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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老二家的,当年若不是自己雷霆手段压制着,恐怕这长女还不知道从谁的肚子钻出来。老二家夫妻俩感情平淡,恐怕嫡出子女也就到这儿了,等生了嫡女,小冯氏对后院放松了,这会儿也不过是一个庶出儿子罢了。
    至于老三家,冯氏是懒得去管,又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他管得多了说不定还惹人嫌弃呢。只要大面子上不错,冯氏对三房的事情,都是能放过就放过,这也是为什么,三太太敢明目张胆的对付那些小妖精。
    虽然还是觉得自己的两个女儿子嗣单薄了一些,但冯氏并不是往女婿眼皮子底下塞人的人,他可不是徐老太太,真以为自己一句话,下头女婿就莫敢不从的。
    冯氏冷眼看着,大太太虽然手段厉害,却不是过分善妒的人,生了一儿一女之后,对后院也放松了一些,又有几个小侍在,早晚都会有庶出女儿的时候。
    至于二房,老二是个不着调的,他还觉得委屈了这个出色的外甥女。再说要论红颜知己,老二身边还少了去,通房小侍不在少数,将来恐怕也得热闹。
    等从严家出来,已经是夜幕十分,孔青珏照旧是上了冯氏的车子,冯氏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没有酒气,才点了点头说道:“你娘还算个着调的。”
    原来在宴会的时候,有小厮来报,说二娘子逼着孔青琮喝了杯水酒,倒是让小姑娘醉倒了,气得冯氏差点没冲出去骂人,心中深深无奈,自己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怎么偏偏就老二不着调,甚至还比不上木讷的老三呢!
    其实孔尚礼也是冤枉,她只是拿自己的嫡女开玩笑呢,谁知道这破孩子一点儿不能激,自己灌了杯水酒,偏偏还就直接醉了,害得她不但被老爹骂,回了家还被老娘教训了一顿。要说孔尚礼确实一副花花心肠,但嫡女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她统共才这么一个女儿,哪能不喜欢的。
    孔尚瑾也早知道了这件事,倒是笑着说道:“爹,你就别骂二姐了,琮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怕自己觉得好奇便喝了,谁知道偏偏酒量不好。”
    冯氏自然也明白,但还是没好气的说道:“她一个当娘的,还不知道看顾一些孩子。早知道就该让琮儿跟在我身边。”
    孔青珏看了眼自家小姨,也笑着说道:“爷爷,琮儿喝的不多,出来的时候都能自己走了,要是知道你生气,那才让她忧心。”
    见他们一左一右的说好话,冯氏总算是吐了口气,搂着两人说道:“你们俩都是好的,以后可别学了那混娘们。”
    毕竟是长辈,孔青珏不好说话,倒是孔尚瑾嘻嘻哈哈的说道:“二姐虽然不爱功名,但才学出众,就是京中也是有名的。”
    冯氏倒是笑着说道:“你也别夸她,她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孔尚瑾想到那位风流倜傥,整日里风花雪月红袖添香的二姐,吐了吐舌头,暗道做妹妹的可是努力过了,只是自家老爹太难蒙骗,最后还是无能为力,至于被教训什么的,想必这位二姐也已经习惯了。
    ☆、太后
    周岁宴的喜气还未散去,朝中却传来不太好的消息,连着好几日,永宁候回来时脸色都是阴沉沉的,连带着身上有官职的大娘子二娘子也忙得团团转,孔尚瑾心中担忧,她如今实在太小,朝堂上的事情,永宁候是绝对不会与她说的。
    这一日冯氏熬着时间等了永宁候回来,见老夫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永宁候叹了口气,梳洗了一番,打发走所有的下人,才开口说道:“太后他老人家怕是要不行了。”
    冯氏心中微微吃惊,毕竟这位太后年年都说不行,但一年年都熬过来,“这次是真的?”
