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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铢衣毫不动气:“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说现在还不能合作,也许等你准备好时,我也准备好了。”
    “我非常欢迎有共同目标的盟友,越多越好,但我很难与完全不了解的人合作。”
    “我以为你了解我们。”六铢衣的眼睛微眯,意味深长的样子,“之前你们在最黑暗的地方,被人贱踏、鄙视、奴役,认为自己是最底层、最悲惨的贱鬼。我们跟你们是一样,只是更惨一切,所以你应该能了解我。”
    我笑了笑:“打个比方,喝酒从来只有三分醉的人,可能永远不知道完全喝醉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呵呵……”六株衣笑了起来,似乎整个空间都在颤动。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看不到她的身段,只看到了她的头和裙子,她的裙子像雾一样薄,也像雾一样无边无际,以致于让我觉得所有雾气都是她的裙。
    额,这么说我不是被她包在裙子里面了?
    “这次会见,不是谈合作事宜,而是助你一臂之力,加快你的脚步。之后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不会见面,也不会联合作战,没人知道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等到你的势力足够强大时,我会再来找你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再喋喋不休,于是说:“我很乐意收到礼物。”
    六铢衣问:“你了解自己的能力吗?”
    我犹豫了一下:“不了解。”
    “我可以帮你,激发你的潜力,看到真正的自己。”
    我有些惊讶,难道她可以帮我显现法相?六铢衣道:“不要紧张,不要犹豫,放松你的身体,放纵你的思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你最擅长的是什么?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当你痛苦、郁闷、暴躁、压抑的时候,面对你最痛恨的人会怎么做?不要约束自己,释放真正的自己……”
    她的声音就像是在催眠一样,曾经我痛恨过的人一个个在我眼前浮现,我曾经最痛苦的经历全都涌上心头,我感到无比愤怒、憎恨,想要毁灭一切。
    因为愤怒,我的脸扭曲了,愤怒和憎恨同时也带来了强大的力量,无处宣泄把肌肉和血管鼓胀起来。我全身骨节在“啪啪”作响,身体在拉高变粗。
    不,不,这不是真正的我,玉瓷一定不希望我变成可怕的恶魔。真正的我应该是善良仁慈,充满正义的,我喜欢帮助别人得到快乐,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反抗暴政之路,不也同时是在为亿万奴隶获得自由和平等吗?
    六铢衣的声音在我脑海中震荡:“每一个人都有善念、恶念、正念、邪念,但有很多想法是后天环境造成的,道德、法律、伦理等等影响了你,淹盖了真正的你。其实这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包括我也是虚幻的,所以你不再需要虚伪的外衣,没有人能影响你、干涉你,回归本源,显现真正自我……”
    我心里混乱到了极点,从婴儿时代到现在,所有记忆都翻出来了。其实我有过数不清的善恶正邪的念头,比如中学时代想过偷看女生洗澡,想抢劫银行,想变成武侠小说中的英雄之类。这都是成长过程中因环境形成的短暂念头,一个个浮现又一个个消失,但是善与恶,慈悲与残暴的交战却分不出输赢。像刘一鸣、孟亦狂、黑桃那样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像温仲仁一家这样的好人,无论多大的压力我也必须要救。
    六铢衣的声音变了,语调古怪,带着特殊的韵律,我完全听不懂。但是她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把巨锤在敲击我,把我的血肉敲碎,把我的灵魂分离。
    善良压不住邪恶,邪恶也压不住善良,所有善善恶恶的记忆一个个破碎,综合成善恶两个阵营还是分不出高下。而六铢衣的咒语声对我的冲击力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分裂了,变成了两个人,一个凶狠残暴,一个善良仁慈。
    我看到了身体里面有两柄剑被分离开出来,一柄青白冰冷,黑气缭绕,剑柄处有太极图似的气旋在转动,那是灭魂剑;另一柄赤红如血,红光如焰腾腾不休,那是火精剑。就连这两柄剑也是截然相反,水火不容,剑尖对剑尖相持不下,我不知道该舍弃哪一柄。
    我心中的恶念与善念不停交战、冲击,同时两柄剑也在针锋相对,红光与黑气来回冲击,忽而红光盖过了黑气,忽而黑气盖过了红光。
    六铢衣还在不停地念咒语,我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可是正邪善恶还是不能融合。可怕的力量真的把我撕裂了,腰部以上裂成前后两半,但奇怪的是我没有死,变成了两个头四条手臂,背对着背。
    我有两个头,却互相看不到,但我能知道一个头长得狰狞凶恶,青面獠牙;另一个头长得温润如玉,慈眉善目。
    天哪,哪一个才是我?接着我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长得好看的这一边右手拿着灭魂剑,不仅黑气消失剑身变白了,还透出明亮的圣洁白光;长得丑的这一边右手抓着一条碗口粗的蛇,蛇嘴中有两对獠牙,背上长了四片短翼,与被我烧死的鸣蛇相似,但通体是红色的。
    “正邪同体,善恶并存,真有些出人预料。不过这样也好,能让别人尊敬也能让别人畏惧,你的未来会有更多变数,更多选择的机会。”六铢衣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不知身在何处。
    我的两张嘴同时问:“怎么会这样?”
