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浑身发抖,气红了眼,她们说她可以,但是侮辱孟长溪她就看不过眼,她握着拳,第一次对这些朋友大喊,“你们闭嘴!”
“闭嘴?!”女孩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嗤笑,“你跟谁说话呢?!丑八怪!”
‘砰’卫生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孟长溪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两个女孩露出惊慌的神色,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她们也是有靠山的,就算孟长溪听到了她们的话又怎么样,他一个男的还能跟她们动手不成。
沈菡又惊又怒的抬起头,看见孟长溪顿时泪眼婆娑,她露出求救的眼神,却听孟长溪淡淡道:“如果她们打你,我是不会救你的。”
沈菡惊愣,为什么?!
孟长溪目光冰冷,“懦弱的人不值得同情,我才不会浪费力气在你这种人身上。你活该被打,你看看你,明明有力气却不反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最是自私,无能,站不起来,那就跪着生吧,反正你也不配呼吸上层的空气!”
这话像是刀子凌迟着沈菡的身体,她无声的颤抖着,眼中绝望,无助,愤怒,无奈,一一闪过,她捂紧了拳,听到身旁女孩嗤笑起来,愤怒像是岩浆一样翻腾起来。
孟长溪最后看了她一眼,“你的手可不是用来看的。”
少年转身便走,毫不犹豫,像是看了一场无聊的闹剧,多看一眼,都在浪费时间。他并不同情沈菡,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从不同情弱者,同情是最无意义的词,他也没有时间去怜悯别人。
就像上辈子的他,被爱人和亲人蒙骗,被人同情又怎么样,这个时候,他就应该站起来,伸出手,报仇雪恨,将敌人拽下地狱,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不一会,卫生间里传出响亮的巴掌声,孟长溪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拿起外套回家睡觉。
片刻后,沈菡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孟长溪不在,抬脚追了出去。过了一会,两个女孩也出来了,她们捂着脸,低着头,脸蛋肿起老高,这个样子,可不止被扇了一个巴掌,她们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打算去找靠山告状!
沈菡在门外追上了孟长溪,她激动有些结巴,一瞬间不知如何开口,如果不是孟长溪点醒了她,她可能一辈子都要活在阴影里。
这一刻,她才深觉自己配不上少年,他们的差距太大了。少年那样优秀,就像那高悬在天上的明星,散发着璀璨的星光,站得高,望得远,跟她根本不在一个高度,她只能仰望。
但她还有机会,从今天开始,她要努力追赶少年,做一个能配得上少年的人,这是她的心愿,亦是她的奋斗目标!
“谢谢你!”
孟长溪摆摆手,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卡宴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孟长溪上了车,还没等把门完全关上,突然被驾驶座上的男人拽了过去。
沈菡霎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开走的车子,心里激动难平,半晌回不过神来。她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
驾驶座上的男人她见过,有着极为英俊的容貌,和显赫的身份,优雅睿智,强大而自信,经常接送孟长溪,那时她心里就有了微妙的预感,果然……虽然不愿接受,但是少年的选择,她会祝福。
做不成恋人,那就做朋友吧!沈菡擦了擦眼泪,暗自下了决定。
孟长溪这时还不知道,未来,自己最强大的盟友是一个叫沈菡的女强人,她是他的死忠粉。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开阔的路面,孟长溪摸摸嘴唇,有点疼,肯定被咬肿了,刚才那一下,也不知道男人失误还是故意的,不是亲已经是咬了。狗啊,他嘀咕。
而且,让沈菡看见了吧,希望她不是个大嘴巴。
叶景荣悄悄看了孟长溪一眼,少年的唇有点红,他有些愧疚,自己刚才那一下亲的太狠,一定把他弄疼了吧。那个女孩,他见过几次,她对孟长溪的想法,他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更是非常露骨。
所以他才爆发了,她虽然是个高中生,但情敌可不分大小,敢窥觑他的少年,他就要给她警告。因为刚才有些激动,力道过猛,亲的时候用上了牙齿,暴露了自己的占有欲。
孟长溪突然道:“停车。”
叶景荣停下来,叹气,看来真生气了,但是也是他有错在先,果然还是赶紧道歉,他刚要张嘴,却见孟长溪解开完全带,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叶景荣:“……”
是不是气晕头了。
孟长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总算比叶景荣高了一点,他感觉自己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找到了作为男人的自信,你也有被我俯视的一天。
叶景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等着他发话,手扶上他的腰,趁机占便宜。
孟长溪死死的盯着他的嘴,突然低头,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唔!”叶景荣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这一嘴真狠,下了大力气,孟长溪咬了一口,大仇已报,爬回座位坐好,“开车吧。”
叶景荣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孟长溪想干什么,原来只是气他咬疼了他,来报仇而已,好好好,这有仇必报的性子他喜欢,早说啊,他愿意自己送上门,想怎么咬怎么咬。
嘶——还真挺疼的,少年牙口整齐,有两颗尖锐的小虎牙,就是用这两颗戳得他。
孟长溪大仇得报,正舒坦,眼前一道黑影扑上来,男人狠狠地压上了他的嘴唇,孟长溪挣扎着往后面爬,“我不玩车震!”
