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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苏蕴竟然差点忘了换气,而后才想起来,吞了吞口水,看向余哲衾。
    正好,对方也在看她,用着惯常的微笑看着她。
    苏蕴怎么看都觉得刚刚对汪睿说话的余哲衾是两个人,可是就在她刚这么想的时候,对方已经收回表情,看向乔寅等人。
    “你们几个也不要装什么假慈悲了,你们犯的罪供我这里都有。”
    余哲衾突然从嘴里迸发出激烈的语气,看向随波逐流的景象,真是可悲汪睿这几十年来拢落的一批利益挚友们。
    说完,赵川已经把投影仪上的图片换了另外一张,是其他人的证据之一。
    几位老董事顿时被吓的不清,想不到竟会被这样的满头小子弄的晚节不保。
    余曼茹觉得可以适可而止了,都是曾经与爸爸一起拼死拼活过来的兄弟们,要是爸爸知道余哲衾这么做,可能也是不大愿意发生的。
    “小衾,可以了。”
    余哲衾摇摇头,觉得这事可没那么容易结束。
    汪睿现在也是倒打一耙,想彻底弄个鱼死网破,立即吼声站起声来。
    桌面重重一拍,震得桌面上的茶杯都摇了摇,发出清脆碰撞的声音,苏蕴也是被吓的不轻。
    “小子,你有种。”
    “会有的。”余哲衾不轻不慢的回应。
    汪睿被逼的已经说不上话来,好一阵才缓过来,再看对方一副沉着冷静的表情,顿时气不成声,再看旁边几个一出事就转风向的人,昨天还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变脸却比什么都快!
    苍老的手掌伸出食指指着余哲衾,一副后悔当初的模样说:“怎么当初就一时心慈手软让你活了下来!”
    余哲衾一听,眼神狭长尖锐,半眯着眼,又像是假装没听见,伸手碰了碰桌面上的茶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余曼茹和苏蕴也是抬起头来一副惊骇,她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汪睿怕是觉得毫无生机,干脆破罐子破摔,又转身指着乔寅一行人,猖狂的说:“还有你们,当初为非作歹的事不是都一起的吗?不是说好一起推掉姓余的嘛?怎么?现在就胆小如鼠的相互推卸逃避。”
    乔寅一行人那知汪睿会说出这么一句鱼死网破的话,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立即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把全部责任推卸给汪睿。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叫一起为非作歹,我看你是不知王法的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吧,少诬陷我们。”
    乔寅一把推开了旁边汪睿指着自己的那只手,别看他看起来是几个人里最苍老瘦弱那一个,这真到了要命题选择上,他这一股脑的推卸劲比谁都厉害。
    “就是就是…老汪,你这些要脸的事都被抖露出来,就不要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去,我那小女儿下半年就要读高三呢,我可不想陪你掺和。”旁边一人附和的说。
    “什么小女儿,明明就是不知跟那个情妇生的小野种,人老这份了,有个女儿看把你美得,我告诉你黄生,当初绑架那小子事都不就是你出的注意吗?”
