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有些愤愤:“宝珠那死丫头,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辛辛苦苦的要给她求个签,这死丫头自己却是半点儿不关心。”
马欣荣忽然想起来了:“哎呀,二弟妹的签条是不是还没解呢?都怪我,太慌张了,竟是忘记了二弟妹这一茬了,咱们赶紧回去问问,趁着大师还没歇下。”
二夫人摇摇头,将那签条顺手塞在衣袖里:“不过是个中上签,再说,大师不也说了吗?一切皆有可能,宝珠及笄还有好几年呢,到时候再来求也是一样的。倒是要恭喜大嫂了,念之这命格,以后大哥大嫂就等着享福吧。”
马欣荣忙摆手:“弟妹不也说了吗?说不准呢,现在念之还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叫了宁念之,马欣荣抬手揉揉她头发:“走吧,不是一早就念叨着要到后山去转转的吗?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去看看,对了,带了纸鸢没有?这会儿天气正好,小风吹着,放个纸鸢也挺好看。”
宁念之笑眯眯的点头:“我去拿,娘你们先往后山那边去,我一会儿也过去。”
原东良忙跟上:“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宁宝珠跑过来笑嘻嘻的问道:“娘,你们求的签怎么样啊?是不是都是上上签?”
“还行,我闺女命格好,大师说,将来肯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二夫人笑着说道,宁宝珠脸色通红:“娘,说什么呢,我才不嫁人,我以后只守着娘亲过。”
“小孩子净说胡话。”二夫人笑着说道,宁念之那签条,若真能实现,宁家以后指不定就会出个皇后?若真是这样,以后,说不定就要让宝珠多多亲近宁念之了。
只是,大师也说,得遇时机。时机这东西,最是捉摸不定了,万一错过了时机呢?那宁念之会不会遭了人记恨?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到自家宝珠呢?
和二夫人的顾虑重重不一样,反正宁霏已经嫁人了,老太太现在心里也就惦记着亲儿子亲孙子的前程了。若是老大家的闺女真能翱翔九天,那到时候宁家岂不是成了皇亲国戚?到时候还怕儿孙没出路吗?
这时机,还不是看人怎么说的吗?宁家现在这地位,出个太子妃也没问题的吧?
想着,老太太心里就美的很,瞧着马欣荣也顺眼多了,难得伸手,示意马欣荣扶着自己:“走,咱们去后山转转,后山的桃花开得好,咱们说不定能捡些花瓣回去,让人多做一些点心呢。”
又转头和原老太太说话,绝口不提刚才宁念之的姻缘签,原老太太也知道他们的顾虑,也跟着闭口不提,只说这白马寺的风景:“我瞧着前面的放生池,有不少的金鱼和小龟,咱们明儿也求个万年龟放进去,讨个吉利。”
“那边是汉白玉造的?这雕刻手法,可真是细腻,好看的很。”
“真是□□雕刻的啊?我今儿可是有眼福了,咱们过去瞧瞧?”
一边看一边走,到后山的时候,都已经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宁念之拉着两个大大的纸鸢正站在后门口等着,原东良将宁安越架在自己肩膀上,一手还拉着宁安成,宁安和则是沉默的站在一边。
看见人都过来了,宁念之忙招手:“祖母,娘,祖父和爹说要去前面看百字碑,就不去后山了,让咱们自己去。”
老太太先笑道:“这老头子,我就知道他要惦记前面的百字碑。不过,东良啊,等会儿你们也别只顾着玩儿,明儿你带着弟弟们,都去前面看看,不光是百字碑,还有墨轩,存放着不少诗稿文稿呢,都是大才子留下的,多看看对你们也有好处。”
原东良应了下来,叫了小和尚开了后山的们,刚踏进去,众人就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后山一大片的空地上,种着的全是桃树,然后从山顶开始,往下,也全部都是桃树。
粉色的花瓣一层层扑过去,几乎是个整个后山盖上了一层粉色的锦缎,微风一吹,那风景美的,宁宝珠嘟囔道:“难怪大家都崇拜才子呢,看见这样的美景,不吟一首诗就觉得没什么能表达自己的感情了,但平时不学习,这会儿腹中空空,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大姐,你能作首诗吗?”
宁念之微笑,摇头:“我才疏学浅,也不知道要如何作诗,不如,咱们来比赛一下,看谁能背出来更多和桃花有关的诗句来?”
