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礼部已是保不住了,与其将功劳让个许辞,倒不如我们自己吃吞如何?”李昊晟勾起一个嘴角,露出一个算计的笑容。
“如今许长宗被太康帝厌弃,而我们的人也因为林萧之事伤亡惨重,不如将许长宗推出去当替罪羔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许长宗这个碍眼的家伙,二来太康帝也不得不对外公当朝称赞,您还能在朝臣面前重立威信。”
“到时候您便再推举我们自己的人礼部侍郎任职礼部尚书,到时候礼部不还是我们的?”
费远征闻言眼中精光乍现,他一书案,“这个主意不错,自古以来礼部侍郎继任礼部尚书是通例,这次也不会例外。”
此事解决,费远征放在心头的石头这才放松了下来,他笑了笑,“四皇子,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训练了两年,已经初有成效,现在我已经将她放在御膳房。”
说到此事李昊晟便眯起眼,两年前他初回皇宫,对这一切都充满了陌生感,晚上睡不着便一个人在后花园中闲逛。
逛着逛着便到了掖庭那里,在那里,他见到一个女人,一个跟画像中的圣德皇后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女子对他有所戒备,他用了七八日的时间,才消了女子的戒备,从女子口中得知了她以前的身份,这人竟然是被太子和他母亲的死对头华妃一块弄到掖庭的魏才人。
他又多方打听,得知这位魏才人果真是跟当年的圣德皇后长的有七分像,另外三分,若是气质对了,那完全是另一个圣德皇后。
看着日日看着圣德皇后画像睹物思人的太康帝,李昊晟计上心来,既然父皇这么想念故去的皇后娘娘,他便让皇后再临,岂不有趣?
他对费远征有绝对的信任,谋划了没多久,他便见此事告知费远征。
毕竟此处他刚刚回来,没有丝毫根基,很多事情做起来很不方便,譬如寻找圣德皇后生前的乳娘。
费远征知道他的计划后只觉得此计有好有坏,好的是出奇制胜,怀的是困难重重。
便是如此,他还是应太子所求,将圣德皇后的奶娘找了来。
幸运的很,他的手下好到奶娘时,奶娘的儿子正为了一屁股的赌债险些被人打折了腿。
奶娘离开皇宫时候圣德皇后曾经给了她不少金银财宝,可她的唯一的儿子不争气,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再多的金银财宝也不够他那般挥霍,只三年时间,奶娘回家购置的豪宅便被她的儿子挥霍一空。
如今只住在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中,费远征的手下救下的儿子,帮他偿还了债务,便带着奶娘回了京城。
李昊晟说明了来意,自然他也不可能将他真正筹谋的事情告诉奶娘。
他只是告诉奶娘太康帝思念圣德皇后,平日里郁郁寡欢。他这位刚回京的新皇子心疼父皇,便从民间找了一位与圣德皇后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太康帝别的女人都看不上,便是圣德皇后的替身也看不在眼中。他只求太康帝在伤心到极点之时,这个女子可以假扮成圣德皇后的魂魄,来与太康帝前来相聚。
李昊晟更是在最后许诺会给奶娘一笔大数目的金钱,数目多到足够买下一座城池。奶娘这些年一直为了钱财奔波劳累,在生活的压迫下,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位朴素和善的奶娘。
如今为了钱便是让她吃屎她也是愿意的,更何况只是教导一个女人如何养成圣德皇后的风范。
奶娘自然是一口答应,李昊晟怕她将事情暴露,便在她答应后一直让她呆在大将军府的一座别院中。
她和魏才人的活动范围也只有这座别院,除了送饭的哑婆,再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们的存在。
