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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多说玉瓷的事,用了一句诗来回答:“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陈圆圆又轻叹了一声:“她一定也在牵肠挂肚念着你,有个人可以想念着,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我没有说话,她很了解我,不需要多说什么她能明白我的处境和心情。她的手还在手臂上轻抚着,渐往下移,以很轻柔温婉的声音说:“官人需要放松,只要你心里还念着她,便没有辜负她,奴家卑贱肮脏之躯,不敢沾污了官人的高洁,但有些手法可以让官人愉悦,愿献微劳……”
    天籁之音在耳边呢喃,温热气息喷在耳内,加上她春葱般的手指似乎在输出电流,我禁不住又有了明显反应。我以极大的毅力克制着冲动,抓住了她往下移的手推开:“我没有一点轻视嫌弃之意,但我有我的原则,多谢你的好意。”
    “呵呵……”陈圆圆轻笑一声,转过身了面朝上,没再与我身体相贴。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我却知道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那声轻笑更多的是赞许,用不着说出来。我敢说她了解任何男人,能让每一个男人都觉得她是知音,这比容貌的美丽更加难得,如果我不是心里早就被玉瓷装满,一定也会为了她不惜赴汤蹈火。
    过了一会儿,陈圆圆的气息变得均匀悠长,居然睡着了。也许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安心地睡过一睡,现在她不必担忧、害怕、厌恶、虚伪,所以很快进入甜美梦乡。我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气息,虽然一具倾国倾城的身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没有产生一点儿欲念,心中祥和平静。
    平静下来之后,我开始思考更多之前没有想到的问题。车追命到了恶鬼界肯定也吃了很多苦头,如果有办法他早已逃走了,怎会被选择为参赛选手?可能他还没有得到逃跑的机会,也可能是根本没有回人间的办法,惩罚他的人,怎会把他丢到一个他可以逃走的地方?所以车追命的出现,不是给我带来希望,而是给我带来更多绝望,逃回人间比我想像的要更困难。但我不会放弃,我坚信必定有逃离的办法,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和想到。
    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逃走,然后找到车追命问清楚,再跟他一起想办法,两个人合在一起,总比一个人乱跑强。
    想了一会儿,我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被铁门的声音惊醒时,铁门已经打开了。陈圆圆站在门口,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什么都没说,跟着两个守卫走了。
    这是她出现以来最美的一个笑容,她的眼睛会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虽然我们没有说过对方是朋友,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还是那种不需要牵挂,没有任何负担的朋友,想起对方的时候却会露一点笑容,心里感到一点温暖。
    接下来一整天,守卫们都没有打开过铁门,饮食之物直接塞进来,所以我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第二天、第三天……巴大怀再也没有让我出去,就连守卫们都不跟我说话。我越来越焦急,到了第四天晚上我只好装肚子痛,满地打滚,但守卫们并没有急着抬我出去医治,而是找了个医生进来。这个混蛋医生医术高明得很,把了把脉就说我没什么大碍,随便开了个药方就走了。
    比武的那一天还是无情地到来了,一大早巴大怀带着一队卫兵出现,他假惺惺地问我身体情况怎么样,为了他家的荣誉以及我的前途,必须要胜利之类。换了是另一个人,可能被他这几天的优待所打动,为他去拼命,可惜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慌言,他这些话就变得非常可笑。我还是没有放弃逃走的打算,所以装作顺从,什么都答应了。