    永宁候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太医院都让准备后事,只是圣上不肯放弃,已经砍了好几个太医的脑袋,这几日在朝上也无人敢大声说话,生怕触了皇上的霉头。”
    太医院既然都这么说,恐怕现在不过是用珍贵的药材熬日子罢了,冯氏叹了口气,只是说道:“太后的年纪,实在是不小了。
    永宁候看了一眼自家夫郎,暗道不仅仅是太后年纪不小,就是当今的皇上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皇子们一个个大起来,皇帝已经到了花甲耳顺之年,原先身体看着十分硬朗,大家都猜测着,这位皇帝说不准也是个长寿的,就如当年的太祖皇帝,但随着太后病重,皇上心中悲痛担忧,居然也跟着生起病来。
    仅仅是太后病重的话,或许对朝堂并无特别的影响,毕竟这位太后出生平凡,娘家也不给力,这些年来皇帝有心提拔,也不过是荣养着罢了。但就是因为这位太后从不沾惹朝政,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才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亲密深厚,若是太后病逝,对皇帝来说肯定是极大的打击。
    这些年来,皇子们日益长大,储位之争也越发激烈,太子虽然是原配皇后所出,但为人中庸,不管是治国方针还是为人处世都是普普通通,若是往好了说,那倒是有几分容人之量,能够听得进去身边谋士的话,这样的人,若是下头没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妹妹,倒是很好的储君人选,只可惜,皇帝给她生了一堆皇妹,每一个都是惊才艳艳,恨不得将太子比到尘埃里头去。
    在皇女们的齐心协力之下,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印象越来越差,这几年来更是频频受到责骂,虽然朝中大部分的朝臣,都主张立长立嫡,太子占了两样,除非她昏了头做出自断后路的事情来,否则就能稳稳当当的上位,但天底下皇位这东西,从来就没有稳稳当当的时候。
    有皇帝在,不管太子位子上做的是谁,至少朝堂还是有个主心骨,但若是皇帝有一个万一,恐怕事情就不是大家所愿意看到的。永宁候想到那几位皇女屡屡的试探,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话永宁候虽然没有说出口,冯氏却知道一些,在永宁候将三个女儿叫到身边,千叮咛万嘱咐的时候,冯氏也将大太太叫来,将家里家外敲打的厉害,生怕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被谁抓住了把柄。
    永宁候的担心很快成了真,年事已高的李太后在一个月后,终于熬不住去了,为此皇帝当场吐了一口血,把一群后妃吓得够呛,幸好太医查看了一番,对外说皇帝不过是忧伤过度,好好养着便是。
    皇帝积威日久,不管她是真的没有大问题还是假的,也无人敢去刺探一二。事实上,随着太后过世,京城的勋贵世家都忙碌起来,凡是五品以上的诰命太太,这会儿都得穿上诰命正装进宫哭灵。哭灵可真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尤其是现在正值酷暑时分,一些诰命比较低的,甚至还得在日头底下晒着。
    永宁候府里头,从老太太徐氏到冯氏,甚至是世子太太吕氏都是要进宫的,家里头的事情便暂时交给了二太太小冯氏。也幸好这三人的诰命都较高,算起来都能进殿内哭灵,殿内放着冰,虽然也是折腾,却比外头好受许多。
    家里头人少了一半,孔尚瑾心中担心也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准备好解暑汤药,让冯氏等人回来就喝下。小冯氏是个心思细腻的,这些小事情自然做的妥妥帖帖,倒是让冯氏有些感慨,若不是自家二妹去得早,这样的孩子,嫁给尚礼真的是自家高攀了。
    明朝重孝,太后去世,就得哭灵七日,倒是国孝的时间被挤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这也是太祖皇帝亲自下令改的,据说是因为前朝的时候,太后皇帝去世,老百姓要跟着守孝三年,结果那时候皇帝一连死了三个,弄得民间怨念颇深。
    时间短了,对守孝的规矩却要求的更加严格,每一位太太在太后灵前,大声哭的时候绝不敢小声啜泣。
    冯氏与吕氏还好一些,老太太几十年来却是养尊处优,就天天在松寿院待着,还时不时的无痛呻吟,如今闹了一天便有些不行了。
    但这个时候,皇帝悲痛欲绝,不顾病体自己哭倒在灵前,不管是后宫妃子还是皇女皇孙,一个也不敢少了去,别说有点不适,就是病在床上起不来,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碍着皇帝的眼。徐氏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硬撑着。
    七日下来,几人都是瘦了一圈,等到太后出殡,恐怕不少人都觉得是解脱。短短几日,京城里头身体较弱的太太少爷,病倒的不在少数,徐氏也是如此,一回家便病倒在床,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生了病,上吐下泻起不得床。
    冯氏心中焦虑,倒不是他对老太太有多少感情,而是他亲爹,荣国公太太据说也病倒了。想想也是,灵堂里头放着那么多的冰,阴冷无比,而外头又是酷热炎炎,连续七日冷热交加,就是冯氏吕氏这般身体好,还年轻的都扛不住,更别说孔氏徐氏这般年老体衰的了。
    京城里头,如今大夫才是最抢手的人,幸好永宁候府和荣国公府常年都养着几位,倒是不愁这时候抢不到人。
    即使冯氏闭门不出,也隐隐约约的听见谁家老太太不行了,谁家夫郎原本就体弱,回家之后便落了红,谁家……
    随着太后出殡,不少富贵人家的老人倒是跟着一起去了,这些人家还不敢露出怨言,甚至是丧事也不敢大办。毕竟还在国孝里头呢,你敢大办宴席,那就等着让皇帝下令责骂吧。
    冯氏原以为,以老太太的身体,怎么都不至于熬不过去,谁知道大夫看了,药也吃了,徐氏的病却一日日更重了。
    永宁候心中担忧,毕竟那是自己亲爹,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总归是血脉亲人。只是几个太医请下来,徐氏的病也不见好,反倒是更加严重了,原本看着还挺精神的人,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这几日连话都说不清了。
    太医也透了话过来,冯氏心中微微吃惊,只把大太太叫了过来,大太太心中也有几分猜测,等看见冯氏的脸色,便低声问道:“爹,莫非是老太太他?”
