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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皮痒了是不是!”卫子楠掀开被子正欲给他一拳,还未举起手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女儿我也喜欢,只要是夫人生的我都喜欢。只是,为夫这辈子承诺就你一个女人,没有儿子的话,那日子恐怕不好过。”
    “……那,那如果生不出儿子呢?”
    “就从宗室里抱养一个,反正不会让别的女人生,好不好?”
    “那还差不多。”卫子楠满意了,神来一股傲娇劲儿,“你要是敢找别的女人,我就休了你,反正又不求着你给饭吃。”
    “好好好,知道你本事大。瞧你,之前整日里板着张脸,现在不仅爱笑了,还会跟我撒娇要挟,肯作出如此改变,为夫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找别的女人?”
    “你是不是又偷了蜜吃?”
    “哪里哪里,一见到夫人嘴里就甜得齁人,夫人要不要尝尝?”
    “去……”
    两人很快吻作一团,如胶似漆。秦傕狂喜之下,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可又不敢,唯恐伤了肚子里的小娃娃。
    放开她略显红肿的唇,秦傕抱着她,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才依依不舍地道:“不能继续呆在这儿,夫人美色当前,我怕是忍不住。”
    “想走?”
    “这会儿父皇该醒了,我去一趟,夫人乖乖养胎,等我回来好不好。”
    卫子楠惊觉自己居然如此粘人,万分不想他走,只想他陪在自己身边,怎么腻都不够。可一想到还有大事未定,只得忍下不舍:“去吧,我现在这样,帮不了你什么了。”
    “夫人照顾好自己好咱们的小宝贝儿,就是帮我为夫最大的忙。”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秦傕这才心有不舍地走了。
    突然有了孩子,卫子楠知道,自己的官场生涯不说到头了,起码不会再有更多精力放在朝堂之上。其实她在这上面并没有太多追求,她所求的都有了,想报的仇也报了,每天上朝还真是累人。
    她怀孕的事大半天过去了,还没有旁的人知道,唯有霜华和霜雪两人笑盈盈地伺候。她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喝了一碗安胎药,问了两次秦傕何时回来,皆未得到准确答复。
    不知太子那边怎么样了,可还有一条命在。
    等到晚上夜深,仍没听见秦傕回来的消息,却先听说太子宫着了火。火势迅猛,顷刻间烧了一座宫殿。因太子宫是严防死守之处,若有走水绝不缺少人手灭火,然那火势太猛居然营救不得,只能说明这把火是有人蓄意放的。
    大概是准备了油或者酒,一燃起来,很快就烧没了。
    “这么说,整个太子宫的人一个都没活着出来?”她问,怀揣了几分感慨。
    霜华回答:“是啊,火是从里面烧起来,一下子就烧出了火龙,外面看守的禁军根本靠近不得。这都是几个时辰前的事了,舒大人抽调了大部分禁军去灭火,这会儿大概火已经灭了吧。。”
    怪不得秦傕一直没回来。
    太子和卫子悦是不是都葬身火海了?
    “陛下呢,可醒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正说到这里,秦傕披月归来,脸上不见疲惫,但见兴奋。他苦苦经营了十几年,到今日,终于有了翻身的大好机会,怎么会不高兴。
    “夫人感觉可还好?”他挥挥手,果断让霜华出去凉快了。
    “没什么感觉,就是等你都快等睡着了。”卫子楠睡得脖子酸,见他回来便坐了起来。
    秦傕贴心地替她垫了枕头,装模作样地给她把脉:“嗯,我看是,夫人肚子里钻进去一个小娃娃,脑子里钻进去一只瞌睡虫。”
    “嘁,快说怎么样了。”
    “父皇没多久就醒了,听说太子被暂时软禁在太子宫,并着人医治,当时倒没有说什么。后来老三赶回来,反倒被他骂了一顿,叫去禁闭了。之后,便听说太子宫突然走水,想必这事儿夫人也知道了。”
    “嗯,然后呢?”
    “父皇只骂了句‘孽子’,叫人救火,吩咐一定要救出太子,他要亲自赐死,由不得太子**。不过,后来父皇的毒酒也没能赐下去,到一个时辰前,太子的尸首被找出来,已是一具焦尸,但对比我射的那一箭位置,确认是太子无误。”
    太子谋反,一夕之间命丧火海,必然引来朝局动荡,否则皇帝也不用先把三皇子关了禁闭,以免三皇子一派一跟着闹腾。
    太子勾结袁家谋反,从前的皇后,现在的袁才人只剩下赐死一条路。几方势力倒台,虽然最大的对手太子一夕之间没了,但三皇子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失败之后的太子还余下几分清醒,是否会想明白,最近这一桩桩不顺心的事,其实有很大可能不是三皇子所为。
    不过也尘埃落定了。
    “那太子妃呢?”