    守卫们押着我上了一辆有蓬的华丽马车,并把我铐在座位边的铁杆上。可能以前就有过多次祈雨仪式,甚至有过选手逃跑事件,守卫们已经非常熟练,防范严密,我没找到逃跑的机会。戴着手铐又没有剑,我没办法对付一大群守卫。
    我看不到外面,只能从倾斜的角度知道是往山下走,外面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响成一片,但却没什么人说话。不到十分钟,马车到了平坦的地面上,外面的杂吵声多了起来,但很快又进入一个地方,杂吵声消失,只有沉重整齐的脚步声。
    这一次没走多远就停下了,车门打开,我被扯下车。眼前是一个穹顶的地下通道,以巨石砌成,往前走进入一个简易石室,我被关在里面,外面有大量全副武装的守卫。在石室内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守卫们进来带上我,走过一条颇长的地下通道,打开了一个小铁门。
    小铁门一开,我立即听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数不清的人正在挥手呼叫,声音太杂太乱了,以至于我听不出他们在叫什么,只能看出他们很兴奋。
    走出小门,原来这是一个类似露天体育馆的巨大场所,梯状的观众看台环绕成一个圆形,可以容纳大几万人。空地中央有一个方形的高台,高约五六米,面积有几百平方面,四面都有好几条小阶梯通往上面。
    被押送出来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好多戴着手铐的人被各色服饰的守卫押送进场,都是从观众席下方的小铁门进入。每个铁门里面都有守卫把守着,人进来之后立即就关上,各大家族的守卫都在里面,不太可能从那儿逃出去。观众席最低一层离地面有三米以上,不容易跳上去,并且上面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守卫在警戒。
    我只能放弃了逃走的想法,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
    走到方形祭台的阶梯下,守卫把我的手铐打开了,叫我自己往上走。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上祭台,我才看到观众席有一个地方与众不同,不是阶梯状,而是巨大石柱支撑的高台,上面设有许多单独的席位。这些席位都坐着服饰华丽的人物,旁边有美女打扇,桌上放着酒水瓜果点心之类。在这个高台最高中央处,侍候的人更多,排场特别大,端坐着一个像是着火了的人:身上穿着一件绣了金色火焰花纹的大红袍,赤红头发和大胡须,紫红脸膛。更夸张的是一头红发朝天吹起,摇摆不定,像是一蓬火焰在燃烧。
    这个难道就是我闻名已久的丙寅侯?我定睛细看,发现他长得相当丑,鼻子很大很长,鼻孔朝天,眼瞳好像也是红色的,两额有些隆起延伸向头顶,嘴巴宽得有些不成比例,耳朵尖长向上竖。单从五官来说他已经长得很古怪,再加上一头红发向上鼓荡,全身都是红色,换了是在其他地方出现,不被当成妖怪才怪了!
    丙寅侯好像发现了我在盯着他看,望向了我,我猛地打了个寒战,又像是被火烫了一样。我大吃一惊,不敢再看,但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这回觉得他丑虽然丑,却很有威势,有如烈火腾腾,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火神、雷神、龙王之类。我第一眼看到他觉得他像一团火,其实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颜色和头发,而是他的气势,就像他体内真有一团火在烧,头发因此往上方鼓荡。
    我彻底死心了,这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强大到了我无法想像,有他在没有任何人能反抗或逃走,只能认命。这时已经有很多参加比武的选手走上祭台,看样子是一场大混战,至死方休。
    第159章 人祭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什么大恶毒鬼王、丙寅侯就像人间的帝王和诸侯一样,只是地位高,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与其他人没有本质区别。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们的寿命、境界、福德果报都与我们不同,诸侯能活十万年之久,大恶毒鬼王永生不死,与天地同寿。他们名虽为鬼,在这个世界他们就是神,他们就是佛,与我们是不同层次的存在。