宁安越立马不愿意了:“你们都念了好多书,我都还没有上学呢,我太吃亏了,我不要我不要。”
“那不算你,唔,安成和安和要参加吗?”宁念之问道,宁安成和宁安和跃跃欲试,原东良摸摸鼻子,他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啊,不对,也不是没墨水,就是不会作诗。
人天生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他看见士兵就知道应该怎么排阵,但看见诗词就头疼,背诗什么的,万一等会儿输掉了,在弟弟妹妹跟前丢人了,那以后还能有当大哥的威仪吗?
“时候不早了,咱们要背诗的话,指不定得背到什么时辰了,我可是知道,安成和安和的功课都是祖父亲自指点的,想来不会太差,念之和宝珠也都考进了太学,这要是不会背诗能进去吗?”
原东良掂了掂肩膀上的宁安越:“眼瞧着天都要黑了,咱们要背诗的话,可就来不及放纸鸢了啊。”
宁安越年纪小,光想着玩耍呢,一听来不及放纸鸢了,就不乐意了:“不要背诗不要背诗,咱们先放纸鸢,我要那个最大的,不要蝴蝶,蝴蝶是小姑娘们才玩儿的呢,我要那只大老虎!”
宁安和就有些着急了:“我也不要蝴蝶,我要那个蜘蛛的。”
总算是将他们的注意力给岔过去了,原东良都想擦汗了,一转头,对上宁念之似笑非笑的脸,就忍不住脸红了一下,不会被看穿了吧?念之不会觉得自己是不学无术腹中空空是草包吧?
要不然,回头还是多学两首诗?总不能让念之看扁啊,不会写也得会背是不是?
“我要蝴蝶的,你们都不会欣赏,看这蝴蝶做的多好看啊。”宁宝珠笑嘻嘻的喊道:“大姐大姐,你要这个蝴蝶的吗?”
“不用了,我不挑,剩下的那个是我的。”宁念之转头说道,原东良凑过来:“念之,等会儿我帮你放起来?”
宁念之转头,眨眨眼,刚才这小子叫自己什么?居然不是妹妹了,变名字了?感觉,有点儿不太适应啊,怪怪的。
倒是原东良,将这两个字又在舌尖溜了一圈,再喊出来就又多了几分期盼:“念之?”以往只喊妹妹,很是亲近,总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喊,妹妹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妹妹。现下换了名字,却忽然觉得,像是更贴近了几分,不光是妹妹,还是能站在身边的人,相互独立的两个人,却又能相互依靠,相互属于对方。
☆、第71章
“啊,飞起来了,快,往后跑,松线,再紧一下!”原东良将纸鸢放起来,就一路小跑的到宁念之身边,指挥着她动手:“往左边拽一下,左边左边……”
眼看着纸鸢就要落下来了,原东良赶紧抬手,抓着宁念之的手往回收了两下,立马纸鸢就稳住了。原东良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宁念之虽说也喜欢骑马练武什么的,有马欣荣看着,也不会在大太阳下面暴晒,养了几年,皮肤白嫩的很。原东良在西疆,却是天天跟着原老爷子出门的。不说是晒的跟个黑炭一样吧,那皮肤也是不怎么白的。
大手包着小手,那颜色分明的,但又奇异的,有一种很和谐的感觉,就好像,天生该握在一起的。
原东良身子有些僵硬,刚才太着急了,伸手的同时,身子也是挨着自家妹妹的,一低头,甚至连自家妹妹眼睫毛有几根都能数的清了,瞬间心跳如鼓。
“妹妹。”喃喃的念了一句,又觉得自己太扭捏了,妹妹还小呢,又一向是将自己当亲哥哥的,大概是不会想歪的吧?自己扭扭捏捏的,怕是要让妹妹疑惑,赶紧轻咳一声,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尽量让自己大方起来:“就是刚才这样,你看纸鸢要往下落了,就赶紧将绳子往回拽拽,要是偏了,你自己也往另一边拽一下,看见了吗?这样才能稳当,然后,慢慢的放线,慢慢的放。”
为表明自己确实是在认认真真的教学,还做了几个示范,纸鸢果然是飞的更高了一些。
宁念之笑眯眯的点头:“大哥果然有办法,飞的这么高,大哥,你说,会不会放到山下,让人看见啊?我要是将这个线剪断,纸鸢又会飞到什么地方去?”
