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害羞!”梁萦双手被他按在身侧,挣扎了两下,他不但不放开,反而还越发来劲头了。
“你也不是喜欢看我穿玄色的衣裳么?”他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嗓音嘶哑,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梁萦被他这话憋的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是喜欢看他穿玄色或者是皂色的衣裳,尤其他肤色白,穿着更是让人觉得狼血沸腾。
他凑近了,她看清楚他的面容,发现他的肌肤已经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蜜色。想来应该是在闵越的时候被晒的。
“那你呢,你喜欢我哪里?”他纠缠着她吻了好一会,吻上脖颈的时候,梁萦喘息不定,勉强撑住一丝清明。
“哪里都喜欢。”邓不疑话语里带着无尽的笑音,他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揉上她的柔软敏感的地方,“眼下这模样,最喜欢。”
他埋首在她的胸口,扯去最后一抹遮挡,室内灯火通明,梁萦抬手想要遮掩胸脯,却被他挡住了。
“别挡,我想看。”邓不疑拨开她的腿,抬头一笑,“好久没看了,我要好好的看个够。”
梁萦咬牙切齿,一顿乱抓,将他身上的袀玄给扯的乱七八糟,头上的冠也被丢到一边去了。
邓不疑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握住纤腰,凌乱着衣襟,扯开下裳用力一顶,她所有的话最终都化为喉咙里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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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宫室内,今夜里迎来了天子。
郑夫人产女才三月有余,勉勉强强恢复过来,天子前来,惊喜不已。刘偃逗弄了一会襁褓内的女儿之后,让人把皇女抱下去。
刘偃这会还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瞧着襁褓里头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总有几分对着小猫小狗的感觉。
“你眼下身体可还好?”刘偃坐在席上看着那边的郑夫人。
郑夫人面有桃色,垂头更显温婉,“回禀陛下,妾好多了。”
“嗯,那就好。”刘偃点头,“你唱一首吧。”
“……”郑夫人闻言一时默然,但很快点头,“陛下想要听甚么?”
郑夫人原本就是阳邑公主府上的家姬,歌舞都会的。
“汉有游女这一首吧。”刘偃靠在凭几上闭目道。
“唯唯。”
刘偃不让乐府前来奏乐助兴,那么只能清唱,清唱才显现出功力,“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悠扬的女声在宫室之内回荡,宫人轻声走来,在铜连枝灯里加了灯油。
今日的夜一样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邓不疑:洞房啊洞房
刘偃:听歌啊听歌,妹哟~!
☆、第94章
梁萦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迷糊,昏礼是在晚上举行的,睡下的也晚。生龙活虎折腾了大半晚上。她眼睛睁开了,还觉得自个的身子轻飘飘的。
“醒了?”身旁突兀来了这么一句,差点吓得她跳起来。以前就算到邓不疑这里,也就是吃完了提起裙子走人,这一觉醒来,发现眼前的帷帐玉璧都不是自己熟悉的,老大的不习惯。
“嗯。”梁萦伸手捂住胸口,两人都赤条条的躺在榻上,帷帐垂下,外头已经大亮了。想来时辰也已经不早。
“怎么样,还好么?若是腰酸,待会我给你揉揉。”邓不疑凑近了道。
昨夜里喝了点酒,没有大醉相反新婚夜倒是把他的蛮劲给刺激出来了,亏得他还知道节制,不然今天梁萦就要裹着被子在榻上滚那么一天了。
“嗯,还好。”梁萦半张脸都要埋进被子里了,她眨了眨眼,“不疑,我想阿母了。”
出嫁之后,她就有自己的家了。
“那过三日就去拜见大长公主。”邓不疑祖父和父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母亲又已经改嫁,人都不在长安。邓不疑早已经嗣爵,到了如今又立有军功,邓家的族长落到他身上是迟早的事。
以前他年幼,所以族长是让族中长辈做了。现在年纪大了,手中有权,族长之位自然是要回来。更何况邓不疑这个性子还真的不是好控制的,一个不好,他就能让那些想要控制他的人连人带船翻到阴沟里去。
“待会估计有不少族中女眷来拜见你,你若是不舒服,也可以不见。反正后面的日子也长的很。”邓不疑手指挑起她一缕头发放在手里仔细把玩。他附身下来,她在光滑的脊背上吻了几下,昨日夜里留的那些吻痕这会已经消失不见了。
梁萦翻了个身,手指就戳在他胸口上。胸膛肌肉结实,很有弹性,一顿戳下来,手感还很不错。
邓不疑眯了眯眼,捉住她的手腕按在一遍,唇在她的脖颈上滑过,舌尖轻轻一舔,梁萦闭上眼。
“好了,快些起来了。”梁萦不觉得经过了昨晚的折腾,邓不疑还能再和她来一回,“我昨天腰酸,不准再这样。”
“哦。”邓不疑闻言,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那明日?”他和她打商量。
“……”梁萦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以前也没见着他这么如狼似虎的,怎么成昏之后,倒是和打开了秘密开关似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新婚之中,这也算是正常?