叶景荣气得腹肌疼,“谁跟你玩车震,你过来。”
孟长溪做出防御姿态,“以大欺小,你也好意思,你咬我一口,我再咬回去,还清了,输不起你还来!”
叶景荣气得静止,“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是吧,那我过去!”
后座虽然宽敞,但是两个男人挤在一起,活动空间就很有限,更何况叶景荣一个大男人,两个人折腾起来,整个车都在晃悠,路人纷纷侧目,好家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晃得,搞的是有多激烈啊!
孟长溪体力自然比不过叶景荣,被叶景荣压制住后,不忿道:“你一个老男人欺负我一个少年人。”
老!男!人!叶二少很桑心,他的小炉鼎居然嫌他老!“你说我老?!”声音很低很沉,带着风雨欲来的狂躁气息。
不不不,孟长溪赶紧摇头,他刚刚真的是口误,他明明想说大男人的,可一着急,意思就完全变了。
可是已经晚了,叶二少逼近,“是你太嫩了,不是我老,男人三十一枝花,我才二十几岁,哪里老了?嗯?”
车子轻颤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孟长溪因为付出了大量的体力,躺在后座奄奄一息,餍足的叶二少心中畅快了不少,启动车子多饶了点远路,让孟长溪恢复体力,他虽然敢欺负人,但还是不敢让岳父大人发现。
下车的时候,叶景荣突然问道:“那个女孩……”
孟长溪道:“我对她没兴趣。”
叶景荣满意挑起嘴角,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陈晓北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你们两个人欺负她一个都欺负不过?来找我有用吗,我能帮你们去欺负她还是能帮你们去打她?”
两个女孩很是愤愤不平,她们从小活到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而且这个人还是沈菡,著名的大怂包,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打你们,你们不会打她啊!干什么吃的,一个个的。”
两人一想起沈菡打人时的气势,还心有余悸,平时任人欺负,反抗起来像要吃人似的,她们当时吓得就腿软了,沈涵一举起手,都没敢躲,她们离得近,看的可清楚,沈菡眼珠子唰的就红了。
“陈少,你不知道,孟长溪当时也在场,就是他帮着沈菡欺负我们!”
陈晓北喝了口酒,“孟长溪……那小贱人也在?”
“是是是,就是他指使沈菡打我们。”
孟长溪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两个小女孩的话他还不放在心上,他只是给沈菡下了点暗示,没想到沈菡动起手来这么凶猛。
陈晓北本来懒得管她们,但是一听说孟长溪参与其中,顿时来了精神,他最近就对孟长溪感兴趣,一门心思想给孟长溪难堪,当下砰的放下杯子,“妈的,敢欺负我干妹妹,这事没完!”
——
“砰!”一只彩瓷花瓶被砸了个稀巴烂,如今家里空荡荡的,即使这么大的声响,也没有一个人回应薛云静。
顾格非和她冷战,一直住在外面不肯回家,甚至不愿意见她,她心力交瘁,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突然暴怒的将手里的照片摔了出去,狠狠地踩在上面,都是因为孟思源,是孟思源在从中搞鬼,破坏她的幸福!