    “尸体也被找到,被烧得不成人形,只能根据头饰和年龄判断。”
    卫子楠想了想,想起太子的尸体是因箭伤判断出来的,便多嘴一句:“今天她跌下马去过,腿骨好像断了,没有检查出来吗?”
    “有这等事?”秦傕惊问,继而皱眉,“倒是没有人提起……我明日再去看看。如果尸体真的有问题,我会禀明父皇,重新再查。”
    说完和衣躺上床来,熄了灯。
    “……”
    秦傕给她拿走垫背,拉她躺好:“先睡吧,一有事我就得起。”
    卫子楠不满地躺下去:“唉,很不习惯只能守在家里听消息,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似的。”
    秦傕笑:“我不是说过吗,以后不许你吃苦受累,除了生孩子没办法替夫人代劳,其他的都可以丢给我解决。但若夫人不想委屈在后院,不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嘁!”把头埋在他胸口,她闭上眼,“上早朝累死人了,还不如养几盆花,种几株草,吃吃老本过清闲日子。反正我有俸禄,还有爵位呢。”
    “你啊!”秦傕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尖,“反正我是制不住你,只求夫人给个面子,别把我给休了就好。”
    “看你表现。”
    “我一定会表现好的,争取这辈子都能够侍奉夫人。”
    “鬼话真多。”
    “夫人爱听。”
    “嘁!”
    “好了,乖,咱们的小宝贝也困了。”秦傕拉了被子替她盖好,很想紧紧抱着她,又怕影响她安胎。
    因为他这句“乖”卫子楠忍不住偷笑,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
    她也困了,躺下去依偎在他怀里,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或许连她自己都未知,只要靠在他身边,才会睡得安稳,越来越喜欢他的怀抱,喜欢听他的甜言蜜语。
    她这个无畏无情的人,终于也有了女人幸福的样子。
    翌日醒来不见秦傕,问了霜雪,才知他天没亮就走了。太后那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神不宁,大半夜问东问西不肯睡觉,后来有个宫女终于忍不住说了太子谋反的事,老人家一急之下给晕倒了。
    宫人不敢隐瞒,马上禀告了皇帝,皇帝带着病,大晚上的急急忙忙去陪太后了。至于秦傕,因三皇子尚在禁闭中,他成了唯一能在皇帝跟前宽慰的人,便有人来通知他,他也就跟着去太后跟前守着了。
    皇贵妃也没闲着,自是好言好语地劝,终于把皇帝哄去睡了一会儿。太后则在之后不久就醒来了,只是本就浑浑噩噩的脑子居然忘了太子谋反的事,还在反复说心里不踏实,想见太子。
    好在是忘了,不然有得折腾。
    皇帝心烦得紧,一面要操心太子和袁家的事,一面又担心太后,自个儿身子骨还受了重创。直到后来秦傕说了她有孕的事,转移了太后的注意力,才算让皇帝松了口气。
    于是乎,现在卫子楠屋里坐着太后和皇贵妃。
    ☆、第89章 婆媳相处
    太后忘了太子谋反的事,本不停询问太子在何处,结果一听说她最看得顺眼的孙媳妇儿怀孕了,立马就忘了太子。
    皇贵妃陪着太后一起去看恒王妃,这后宫才好歹平静下来,皇帝终于能松口气,安心处理前朝那一摊子棘手之事。
    “哎哟,我的孙媳妇儿啊,可算是有好消息了。哀家说什么来着,整日里忙,怎么怀得上,看看,这才刚休息没几天就有了吧。”
    既然太后高兴,皇贵妃也没必要提醒太后,这孩子是一早就怀上了的,哪是这两天休息好了才有的,笑盈盈地说:“还是母后想得周到,子楠这是托了您的福。”
    卫子楠想起来见礼,愣是被按回去躺着。
    太后左看右看,尽管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还是满脸乐呵呵,苍老的手在她肚子上来回摸:“哎呀,这肚子怎么还没起来啊?我记得老三媳妇儿怀孕的时候,那肚子有这么大!”