“嗯,”梁萦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而后伸手搂过他的脖颈,让他附身下来。唇瓣碰了碰,过后分开。
邓不疑眨眨眼,压了下去直接趁机吻了起来。
帷帐外侍女们已经将衣物都给准备好了,就等新人起来。没有要拜见舅姑的压力,新妇和新郎在里面已经腻歪了好一阵子,许久之后才听到里头有响动。
梁萦差点又被邓不疑占了便宜,果然年轻男人还真的是有好处,很快就能再来一次,但她不敢贸然就把邓不疑给享用了。
晚上吃的太饱,大早上的来一次,她还不要走路了?
她气喘吁吁的把人从身上推开,邓不疑都把她一条腿盘在腰上了。“不是说好明日了么?”
“那么就将明日的今日用了。”邓不疑飞快的答道。
“才不信你!”梁萦把他推开,随意抓过一件内袍披在身上,让外头的侍女进来收拾。
梁萦原本正要侍女去准备热汤擦洗,回头瞧着邓不疑放荡不羁的露出胸膛,长衣下啥都没有穿,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那些侍女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见着这幅堪称香艳的场景,面上发热,垂下头去。
梁萦顿时怒从心来,抓过一旁的外衣就冲着邓不疑扔过去。
邓不疑伸手,正好将丢过来的外衣接住,他知道梁萦为何发怒,神情间十分得意,就差摇头换脑了。
梁萦鼻子里轻哼一声,到净房里头去了。
因为两人在床榻上厮磨了太长时间,洗漱换衣都十分匆忙。梁萦从公主府带来的那些侍女都是做惯了的,很快就将梁萦上下打理好。两人用了一点朝食之后,就准备见上门的邓家族人们。
邓家在长安快有七十年了,不算上在外地做官的,长安里头的就有许多人。
来的还只是一些同辈的或是比邓不疑高出一个辈分的,门里的供人停放马车的地方就快占的差不多了。
梁萦对着那些邓家女眷行礼又让侍女领她们到内堂坐下,邓蝉也来了,她比之前长得更高了,甚至也就比邓不疑矮上那么一些。站在女眷中,邓蝉很是惹人注目。
梁萦原本想要和邓蝉说几句话,无奈来的女眷太多了,只能先去招待这些亲戚们。
女眷们对梁萦很是好奇,邓家人口众多,但也不是每个族人身上都有官职和爵位的,而且就算有,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有那个资格入宫拜见太皇太后。
梁萦和那些女眷随意拉了些许话题来说,左不过就是一些衣裳首饰。那些年纪大了的妇人瞧见梁萦不和旁人一样,用丝带束在腰下,而是用宽边锦带束腰,眼里就流露出不赞同来。
高皇帝建国以来,推崇黄老治国,女子们的装束也随了这黄老无为,袖袍宽大,女子身体曲线半点也不显,最多将丝绦束在腰下,显出身材修长罢了。
“夫人这样可不好。”几个辈分和邓不疑同辈,但是年纪要远远大于他的邓家女眷说道,“夫人的装束过于华丽,”说着看了看梁萦腰间,纤纤细腰在宽边锦带下越发纤细。
“这原本是楚国的遗风,说来也有那么多年了,做前人打扮,到底有些不妥。”那妇人一脸的为梁萦好,看的梁萦莫名反酸。这样的人她以前见过不少,拿着一点小时叽叽歪歪说个没完没了。
她看了一眼那妇人的年纪,眉梢轻轻扬了扬,“以前我在东宫之时,每日都是这幅装束。”梁萦笑盈盈,说出的话就和她面上的笑有些不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未曾因此出言。”
顿时场面就开始有些冷下来,原本那个说话的妇人脸色涨的通红,就连面上的粉都遮不住。
“堂嫂。”邓蝉见状就开口道,“堂嫂这锦是蜀地来了的?”
