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摆在眼前,丙寅侯的军队非常厉害,之前我们面对的敌兵虽然数量也较多,却是镇守小地方的普通兵马,将领能力平庸,所以我们能多次取胜。现在丙寅侯动了真怒,又有大恶毒鬼王的令旨不敢怠慢,派出了精锐的军队,有智勇双全的统帅指挥,所以就变得不一样了。
新城还没有完工,六千飞虎队损失了一千,没有盟友可以支援,我们还有什么希望?即使我们可以躲进地下城,敌人攻不进去,可是我五千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新兵,也绝对不可能打败四、五万精锐敌兵,也许后面还会有更多敌兵赶来。兵力如此悬殊,就是诸葛亮在此也要徒呼奈何啊!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到,我早就知道我的力量远远无法对抗丙寅侯,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为,现在面临最困难的时候了。
愣了一会儿,我振作起来,即使没有一点希望,我也要血战到底,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我开始调动人马,派了五百骑兵沿路去接应车追命,我相信他一定能冲出敌人的包围。然后再调派三千飞虎队和一些矿工守卫在矿场四周必经之路加强防御,任何不认识的人都不许通过。剩下的人全部动员起来,还差一点没完工的墙城赶工抢修;已完工的城墙上架设巨弩,多备石块、滚木、箭矢、火油;一部分人把还在地面上的重要物质转移到地下城……
唯一让我欣慰的事,就是不论飞虎队还是矿工都很镇定,没有因为敌人迫近而惊慌失措。这得益于宰安平时的严格训练和森严的军纪,每个士兵都有了很高的素质和应变能力,上下有序,条理分明,遇变不乱。矿工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在筑城过程中已经是军事化的编制和管理,如臂使指,只要有人指挥就不会乱。更重要的是所有人还是对我抱有盲目的信心,认为我能创造不败神话,只要我在他们就不怕。
新城不大,也没有护城河,但很坚固,高十五米左右,至少在敌人的攻城器械运到之前很难攻破。城内设有一条秘道,可以通过铁轨滑道快速通往三个矿洞,其中一个矿洞可以通到地下城,不论是转移物质还是撤退都很快。这些通道都设有机关,可以瞬间堵死,敌人掘进去之后会受到一层层拦截和伏击。这些设施也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现在还很少人会去想被困到弹尽粮绝时怎么办。
午后有一队败逃的飞虎兵回来了,约两百人,但车追命不在其中。据他们说敌人是在天没亮前发动袭击,飞虎队站岗和巡逻的士兵先遇害,其他人听到警报从梦中惊醒,敌人已经杀到眼前,烟火滚滚,混乱之中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他们在车追命的带领下结阵抵抗,想要与百里九的人汇合,不料百里九驻守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之后他们从一些奴隶口中得知,百里九已经带人往北边去了,没有发生战斗,这几天聚集到冶炼场的奴隶中,有不少是敌人的贪狼兵,正在四处杀人放火。
车追命下令往矿场方向突围,遇到了大量敌人拦截,短短时间飞虎队就伤亡两百人以上。接着车追命叫几个中队长分兵突围,哪里人少就往哪里走,绕路回矿场,他亲率两百亲兵迎着敌人正面杀去,逃回来的这些人之后都没有再看到他。
没过多久又有零零散散几队飞虎队员回到矿场,他们也是分兵突围之后就没有车追命的消息了。
陆陆续续回来的飞虎队员约五百人,快天黑时有少数从冶炼场逃出的奴隶,跑得快的步行都到这儿了,车追命还是没有回来,也没见到一个他的亲兵。我的心直往下沉,如果不是全军覆没,无论如何都该回来了。
车追命无疑是我的左臂右膀,是他提倡和引导我走上反抗之路,今天的成果里有他巨大的功劳。如今壮志未酬身先死,怎不让人扼腕叹息?如果说胖子的死主要是让我良心过不去,车追命的牺牲就是真的砍掉了我一条手臂。这家伙平时冷脸寡言六亲不认,关键时刻却把活路让给别人,自己往死路冲,这是要逞英雄么?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百里九!百里九!我恨得咬牙切齿,我待他不薄,他却第二次背叛了我,还害死车追命!我这次若能逃得过一劫,让我抓到他,必定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一直都是信任百里九的,所以没有把他往坏处想,现在想来,诸傲游很可能是被他暗算杀死的。那么百里九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悲伤和怨恨无助于改变现状,我打起精神,化悲痛为力量,亲自到城外各处险碍关口督战。
敌军还没有出现,但在以前我们火烧怒狮兵的地方,飞虎队截住了近百个奴隶兵。他们自称是胖子的部队,从阳平城逃到冶炼场,又从冶炼场逃到这儿,要求进入矿区。
若是不接纳他们,会失了人心,以后没人会再投奔我了;若是接纳了他们,后面肯定还有很多游兵散勇到达,谁能保证没有敌人内奸?而且人多了我的军粮经不起消耗,形势会更糟糕。
狠了狠心,我对他们说:“有敌人内奸杂夹在你们之中,敌我难辨,现在不能让你们入城。你们可以散开逃入山区躲避,或者自由作战骚扰敌人后方,等战斗结束了再收容你们。”
奴隶兵哗然,其中一个大叫:“敌人就在后面,你叫我们往哪里逃?”
