:“你倒是说说,我色谁了?色你了吗?”
苏久兮脸上一红,瞪着陈陌说:“你还不承认!施小姐人家才二十几岁,你都三十多了,你准备当她爸爸啊!”
陈陌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你不会真喜欢施小姐吧?”
苏久兮一愣,没听懂,这什么跟什么,不过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卜凡曾经说过。
其实陈陌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卜凡信誓旦旦的说苏久兮喜欢施小姐。
陈陌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他默认了,说:“大侄子,施小姐可不好惹,你喜欢谁也别喜欢施小姐。”
苏久兮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陈陌以为他不信,苏久兮用特别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喊着:“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啊,白痴!”
苏久兮喊完,使劲跺了好几脚陈陌光洁可鉴的皮鞋,然后气愤的调头就走了。
洗手间里的人都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纷纷当做没看见,转头就淡然的走了。
大家回到教室里,施小姐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北堂第五身上,北堂第五穿上了西装,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比之前更帅了,仿佛随时随地散发着荷尔蒙,看的施小姐眼睛差点冒桃心。
卜凡看着施小姐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刚才看到北堂第五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样?太丢人了……
其实卜凡不知道,他看到北堂第五的时候,眼神比较腼腆,但是里面满满都是爱慕,瞎子都看出来了。
北堂第五就喜欢他那种有点腼腆,又非常诚实的目光,既温柔,又可爱。
肖瑾然见施小姐还没回过神,咳嗽了一声,说:“施小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施小姐这才回神,说:“对对对。”
施小姐的车子就在门口,开了好几辆车来,一是黑色的商务车,其中一辆车子里有恒温系统,还做了严密的保险措施,就是准备运输古董用的。
大家上了车,很快就往博物馆开去,施小姐的私人博物馆在其他城市,已经和这边的博物馆签好了合同,为期一周借出一件展品去展示,然后完完好好的还回去,如果展品丢失,或者损坏,赔偿的价格也是相当可观的。
所以施小姐这回才下大血本,请了这么多保镖,还请了兰祠的人。
大家坐在车里,这辆车子没有施小姐,肖瑾然带着卜凡北堂第五、叶一夏和祁戌坐了一辆车子,施小姐陈陌和苏久兮坐了另外一辆车子。
卜凡奇怪的说:“肖老师,咱们保护的展品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要兰祠的人来保护?”
肖瑾然笑眯眯的说:“你倒是问到点儿上了,这次算你们走运,可以大开眼界了。”
祁戌好奇的说:“肖老师,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肖瑾然说:“其实我也没见过,但是我在兰祠的古典籍里看到过,是一种很神秘的杯子。”
“杯子?”
大家都是一脸好奇,提到杯子,北堂第五倒是皱了皱眉,说:“难道是杯中雪?”
卜凡和祁戌还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他们,叶一夏有些惊讶,说:“我也在典籍里看到过。”
北堂第五和叶一夏不愧是学霸级别的,肖瑾然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杯中雪。”
卜凡一头雾水,挠了挠下巴,求助性的看向北堂第五,北堂第五看到他一脸好奇的样子,就给他耐心的科普,说:“杯中雪相传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有灵力的酒杯……”
杯中雪是一种美称,杯中雪本身是酒杯,但是这种说法,好像让所有人都注意到的是“雪”,而不是杯子。
其实杯中雪的真正读音是“杯中血”,这是一只有灵性的杯子,相传是上古时期,共工怒触不周山的产物,当时神山炸裂,掉落出凡石,还有凡石碎渣从不周山上滚落下来,女娲娘娘用凡石冠以五行之力补天。
而掉落人间的凡石碎渣,有一部分被上古人收集,锻造出了这么一件酒器。
相传用这个杯子喝酒,喝到嘴里的都是血,有人传说其实毒死南唐后主的并不是牵肌酒,也不是马钱子,而是这种杯中雪。
杯中雪因为是凡石,可以运化各种五行之力,普通人得到这个酒器,看到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空酒杯,但是有灵力的人得到这个酒器,那就大不相同了,酒杯里会产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想要当做毒药,还是补药,只需要看持有者的想法了。
杯中雪好像是一个百宝囊,很多修行者都想得到,他们想用这个杯子帮助自己修行,就算不会应用杯中雪,它本身就是凡石所铸,灵力也非常雄厚。
卜凡惊讶的听着北堂第五科普什么是杯中雪,说:“还有这么神奇的酒杯?”
肖瑾然笑着说:“但是多半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没想到咱们有幸能见到。”
杯中雪的事情,还是陈陌和施小姐相亲的时候听说的,陈陌就毛遂自荐了,当时施小姐只是找了一帮保镖,但是杯中雪这个东西,其实是有灵力的,所以施小姐又找到了兰祠,才有了他们的护送任务。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博物馆,这所博物馆也是私人兴致的,说是博物馆,其实更像是美术馆,外形非常非主流,也没什么保安措施。
大家下了车,随着施小姐往里走,很快有人接待他们,把他们领进了工作室里,拿出一个箱子,箱子里就是他们梦寐以求见到的杯中雪。
施小姐自然要验一下货,然后去签字,才能把货物运走,博物馆的管理员把箱子打开,好几把大锁,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一个小的手提箱。
“咔嚓!”一声,手提箱的锁一下打开了,管理员把手提箱慢慢掀开,众人就看到了那只酒杯。
酒杯的造型很古朴,上面好像镀了一层金子,因为凡石肯定不是这种颜色的,还雕刻了很多龙形的花纹,这只上古的杯子,显然经过后世的时候,被改造过很多次,看起来非常雍容富贵的样子。
杯子放在手提箱里,施小姐戴了手套,把杯子拿出来看了看,施小姐一转动杯子,卜凡差点惊讶的喊出来。
血!
