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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父背着手望向窗外,那是一片青山,寒冬将过,渐渐有了郁郁葱葱的影子。
    “离婚?”霍毅差点咬上自己的舌头,不敢置信。
    白隽倒满了一杯酒,苦闷的喝下。
    “臭丫头,不给我找麻烦她就不叫白蕖了。”
    霍毅皱眉,“她过得不好吗?”
    白隽喝着闷酒,说:“那丫头想一出是一出,结婚也是她执意要结,离婚也是她执意要离,谁都劝不了。”
    魏逊的瞌睡都被惊醒了,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伸了伸懒腰,他说:“白大小姐不一贯是这样?不把别人的苦楚放心上,任性妄为。”
    霍毅看了他一眼,警告之味颇浓。
    “你别威胁我呀,我这是实话。你看把白隽愁的,都快把自己的头发薅光了。”魏逊缩了缩脖子。
    霍毅说:“她离就让她离,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隽抬头看他,“感情不是你妹妹,你不为她以后的路操心。”
    魏逊踢了白隽一脚,正中脚踝。
    白隽片刻酒醒,正了正神色,道歉:“我随口抱怨的,你别放在心上。”
    霍毅轻笑,“你说的也有道理。”
    魏逊觑了一眼霍毅,不敢再出什么狂言,只得憋着一肚子话陪着白隽喝酒。
    杨峥自然是不肯离婚的,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x市,摆明了要和白蕖冷战。
    “你还是不是男人!”白蕖气极,打电话骂他,“是男人就好好解决问题,你跑什么啊!”
    杨峥闷声听她骂完,一言不吭的挂了电话。
    白蕖鼓着腮帮子吹了吹额前的碎发,恨他的非暴力不合作。
    白父白母也不知道她为何执意离婚,但女儿已经大了,他们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多干涉她。
    “你只要想清楚了,我们也没什么要叮嘱你的。”白母说。
    白蕖点头,“妈妈,谢谢你们。”
    白母苦笑着摇摇头,“要是早知有今天这个局面,当初说什么我也不让你嫁给他,还跑那么
    远。”
    “您当时也拦我了,没拦住。”白蕖咧嘴笑,有点傻傻的样子。
    白母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以后可不能这样任性了,再有下次,我和你爸你哥一定好好把关。”
    “嗯,好。”她笑着应答,笑意却不及眼底就散了。
    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白蕖既然打定主意要离婚,过完元宵就准备回香港处理后续。白母放心不下,鞭长莫及,她担心杨峥做出什么对白蕖不利的事情来。说到底,杨峥也当了她两年的女婿,但她好似一点都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个人心性如何。
    “您放心,我自己能处理好。”白蕖安抚母亲,说,“我这一去是打长久战的,他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同意离婚,且熬着呢。”
    “那你......”
    “我保证不偷偷哭也不自己憋着委屈,有什么事儿一定求助家里,行吧?”白蕖举起手指发誓。
    “你答应的哦。”白母戳她的脑门儿。
    “嗯,我答应的。”白蕖笑着抱了一下母亲。
    白隽因为还生着她的气,所以不肯送她去机场。白蕖自己拖着行李,怎么回来的就怎么回去,半点儿也没有要低头的意思。
    天气渐渐暖和,她穿着一条九分的牛仔裤一件棕色的短款皮衣,脚下还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戴着来时的那副墨镜,神采奕奕的抵达机场。
    推开贵宾室的门,她看见了熟人。
    “你这是来送我?”白蕖笑着摘下墨镜。
    霍毅抬头,收了手机,“那你可是自作多情了,我是去香港转机。”他挥挥手,屋子里的保镖都退了出去,路过白蕖的身边,还微微颔首示意。
    “真有礼貌,不亏是霍爷的人。”白蕖笑着坐在他的对面。
    霍毅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白蕖撑着下巴,思忖了片刻,“还真有事得求你帮忙。”
    “说。”
    “你在香港也有人吧?借他们一用可好?”
    “用途。”
    “万一杨峥狗急跳墙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我不得先保命啊。”白蕖伸手搭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说。
    “他敢。”霍毅眯眼,眼底酝酿风云。
    白蕖正了正神色,她说:“说真的,这件事得请你帮忙。”
    “借多少人?”
    白蕖掰着指头数了一下,脑袋里全是浆糊,“我也没干过这样的事儿,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霍毅忍不住笑,“你要查什么,我可以代劳吗?”