另一个道:“是啊,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逃到山里面还不饿死、渴死?”
“我们是冲着你的名头来的,跑了这么远的路,就这样对侍我们?”
“……”
我把脸一沉,厉声喝道:“带头闹事的必定是敌人内奸,谁敢煽动、造谣、乱闯,立即格杀!”
我旁边的飞虎队员立即搭箭开弓对准了他们,做出要杀人的架势,众奴隶兵这才老实了一些,互相议论了一会儿,骂骂咧咧转身走了。
果然夜里又有许多人沿路而来,全被赶了回去,敌军却一直没有出现。天亮后老鹰控制着讯雕侦察,发现沿路而来的敌人距离矿场约五十里就停止了前进,在空旷的地方扎营聚集。其他方向出现了零零散散的敌兵,正在翻山越岭向我们靠近,敌人显然知道我们防守的地方不容易通过,强冲会造成巨大伤亡,所以爬山绕路,等全面包围之后再发起总攻。
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封锁四周全部地方,敌人可以慢慢爬过悬崖和山涧,绕过我们防守的据点,我们的第一层防线会失去作用。但这样我们可以赢得两三天时间,赶工把新城完全筑城,准备更多守城器械。
老鹰向我报告之后,我叫他再侦察更远的地方,弄清敌人的数量和主力方位,以及寻找车追命的下落。老鹰有些为难的样子,但没说什么,右手摸了摸站在左手臂上的讯雕,闭上了眼睛,讯雕腾空飞起。
不到两分钟,老鹰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向后倒下。我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怎么了?”
老鹰全身颤抖,咳了几声,竟然咳出血来:“我……咳咳,我中箭了。”
我和在场的亲兵都很惊讶,他哪里中箭了?
老鹰喘息了一会儿,不再颤抖了,但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他告诉我,讯雕在高空飞行时,从附近一个山头飞起一支箭,快如闪电射中了讯雕。讯雕被震碎了内脏当场死亡,掉了下去,老鹰的魂魄附在讯雕身上,就像自己中箭了一样,受了重伤。
我很清楚讯雕飞得有多高,居然有人能用箭射中,而且是一箭毙命,此人的箭法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老鹰道:“那人的箭法……非常可怕,没有杀死他,不能再放出讯雕了。总管大人你……也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心情更加沉重。不能用讯雕侦察,我们就等于瞎了眼睛,而且我方将领随时都有可能被射杀,这仗还怎么打?
我立即叫亲兵传令各处,敌人有一个神射手,能射杀数千米外目标,各级将领提高警惕,注意防范。
必须先除掉敌人的神射手,可是这个人长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四面八方都有敌人逼近了,我又怎能把他找出来击杀?局势越来越不利,难道真的是好运气用光,我要走到尽头了么?