    冯氏叹了口气,他这辈子也看不起老太太的为人,只是临了临了,却不料他是这么去:“太医说让先准备后事,也幸好老太太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你悄悄的让人准备起来,到时候别乱了。”
    大太太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惆怅,他娘家那边有位上了年纪的叔叔,前几日没熬过也去了。如今京城里头,据说棺材铺都是排着队的,若不是老太太的东西早就备下了,这会儿他可有的操心。
    这一日老太太忽然来了精神,不但喝了碗吊命的鸡汤,还吃了好几块平时爱的点心,身边服侍的人先喜后惊,等老太太说要见人,连忙派人去通知了。
    永宁候迅速赶来,身后儿孙一个不少,等进了门,只见老太太倚在床头,脸上居然带着红光,永宁候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徐氏却有几分精神气,拉住独女的手笑着说道:“女儿有泪不轻弹,阿和,以后爹爹,怕是不能陪着你了。”
    永宁候忍住眼泪,红着眼眶说道:“爹放心,太医说了,您不过是受了暑气,好好养着便是了。”
    徐氏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爹的身体,自己明白。”说完又看了看女儿,又朝着孙女们看去,最后却对着孔尚瑾招了招手。
    孔尚瑾连忙走到老太太身边,却不知他临终为何想到自己,要说亲近,他们可一月里头才见几面。
    徐氏一把抓住孔尚瑾的手,力道之大让小孩有些难受,却只忍着叫道:“爷爷。”
    徐氏点了点头,只紧紧的盯着她看,忽然笑着说道:“是有些像婆婆她老人家。”徐氏这话却是夸张了,先侯爷是国字脸,十分正气凛然的样貌,而孔尚瑾偏像冯氏,跟国字脸压根不搭边,唯一能让人觉得像的,是一双微微挑起的凤眼,和眼中似乎永远镇定的神态。
    徐氏说完这句话,又让身边人将私房拿出来,笑着说道:“老头子的东西不多,只当给你们当一个念想。”
    三太太的眼神微微一闪,他倒是没料到,老太太临了临了,还能给他们三房也留一份,不过想到留给孔尚香的才是最大头,心中又有些不满。
    嘱托完这些,徐氏脸色渐渐青白起来,似乎精神气也被抽光了,永宁候紧紧握着老太太的手,想要挺清楚他想要说的话,但却只能听见几个无意义的声响。徐氏似乎有些着急,最后却无能倒下,冯氏眼神微微一闪,他也猜想的到,老太太最后怕是想要女儿照顾徐家,甚至为此舍得将自己的私房全部分给了在场的孙女孙子,只可惜最重要的话还未说出口却已经撑不住了。
    ☆、家孝
    永宁候府的老太太去世,若是放到平时,恐怕丧礼会变得风风光光,上门吊唁的人要踏平门槛儿才是,只可惜徐氏一辈子过的顺顺利利,死的却不是时候,太后的孝期只过了一半,想要大办却是不行,再说了,这段时间过世的老太太,可不仅仅是他一人。
    老太太过世,冯氏连带着几个女婿都觉得惊讶,毕竟这位老太太的身体好着呢,倒是荣国公府那边,冯氏的亲娘孔老太太倒是熬了过来,虽然身体弱了一些,到底是好了起来,冯氏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却是亲手操办起丧事来。
    虽然不能大办,但去世的人毕竟是永宁候府的老太太,是这段时间之内,除了太后之外诰命最高的。一开始勋贵世家还在犹豫,这到底要不要上门吊唁呢,不去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去的话,又怕碍着皇帝的眼睛。
    也幸好这时候景帝倒是慢慢恢复过来,人死不能复生,朝廷的事情她却是一日都不能放下的。知道永宁候府的老太太去了,即使不觉得是给太后哭灵才导致的,到底是让礼部送了重礼,这般一来,朝中大臣也就知道该如何处理。
    对此永宁候也松了口气,虽然她与老太太从小并不亲近,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爹,死的这般冤枉已经够了,她还能安慰自己,老太太年事已高,过世也是早晚的事情。但若是连身后事都不能好好举办,还不得将这件事记挂一辈子。