    “呵呵,这就是真正的你,先天善恶正邪就是平衡,后天经历也是好坏各半,所以显现的法相就是这样。若非必要,莫要轻用法相,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和再见,光线急速变亮,我正站在骷髅圈内的黑幡下,还是正常的身体。头顶一轮圆月,天空碧蓝,秋高气爽,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恍惚了几秒钟。
    刚才的事情太邪门了,我有些心里发毛,快步走出骷髅圈外。看了一下自身,衣服是完整的,说明刚才我没有真的变身,一切都是幻觉。但我相信现在只要我想变身,随时可以显现法相,这个能力我真的具备了。
    我有些难以接受,我不相信自己一半是好人一半是坏蛋,但回忆我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比如为了钱当刘一鸣的刽子手,为了变得强大吸别人的精气、吓唬别人,冒名顶替受人间香火,加入情义帮当流氓头子等等,我能算是一个好人吗?我一次又一次杀死对手时,心里只有痛快没有悲悯,这能算仁慈吗?所以我必须承认,我有一半是坏蛋!
    糟糕,六铢衣为我施法,肯定知道了我刚才的所有想法和回忆,那么她就比我妈、玉瓷、萌萌加起来更了解我,我曾经做过的任何事,任何一个龌龊念头她都知道!我擦,这叫我情何以堪啊,以后还怎么面对她?而且她完全了解我,我却一点都不了解她,以后还不任由她摆布?这个女人太厉害了,说得好听是帮我,实际上是把我从身体到灵魂都解剖了,放到显微镜下看一遍,而且我还不能生气。
    我很郁闷,双脚乱踢,把地面上的骷髅头全踢乱了,把黑幡也拔起来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这样做有些孩子气,可我现在不就像个被欺负的孩子么?不,我更觉得自己像个赤条条的婴儿。
    我往回走,没走多远宋玉瓷、车追命、胖子、冯文轩、杜平等人迎了过来,抢着问见到六铢衣没有,漂亮不漂亮,谈得怎么样等等。我心情恶劣,不耐烦地挥手:“都别问了,我们还是靠自己吧。”
    胖子有些幸灾乐祸:“谈判失败了,你应该派我去的,胖爷我虎躯一震,她立即芳心鹿撞……”
    “是么?”柳盈香横了他一眼,胖子立即没话说了。
    其他人都识趣地落到了后面,只有宋玉瓷陪着我往前走,宋玉瓷问:“她的条件很苛刻?”
    “呃……实际上她没提条件。”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她借口帮我激发潜力,却探知了我的所有记忆和秘密,连我小时候尿过几次床她可能都知道了。”
    宋玉瓷很惊讶,接着咯咯娇笑起来:“这也没什么啊,你就因为这个郁闷?”
    “难道还不够郁闷?我的所有事情都被她知道了,我却完全不了解她,以后怎么能占上风?”
    宋玉瓷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也许她真的想要你当王夫。”
    我没好气道:“没有这回事。”
    宋玉瓷道:“要是她能帮得上大忙,长得又不太丑,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但必须是她嫁给你,不是你嫁给她。
    我有些恼怒:“以前找不到你我都不碰别的女人,现在有了你我还会碰别人吗?”
    宋玉瓷道:“我没叫你碰她啊,你可以娶了她当二房,但永远不碰她,让她独守空房,这不就大获全胜了?”