第198章 斗智半勇
“这不是属于我的战争。”
如果不是宰安建议筑城,我们现在连退避的地方都没有,他早已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他的经验、睿智和深思熟虑都是无人可及的,而且他对敌方高级将领和奇人异士会有所了解,所以我去请教他,没想到只得到这样一句话。
“我早已说过你不可能成功,自取灭亡,我只能帮你练兵,不会为你上战场。”宰安就像对我的打击还不够,又强调了一句。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是不想帮我,而是不愿与你以前的朋友、门生敌对,还有怕大恶毒鬼王找到你是不是?”
宰安不说话,我继续问:“像你这样的人,生死应该早已看淡,那么是什么事让你逃避和畏惧?也许还有背叛。”
宰安眼中闪过异样的亮光,厉声道:“我说过了,不要问我的过去,你要是做不到,我现在就走!”
“如果我真的没有机会,必死无疑,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逃?”
宰安显得很矛盾和烦躁:“不要再说了,总之无论如何我不会参与战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这是属于你的战争!”
确实,这是属于我的战争,尽了我最大努力奋战到最后就是了,何苦去逼一个老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我长叹一声,转身走了,走出了十几米,宰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有特殊的箭才能射那么远,需要担心的人只有你。”
我立即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糊涂,普通的箭不可能射那么远,一定是类似于法宝的箭。法宝通常都是唯一的,第一是材料特殊难找,第二它需要与主人元神相合,所以敌人神射手只有一支这样的箭。那么我不必找他、杀他,只要把这支箭骗到手就行了。
我取消了刚下达的命令,各级将领不必刻意提防,像往常一样就行。
我平时不爱穿整套的金属铠甲,笨重、憋闷、压抑,烈日一晒里面的人就像铁板烧一样,现在为了防止敌人的神射手,只好穿上了全套铠甲。这套铠甲的八成配件都曾属于被我戳死的敌人主帅,因为身材不符和有些破损进行了改装,但依旧金光闪闪,耀眼生辉。再配上大红批风,腰挂火精剑,骑着高大神骏的白马腾雪,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非常拉风。
这一天我到处巡视,督促筑城,指挥布防,一整天下来都平安无事,就像是根本没有敌人神射手存在。晚上各处严加防备,正面的敌人还是按兵不动,在五十里外扎下坚固营盘。绕路而来的敌兵应该也接近了,但以我的视力还是看不到人,也在几十里外。
敌人的迫近,让筑城速度加快了许多,最后一个缺口已经合拢,只要再有两三天时间就能全部完工。
第二天我还是一样的打扮,到处走动,毫无防备的样子。到了傍晚时分,我们的外围防守据点已经有多处可以看到敌人出现,都有几百人的规模,估计敌人会在今夜发动全面进攻。
果然快天黑时正面的敌人大量出动,沿着大路往前推进,我接到报告急忙带着五十个亲兵去查看。出了矿区不过两三里路,突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快如流光掠影,正中我的脖子侧面,贯穿脖子从另一边透出尺许长,刺耳的破空声这时才响起。
我被巨大的冲击力掀下马背,掉落在地一动不动。众亲卫大惊失色,急忙用盾牌四面护住,抬起我往回撤。
西边的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余辉,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以看到城内城外的人像炸了窝的蚂蚁一样乱蹿。
过了几分钟,城内急促的号角声响起,那是在召集外围防守的人回城。但城内的人却失控了,在最后赶工筑城的矿工四散奔逃,冲出城外,飞虎队也被冲散,乱丢的火把引发了几处大火,烈焰腾空。
“咚咚……”远方响起了敌人的战鼓声,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喊杀声,有如山呼海啸,声势惊人,敌人发动全面进攻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变化却出人预料,外围防守据点混乱撤退的飞虎队突然调头回去,对进入攻击范围的敌人进行猛烈攻击,巨石滚木轰隆而下,油桶一整排砸了下去,火箭纷飞如烟花礼炮。而从城内跑出来的混乱人群,也突然有秩序了,归入不同的队伍,支援前方防守据点,截击一些绕过关碍的敌人。
我当然没有死,被射中的根本不是我,所有混乱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不仅是为了骗到那支特殊的箭,还要骗敌人发起总攻。
我放弃了防守新城,调集地面上的全部人包据矿工支援前线。城墙再高优势也是有限的,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大,在敌人密集的箭雨之下伤亡会很严重。外围的天然险峰随便滚一块大石头下去,都能砸死一堆人,敌人却很难射中我们。矿工无法与敌人交战,搬运和传递石块总会吧?