    我很受打击,我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就算我能放出灭魂剑,再练一千年、一万年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可能在这个世界修行了几十万年,可能前几世都在修行,修为和功德积攒起来才有现在的成就,而我们这些贱鬼是被送到这里来被奴役的,就是要被他们统治和压迫的。
    逃走和反抗都是不可能的,但我不会放弃,即使最终还是要死,我也要坚持到最后,尽了全力才能死而无憾。
    走上祭坛的“祭品”越来越多,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所有人都没有武器,互相看来看去紧张戒备着。这些人大部分很高大强壮,长相凶恶,身上遍布伤痕,毫无疑问都是从奴隶和死囚中挑选出来的。
    为什么祈雨要拿我们来献祭这个答案铁矿的李总管早就告诉我了,他们认为天气这么干旱是天降刑罚于我们。每个贱鬼都罪恶累累,贱鬼越多积累起来的罪恶就更多,天怒人怨,所以我们该死,死得越多越好。越是凶悍的贱鬼,做过的坏事就越多,所以要挑出最凶恶、最强悍的贱鬼自相残杀作为献祭。
    “咚咚”
    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响起,各家族的守卫全部退出场,另有两队戴着狰狞铁面具的重甲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入场,把祭坛团团包围起来。前排的持巨盾,中排的持长矛,后排的持大弓,杀气腾腾。他们的威风气势与各家族的守卫巨大差别,一看就是精锐军队,这应该是丙寅侯的正规军,但不知属于哪一部。
    震耳欲聋的鼓声和整齐壮观的军队让人热血沸腾,观众们声嘶力竭地呼喊、跳跃挥手。我发现只有贵宾台上有女性,而且是以奴仆和侍从的身份出现,由此可见恶鬼界女人是没有地位和自由的。据说只有达官贵人可以娶妻,拥有女奴,其他女人都在花柳院鼓声突然停了,观众们的呼叫声也停了下来,贵宾台上有一个官员打扮的人挥动一杆三角红旗,吼道:“献祭正式开始,第一轮只有十二个祭品可以存活,限时一柱香。”
    “怎么会这样”我身边有些人惊叫,惶惶不安,显然所有参赛者都被蒙在鼓里,以为是比武娱乐大众,不知道是被献祭。
    包围着祭坛的士兵齐声大吼,他们之中有些人拔出佩剑,往祭坛上投射上来。祭品人数近百,而投上来的剑只有二三十柄,没抢到的人必定这一轮就被淘汰。我看准一柄落向附近的剑冲过去,却已经有好几个比我更近的人先冲过去了,这些人全都是万里挑一的狠角色,反应都很快。
    有一个人先把剑柄抓到了手中,但是还没拿稳,另一个人已经用膝盖撞在他的脸上,人翻倒,剑脱手。抢剑的人动作敏捷,剑还没有落地就被他捞住,剑尖自下而上,捅进了第三个冲到的大块头腹部。大块头悍勇之极,剑身捅入不深就被他用双手握住了,一脚把持剑的人踢翻。
    有一个人光头几乎跟我同时冲到,如果我先抢到剑,必定被他袭击,所以我放弃了先抢剑的机会,狠狠一拳砸向了他的太阳穴。大块头刚刚把剑从自己腹部拔出来,还没来得及调转过来,已经被光头抓住了剑柄夺过去。我的拳头同时到了,着着实实落在他头阳穴上,他立即眩晕,但还是本能地挥剑横扫护身。
    大块头怒吼一声扑上来,刚好把光头连手带身体抱住,我趁机出击,以掌为刀砍在光头的右手腕上,他终于松手了。我捞住了往下掉的剑,立即旋身横斩,把另一个刚刚冲到的家伙砍断了一条手臂。
    一剑在手,我顿时精神大振,刷刷两剑刺在光头和大块头致命部位,解决了两个。断臂的对手转身逃跑,另几个人本来是冲向我的,见我已经拿着剑等他们,急忙刹住,转向其他地方冲去。
    为了抢武器,到处都在撕打搏斗,当真是分秒必争,不惜一切,场面惨烈之极。观众们又在欢呼嚎叫,就像是在看一群野兽在为了生存互相撕咬。
    抢剑的过程激烈但却短暂,很快二十四柄剑都有了主人。我不想在这些必死的人身上浪费力气,只是高度戒备防守,别人不靠近我,我就不动手,其他许多拿到武器的人已经开始追杀空手的人。有武器与没有武器的差别是巨大的,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血肉横飞,很快就有十几个人倒地。没有武器的人开始集中到了一起,联手对抗有武器的人,形成了很明显的两个阵营。
    没有武器的人尽管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还是挡不住有武器的人进攻,只有后退的份,很快被逼到了祭坛边缘。有些人往祭坛下面跑,立即被下面军队密集又强劲的箭矢射杀,后面的人不敢再往下跑,只能回头拼命,一个接一个倒下。