    说着,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异常夸张。
    卫子楠:“……皇祖母,孙媳的肚子还要过几个月才能长到那么大,您请先别急。”
    “傕儿老大不小了,还没子嗣,哀家做梦都在替他急。等就等吧,孙媳是个好的,能干,能生,比不知道多少妇道人家都强。”
    “是啊,母后说得极是。”皇贵妃让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卫子楠床边,和侧身坐在床沿的太后一起,关心起了她,“听傕儿说,昨儿个突然晕倒,找到太医才知已经怀孕。我和陛下都道你是负伤了,陛下还说要封赏于你,哪知隔了一天,发现竟是有喜了。以有孕之身护驾,你的赏赐只会锦上添花。你也真是的,怎么自己有了都不知道。”
    “保护父皇安全是儿臣的分内职责,不敢邀功,如今怀了孩子,唯恐不能继续为父皇分忧,岂敢受赏。我也是第一次,太医说还不足月,没能发现也是常事……”
    “欸,那是你该得的。”太后自进门就没合拢过嘴,笑呵呵地拍她的手,“你不能替皇帝分忧,却把傕儿调教得好,不也一样,他现在跟着皇帝,出了不少力。倒是太子,哀家找他好久了,他都不来看哀家,也没见跟在皇帝身边,可叫哀家多愁白了根儿头发。”
    卫子楠看看皇贵妃,婆媳俩对了个眼,皇贵妃主动替她接了话:“是啊,您孙媳能干嘛,傕儿哪敢像以前那样胡闹。”
    没提太子一个字。
    太后最是好哄,没一会儿就给哄得心满意足,嚷嚷着困了,要回去睡觉。
    皇贵妃命人送走太后,说要在这里多呆会儿,卫子楠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说,找了个由头让霜雪和霜华都出去了。
    “母妃眼底青黑,想是也累了。”皇帝不得好,皇贵妃还不得陪着。
    “我再辛苦,也不比你辛苦。”皇贵妃拉住她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傕儿都跟母妃说了,没有你,他干不成这事儿。”
    “夫妻同心,这是应该的。”
    皇贵妃摇头:“怎么会是应该的,你聪慧明理,嫁给傕儿本就是想图个安稳,岂会愿意凭白承担风险。你愿为傕儿做出牺牲,我很欣慰,有此儿媳我心甚为满足。这是傕儿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卫子楠怪不好意思:“母妃这样说,叫我无地自容……”
    皇贵妃又是摇头,感叹道:“起初我是不想多管,也管不了,你与傕儿的婚姻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我也劝他该收收心,别总往那花粉丛中扑了。他倒也听,未料,这背后竟与我想的这般不一样,他哪是听我的话,根本就是把你捧在手心里。”
    “儿臣……有老长时间也在奇怪,他怎的总不出去找别的女人。”
    皇贵妃乐了:“瞧你说的什么话,还盼着他出去不成。咱们女人家,哪个真心实意地希望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呀。最坏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傕儿可以放开手去做他想做的,不过子楠你也别担心,他不是利用了你就丢开的人,否则不会跟我说一堆你的好话,生怕我做了恶婆婆。”
    是么,秦傕找母妃说事的时候,还强调了一番自己的真心?卫子楠那心里免不了会出现的不安,随着皇贵妃的宽慰,眨眼就散了。
    她当然也想过,如果秦傕真的是利用她呢?毕竟他那么会演戏。如今皇贵妃作为婆母,愿意主动把话说开了,很是宽她的心。
    她勾唇笑了,带动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形状:“王爷有您这样的母妃,才是大幸。我自己生母去得早,从记事起,没有感受过几天有母亲疼的日子。我的母亲……通常都被叫去正房伺候了,陪在我身边的时候很少,每每母女相聚,她总叮嘱我要坚强……可最后,她却没能熬下去,我把一个人丢下了……”说着说着,笑着流下眼泪,不知怎么心里冒起一阵酸来,“但我知道生母是疼我的,她只是快被逼疯了……母妃,您让我想到了自己的生母,都是伟大的女人。”
    皇贵妃抚摸着她的头,眼里尽是柔光:“可怜的孩子,以后还有母妃疼你。咱们娘儿仨,以后就是奔着好日子去的,我可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不怕你抢了儿子的心。”
    卫子楠噗嗤笑了,可不是么,多少婆婆恨死儿媳夺走儿子的关爱。虽然是事实,可这话被皇贵妃说出去,却有些逗人。
    秦傕的野心随皇帝,但嘴上功夫,一定随母。
    “那我以后,可就厚着脸皮跟王爷争母妃的宠爱了。”
    皇贵妃露齿大笑:“你可千万放心,闺女是拿来疼的,儿子是用来使唤的,母妃我巴不得生个闺女,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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