杯子里的真的有血!
杯子里面有一层很少的血,在施小姐转动下,还在波光粼粼的晃动着,不过是小姐面色没什么异样,似乎看不到杯子里的血,只是检查了一番,然后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在场兰祠的人都是一脸震惊,好像大开眼界了一样。
卜凡也是一脸震惊,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杯子给人的感觉很熟悉,让卜凡莫名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
卜凡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心慌似的。
北堂第五说:“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卜凡赶紧摇头说:“没事没事,可能是晕车。”
卜凡可从来不晕车,晕车的是北堂第五,不过北堂第五没有再说话,只是又看了一眼卜凡。
施小姐取了杯子,立刻让人严密的保护着,就送上了车子,他们准备上了车之后,直接去机场,有私人飞机去别的城市。
卜凡跟着大家下了车,施小姐亲自拎着箱子,然后坐进了一辆车子里,肖瑾然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北堂第五和卜凡刚想要做到后面的车子去,施小姐突然说:“那个帅哥,我看你特别可靠,你坐我这边儿吧。”
苏久兮一脸不耐烦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可靠了?”
保护任务第一天,苏久兮就要和雇主吵架?开玩笑,陈陌赶紧捂住苏久兮的嘴巴,说:“来来,咱们坐后面。”
北堂第五没有说其他的话,自己坐进了车子里,还有一个空位,卜凡也就坐进了车子里。
大家都坐好,肖瑾然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说:“开车吧。”
他一说话,司机突然笑了一声,肖瑾然一侧头,顿时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说:“怎么是你!?”
施小姐奇怪的说:“肖老师,你认识我的私人保镖吗?”
开车的司机是施小姐的私人保镖,虽然那张脸很陌生,但是声音和气息真的一模一样,绝对是老崔!
老崔笑着说:“这位肖先生肯定是认错人了。”
车子很快就启动了,肖瑾然没想到老崔又横插一杠,老崔出现的地方,好像总没有好事情发生。
老崔开着车,轻声说:“没想到你能认出我来。”
肖瑾然翻了个白眼,说:“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老崔挑了挑眉,说:“话别说的太满,那可不一定。”
肖瑾然没当一回事儿,后面的北堂第五和卜凡也认出了老崔,老崔什么时候变成施小姐的私人保镖了。
卜凡一阵紧张,总觉得老崔出现的地方肯定不安全,北堂第五倒是淡定,伸手拍了拍卜凡放在膝盖上的手,说:“别紧张,没事。”
卜凡点了点头,结果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施小姐脸色很难看,顺着施小姐的目光往下一看,就看到了北堂第五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卜凡瞬间吓了一大跳,北堂第五的左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结果北堂第五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有一枚铂金色的戒指!竟然和自己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样!
卜凡顿时脸色通红,然后默默的低下头,心想施小姐千万别想歪了,这只是护身符,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第64章 杯中雪2
施小姐一瞬间就想“歪”了,脸上颇为不甘的盯着北堂第五手背上的戒指,还有两个人搭在一起的手,最后还是悻悻然的把目光收了回来。
坐在前排的肖瑾然看不到那两个人搭在一起的手,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老崔身上。
老崔正在开车,肖瑾然嘴皮都不动,轻声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了,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
老崔轻笑了一声,说:“真薄情啊,上次见面你还搂着我亲个不停呢。”
一说到这里,肖瑾然的脸先是红,随即又变成了青色,下意识的狠狠抹了一下嘴唇,那时候明明是老崔自己贴上来的,别看肖瑾然长得很好看,但是他没谈过女朋友,初吻就这么糟蹋在老崔的手里了。
肖瑾然脸色很难看,老崔笑着说:“别紧张,我只是打工而已,总要糊口吃饭不是吗?”
肖瑾然冷笑一声,说:“你不是替丞先生办事儿,还要糊口吃饭?”
老崔说:“你把我们都想想成神仙了?其实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最后一句老崔说得很轻很轻,肖瑾然似乎都没听清楚,老崔说完又笑了一声,说:“前面有点堵车,我记的你晕车的,靠着睡会儿吧。”
肖瑾然眯了眯眼睛,看着他说:“谁跟你说我晕车?”
老崔一愣,随即笑着说:“上次你们去拉练,不晕车吗?”
肖瑾然随即又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愉快,说:“你自以为什么都清楚?我晕车的毛病,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好了。”
老崔又是一愣,肖瑾然似乎很喜欢看到他怔愣的样子,老崔的脸上还有一丝懊悔,这可完全取悦了肖瑾然,顿时觉得扳回了一盘。
肖瑾然笑眯眯的说:“看来你的情报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