    “家丑不可外扬,还是我自己查。”
    家......霍毅收敛了笑意,低头拿过一本杂志,说:“到了香港联系黎叔,他会帮你的。”
    “多谢。”白蕖真心实意的道谢。
    “不用。”霍毅低头看杂志,没有看她。
    ☆、第9章 白蕖
    白蕖和霍毅乘坐同一班飞机飞香港,落地后,白蕖回家,霍毅转机去澳洲,两人就此分别。
    白蕖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亲自下厨煲了汤做晚餐,养足了精神等杨峥回来。结果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都不见人影,她为了保养皮肤不得不去睡了。
    请佣人把客房的床单被褥换了,她带着洗漱用品住到客房里去。一天劳累,她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她没想到,一回到这个家,她又开始进入了奇怪的梦境。
    一个娇小的背影站在病床前,她提着lv的鳄鱼皮包,穿着纪梵希的套裙,手上还露出了卡地亚的手镯,一看就是贵妇人的行头。
    “白蕖姐姐,我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还多谢你成全。”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是珠翠落入玉盘的清脆。
    病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像是不愿看她。
    “我和铮哥青梅竹马,郎情妾意,若不是你在中途横插一杠子,我怎么会做了这么多年的小三儿?”她轻轻叹气,令人怜惜。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她说:“你也知道自己的是小三,见不得光?”
    “铮哥委屈我的,他答应日后会补回来。”她轻轻一笑,弯腰看向床上的人,“只是你,可惜了......”
    白蕖移动步子,想要看清她的面孔,但奈何脚下似有千斤重,一步也挪不动。
    “你现在成功了,恭喜你。”
    女人温柔的笑出了声,她拿捏着嗓子说:“白蕖姐姐,你以前是何等的风光艳丽呀,怎么就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呢,你家里人不心疼吗,怎么没来接你回去呢?”
    “白蕖”突然就从床上翻了起来,凶恶的拉着女人的衣领,愤恨的说:“要不是杨峥,我何至于落到如此众叛亲离的地步!贱人,你们都是贱人!”
    女人一点儿也不惊慌,她轻轻一挣,“白蕖”倒在了床上。
    “那是你自找的,也不怪我们。”
    “呵,对,也是我自找的......”“白蕖”跌在床上,冷冷一笑。
    白蕖想冲上去挠花她的脸,但脚下像是被磁铁吸附着,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挣脱不得。
    心里太过气愤,一声愤怒的大喊,她竟然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她缓了缓气息,只觉得胸中气愤难平。掀开被子下床,她披着外套推门出去。
    今晚的月色很美,又亮又白,站在花园里,脚下的路都看得十分清楚。
    白蕖坐在台阶上,仰着头看月亮,呆坐了一晚上。
    杨峥一晚未归,白蕖问了佣人,得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一应物品都是派助理来拿。
    白蕖画好了妆换好了衣服,拿起手机给黎叔打电话。
    “黎叔,霍毅都跟您说了吧?我有事儿请您帮忙。”
    她穿着巴宝莉的风衣,围着一根彩色丝巾,依旧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门。司机见她下来,立马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去杨峥的公司。”
    司机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感到奇怪。这太太从来都没有去过老板的公司,怎么今日起了兴致了?
    公司的前台不认识她,让她稍候片刻。白蕖坐在接待室里,瞧着二郎腿随意的翻着杂志。
    杨峥的助理匆匆而来,推着门就在道歉了,“不好意思,杨总在开会,您要不再等一下?”
    白蕖扔下杂志站起身来,笑着问:“我可以到他的办公室去等吗?”她扫了一眼三面都是玻璃的接待室,说,“这里好像不太方便。”
    助理瞪走了几个围观者,前面带路,“好的,那您跟我来。”
    白蕖还从未进过杨峥的办公室,站在地毯的中间扫了一圈,黑白风格一览无余。
    “您喝点儿什么呢?”
    “绿茶就行了。”
    “杨总的会议还有半个小时,您耐心等一等。”助理说。
    “好,谢谢。”白蕖坐在真皮沙发上,笑着说。
    茶端上来了,助理安静的退了出去。
    白蕖歪在沙发上玩儿手机,一会儿刷微博一会儿逛购物网站,时间消磨得很快。
    杨峥从会议室出来,听助理说白蕖在办公室等她,心情颇为复杂。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白蕖收了手机坐直身子,静候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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