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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英要气疯了,散落的头发配着狰狞的表情把夹住他劝架的人给镇住了,这人一得空就再次冲上去,对着柳福笛的脸就是一巴掌,指着捂着脸痛苦的人大骂道:“臭不要脸的贱蹄子!当初是你找我求着我取消这门亲事,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我倒是要让大伙看看你这么毁人姻缘不怕遭天谴吗!”
    吴英好不容易拦住得空的柳福笛,他现在可是风光了,倒是不曾摸摸自己的良心今天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他还没问他要银子呢,就一副抬起下巴做人的姿态,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别不识好歹把事情捅出来,不然有自己好看。
    “你行啊,还要我好看,我倒是看看你怎么让我好看!”说着就要冲上去再甩一巴掌,这一会儿左右的人都回过神来,拼命拦住发了疯的吴英,好几个人被误伤了。
    “闭嘴!”赵青云伸出手指气呼呼地指着吴英,他最是好面的人,那容得下旁人在自家办喜事的时候闹事,若不是村里人都在这,他早就把这疯子给扔出去了。“村长大人,你可看看他,这不是要冲了我儿子的喜事吗!”
    “赵当家的别急,我这就把人给带回去,不让他在这丢人现眼。”村长黑着脸,但还是要在赵青云面前扮笑脸,他虽是村长,但很多时候还没有赵青云有威望,一个财字压垮多少人。
    “我不走!十两银子嫁个金龟婿,柳福笛你这门生意做得好生响当!”听见这话,白修年摇摇头,这吴英给了台阶偏不下,硬是要往坑里跳。
    “十两银子?”“难道是柳福笛给吴英的?我就说这吴英怎么愿意取消婚事,原来还有这么一茬。”
    “这婚事不是白家哥儿拒绝的吗?说是有了心上人,这白家哥儿嫁给陈渡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这是怎样的哥儿啊眼神怎么不好,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四周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吴英越听越不对,他怎么把银子的是说出来了。
    “我看啊,这里面对无辜的就是白家哥儿了,被后麽卖了还不知道呢。”之后就是一系列的附和,白修年啦啦身边人的袖子。
    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与自己无关的闹剧罢了。
    第19章 嘿嘿
    “谭阿麽,我们先走了,家里还炖着汤呢。”笑着和谭阿麽打了声招呼便牵着白遇岁走在陈渡的身侧往回走,谭阿麽他们眼中的心疼他看见了,现在的他没法解释,日子过得好不好,日后他们会知道的。
    刚才看见了差点成为原身丈夫的人,长相倒是不错,但不知为何,和陈渡高大的身姿相比,对那副白斩鸡的身材真的看不上眼。白修年轻笑,倒是自己托大了,两个互不相干的人哪要什么看不看上眼。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们两兄弟的,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们。”天知道他刚才是多么想冲出去让吴英彻底开不了口,但被温热的手握住的地方传来的热度让他平静下来,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媳妇儿难做。
    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却不能帮媳妇儿解气,真是没用!
    “嗯。”白修年点点头,片刻之后突然抬头看着陈渡的侧脸认真说道:“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至于其他的什么人,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遇岁也跟在我身边。我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他们不理解我,并不知道他们在意的甚至关系的都不能够强加在我身上。但他们对于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也没有必要解释,但你和遇岁不同,我们现在是一个家庭,我希望你能懂我的想法,以后遇见这种事也不要冲动。”
    “还有遇岁,你现在应该知道以前一直叫阿麽的人是怎样的吧,以后不要傻乎乎地被骗了,遇见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在看男人仿佛经历过沉淀的眼睛,捏了捏遇岁的手,这孩子刚刚可是吓坏了。
    “哥哥……”
    “怎么了?”带着哭腔的颤音像爪子一样挠在白修年的心里。
    “我以后也会保护哥哥的,我是汉子,能保护哥哥!”捏住拳头的小模样气呼呼的,眼中虽然带着泪光但好在并没有受太大影响。
    “好,哥哥相信你,不过你还没有成亲,所以你还只是个小子。”摸了一把小孩的头发,带着笑意往家走去。
    而赵家的闹剧也在村长的介入下平息下来,吴英被罚去庙里思过去了,不想明白就一直待在那。
    吴英被带走后大家也就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情,这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也就该走人了。
    “赵当家的,咱们这桌子的钱什么时候给啊?”这留下来的人里面大多数都是等着这五个铜板呢,自然不肯早早就走了。
    “是啊是啊,不会是不给了吧!”