    汪睿也是被撕破脸皮了,到底谁得脸不要脸,谁坐视不管当墙头草,那就谁也不想活。
    那个叫黄生的也是顿时被气的肺炸,指着汪睿的鼻子就骂:“你给老子少血口喷人,不是你说看老余坐的那位置很不爽,你想灭灭他威风吗?怎么,都二十年过去了,你tm还这逼样。”
    要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这几位加起来都有三百多岁的人就在会议室你掐我闹,弄的伤痕累累,不输上下。
    余曼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去拍了拍余哲衾的肩,说:“差不多得了,你这样闹,不也是打爸的脸吗?”虽然她这下也算是了解汪睿这些人的真面目,可是父母跟这些人相处几十年,突然发现都是谎言,又不知作何感想。
    余哲衾等了几秒,看向旁边早已录音视频准备妥当的赵川,点了点头,朝身后的杨絮示意了一个眼神。
    杨絮点头,朝大门处走出,紧接着,大门打开,几位穿着统一制度的警察突然出现在门口,苏蕴看到这一景象,顿时唐突的站起身来。
    紧接着,余哲衾也慢慢的转过身,看向为首的警察,对方眼神一闪而过,直接从余哲衾身上略过,看向汪睿等人。
    “汪睿,乔寅…等人,接到报案,我们怀疑你们跟几件案情有关系,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为首的警察已经上前拿出手铐,就准备铐上汪睿双手,结果却被对方反抗,手上却捏成拳头,就差点用蛮力袭上对方,嘴上还不依不饶,不妥协的说:“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跟你们局长谈话。”
    还好警官眼力劲很好,一把抓住对方反抗的手,倒也不想是个吃白饭的,至于对方威胁恐吓之内的,他好像也并不怕局长这也惯用的老套台词,直接铐上再说:“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请配合我们调查,否则我们将多给你一条袭警的罪名。”
    其他人也乖乖的服从,最后跟着警察同志离开。
    走出门口时,汪睿还看向原处一副还平常心态的余哲衾,眼神中还透露着满满的后悔与不甘。
    杨絮走上前,对着余哲衾说:“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
    余哲衾点了点头,好像这些事都太过无关紧要了,只是“嗯”一声,看向旁边的赵川,沉闷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是一种鼓舞,又像是在让对方放下心结。
    赵川也好似跟刚刚变了一个人,眼睛里的赤红逐渐消退,投给余哲衾一个胜利的微笑,对着余哲衾说:“兄弟们都在门口呢,其他事我们来处理就好。”
    余哲衾再次拍了拍对方的肩,往对方胸口轻轻一锤,像是最直接的情谊传递。
    待到室内只剩余曼茹、苏蕴、余哲衾三人时,余曼茹才双臂环胸的站在余哲衾身前,一副你都得给我好好交代的样子。
    余哲衾用手缓缓地摘掉眼镜,把眼镜放在桌面上,揉了揉鼻梁骨,叹了一口气,像是在缓解压力。
    他抬头看向严肃的余曼茹,露出最简单的微笑。
    摊了摊手说:“如你所见,都解决了。”
    余曼茹好似并不想被这一句话给混淆过去,看着对方,面无表情。
    “这些都是在我的计划内罢了,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能说是应得的,上天给我这个机会,我就要好好利用。”
    绕来绕去,对方还是没说明白,余曼茹有些没有耐心了。
    这下余哲衾干脆站起身来,顿时高出余曼茹一大截,伸手把桌面上的眼镜放在西装口袋里,然后边走边笑着说:“这些事你不要管了,今早上我就跟爸发了定时邮件,这时候他应该也都看见了,还有公司的事,就麻烦你这个大老板处理妥当一点,不要再让我收拾残局了,今天下午我休个假,明天我在回来上班。”说完,就拉着还在一处发愣的苏蕴走了出去。
    苏蕴怕是还没有从刚刚复杂的变化里走出来,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刚刚面对的是怎样一些人,所有当余哲衾刚刚想要抓她手时,她刚刚差点就想要拒绝,没错,是拒绝。
    她突然发现自己猜不透,更看不透这样的人,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已经足足够她用她活了二十几年的光景好好反应,她到底是跟一个怎样的人谈恋爱。
    最后,她还是任由余哲衾拉着自己,然后跟着对方一路走下去,直到楼顶。
    办公大楼上都有一个供周围人透气的楼顶,而且上面有没有人偷听也可以一眼望尽,是个聊天的好去处。
    余哲衾松开了苏蕴的手,然后独自走到楼顶边上,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顿时有一种轻松的解脱。
    苏蕴还是懵懵懂懂,她觉得自己当一个明星就很累,想不到这些机关算尽的商业怕是更让人头疼。
    她不想开口问对方今天为什么要那样,她有判断的能力,更有辨别是非得鉴定,余哲衾又是一个人,她看不清,却能琢磨一二。
    她突然想起汪睿那句接二连三的话,生病,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吗?