    白色的灵堂上,永宁候为首,四个女儿在后头,最后面是一群的孙子孙女,而已经出嫁的儿子,却是只能当做客人的。孔尚瑾作为孙女辈分,也得规规矩矩的跪在那边,显得有些突兀,她偶尔抹了抹眼泪,一双眼睛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倒是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
    事实上,不管是冯氏还是后头的人,袖口的地方都浸了姜汁,想要哭的时候便摸一摸眼睛,很快就能刺激的热泪盈眶。孔尚瑾冷眼看着,灵堂之上,只有永宁候是真的有几分伤心,其余人包括她自己在内,对这位老太太的情分都不深,更有几个孙女婿,恐怕对徐氏还有几分怨念,巴不得他早早的去了,别给他们添乱呢。
    除了永宁候,来吊唁的人里头,恐怕也只有一个孔尚香,对于这位去世的爷爷有几分真情,不过这些真情,在徐氏想要牺牲他的婚姻,把他嫁进徐家的时候,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孔尚香哭得是难过,不过也就是这样了。
    老太太的死,最不能接受的恐怕还是徐家,当然不是徐家多么喜欢这位老太太,而是他一死,永宁候府与徐家的关系就更远了,如今除了徐家舅太太,就没有人能用辈分来压着这头,对于徐家来说,这可不是好消息。
    为此,这位徐家舅太太哭着上门,在灵堂上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徐氏多么情同兄弟呢,差点就要晕厥过去,冯氏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显然不把这位老太太的姿态放在眼中。
    徐家舅太太见冯氏几人只是低声啜泣,一个个眼眶红红似乎真的多难过似的,心中愤恨的要死,临了却眼睛一转,一把拉住永宁候的手说道:“外甥女,你爹爹身体一向强健的很,怎么说走就走了,这,这莫不是?”
    徐家舅太太的话还未说话,旁边他孙女儿却一把扯住老太太,低声喝道:“爷爷,你别说胡话,舅爷爷年纪大了,熬不过去也是正常。”
    徐家舅太太一个哆嗦,猛地反应过来,徐氏可是为了给太后哭灵才病了,若是他说出心中不满,岂不是对皇家不敬。
    想到这里,徐家舅太太脸上便有些讪讪的,冯氏冷笑一声,早料到这位老太太要做筏子,与其自己出面,还不如让他想明白,老太太的死,是谁也不能多说的:“舅太太想必是累了,让小厮扶你去后头歇息吧。”
    徐家舅太太只得把一腔的话都咽下去,这般作态,在场的哪里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后头的几位太太脸色不变,心中却都带上几分嘲讽。枉费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为了徐家那样打算,连亲手带大的三少爷都不顾了,如今倒好,他尸骨未寒,徐家却只图眼前的好处,想要在灵堂上闹一场,为徐家谋利益罢了。
    不说徐家的人,老太太到底是风光大葬了,葬礼过后,永宁候便下令关闭门庭,闭门守孝。这可不是太后的国孝,熬过七七就行了,按照规矩,永宁候作为亲子,得丁忧在家守孝三年,而大娘子等孙女,就得丁忧守孝一年,明朝守孝的时候,并不提倡苛责己身,认为这样也是一种不孝,但守孝期间,也得是要粗茶淡饭不喝酒,不与妻妾同房,不叫丝弦音乐。
    永宁候家的丁忧皇帝很快便准了,并没有任何夺情的意思,对此永宁候倒是松了口气,这段时间皇帝身体不好,朝廷更加波荡不稳,丁忧三年过去,只期盼到时候已经尘埃落定。永宁候府到底是世袭的爵位,若是在朝堂上,难免有人要来拉拢。
    为此,永宁候将三个女儿叫到身边,仔仔细细的嘱咐了一遍,虽然她们也都要守孝一年,但谁知道这几个里头,会不会出现一个脑袋发昏,准备博一个从龙之功的。永宁候为人求稳,自然不希望自家牵扯到储君之争里头去。
    永宁候将自己的心事与冯氏一说,冯氏也是十分赞同,觉得老太太死的也挺是时候,临了临了,倒是为侯府解决了一时之危。而家里头,女儿孔尚瑾尚且年幼,孙女孙子也都没到看亲的年纪,三年的时间并没有任何的妨碍。