我在正面督战,也就是上次火烧怒狮兵的地方。现在没有了大量野草,用火效果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巨石滚木的威力还是非常惊人,敌人挨着即死,擦着即伤。而且巨石和滚木落到大路上,严重阻碍了敌人骑兵前进,,无法快速向前突击。
敌人主将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不甘心就这样退兵,战鼓声还是不停震响,敌兵不要命地往前冲。有少量敌兵冲过了碍口,但前面已经有飞虎队在等着他们了,一阵箭雨放倒了一批。冲近的敌人或掉进陷坑,或被绊马索绊倒,死于长矛乱捅之下。
十多分钟后,急促的铜锣声响彻夜空,敌兵潮水般退去,留下一地尸体和跑不动的伤兵。粗略估计,仅是正面进攻的敌人伤亡就超过了一千,其他方向数量肯定也不少,歼敌总数至少五千。
对我们来说,这又是一个鼓舞人心的胜利,以极小的代价大胜一场。但对敌人来说,损失几千人无损整体战斗力,他们还有数以万计的精兵猛将。
只过了半个小时,敌人又发动了进攻,这一次却是移动缓慢的痴象兵。他们以特大号的巨盾顶在头上,每个巨盾下面有四个痴象兵,巨盾与巨盾互相叠加在一起,几十斤重的大石块从高空丢下去,居然砸不开盾墙。火箭射下去,落在盾墙上也不起一点作用,没有火油根本烧不到敌人。
刚才扔得太兴奋,预备的油桶已经丢光了,石块、圆木也丢掉了七八成,块头大的优先丢下去了,找不到几百上千斤的巨石。附近能搬得动的石块早就被我们搬来了,要到远处搬运千斤巨石上山谈何容易?
我们没有想到要预留油桶和巨石对付痴象兵,敌人主将居然料到了我们的情况,我不得不再一次重新估量对方主将!我们前面的伏兵数量少,也不可能挡住痴象兵,那么只能撤退,否则被敌人断了后路就糟糕了。
我下令把所有石块都投下,密集攻击,结果只把盾墙砸出几个小缺口,砸死的痴象兵不超过一百。以前我一向看不起这些蠢笨的重甲兵,现在才知道他们的厉害。
我们先往回撤,退入城内,接着发出号令,把全部外围防守和战斗的人都撤回,第一层防线失守。半夜时分,已经有大量敌兵涌到,距离城墙约四五百米展开包围。
两个小时后,借着星光和一些火把的光芒,只见整个盆地都是涌动的人,铠甲和兵器闪闪发光,四周山峰上也有敌人的身影。直到这时飞虎队和矿工们才知道敌人如此众多,虽然还没有慌乱,不安的气氛却很浓重。
“传我命令,全体进入地下防守,矿工先走,飞虎队断后。”我对传令兵说。
“什么?”站在我旁边的人都愣住了,一个飞虎队大队长说:“我们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才筑起城墙,怎能还没用就放弃了?”
