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蕴宁才开始浅尝辄止,不轻不重地辗转吮吸。他的唇在她的唇摩擦或停留,都是温热的,松软的,以及认真的。
谢蕴宁这个男人,接吻都带着他个人风格。
然后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唇间。两人几乎一块打了一个颤。黎珞突然撇了下头,退离这场即将开始的男女接吻。
谢蕴宁敛眉,看着她。
黎珞眨了下眼睛,她不是故意扫兴,只是蓦地想到一个问题:清怀基础实验室是权限最低的实验室,只要是清怀的人都可以随时进入。
她和谢蕴宁在这里光明正大地拥抱接吻,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说不准被下套的商言也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她和谢蕴宁,不是还没有正式交往么?即使正式交往,被瞧见了也多不好意思啊。黎珞怂怂地看着谢蕴宁。谢蕴宁也看着她,幽幽的眸光令人头晕。
“教授,等会商言回来怎么办?”黎珞望着谢蕴宁,难得胆小地开口说,“还有周北肖肖乐他们……”肖肖乐是黎珞对谢蕴宁助理肖哥的昵称,
谢蕴宁:“……”
确实,黎珞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是他心思不正了。只是柔情已经如同泛滥的潮水,一旦涌上来怎么能轻易退下去。谢蕴宁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做心思不正的事。
“你跟我来。”谢蕴宁松开了黎珞,带着黎珞走出了基础实验室。
去哪儿?
谢蕴宁没有回答黎珞,身穿磊落的白色实验服,刷着只属于他的高级权限卡,将一扇扇钢化玻璃门自动打开,一路带着黎珞,来到了清怀最高级别的实验室。
清怀最高端的实验室里,谢蕴宁开口说:“这里不会有人进来。”因为没有人能进来打扰。“这里商言进不来。”谢蕴宁又说。
两句话,黎珞心跳如鼓。然后,谢蕴宁再次吻了下来……
实验室的门自动关闭,整个空间宽敞而封闭,两人之间的空气一尘不染又充满情愫。做坏事总是令人激动的。在这个没有人能进来的高级实验室,黎珞大大方方地回应了谢蕴宁的邀约。
接吻是一件可以无师自通的事,也是一件即兴恣意的事。只要两人拥抱得够亲密,只要亲密里还想渴望着更亲密一点,更深入一点。
便是一场投入又停不下来的两人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黎珞背靠着实验室的墙面,谢蕴宁抵在她面前。今天她穿平底鞋,比谢蕴宁矮一个头;需要仰着头看他。
水亮的眸光里,多了一丝笑意。
没想到,谢蕴宁带着她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黎珞眸里闪烁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故意地,她提醒谢蕴宁说,“教授,我们不是准男女朋友关系吗?”
准男女朋友就不是男女朋友啊,所以他和她怎么可以吻得那么长久又那么深入啊。然后,他带她来到高级实验室,不是为了参观不是为了学习,只为了吻她没有人打扰,真是太坏太不应该了。
黎珞笑得促狭又可爱,有意提醒谢蕴宁做了多么禽兽不如的事。
当然,谢蕴宁知道自己非常不应该。只是道德他都放任之流,也不差那么点原则了。谢蕴宁吸了一口气,像是对道德和原则完全抛之不顾,他确定地回答黎珞说:“是啊,我们还没有正式交往。”
所以,“刚刚我对你是强吻。”
谢蕴宁坦坦荡荡将强吻说出口。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合理接吻,只能是强吻了。
呜呜,黎珞脸颊一下子红了。谢家这个小屁孩太不要脸了!
谢蕴宁低下头,眸光落在黎珞被自己吻得晶莹的红唇,心思又是一动。胸臆里的情愫缠绵又折磨人。比如人心一旦炽热起来,就会变得疯狂而难以满足。只吻了一次,他已经爱上了她的唇;柔软又富有弹性。还有探索那份唇齿间的甘甜和索求无度。
他还是熟悉的自己么?当然,不是。
所以刚刚那么荡漾的吻是强吻呀!当谢蕴宁说强吻的时候,黎珞真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所以脸颊噌得红了。俏丽地立在在谢蕴宁面前,黎珞同样厚颜无耻地问一句:“……既然是强吻,有赔偿吗?”