“这个,不知道,但大概是不会出了京城的。”原东良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妹妹的手,可真软和啊,白白嫩嫩的,皮肤就像是绸缎,摸着太光滑了一些。
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刚才真是太可惜了,自己应该将纸鸢往下扯一扯,让它飞不起来,然后才能有借口握时间更长一些,只可惜刚才没想到,白白浪费了机会了。
唔,妹妹还是有些矮,没长大呢,现在还不到自己胸口这儿,再长个两三年,肯定就能到自己胸口了,到时候自己只要一低头……
“大哥你怎么流鼻血了?”宁念之惊讶的问道,赶紧将纸鸢的转轴递给丫鬟,自己急慌慌的拿帕子去堵原东良的鼻子,原东良本来打算抬手挡一下的,但瞬间开窍,微微蹲下身子,让宁念之的手在自己脸上忙乎。
“大哥你是不是上火了啊?”宁念之一边擦一边问道:“你抬起头,可千万别低头,哎,幸好这边儿有个泉眼,你等下,我去弄点儿水给你擦擦,让我看看,还流不流了?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事儿,别大惊小怪的,估计就是上火了。”原东良赶紧说道,这么半蹲着实在是不舒服,索性就坐在草地上,宁念之拿着帕子去泉眼那儿洗了洗,回头给原东良擦脸。
原东良笑眯眯的,擦脸了,擦脸了!自己果然太机智,错过一次机会,立马就能等来下一个机会,还能把握住,以后就找到亲近妹妹的好办法了。
“真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前两天吃了不少补身子的东西,都是爹娘太担心我,总觉得我在西疆受苦了,补太多了,就上火了。”原东良又解释了一次,伸手拉宁念之:“你也别忙活了,看,这不是不流了吗?来,坐着歇一会儿。”
宁念之左右看看,确实是没有再流了,这才打算在原东良身边坐下。原东良忙抬手,扶着她胳膊:“先别,等会儿啊。”然后,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在旁边铺平,然后才让宁念之坐下。
宁念之忍不住笑:“大哥,我衣服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脏了就脏了嘛,你这样一来,你自己的衣服不就脏了吗?”
“我衣服脏点儿没关系,你女孩子家家的,要是衣服脏了,就不太好看了,说不定等会儿爹娘还要以为你是在草地上打滚了呢。”原东良抬手捏捏她鼻子:“跑了大半天了,累不累?”
宁宝珠刚才领着几个弟弟去桃林里面捡桃花去,宁念之拽着纸鸢跑了大半天,还真有些累,揉揉额头,打个呵欠:“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老太太她们上了年纪,在后山转了转,看完了桃花,就回去休息了。马欣荣和二夫人跟着回去伺候,眼下,这地儿就只剩下原东良和宁念之了,还有两个丫鬟。
“嗯,晚饭吃什么?不如,我带你在后山打猎?”原东良笑着问道,宁念之摇头:“到底是寺院,就是不信神佛,也不好太过分,吃荤不说,还杀生,佛祖看见了定要生气的。”
她自己是信鬼神的,不过一顿饭不吃肉,她还是能忍得住的。
原东良认错态度良好:“是我鲁莽了,这都三月了,天气热起来之后,咱们到庄子上住两天,到时候我带你去打猎好不好?这两年你的骑射功夫没有落下来吧?”
“自然没有,说不定,还能赢了大哥你呢。”宁念之笑嘻嘻的说道,忽然一拍手:“大哥,原家的武功是不是和咱们家的不一样,你学了原家的武功吗?”
“嗯,咱们宁家是枪法为主的,原家是刀法为主,我学了一些。”原东良起身,却忘记自己的衣摆是在宁念之身下了,只站起来一半,就被扯的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就扑着宁念之过去了。
情急之中,生怕压坏了宁念之,赶紧将胳膊撑在两边,但到底是将人圈在身下了,正对面,一上一下,脸和脸的距离,只有两个拳头那么远。
若宁念之真的是小孩儿,那这事儿也不过是个意外。可宁念之心里住着的,是上辈子没能嫁出去的老姑娘。十五岁的少年郎,因为习武,和普通的白面书生不一样。
他比同龄的少年要高出来至少一头,蜂腰猿背,身材结实,看着就像是十七八。皮肤古铜色,阳刚之气特别盛,剑眉朗目,英俊潇洒。两辈子加起来,宁念之见过的男人不少,但亲近过的男人,除了祖父和亲爹,还有外祖父那一家子,就只剩下原东良了。
少年长的好,少年身材好,少年有男子汉气概,少年魁梧勇猛,少年稳重成熟,少年……是个让人很容易心动的少年。
于是,宁念之脸红了。她也不想脸红的,但这种事情控制不住,男人的气息洒下来,略带些急促,非常非常容易让人想歪的好吗?她又不是小孩子,分辨不出来男人女人的区别。
“念之……”原东良也是忍了又忍,心心念念好几年的人,刚见面就想抱着亲两口好吗?要不是他自自制力非凡,生怕坏了宁念之的名声,又生怕吓着了小孩子,更担心提前被长辈们发现了,将他们两个隔绝开,他们两个现在还小,尤其是他自己,还没能力能反抗爹娘和两个祖父,所以一旦被隔绝开,他也无计可施,要不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他早就亲上了好吗?