    空手的人还没有死光,有武器的阵营中突然起了内哄,有几个人被偷袭倒下。这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生存的巨大威胁,每杀死一个,自己生存的机会就多一些,所以无所不用其极。像我一样远离众人站着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四十来岁,看着像是云南那边少数民族的猎人,脸容坚毅,眼光深沉凶狠,身体不是很强壮但很结实,每一个地方都蕴含着暴发力,就像是一只潜伏着随时准备扑击的黑豹。另一个比我还要瘦小一些,长得有些猴相,双手特别长,一双眼睛机警灵活,暂且给他取个绰号叫“长臂猿”吧。
    我暗中警惕,这两个人不仅身手强,还有过人的心机和灵巧,将会是我的强敌,有机会要先干掉他们但我不会急着向他们出手,如果我先与高手拼命消耗严重,甚至有可能受重伤,就没有机会进入下一轮了,所以现在应该尽可能选弱者下手。
    混乱中突然出现了逆袭,五六个空手的人杀向有武器的人,并且有一个人成功击杀对手抢到了剑。此人光头,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身材不是很高大,体形也不是很粗,但每一块肌肉都特别清晰,别人只有一块肌肉的地方,他看上去却有好几块,整个人像是用钢铁雕刻出来的,并有一股内敛的精神。
    我立即把这个人加入强敌名单,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前生是一个练硬功的和尚。就算他到这里武功被废,练功方法还是知道的,外练功夫比内练功夫更容易见效果,不需要太久就能见成效。
    不过两三分钟时间,祭台上只剩下三十个人左右,相互之间拉开了距离处于分散状态,停止了打斗谁都不想先动手。虽然有五六个人手里没有武器,但这五六个人能活到现在都不好惹,而且向他们出手时有可能被别人袭击。
    五六十人横尸在地,尸体大多残缺不全,整个祭台几乎都被鲜血染红,血腥味极重。在这种气氛和压力下,我心中的杀戮欲望越来越强烈,以前没练功没有激发灭魂剑的能量时,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嗜杀过。似乎灭魂剑有它的意识,身处极端的战场自动激发能量了。
    “咚咚咚”贵宾台上巨大骇人的鼓手又捶响了比圆桌还大的战鼓,震人心魄。这是催命的鼓声,刚才发令的那个官员面前插了一枝香,已经烧了三分之一。这种香比人间常见的香火要更细更短,一柱香时间可能还不到十分钟,如果香烧完了还没有分出胜负,祭台下的军队可能会开始射箭。
    有许多人挑上了对手开始撕杀,大多是一对一,其中有一个人持剑向我冲来。我已经满腔杀意,立即迎着他杀了过去,出剑寒光耀眼,剑尖闪现剑芒。那人没想到我的剑能“变长”,措不及防,左肩头被剑芒掠过,一条手臂几乎被割断,鲜血喷射。我得势不饶人,一剑接一剑向他攻去,他连连后退,抵挡得非常狼狈。不过五六招,他的剑被我震飞,寒光闪过,人头飞离了身体。
    不,现在还不能显示我的真正实力,否则对手有了防备,会增加后面取胜的难度。我极力克制着心中的狂躁和杀戮欲望,强迫自己停下不去杀别人。
    没有人再杀向我,能分心观察附近情况的人,已经看出了我是高手,没有能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已经被对手击杀,所以没人再挑上我。看来略显身手也是有好处的,可以省点力气。
    站着的人在持续减少,我所关注的猎人杀了一个对手,长劈猿也杀了一个对手,相同的时间内和尚却杀了两个有一个人偷袭砍了他背部一剑,只在他背上留下一道白印,他反手一掌却直接把对手打死了,此人手掌的功夫,可能比剑更可怕。
    第160章 挣扎求存
    计时的香火还差一点儿没有烧完,祭台上只剩下了十二个人,又是一通鼓响,全场寂静。发令官喊道:“第一轮获胜祭品的主人请站起,接受民众的欢呼,感谢你们做出的贡献!”
    全场暴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鼓掌声,贵宾席上开始有人站起,高举双手向各方致意,欢呼声更响亮了。最后站起来的人共十二个,巴大怀当然也在内,一张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和得意。
    我在心里暗骂,操他奶奶的,我们在这里拼命,功劳和荣誉却是属于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上天若是有眼,就继续干旱十万年,把他们全都渴死!