“敌人比我们更擅长守城战和攻城战,我们人数没有他们多,经验没有他们丰富,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我们擅长的是游击战、地道战,躲到地下,我们可以更有效地杀伤敌人保存自己。敌人数量越多,粮草和水的供应就越紧张,在地面上被太阳暴晒几天之后就会很疲惫,那时我们再想办法袭击他们。”
众人恍然大悟,但要就这样丢掉新城还是有些肉痛。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一天都守不住,还会伤亡大半,所以不能守城,但这话不能说出来。
我说:“等我们打败了敌人,这座城还是我们的,只是暂时借他们住几天。”
众人这才释然,立即开始转移,快速有而序。我们灭掉了所有火光,城内一片黑暗,并有城墙阻挡,敌人还没有注意到城内人少了。到了第一缕晨光出现,最后一批人快速从城头撤下,进入密道,变成了一座空城。
我们是矿工,钻进矿洞如鱼得水,敌人肯定不擅长地道战,而且他们的优势兵力没有用武之地,数量再多也只有几十个人能同时参与战斗。
当然,我们得多准备一些美味招待痴象兵,比如火油、毒烟、陷坑,这回不可能让他们风光了。
第199章 地道战
敌人很快找到了密道,一队轻甲贪狼兵进入密道。迎接他们的是很长一段通道整体坍塌,把他们埋葬。
大半个小时后,敌人挖开了坍塌的通道,找到了洞口,派出少量侦察兵进入,全部被我们埋伏的人用弓箭射杀。接着重甲兵出现了,以大盾挡住前方和两侧往前推进,我们倒了几桶油,点火关上防烟门后退,坐听惊叫声和惨叫声交响曲。
敌人主将调动大量兵力,对整片区域进行挖掘,人多力量大,不过几个小时就把整条密道挖出来了。但这条密道只是我们用来通往矿洞临时修建的,我们的真正防御工事在矿洞里面。矿洞在大山底下,除非敌人把整座山移走,否则都不可能用同样的方法把我们挖出来。
很多敌人涌进了矿洞,却不知该往哪里走。矿洞四通八达,洞洞相连,分岔之后还有分岔,就连矿工不看标记都会走错迷路,更不要说这些从来没有进过矿洞的士兵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主力在哪里,只能见到岔路就分兵,反正后面还有很多人。但矿洞可不是那么好走的,走着走着,突然“轰隆”一声整片石壁倒下来了,或是地面突然塌陷了,人往下掉挂在尖刺之中。每一个黑暗角落都有可能飞出箭矢,或是墙壁里突然刺出长矛,防不胜防。
我们已经不挖矿了,这里不再是矿洞,而是我们的战场!
敌人虽然没有矿洞战的经验,却也不算太笨,不久就明白了我们主力是在有铁轨的矿洞内,沿着铁轨找来,正面进攻的敌人多了起来,并有将领在后面督战。我们早已拐弯抹角的地方构筑防御工事,他们的箭射不到我们,我们却可以轻易射中他们。他们在石壁上找不到任何入口,石壁后的小洞却会捅出长矛,等他们费了很大代价砸破石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通往不知什么地方的黑洞。
我们并不是被动防守,有五百飞虎兵分成若干小队,在各处矿洞神出鬼没,杀伤和骚扰敌人。
经过几个小时战斗,我们的主通道只失守了不到两百米,伤亡的人曲指可数。对于长达十几里的矿洞来说,这点损失可以忽略不计,而敌人每一步都付出了惨重代价,有时伤亡了上百人连一步都前进不了。
矿洞里面有巨大的空间,很多时候冷气往外冒,而且我们沿途设有多处密封的门,可以防止烟火和毒气反蹿,不怕敌人用火攻。除非敌人能引来长江大河之水灌进洞内,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但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这里最缺的就是水。
敌人停止了进攻,足足过了半天才再次出现,结果还是伤亡惨重,每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几次突击没有明显进展,他们又缩回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动静。
我们不需要太多人防守,六百飞虎队轮流休息和防守就足够了,五百飞虎队在游击战,其他兵力和矿工沿途继续修筑防御工事,还有一些人在地下空间挖掘地道。这条通道将会通往大山的另一侧峡谷中,方向肯定不会错,距离则不好估计,因为矿洞在地下延伸太长了。
我们进入地下的第二天中午,敌人又发动了进攻。这一次他们全部使用小圆盾和短兵器,只穿护胸甲,个个身手惊人,能有效挡格飞箭,躲避长矛,有的甚至触发陷阱后还能避开。
飞虎队奋勇迎击,却顶不住他们玩命冲锋,接连失守两处防御点。我接到报告,赶到上面时又失去了两个防御点,敌人已经推进了超过百米。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手里的刀剑都是残阳刀那种材质,格斗能力之强远胜贪狼兵、怒狮兵和痴象兵,一定是禁制院的杀手,是丙寅侯派来的监军、执法队。
被他们杀死的飞虎队是不能复活的,我肉痛了,暴怒了,立即拔出火精剑冲了过去,一剑把最先冲到的敌兵连刀带人砍成两断。此处的矿洞宽度还不到三米,我一人足以挡住,敌人最多只能两个人同时冲过来。接着冲过来的几波敌兵没有一个能挡得住火精剑,被我砍瓜切菜似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