    “乡亲们真的是抱歉,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这一闹我都差点忘记了,你快去拿我准备好的铜板来。”最后一句话对着站在他身旁的赵家阿麽说道,脸上的笑在转过去的时候已经搁不住了,任谁家里办喜事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还能高兴得起来的,特别这些人竟然像是他赵青云会赖账一般,果然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怎么提拔也没有用。
    钱发完,人也就陆续走了,桌子也搬走了,只剩下脏乱不堪的地面。
    原本好好的喜事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赵青云看了一眼被柳家爹麽搀扶着的柳福笛,冷哼一声就转身进屋了。
    柳家两口子面面相觑,这亲家公是生气了吗?这、这该怎么办才好?
    “爹麽,福笛就交给我吧,你们也累了一上午了,进屋歇歇吧。”赵寅从两人手中接过被大软了腿的柳福笛,他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阵仗啊,一张细皮嫩肉的脸别说被打了,这风吹日晒他都躲着,就害怕糟蹋了脸嫁不出去。
    “辛苦你了阿寅,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福笛就托你照顾了,这孩子平日里娇贵得很,可吹不了风晒不了太阳,今天受了这么大罪可如何是好……”柳家阿麽仿佛是心疼极了柳福笛,一说到孩子刚受的委屈的呜咽着流下眼泪来。
    赵寅皱起眉,抱着柳福笛对二人挥挥手,“知道了。”
    还在擦拭眼泪的柳阿麽一愣,望着赵寅远去的背影,这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就这样张着嘴站在那,有些可笑。
    “别哭了,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完了,一老一小都不是省心的玩意!”柳金禾谄媚的笑脸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虎着脸瞪着不成器的柳阿麽。
    “你说谁不省心呢!要不是你儿子你能站在赵家的地上?你别做梦了,儿子是我教的,享福的时候你就巴巴地凑上来,这会儿出事了就缩起来怪这怪那了,我要是你就去教训那个吴英,站在这里骂媳妇儿儿子还是汉子吗!”柳阿麽也不是吃素的,能教出柳福笛这样的儿子自然是有些拿捏人的手段。
    柳金禾要面子,无非就是被赵寅甩了脸不痛快,这汉子就是惯不得,以后可是要爬上头顶的。
    这汉子就是眼界小,这刚成婚的小子还不好哄,这温存几次还不乖乖听话,再有阿笛的姿色在,他就不相信这赵寅不死心塌地的,以后还不得什么都听阿笛的。
    “住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柳金禾自知理亏,凶巴巴地对着柳阿麽吼了一句就灰溜溜地离开了,留下柳阿麽得意地站在原地。
    “好香!哥哥,我好像没有吃饱。”老远就闻见了骨头香,到底还是个孩子,受不了馋,拉着白修年的手小跑到家门口。蹦蹦跳跳的姿态就像以前每天都能看见的下课回家的孩子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雀跃,让只能熬日子的他无比羡慕。
    用布条沾了水捏住碗的边沿,把已经熬好的汤倒出来分好,再把里头的骨头用筷子夹出来。
    “不知道谭阿麽他们回来了没有,那饭菜太腻了,喝些汤正好。”把骨头和萝卜分发在各自的碗里,白修年端着自己的那碗,轻轻喝了一口,这骨头汤真够味!