    这时太阳已经升上半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由于高温,远处的东西看起来好像都有些扭曲了。今天不仅晴朗,好像比平时更热、更闷,官老爷们旁边有侍女打扇,还是不停地擦汗,唯有一个人例外——丙寅侯,他端坐不动,好像一点都不怕热。
    我又偷瞄了丙寅侯一眼,他木然无表情,似乎对祭台上的杀戮不感兴趣,对祈雨也没抱希望,只是出来坐一坐应个景。
    我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也许这么干旱不是贱鬼惹的祸,而是丙寅侯和大恶毒鬼王故意弄出来折磨我们这些贱鬼的。我这样怀疑是有理由的,看丙寅侯的样子,近乎神人的级别,呼风唤雨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大恶毒鬼王比他更强,还不是想下雨就下雨?而且丙寅侯容貌和气场古怪,若不是练有可怕的火属性功法,就是天赋异禀,像传说中的旱魃一样,出现之处赤地千里,纵然不是他故意的,也有可能是受他的影响才大旱。他比谁都清楚献祭祈雨没有用,所以漠不关心,不抱一点希望。
    观众们闹腾了一会儿安静下来,发令官宣布进行第二轮献祭,每个人只要击杀一个对手就算胜出,还是计时一支香。这次点的香相对长一点粗一点,估计可以烧十五分钟。
    开始的命令一发出,我立即冲向了一个大块头。此人比普通人要高大得多,但比起巨灵神和诸傲游要差一些,而且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能力也不如巨灵神和诸傲游,貌似强大而己。不料“长臂猿”也挑上了大块头,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差不多跟我同时到达。
    我已经挑好的对手,怎肯让给别人?全力攻击,要尽快把大块头击杀。长臂猿可能也是抱着跟我一样的想法,不肯放弃大块头,蹦跳着抢攻。大块头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左遮右挡,不过三五招身上就好几个地方受伤。但他比我预料的要稍强一些,躲避和挡格及时,受到的创伤都不是致命的,脚下不停地移动和后退。旁边还有其他人在战斗,长臂猿怕撞上了别的战团,只能换位,于是从前后夹击之势变成了三足鼎立阵形。
    大块头虽然免去了后顾之忧,还是挡不住我们两人联手,我格开他的剑,长臂猿立即在他身上刺了一下。大块头踉跄后退挡住了长臂猿下一剑,却被我的剑芒划过,一条伤口从右肩直达左肋下,深可见骨。
    最多只要再两招,他必死无疑。当我再次攻向大块头时,长臂猿没有趁机下手,反而突然一剑刺向我。我早已在防着他了,侧身后仰,顺势一剑划过,剑芒扫向他胸口。长臂猿大吃一惊,向后一个后空翻,落地站稳时左胸处已经被剥掉了一片皮肉。
    大块头这时已经红了眼,挥剑向我狂砍,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一人拼命,万夫难当,就是一个普通人暴走了都有些吓人,更何况是万里挑一出来的高手。我只能先采取守势,他已经伤得很重,凶悍不了多久的。
    长臂猿见有机可趁,奔袭我后方,跳过来砍两剑,跳过去又刺一剑,像是跳蚤一样不停地跳。这下变成了我被夹击,有些手忙脚乱,但这也更加激发了我的战意和杀机,发出的剑光和寒气更盛。
    之前我的剑尖处虽然有剑芒闪现,一般是在全力砍出或刺出力达剑尖时,剑芒才会变得较长具有杀伤力。现在进一步激发,剑势没有达到极点也开始剑芒吞吐,就像是手里拿着一柄光剑,非常耀眼。
    几招过后,大块头动作明显变慢,身上热气腾腾,受到灭魂剑能量影响了。他全凭一股悍勇之气,气势一过就有些支持不住,再被寒气和邪气侵入,更是强弩之末,被我一剑拦腰砍断。
    我正要回过身来全力对付长臂猿时,他已经往侧面一个翻滚,蹿起疾奔,冲向一另组三人战团。这个战团是和尚和猎户联手夹击一个长头发的高个子,高个子已经受了致命重伤,只是垂死挣扎,没提防长臂猿突然杀过来,被他飞跃而起一剑砍了脑袋。
    和尚和猎户战果被人抢了,气得肺都炸了,一起冲向长臂猿。长臂猿得手之后一步都没有停,立即逃蹿,绕着其他人拐来拐去。和尚和猎户追不上,突然两人动手打起来,和尚明显占上风。
    追这小猴子是白费力气,我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没有去追,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算是胜出了。
    祭台上还有三组人在搏斗,除了我和长臂猿外,还有一个人已经胜出,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之际,我看到了他眼中有异样的白光一闪,尖锐得像是剑光,但仅是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个人颧骨很高,长条脸,一双眼睛深陷,眼珠子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白膜。我记得小时候见过一个瞎子,眼睛就是这样的,此人绝对不是瞎子,眼睛怎会这样?之前我没有怎么注意这个人,因为除了眼睛有些异样外,他其他地方都很普通,我也没有见到他使出过什么雷霆手段。