谢蕴宁抿唇,压低声音问:“你想要什么赔偿?”
黎珞眯了下眼睛,开玩笑地问:“综合考核五分?”
谢蕴宁同样眼睛一眯:“……”显然,他不会答应她。
黎珞感觉好玩,妥协了一步,继续商量说:“三分?”
谢蕴宁再次低下头,眸光越逼越紧。
“哎……一分都不可以吗?”黎珞心里又乐又甜,躲着谢蕴宁。因为靠着墙又躲不到哪儿去,她嘴角溢着欢笑,继续无所顾忌地申述说,“教授,你带我做这种坏事,连一分的封口费都不给我吗?”
然是呜呜呜,唔——因为她又被吻住,被封口了。
“这事不能加分。”谢蕴宁离开黎珞的唇,认真地开口说。上次到医院看他父亲勉强可以算到品德考核里加五分。献吻还能算操作技能考核里么?何况在她离开清怀之前,他不打算只吻今天这一次。如果每次都给她加一分,她的分数肯定会超出商言两倍,或许还不止。谢蕴宁同样面色微红,然后对黎珞提了一个解决办法说,“所以,你可以强吻回来。”
……
三分钟之后。
黎珞来到了谢蕴宁面前,两人换了一个身,她开始踮起了脚尖“强吻”谢蕴宁了。
五分钟之后,谢蕴宁问她:“累吗?”
黎珞:“……”强吻这活好像是挺累人的,身高差异太大了。
很快,人被抱起,方便黎珞“强吻”。
十分钟之后,黎珞从谢蕴宁身上下来。
二十分钟后,黎珞先走出了三楼的高级实验室。她溜达着下来的时候,商言真的已经回来了。
因为下午实验很重要,商言到医院看佳琦并没有什么事,就先回来了。他回到基础实验室里看不到人,然后看到黎珞大摇大摆进来,开口询问:“……黎珞,你去哪儿了?”
黎珞:“三楼……”
商言:“……哦,你去找小舅舅了?”
不。黎珞摇头,笑着说:“是你小舅舅找我的。”
商言也笑了笑,想到小舅舅喜欢黎珞这事,低了低头。
不聊那么羞涩的事情了,黎珞问商言:“佳绮怎么样了?”虽然她看了朋友圈,琢磨事情应该不大,不过还是问一问。
商言转了下头,同样不想谈这件事。不过他还是回答了黎珞道:“……没什么事。”
上午,商言是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医院。这段时间网上评论各种各样。虽然佳绮做错了事,他作为男朋友总是护着女朋友一点。何况佳绮跟他说了,她只是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取代了小树的名额。所以这段时间,商言都在照顾佳绮的情绪。
当然他也知道,不管是外公外婆爸妈,还是小舅舅,他们都建议他和佳绮分手。
然后他没想到,佳绮会轻生。等他着急赶到医院,却看到佳绮正在发朋友圈。手腕已经被包扎好,医生是认识他的赵医生,赵医生拍拍他肩膀说:“没事,就是一道小划痕。”
一时间,商言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到底是心有余悸,还是心生无奈。
病房里,佳绮也不想见到他,她因为被澜大退学的事情和他生气了好几天,同样因为他没有向他外公求情,因为谢家对她坐视不管……
病房门外面,林阿姨哭了。希望他能理解一下佳绮。她对他解释说:“如果今天不是我发现得早,佳绮说不准已经……”
病房里,是生气的佳绮;病房外,是难过落泪的林阿姨。
商言突然感到特别无力。几乎,他是从医院逃着出来。前两天父亲找他谈话。有些话父亲说得很委婉,但是他能明白父亲的意思。
他们的确因为这次顶替事件放弃了佳绮;但更希望他能找一个性格好的女孩。
“妻子性格好,男人才会轻松很多。”父亲说。
商言问父亲:“您就是因为这样,才娶了母亲吗?”