    唯唯诺诺,想了许久,直到对方已经轻松的转过身看向她,苏蕴才有勇气的问:“他们说你生病,是什么病。”说完这句话,苏蕴顿时双手捏紧,深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只是就在她提高被先前余哲衾给别人的表情折服时,对方却向投来一个宠溺的目光,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轻轻的对他说:“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蕴木纳的摇摇头,其实这些都还好,嘴上却也想壮胆一样的接着问:“他们说生病,是什么病。”
    “没有。”
    “嗯?”苏蕴疑惑。
    “那不是病,又或是病。不过这一切都好了,不用太在意。”
    余哲衾这么安慰着苏蕴,却换来苏蕴更加的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写的我心情很惆怅,因为和我脑里原计划的有些脱轨。如果你们也是我这种心情,后面连接的剧情,你们脑海里可以自动忽略这一部分是最好的,毕竟我想要余先生一直暖暖的。
    晚安…多多评论。
    ☆、第78章
    “他们所说的,大概是这样吧。”
    余哲衾看着苏蕴的目光异常的执着。
    像是要告诉她内心最深的秘密一样。
    “有些病,大概不是一时发作,而是突然产生的变化,而我,大概就因此产生了变化。”
    余哲衾把苏蕴抱在怀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某处,像是在回忆痛苦的一部分。
    “就像有人把这种称之为精神疾病,简称:精神病。”余哲衾说话说的极其慢,一字一句,深怕怀里的人儿听不懂一样。
    苏蕴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余哲衾,每一字都让自己的感到异常刺痛,甚至想要分担对方的痛苦。
    余哲衾看着怀里动作有所变化的人,把对方拥的更紧,明明极其温暖的天气,他却感觉自己体内很冷。
    “这种病,发作起因很多,从生物角度上大多是大脑中的化学物质发生变化,比如神经递质缺失等等。”
    余哲衾说完第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却好似因此放开了起来,找到了突破口,就什么都容易起来。
    “遭受重大的脑外伤,会使得硬件发生问题,会影响认知功能等等,你可能不太明白,举个例子吧。”余哲衾说着,语气也跟着愉悦起来,又像是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甚至还发出一些考虑的声音,并不像说什么悲催的故事。
    “比如一个人,突然只能唱歌不能说话、又或是忘记自己本能的反应,做出一些让旁人瞠目结舌的事。也可能会出现性格变化,比如本来每次遭受刺激的时候,大脑对应的反应区域功能出现异常,有些行为出现缺陷。”
    苏蕴听着脑袋上方余哲衾的讲话,如果她当做一个故事来听的话,这些话可能真的挺深奥,可是她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人,她心中在意的人,是在讲自己的病例。
    苏蕴听着,心里忍不住打颤,不知道对方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故。
    又想到会议室对面那些人说的话,她简直不知道余哲衾当初所经历了什么。
    余哲衾并没有暂停自己的话,而是接着道:“遭受重大的精神刺激,大脑的化学物质会发生变化。”
    停顿,与苏蕴拉开一定距离,余哲衾深呼吸,对着她温暖的微笑,然后说:“我当初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吧。”
    苏蕴心里明明想问对方到底遭遇了什么,脑海里却控制住自己询问的念头,她真的害怕听见自己不敢接受不了的。
    颤抖的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苏蕴已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好。
    冰冷的手指触碰着余哲衾脸颊,两种温度成对比,谁也没有想做接下来动作。
    苏蕴咽了咽因为感情突然上来的卡在喉咙间异物,鼻子深呼吸,不想让自己泪点一触即发,却还要安慰对方说:“你现在有我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余哲衾笑笑摇摇头,捏了捏对方有些红润的鼻头,表情上也很是无奈。
    可能是他的心里出发点并不是希望对方担心自己,而是想不被隐瞒的告诉实情,所以见到苏蕴这个表情,余哲衾都有些于心不忍继续往后说下去。
    “没事了,都没事了,可能当时的我年龄太小了,又一直被父母保护在范围内,失去了自我防范意识,突然出现的病情却被人添油加醋的到处传,一段时间,依靠着药物和心理治疗。后来我病情稍微好些,父母就干脆把我放到国外,也当时提高自我生存意识。”
    余哲衾说的极其风轻云淡,好像这种病痛只是经历过,却并不负担什么。当然,这也不是常人所能经历到的。
    苏蕴忍不住多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人绑架。”
    苏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余哲衾则是摇摇头,说:“豪门世家的俗套戏路,要听吗?”
    看着对方开玩笑的语气,苏蕴看着对方,眼镜四目以对,发现对方眼睛里正好倒映着自己,苏蕴摇头说:“不了。”她好像猜到了,又或是真的不想听了。
    对于苏蕴这会儿的表现,余哲衾很是满意,伸手牵起对方的手,放在胸口,郑重承诺道:“你看,你老公现在不是很好,而且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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