    侯府关闭门庭守孝,对于孔尚瑾的日子来说却没有任何的影响,守孝的规矩里头,妻妾通房不喝酒,是她原本就不需要的,而丝弦音乐,也不是孔尚瑾的爱好,至于粗茶淡饭,这样的世家里头,即使是豆腐,也能给你做的美味无比,压根不用操心。
    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家里头似乎人多了起来,平常的时候,永宁候连带着三个已经成年的女儿,不是上朝办公,就是在外头有应酬,尤其是二娘子,如果不是必要,几乎每天都跟一群才子吟诗作对。如今还在孝期,自然是不能出门宴客了,虽说不是非得闭门一步不出,但有些地方却是去不得。
    赋闲在家,永宁候先就待不住,每天就把孔尚瑾拉在身边好好教导,只当是打发时间了,倒是让李夫子空闲了许多,孔尚瑾深刻的觉得,论对那些诗书的熟悉程度,自家老娘比不得李夫子,但论为人处世的手段,这两人却不是一个等级的,为此她倒是也十分乐意与永宁候待在一起。
    永宁候见小女儿喜欢,心中倒也高兴,并不局限与诗书礼仪,有时候想到朝堂上的时候,也会解说一二,倒是让孔尚瑾对如今的朝廷有些了解,一听见如今的皇帝那么多的皇女,据说太子平庸,而其余的皇女却一个个非常出色,心中难免想到康熙朝,要知道康熙那时候,太子原本还是聪慧异常的,最后还被一群兄弟拉下马。
    孔尚瑾偶尔说出自己的想法,倒是让永宁候感慨起来,自己前头的三个女儿,大女儿虽然是个好的,但一直以来文不成武不成,为人还算老成谨慎,但也太过于谨慎了一些,没有学到她的十分之一,将来能守住永宁候府不衰落已经不容易。
    二女儿倒是个能读书的,偏偏清高自傲,不会做人,被她那去世的老娘养的太过于目下无尘,有时候得罪了人还不自知。若不是有永宁候府在后头撑着,恐怕连如今的闲职也坐不住,早就被人踹下马。
    三女儿呢,出生不高是个庶女,向来没什么见识,让她处理处理俗世杂务倒是可以,唯唯诺诺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当官,当初她还有为这个女儿谋出路的心思,这么多年下来,见她毫无心志,也就泄了气。
    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的希望,只能放到孙女辈身上,孔青珏倒是也没有辜负她的希望,比她不成器的老娘有灵气多了,谁知道临老临老,倒是多了个嫡幼女,而这个女儿,在政事上的灵性,倒是有几分先侯爷的影子。
    永宁候对嫡幼女多有几分宠爱,有时候对着冯氏也感叹起来,惋惜这个女儿偏偏来的太晚,若是嫡长女的话,何愁永宁候府不再风光几代。
    冯氏原听着也是高兴,但见永宁候一日日对小女儿偏爱,倒是担心起来,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冯氏提醒了几次,永宁候倒是晃过神来,心中一边惋惜,一边倒也认了,毕竟她不可能舍弃已经长大成人,女儿都已经长大的嫡长女,而将永宁候放到小女儿的手中,与其一味偏心,让她们姐妹之间生了隔阂,还不如好好培养小女儿,将来若是永宁候有难,难道她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见永宁候总算是明白过来,冯氏才终于放了心,从心底来说,其实他也是更加偏爱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女儿一些,但作为当家主夫,他要想的事情却不仅仅是眼前,他们都老了,小女儿却还太小,将来难道还能少了她大姐的照顾。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孔尚瑾不知这些,只是觉得最近永宁候布置的功课越发的广泛了,有时候甚至将历年的邸报拿出来与她解读。孔尚瑾心中默默的感慨,想着自己这辈子是安安稳稳的过好,还是跟上辈子似的搏一搏站到高位,没等孔尚瑾拿定主意,永宁候府却出了一件大事。
    ☆、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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