父亲没有立马地回答他,顿了下开口说:“没错,你母亲是一个好女人。”
……
学习室里,黎珞拿出了网购的芒果干安慰商言。
商言呵笑一下,接过了芒果干说:“黎珞,你还当我是小孩啊。”
是啊。商言虽然和她一般大,但是从另一个意义来说:她都可以当“强吻”她的谢蕴宁是小孩,商言在她眼里难道不是“小孩”吗?
“小树入学了吗?”商言问她。
“入学了。”黎珞回答商言,然后没有遮掩地说,“晚上小树要请我吃饭哦。”
商言样子好奇地:“……小树为什么请你吃饭啊?”
“因为等会我要帮小树搬行李到宿舍啊。”黎珞笑着说,人也站了起来。刚刚她已经同谢蕴宁请了假。加分不行,但是可以准她请个假。
商言抬起头:“我跟你一起去吧。”
黎珞:“……好啊。”
商言之所以和黎珞一块去,帮忙搬行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想认真地替佳绮向小树道个歉。医院里,佳绮对小树的态度是憎恨的。佳绮怀疑小树之所以选在订婚宴出现是早已计划的阴谋。
佳绮有些话,商言是反感的。阴谋不阴谋他不想知道,但是他明白:周记者如果要借着谢家炒作新闻肯定会选择订婚宴,这不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吗?
一块出发的路上,商言想起晚饭小树请客的问题,他提前跟黎珞商量说:“黎珞,今晚让我来请客。”
“好啊。”黎珞爽快地答应商言,可以明白商言的心意。不过以她对小树的了解,小树估计不会让商言请客。
黎珞是开着谢蕴宁的车帮小树搬行李。因为她跑车的前备箱空间太小,放不下去多少东西。不像谢蕴宁这辆户外越野车,后备箱空间很宽敞。
小树暂时住在她安排的地方。黎珞和商言一块过去的时候,小树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并没有多少东西,两个袋子,和一个大行李箱。
商言一块过来,小树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多问,低着头。
然后,两个袋子,黎珞和小树一人一个。商言拎大箱子。
箱子拉杆已经坏了,24寸的行李箱商言只能苦逼地拎着。这个大行李箱是小树一个堂姐不要送她的,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拉杆。
同样,箱子是最沉的,里面装满了黎珞送她的书。
小树抱歉地看着商言说:“商同学,我自己来吧。”
“不用。”商言拎得面红吃力,对小树和黎珞轻松地笑笑,“还好,一点也不重。”
回澜大的路上,黎珞犯懒,商言开车。主要是谢蕴宁发了消息过来,她要回复。谢蕴宁问她晚上一起吃饭不,同时提议说上次两人吃过的情侣餐厅不错,可以再去一起。
真是一个现实的男人啊。前段时间确定准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瞬间比原先要好。今天两人亲了又亲,立马地,态度又不一样。
不过,黎珞还是拒绝说:“晚上我和小树,商言他们一块吃大排档。”
谢蕴宁回:“哦。”
☆、41.chapter41
不得不说,澜大宿管科的安排有些……令人吐槽。
小树的宿舍就在林佳绮原来宿舍的对面,一个是1204,一个是1205,中间只相隔一条走廊。虽然林佳绮要搬走,小树还要面对林佳绮的好室友们。
澜大新建的女生宿舍,有空调有热水还有独立的书桌和大露台。新宿舍环境很好,住宿费也比普通宿舍间要贵三分之一。不过小树是免费的,澜大免了小树两年的住宿费和学费。
后面的学费,小树也已经申请好了贷款。黎珞其实想把这个钱替小树付了,她暂时不差钱。想想还是作罢了,没有谁的好人生是通过别人赞助出来的。何况后面要赞助小树的人,应该不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