    “喝完我去送些过去。”陈渡也尝了尝,享受地半眯着眼睛,若不是这汤是真的烫他都该端起碗来一口喝掉了。这骨头虽然没什么肉,但熬出来的汤就是鲜美异常。
    “我就说怎么老远就闻见香味了,原来是年哥儿家。”谭阿麽和谭当家的走进门,望着桌上的汤眼睛亮了亮,他们也不是馋吃食的年纪,怎么闻见这香味还是忍不住吞咽口水,实在是太鲜美了。
    “刚说到你们两口子呢,来,给你们留了些汤,用买的骨头熬的,分量多还不贵,来尝尝。”白修年拿来碗筷,招呼着两人落座,自然也没有错过两人进屋时的反应。
    再转头看了看一边忍受着烫嘴的滋味一边忍不住大口想多喝一点的一大一小,轻声一笑,果然不管什么年纪的人都扛不住美食的诱惑。
    第20章 啊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汤闻着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谭当家的搓搓手就接过碗,乐呵呵地对着白修年笑出一口大白牙,被身后的谭阿麽一个大巴掌拍在背上。
    “这么大个人了丢不丢人,让开点别吓着年哥儿。”瞧着自家汉子恨不得把脸放进碗里丢人的模样,这谭阿麽又是气又是笑。“坐着吃坐着吃,别烫了嘴。”真是让人不省心,转过头对上年哥儿带笑的眼睛,颇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让小年轻们看笑话了。
    “谭阿麽你也尝尝。”
    “好好好,年哥儿的手艺我是放心的。”接过碗,小心地抿上一口,这一口,好像就打开了五脏六腑,全身都叫嚣着一口喝掉。谭阿麽不可置信地看了白修年一眼,这汤真是绝了,没想到平日里没人买的大骨头竟然还能这么个吃法,这年哥儿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藏了些啥,怎么就有这么多的点子。
    用筷子夹了一块炖烂的萝卜,咬一口满是萝卜独特的清香,并渗入了骨头的鲜美,肉和汁的味道都上升了一个阶层,这哪是平日里餐桌上常见的萝卜啊。
    舔完最后一滴汤,白遇岁舔舔嘴巴,仍然意犹未尽,但圆鼓鼓的小肚子已经不能吃了,汤也已经被搜刮完了,探头望了望摆在桌上的几个碗,也全都空了。
    “诶,年哥儿你买小鸡子了?还有小鸭子,养些家禽也好,以后下蛋的时候能补补身子,你们几个都太瘦了,陈渡也要下田,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擅长照顾自己,现在好了,这眼看的日子就越过越美满了,过你年等年哥儿身子养好了就可以要孩子了。”喝完汤谭阿麽才注意到在脚下走来走去的小家伙们,在百家村几乎每家每户都要养些家禽,反正吃得东西也用花太多心思。
    逢年过节还能吃点肉,平日里下个蛋也能留下来补身子,但更多的就是拿去卖,补贴家用。
    “咳。”被口水这么一呛,白修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是真的被吓住了,这生孩子……
    “哎,怎么这么不小心。”想上前替白修年舒口气的谭阿麽被陈渡抢了前。
    陈渡宽大的手掌轻轻拍在白修年后背,此时白修年靠近这男人满满都是膈应,侧过身子缓过来,“我没事了,不小心岔气了。”
    “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这身体要好好照顾,不然生孩子的时候可要受苦了……”
    “我会仔细照顾他的。”陈渡接过话,白修年脸上的表情他不是不懂,虽然心中有失落,但更不想他为难。
    “那就好,哎,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下午还要下地干活,中午可得抓紧时间眯一小会儿。
    送走两人,白修年就折回去把桌上的碗筷给收拾了。
    “我来。”抢过白修年手中的碗筷,陈渡往外走去,盆里倒上水,把碗筷放进去。白修年也没和他争,方才的尴尬还没有过去,于是转身进了屋,早晨起太早了,这会儿困得要命。
    把小萝卜头赶去屋里睡觉,白修年把桌子擦干净后准备去床上躺一会儿,但那男人还在外头,不好关门,可不关门一不注意小家伙们就可能跑出去了。
    难得纠结了的白修年就站在原地看着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小东西发起了呆。
    “怎么不去躺着?”男人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白修年才抬起头,看着已经洗好碗的男人,有些发愣。