地上全是男人的照片,有的是两个人,有的是一个人,这两个主角,正是顾格非和孟思源。
根据私家侦探的报告,孟思源早晨九点进了顾格非办公室,直到中午十二天才出来,有什么事情需要谈这么长时间的,整整三个小时他们都干了什么?!而且,顾格非再出来的时候,是没有系领带的。
两人衣服也都有褶皱的痕迹。
薛云静几乎心灰意冷,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顾格非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跟孟思源纠缠不清!她恨,她恨顾格非,她更狠孟思源!
薛云静突然癫狂的笑起来,既然这样,她就自己动手清除障碍,她决不允许两人旧情复燃!
“嗷呜~”
孟长溪还没进门,黑子就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激动地扑了过去,但是发现叶景荣也在,又怯怯的退了回去,狗眼警惕的看着叶景荣。
叶景荣一直弄不明白这条狗为什么对他那么防备,好像自己能吃了它似的,两人进了门,姜游不在,大概在后院工作,黑子汪汪叫唤,像是在给姜游报信,果然不一会姜游就出现。
他擦着手,孟长溪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烧糊了一样。
“今天什么风啊,把两位都吹过来了。”
“叶大哥想来看看你的药圃,他最近对中药材很感兴趣。”
姜游嗤笑,“不会是想做什么十全大补丸吧。”
叶景荣笑道:“姜先生如果有好的配方,我也可以试一试。”
姜游蹙了下眉头,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他的药铺,这个人也真是够闲的。
三个人去了药铺,后院的湮白抬头看着上面的小鸟,眼中露出笑意,他两只手被绑在头顶的横木上,绑住手腕的绳子是野兽的肠子所制,非常的有韧性,越扯越紧,他压低声音命令道:“快啄啊。”
小鸟比核桃大点,身上是火一样的红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喙部非常尖利,此时正站在湮白手上,飞快的啄动绑住他手腕的绳子,不一会就啄开了一半。
等姜游送走了两人,回到后院的时候,湮白已经失去了踪影。
叶景荣看了一眼小楼,转身上了车,刚启动车子,就被狂奔而来的姜游拦住了去路。
第36章 【吃醋
姜游拦在车前,有股不要命的架势,狠狠地瞪着驾驶座上的叶景荣,又怒又急。
孟长溪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下车,叶景荣倒是从容淡定。
姜游绕过孟长溪,堵住叶景荣,眼神阴狠的盯着他,不客气道:“湮白在哪?!”
叶景荣神色不变,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什么湮白?”
“还跟我装?!”姜游逼近,气息略急,“你敢说你不知道湮白?!”
叶景荣眉梢微蹙,“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让你把湮白交出来!”姜游眼看着就快动手,“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湮白放走的吧,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大老板大老远跑到我这里,原来你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有预谋?”跟姜游的暴躁相反,叶景荣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的预谋就是放走那个湮白吗?好吧,你说说我是怎么把他放走的。”
莫名其妙燃起的战火,让孟长溪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湮白又是谁?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都冷静一下,姜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姜游咬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放走的,但是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系!你一来,湮白就跑了,跟你没关系才怪了!”
叶景荣无奈的叹息,“我可不接受没有理由的污蔑,你口口声声说湮白是我放走的,可是你又没有证据,甚至不知道何时何地,我如何把他放走的,仅仅凭你的猜测?这也太离谱了。”
“还有。”叶景荣一顿,“听你的意思,你是把这个叫湮白的人囚禁了起来是吧?”
话题陡然一转,姜游一愣,他成了被质问的一方,面对叶景荣一派正气的脸,他还真有些动摇了,难道这件事真的跟叶景荣没关系?可是这也太巧合了吧!
眼前的这种状况对叶景荣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他沉浮商海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碰到过,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要找到对方的破绽,化被动为主动,不能任由姜游一味的质问。
姜游暴躁的抓了抓头发,“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景荣点点头,“那他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