    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生具古怪相,必有古怪能。因为练奇功,内在的改变会导至外貌异常,或者体内五行之气不平衡导致了长相异于常人,这类人可能会在某一些方面尤其擅长,比如说有异能。
    这个人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露痕迹就把对手杀了,所以很少人注意到他,恐怕这个才是我最大的威胁。
    灰眼珠的人避开了我的眼光,看向了别的地方,我感觉到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压迫感,缓缓转头往那边看去,却是丙寅侯在看着我。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无喜无怒,只是很平淡地看着我。虽然他没表示什么,但我敢肯定我的剑气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和一点兴趣,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不一会儿猎户被和尚杀了,另两对势均力敌,打了许久,直到香火即将燃尽才勉强分出胜负,胜出的两个已经受了较重的伤,对其他人不构成威胁了。
    发令官宣布本轮结束,获胜的六个祭品的主人再次站起,接受民众的欢呼,失败的人则一脸懊恼和沮丧。恐怕获胜的人不仅是得到名声,可能还有赌注或者得到丙寅侯的奖励、重用等等。
    照这么下去,最后肯定会剩下一个人,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活着离开?我与祭台上的另五个人互相望来望去,都在想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也得到了主人的承诺,最后胜利者可以活着并且得到极高的荣誉和诱人的奖励,所以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要活到最后。但眼前的情形,不像是会让人活着离开,他们都不是笨蛋,都起疑心了。可能我们挣扎到最后都要死,我们不是人,连鬼都不是,我们是供桌上的祭品!
    如果不是深不可测,令人望而生畏的丙寅侯坐在那儿,我会揭破谎言,鼓动其他人一起冲杀出去。凭我们的身手,下面的军队是拦不住的,骚乱一起,民众惊惶乱跑,我们逃走的可能性很高。但现在我不敢有丝毫妄动,丙寅侯在此,我们没有任何机会,我甚至不怀疑他能从掌心发出一道闪电,远程把我秒杀。
    第三轮献祭开始了,规矩与上一轮一样,只要杀死一个对手就算胜出。我们是自由的,可以自由挑选对手,还可以跟别人联手,但必定有三个人要死。
    这一次六个人都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保持警惕互相看来看去。现在只有六个人,只有三个能活着,下一轮可能就是最后一轮了,如何选择对手,关系到了自己是否能活到最后。假如这一轮与别人联手杀了最强的祭品,下一轮自己胜出的机会就更大,直接影响最后的生存。
    前两轮我表现得太耀眼了,五个人的眼光都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已经在打联手的主意。我也不想太早暴露实力,可是没办法,灭魂剑就像是压抑了太久想要出风头,我不想显示威力都不行。
    看归看,却没人敢轻易动手,如果他们对我的能力估计错误,挑上我就是找死,连进入下一轮的机会都没有了。
    灰眼珠突然冲向了一个受伤的人,长臂猿、和尚和另一个受伤的人同时向我冲过来。
    第161章 天不下雨
    如果被三人成三角形之势包围住,我会非常危险,所以发现他们联手对抗我之际,我第一时间往祭台边跑去。三人立即追来,但已经慢了那么一步,无法截住我了。
    跑到了祭台边,我沿着边缘继续向前跑,跑到两边夹角处才停下。祭台是方形的,我站在夹角处只要防守九十度范围,比防守三百六十度要容易多了,但问题是我无法后退和向旁边躲避。
    长臂猿是最快追到的,但还没有进入我的攻击距离就停步了,和尚和另一个人也先后停下。他们发现联手的优势已经失去,不可能三个人同时攻击我了,甚至两个人同时攻击我都比较局促,两人太靠近就有可能被“盟友”袭杀。在此情况下,他们谁都不愿面对我。
    和尚和长臂猿不约而同开始攻击已经受伤的那个人,在无法联手杀我的情况下,他们都想先杀掉最弱的,自己这一轮先胜出了再说。那人本来就已经受了重伤,如何能挡得住两个高手夹击?勉强挡了几下,右腿被长臂猿割了一剑,接着左肩被和尚打中,眼看就要报销。
    我突然出手了,一剑向长臂猿投射过去。这一招投射可以说是我最熟练的杀手锏,此时使出来几乎与灭魂剑投射效果一样,剑光有如白虹贯日,流星袭月,快如闪电,势若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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