苦苦忍耐的时候,机会就忽然送上门了。原东良很认真的考虑,要不然,自己这会儿嫁妆胳膊撑不住了,落下来,做出意外撞上的样子来?但是,自己这体重,会不会压坏了妹妹?妹妹可才十一岁呢,压坏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万一吓着她了怎么办?
“大哥,快起来。”他正犹豫呢,宁念之已经上手推了,做出脸憋红的样子来将原东良往上推:“压着我腿了,快起来吧。”
到底是担心妹妹的身子,原东良顺势往旁边一滚,翻身坐起来,伸手捏了捏宁念之的小腿:“有没有什么感觉?疼不疼?有没有压到了?”
宁念之撇撇嘴,自己起身走了两步:“刚才有些麻,现在好多了,没事儿的,又不是从高处撞下来的,大哥你也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刚才不小心忘记衣服还被你坐着了。”原东良笑眯眯的说道,使劲回想了一番,将话题扯回到之前:“来,你不是好奇吗?我给你耍一遍原家的刀法。不过,我之前都是学的宁家枪法,原家的刀法也才学了两年,招数是会的,却没多大威力。”
一边说着,一边顺手从地上捡了树枝,摆出起手式:“看好了啊。”话音刚落,树枝挥出去,原家也是驻守西疆好几代人了,能代代传下来,能在战场上用的刀法,必定是和宁家枪法不相上下的。
虽然原东良拿的只是树枝,但那挥出去的气势,还是不可小觑的。
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带着几分杀气,宁念之都快看呆了。
“好!”正看的入神,就听旁边有人叫好,一转头,自家亲爹就站在自己身边,宁念之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就觉得有些心虚,爹爹什么时候来的?大哥耍刀之前的事情,有没有被爹爹看见?
咦,我为什么要心虚!不就是大哥不小心摔了一下,然后压住我的腿了吗?
宁念之抬手揉揉脸,根本不用心虚嘛。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抬头挺胸,继续看,这大刀耍的太好看了!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第72章
原东良将树枝收回来,这才抬眼看宁震,笑着行礼:“爹,您怎么过来了?”
“过来瞧瞧。”宁震绷着脸说道,原东良拿着树枝拱拳:“那爹觉得我刚才的刀法怎么样?”
“刀法还行,就是你练得不行。”宁震抬手比划了一下:“这个招式,容易有破绽,你看好了。”说着,宁震也从地上捡两个树枝,随手比划了两下:“转身要迅速,要不然,就容易被人从腰部拦截下来。”
原东良受教的点头,宁念之偷偷的做了个鬼脸,蹑手蹑脚的离开,打算去找宁宝珠。
等宁念之的身影一消失,宁震的脸色就沉下来了:“东良,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妹妹才多大,你就敢……”
原东良忙摆手:“爹你误会了,刚才是不小心,妹妹还小,我不会吓着她的,爹,您就答应了儿子吧,儿子以后肯定会对妹妹好的,这世上,除了爹娘,就数我对妹妹最好了,将来妹妹嫁给我,定不会受苦受累的,我也绝不会让她伤心的。”
宁震瞪他:“不管怎么说,你妹妹年纪还小,你以后少在她面前唧唧歪歪的,你喜欢她是你自己的事情,她不喜欢你,那就没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俩先比划比划。”
原东良立马苦了脸,次数多了,这所谓的比划,其实就是挨打,他早有经验了好吗!
眼瞧着天色暗下来,宁念之领着一群弟弟妹妹回来,晚膳还是寺院准备的素斋,虽然比不上中午的桃花宴,但也是色香味俱全的,尤其是那素鸡,做的跟真的一样。
上午爬山,下午放纸鸢,这一天过下来挺累的,吃了饭,跟着老太太念了一会儿的佛经,躺在床上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睡的死沉死沉了。
第二天一早,硬是被马欣荣拽着去听早课,一群和尚念经,嗡嗡嗡的,特别容易让人犯困。若是换个地儿,宁念之说不定就直接睡过去了,但这会是在佛堂里,宁念之只能强撑着,眼皮子一耷拉下来,立马就拧自己一把,居然将整个早课都撑下来了。
早课结束吃早膳,吃了早膳,两个老太太又要去放生池放生,这放生可不光是将活物扔到水池里就行了,还要念经。这一折腾,就又是半天功夫。宁念之没多大耐心,就领着宁宝珠去看百字碑。
等吃过了午饭,才浩浩荡荡的准备下山。下山可比上山轻松多了,半个时辰不到,几个人就都站在山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