两人从小就认识,这情分自然不同旁人邓蝉和梁萦顿时就说了起来。两人亲密无间,倒是显得方才那妇人越发局促。
“堂嫂甚么时候入宫拜见宫中长辈?”邓蝉问。
“估计也就这么几日了。”梁萦如今嫁到了邓家,应当是拜谒邓家的家庙,不过那个要三个月返马之后的事了。宫里的太皇太后在昏礼之前就和她说好,昏礼之后几天就去长信殿探望。
“说起来,你那事如何?”梁萦一边问一边看向了邓蝉的母亲曹氏。
这种事可能邓蝉本人不清楚,但曹氏一定会知道。
“这件事皇太后也问起过,夫君到眼下都还没确定下来呢。”曹氏说起这些事也有些感叹,女儿三个未婚夫都没了,都说女儿命格贵,那些未婚夫是配不上她所以才这样的,但是最近的那个还是宗室子弟,都这样了,曹氏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难不成是那些诸侯王里头?
诸侯王们的眼光也不低,靠着邓家外戚的名号,倒也能够做个王子妇,可宗室子弟的那些事,挑出来也没几个省心的。刘氏宗室子弟,干干净净的少,胡闹的多。只不过东宫一向喜欢和气,不轻易动手,而天子看在祖母的面上,也未曾过问。
那些王室脏起来格外的脏,甚至春秋的那些故事都没有那些诸王王主王子们精彩。
“……”梁萦瞧见邓蝉低下头,换了一个话题。她原本不过是随口一提,看来这还真的不要多说为好。
一日内,女眷们说了一会,许多人就散了。前来不过就是在梁萦面前露个面,认个人而已,那个说梁萦穿戴不合适的妇人倒是个特别的了。
邓不疑很快就过来了,他原本就不耐烦打交道,那些族人没几个不知道他的脾气,谁也不敢拂了他的意思,瞧见他坐不住,便告辞了。
“听说有个妇人来挑剔你衣着?”邓不疑进来大大咧咧在她面前坐下,侍女将两杯温热的蜜水奉来,梁萦拿了一杯放在手里。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估计是在家里管女儿习惯了,瞧见我这样也难免说上几句。”梁萦低头喝了一口蜜水,蜜水调的很好,甜味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腻。
“那些妇人,不管是朝政还是行军作战,半点都不懂,就只晓得管旁人的闲事。”邓不疑才不管那个妇人也是邓家的女眷,开口就把人给说了,“日后那些人也不必见了!”
“好,那以后那些人我就不见了?”梁萦知道邓不疑是维护她,也顺着他的意思来,原本有些人就不必见,若是不得不打交道的亲戚也就罢了,可有些人可有可无,见或不见都没多少必要。
“不见了!”邓不疑一挥手,抱着梁萦开始咬耳朵,“说来也奇怪,单敬这小子没事准备了那么多的贺礼。”
单敬才升上去不久,虽然天子也有赏赐,但要说多也不太多。但是单敬出手大方,让邓不疑摸不着头脑,单敬是庶出,哪怕受祖父重视,也还没到花钱大手大脚的地步,至于让嫡母来填坑,那更加不可能了。
“这还不简单,到时候你找个机会还回去就是了,也别就这么退回去,找个机会送给他就行了。”反正那些所谓礼,基本上就是在这几家送来送去。
“话说你家里的人还真多。”梁萦靠在邓不疑的身上,感叹一声。
“梁家就不多?”邓不疑有些奇怪,梁家这种开国以来就在的列侯,到现在光是那些直系子孙就不知道有多少,他可是听说阴平侯不被昌阳大长公主宣召之后,在自己的府邸里头和那些侧室生了好几个。
光是阴平侯一家子就相当热闹了。
“我都没见过那些人。”梁萦道,“我打小不是在长信殿就是在公主府,侯府去的少之又少,曾经阴平侯夫人想要拿捏我让阿母难看,结果被大母给收拾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要我去了。”
邓不疑听着噗嗤噗嗤闷笑,换了个人听到梁萦这话恐怕要脸色发白,手脚发颤,毕竟不孝可是大罪,一个弄不好就要被派枭首。也就邓不疑这样的,敢听着她的话还笑了。
“这么说来,阴平侯府邸的那位太夫人还真是个妙人。”邓不疑抱紧了梁萦,下巴在她的发丝上蹭了又蹭,“嗯,那么到时候我们还要去拜见么?”
“看她想不想吧。”梁萦是不打算去,反正去了也没多少话可讲,樊氏也不一定愿意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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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内,一片寂静,曹皇后的心情原本在郑夫人产女之后好了些许,但是近来太皇太后归政,甚至将虎符等物还给未央宫的天子。皇帝真正的有了大权,原本太皇太后当政,皇帝就不爱到皇后这里来,等到大权在握了,哪里还会委屈自己,两三个月都见不着天子的面都是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