    我立即无语了,亏她能想出这样的毒计来。宋玉瓷哈哈大笑,被她这么一闹,我也不郁闷了。
    第八十二攻略云林峡
    回到地下城我的住处,我显现法相给宋玉瓷看,同时也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丑的那个头秃顶尖耳,而且头顶长了一个大包高高鼓起。眉毛很粗很长,眉骨高高耸起,一直延伸到两耳上方,像是皮肉里面长了两只小弯角,又像是两轮弯月拱托着太阳(中央秃顶)。眼睛不算很大,却是血红色的,看起来即凶残又邪恶,可能还有点阴险,大鼻子根本不像人类,嘴变长变宽,獠牙外突。更糟糕的是肤色青蓝,到处都是小疙瘩,少许头发一根根像尖刺。
    我呸,我长得这么丑?可是多看几眼,觉得还是有些像我,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像。再转一个身看后面,这个头好看多了,方面大耳,唇红齿白,鼻如悬胆,还有一种温和、悲悯、圣洁的气息。这张脸又太好看了,五官根本不像我,但是多看一会儿,还是觉得像我。
    不仅是头长得各走极端,连两面的手也完全不一样,凶恶的这边肌肉暴突,皮肤粗糙有类似鳞甲的纹理;善良的这一边不胖不瘦,十指修长,皮肤晶莹如玉。两个身体在肩头处是分离的,往下渐渐收拢,于腰部收合,下半身形状没有太大变化,但比以前大了一号,整个身体约三米高。
    我试着动了动手,两个头和四条手臂都可以随心所欲做动作,就像使用两条手臂一样灵活,没有任何僵硬和不协调的感觉。
    灭魂剑上面的邪气都转移到了火精剑上,并且阴阳平衡了,成为善良这一边的武器。火精剑则幻化成了蛇状,像活的蛇一样能盘绕游动,吐信嘶叫,我知道它可以咬人和喷毒焰,但不知道威力有多强。
    宋玉瓷先是震惊,然后是好笑,最后变成了疑惑:“你两个头,是哪个在思考?”
    “都能思考。”善良的头说。
    “当然是我”凶恶的头同时说。
    宋玉瓷表情古怪:“那我以后相信谁的?”
    善良的头说:“相信我,不要相信他?”
    凶恶的头没有说话,这时我有些明白过来了,如果我心中平静没有善恶之念,两个头都一样活跃;当我心中恶念较重时,凶恶的头比较活跃,当我心中充满善念和正义时,善良的头比较活跃。我可以随意控制其中一个头说话,但当善良的头说凶狠的话时,有些别扭和困难,反之也一样。
    宋玉瓷笑道:“还好只有两个头,要是有十几个,我真不知该相信哪一个了,吵起架来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我苦笑:“两个你还不嫌多么?”
    “很多佛、菩萨都有多个头,千手千眼,亿万化身也常有,所以两个头四条手臂不算多啊。”
    我愣了一下:“那么有善恶并存的吗?”
    “当然有,善的一面用来感化人,恶的一面用来威慑人,让恶人产生畏惧之心不敢为恶,所以还是善良的。”
    我更加惊愣:“那么大恶毒鬼王以暴力统治,是不是在以恶道行善事?如果是这样,我们反抗他就是错误的?”
    宋玉瓷也有些迷惘的样子:“应该不是这样。如果他真是在行善,那就应该分清善恶,善良的人得到优待,邪恶的人受到惩罚,蒙冤的人得到昭雪。现在却是残暴的人得居高位,恣意奴役弱者,善良根本无法生存,冤屈无处申辩,这是一个以恶为美的世界。”
    我松了一口气,打消了疑虑。我还是相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那么我就要站在正确的一方,大恶毒鬼王是站在错误的一方,我才有打败他的信念。
    ……
    十几天后,我们又面临缺粮、缺水的问题,因为大量人员加入,粮食和水经不起消耗。天气虽然转凉了一些,却一直没有下雨,这鬼地方就像火星一样难得下雨。没有雨水,无法种植,想要收获只能靠抢,可是附近除了云林峡城,没有地方能抢到东西了。
    云林峡是一个大峡谷,天然绝堑难以翻越,绝堑这一边光秃秃不长大树,属于丙寅侯地盘,绝堑另一边是大面积林海,古木苍郁,云雾缭绕,属于戊辰侯地盘。
    长达数十里的峡谷,仅有一个地方生成天然石梁可以通过,最宽处不过十米,最窄处只有三四米。过了石梁是一条半隐半现,开凿于崖壁内的石道,无法从上面、下面和对面发动攻击,这是进城的必经之路。这样的天险绝地,十倍兵力也很难攻进去,从来没有被攻克过,以前打仗的人宁可绕路几百里也不愿攻打云林峡城。
    我就算能攻下云林峡城,也必定要付出很大代价,并且与戊辰侯完全撕破了脸。对抗一个丙寅侯我们的压力已经很大,再惹上一个戊辰侯,我们被两面夹攻,处境会更恶劣,所以我犹豫了几天,还是下不了决心。
    这一天潜伏在火炉城的谍报队员传来消息,丙寅侯因为连番大败,非常生气,已经开始调动兵马,准备亲征。
    我大吃一惊,急忙召集在矿场的全部高级将领开会,消息公布后,所有人脸色都非常难看,气氛沉重,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胖子先开口:“没什么大不了,打不过他就躲进地下城,那个老不死的再厉害,能一个人杀进来么?”