    看见白修年的模样,男人叹口气,走到柜子变把碗筷放好,擦擦手回到白修年身边,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你很排斥谭阿麽之前说的话对吗?不想和我生孩子或者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没想过勉强你,所以你不用觉得为难。”
    “是我多虑了。”白修年点头,看来是忙糊涂了,这些事都想不清。“去歇着吧,下午把栅栏弄起来,不能让这些小东西可劲糟蹋了我们的屋子。”瞪了一眼正在随地大小便的小黄鸡,白修年打着哈欠往里走,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紧紧跟随。
    用镰刀在地上刨一个小小的洞,把砍来的珠子削尖插在洞里,取来一块石头慢慢敲着,敲了几下用手摇了摇,还算牢固,于是接着敲下一根。
    在白修年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陈渡提前了一些起来把竹子给砍好了,并每根竹子都削好了,醒来的白修年只能抢过插竹子的活,把男人赶去休息了。
    “哥哥,你坏!都不叫我!”揉着眼睛的白遇岁听见动静就醒来了,一出门便看见满地的竹子和正在干活的白修年,正好抓包。
    才插两根竹子的白修年……
    于是乖乖承认错误,并把编绳子的任务交给这小屁孩,一旁休息了没几分钟的陈渡再次走了过来,于是白修年彻底沦为挖坑的。
    坑挖好之后,陈渡也追了上来,一石头砸下去,一来一去配合着,不一会儿竹子就插好了。
    用之前剩下的绳子先绕着竹子底部绕着,绳子之间留的缝隙不能太大,不然鸡该钻出去了。绕了几圈,白遇岁手上的绳子也搓好了。
    栅栏围好了之后,把小鸡仔放进去,铺上干草,摆上饲料,到了新家的小鸡仔们看起来很有精神,都争着啄食,一个个都是雄赳赳的模样,看来那个小贩没有骗人,这些小鸡子是真的很健康。
    至于那十只小鸭子,鸡和鸭不适宜养在一起。所以他准备把鸭子前院最边上,那里靠近附近的一条小河,平日里只要往小路上一赶,就能让他们到小河里去。
    想到小河,白修年突然想起来他怎么就忘记鱼这个物种呢,水煮、清蒸、剁椒……
    鱼肉肉质鲜美细嫩,吃火锅也少不了它,看来有空得去那小河里碰碰运气,不知道有没有虾和螃蟹之类的。
    脑中想着各式各样的美食做法,白修年手上的动作也麻溜起来,不一会儿另外一边的栅栏也弄好了,锤了锤有些酸的腰,这么一点劳作这个身子就有些受不了,喝了口溪水,顿时神清气爽。把溪水倒给小孩和男人,三个人坐在门口欣赏这自己的成果。
    而白修年此时的脑袋里早就被鱼、虾、蟹、螺、蚌……给填满了。
    第21章 嘿嘿
    晚上的饭白修年也就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准备了,取出谭阿麽上次拿来的红枣,给遇岁炖了一次之后还剩下些,今天正好拿来煮些红枣粥。
    先把米淘好,洗米的水用盆装起来,让遇岁端去后院去把菜浇了水,男人则盘算着给两边的栅栏各做一个门,这样以后早晚的关放也会方便很多,总之白修年就任由他折腾去了,反正这男人力气多到没地使。
    把洗完之后的米用水先浸着,这样煮出来的粥口感会好些。
    把红枣放在水里随便清洗一番,捞出来之后去籽之后把红枣切成片,这样才能更好的让粥入味。
    切好的红枣放入米中,看看天色差不多就可以生火煮粥了。
    点燃一把干草放入灶中,火一下烧了起来,把米倒入锅中,并放入适当的水,期间一直用大火烧着,沸腾之后改用小火细细地炖着。
    盖上盖子,白修年走到门口,男人不知从哪找出几块脏兮兮的板子,用来做一个简易的门已经足够了。只见男人把木板边缘的除外的地方截掉一部分,这样旁边多出来的部分就能固定在土里,再用绳子缠绕几下就可以了。
    这个季节是一天比一天热,斜挂在天上的太阳已经没有了正午的炽热,但在日头下干活的男人还是湿了大半的衣服。主要是他身上那件衣服不仅厚还不透气,这一干就是一下午自然流了不少汗。
    “明日你就穿新买的衣服吧,这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你身上的衣服也实在是厚了些,还有那些破口,也不好补。”这衣服是粗布织起来的,耐磨耐脏,还厚,但实在是硌皮肤。新买的那些就不同,布料软穿起来轻快,也不厚,为了方便下地,白修年选的都是简单的款式,不用担心束手束脚。
    “明天要下地呢,我穿旧衣服就行了,倒是你和遇岁,身上衣服都破了,新衣服你们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他其实想说的是媳妇儿穿起来一定很好看,话到口中的时候及时拉遇岁垫了一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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