    我沉声道:“没人能挡得住他,所以躲在地下城没有用。而且我们现在就缺粮了,就算弄到一些粮草也经不起消耗,他根本不必开战,只要四面截断我们获得粮食的通道,我们很快就会饿死在矿洞里。所以防守是不行的。”
    胖子道:“那就主动出击,趁着他的兵还没到先杀过去,兵分多路以战养战。”
    没有人接腔,这样貌似可行,但实际上我们的战斗力有限,深入敌人腹地被分割开,下场可想而知。我们还没有做好面对丙寅侯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他就亲自出马了。
    车追命说:“诸位不必惊慌,他要是躲在火炉城内,我们十年八年都未必能杀到火炉城。现在他离开了老巢跑到这里,犹似虎离深山,是一个杀他的绝佳机会,只要杀了他,我们就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获得了胜利,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我拍案而起:“有道理,就是要趁这个机会杀了他!据我所知,火炉城内的火炉山,是一个活火山,那是他的力量之源。远离了火炉城,他的能力就会变弱,离开火炉城他是自寻死路!”
    被车追命和我一说,众人都恢复了一些信心和希望,打起精神来,可是怎样才能杀死丙寅侯呢?单挑肯定没人是他的对手,普通士兵再多对他也构不成威胁……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丙寅侯的真正实力,都只是凭猜测。
    也许有一个人知道丙寅侯的深浅,我盯着宰安等他说话,其他人发现了我在盯着宰安,也都盯着他。
    “咳,咳……”宰安干咳几声,“总管大人的猜测是对的,每个诸侯的秉性都与他的封地地气相同,丙寅侯离开火炉城越远能力就越弱,离开的时间越久削弱也越严重,但在场诸位都还没有能力杀他。”
    这话真打击人,胖子第一个忍不住了:“一个打不过我们一起上,武器打不过还有炸药、毒气之类,怎见得我们没有能力杀他?”
    宰安不说话了,我狠狠盯了胖子一眼,站起来对宰安拱手:“请教官指点杀他的方法!”
    宰安犹豫了一会儿:“有两个办法可以试试,第一把他引到其他诸侯的地盘再动手;第二潜入火炉山毁了他的根本。”
    我和其他人面面相觑,这两个都不容易啊,丙寅侯肯定不会轻易进入其他诸侯地盘,我们潜入火炉山也是不太可能的。”
    安静了一会儿,冯文轩突然说:“我们攻下云林峡城,与矿场互相接应,这样可以拖住敌人更长时间,然后把丙寅侯引到云林峡。”
    大部分人思索了一下都点头,只凭铁矿是守不住的,近距离内有两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互相接应,相对来说就会容易一些。而且云林峡距离这里很近,如果我出现在那边,丙寅侯盛怒之下极有可能越过边界追杀我。
    赵日天颇为自豪,嘿嘿一笑:“还是读书人有计谋!”
    冯文轩也有些兴奋:“云林峡城是个堡垒,又是商队必经之处,肯定富得流油,屯积有大量粮草,只要快速攻破,我们缺粮的问题也能缓解一些了。”
    胖子翻了翻白眼:“问题是那样的地方怎么攻破?你去放火吗?”
    冯文轩也没话说了,放火容易,一把火把东西都烧了还吃什么?
    金立秋,袁无影、二虎、汤大圆、巨灵神等人因为新加入,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自觉得没有发言权,一直默默无语。袁无影突然说:“光滑的石壁我也能爬上去,我可以爬过悬崖悄悄进城,在他们水里放毒药。”
    巨神灵道:“我去过云林峡城,那里饮水的地方是流动的小河,放毒药未必能毒倒很多人。”
    袁无影猛抓头皮,又不能放火,又不能投毒,他也没辙了。
    巨灵神扫视了众人一眼:“我以前的旧主人曾要求我们找出攻占云林峡的方法,我们跟前总管借口去拜访,仔细堪察过。有一个地方距离比较近,这边高那边低,诸傲游说如果有人能爬上对面,牵一根夹了钢丝的绳子过去,就可以用牛皮涂了油滑过去,越过天桥和一大半廊道,比较容易杀进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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