掖庭这种地方,一日死几个人都是常事,故而李昊晟将人弄出来也格外容易。
魏才人、奶娘、别院,一切都就绪之后,他们便开始了漫长的训练,模仿圣德皇后,成为圣德皇后魂魄的训练。
魏才人平日都将刘海放下来遮挡住额头,这一点便是与圣德皇后最大的不像。李昊晟素来会讨女子欢心,只要他出手的,几乎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几次可以勾引,魏才人又很少见到男人,没过多久便沦陷了进去,成为李昊晟的一枚忠心耿耿的棋子。
两人几乎两所有的龌龊之事都做了一边,却唯独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只因为魏才人还是处子之身,她的身子对太康帝还有用处。
也便是这些亲密之事,李昊晟终于发现了她额头的秘密。原来她之所以不愿将头发抹上去,全因为她的额头上那四个浅浅的字迹疤痕。
“不过是去些疤痕,这有何难?”李昊晟摸了摸赤裸的魏才人,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是太医院研制的祛疤圣药,是根据苗疆上贡的生肌肉骨粉研制而出的,你抹上七日,试试看。”
魏才人这几年在掖庭备受摧残,也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性子已变得唯唯诺诺,轻易便被吓得缩到一旁。
一月后,魏才人额头的疤痕果真消失不见。她喜极而泣,抱着李昊晟感激地痛哭。
李昊晟简直是她的救世活佛,不仅将她从那水深火热中的掖庭解救出来,更甚至将她毁去的容貌恢复了以往模样,从此之后,魏才人对李昊晟更是言听计从,训练起来更加卖力,以期以此报答李昊晟的再造之恩。
奶娘不仅训练魏才人的举止谈吐,形容坐姿,更是将她的厨艺一并训练起来。
前不久,魏才人终是学有所成,将所有的都全学了去,李昊晟这才又想办法将她弄进了宫,弄到了御膳房去。
若是魏才人刻意往太康帝身前凑合,太康帝只会心中生疑,然而,若是她欲擒故纵地躲着太康帝,让太康帝来寻她,太康帝反而会对圣德皇后借尸还魂的说法深信不疑。
李昊晟深谙此道,便将魏才人放在了御膳房,买通御膳房中的老太监,每日在御膳房做一道美食呈给皇上。
起初老太监还多有恐惧,但第一天过后太康帝便大大有赏于他,他也就不再反驳。由着这女人御膳房作一道美食。
李昊晟要的便是这种效果,食物是勾起一个人回忆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如今只让魏才人先做这一样,温水煮青蛙,隔一个月再换别的,做得种类多了,太康帝定会心中生疑。
那时候,才是魏才人真正上场的最佳时机。
到那时候,魏才人只需,举止谈吐皆有圣德皇后的模样,说自己是圣德皇后,再来个假意逃脱、欲擒故纵,太康帝便会将信将疑。
如此三番两次,她在讲出奶娘告诉她的,只有太康帝、圣德皇后和奶娘知道的秘事,太康帝必定对她就是圣德皇后深信不疑。
到时候趁机刺杀也好,投喂毒药也好,甚至吹耳边风也好,做起来都是格外方便的。
第53章 金国女帝
接近傍晚,许辞这才迷迷瞪瞪地醒来,太子殿下已是离开多时。
许辞揉了揉涨疼的额角,便对外唤道:“念孝、念白。”
念孝、念白两兄弟已在外等候多时,两人正在猜拳玩时,听到主人叫唤赶忙推门而入,“爷,您醒了。”
“太子是何时离开的?”许辞揉着额角,低头问向给自己穿鞋的念白。
“太子将您送回屋后便也跟着憩了一会儿,在您房中呆了半个时辰便走了。”念白将乳白色的登云靴套在许辞脚上,想了想道。
“他离去的时候可有说什么?”许辞站起身,念孝将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外袍帮他披上。
“有的有的,”念白嘿嘿一笑,点点头,“太子殿下让小的在您醒后告诉爷,说爷醉酒之后说了不少胡话。”
许辞心中“咯噔”一下,“我都说什么了?”
念白、念孝齐齐摇头,“这小的哪知道,当时我们也没在房中。”
许辞扶额捂脸,我莫不是酒后吐真言了?不行,改日他定要好好问问太子殿下,他到底说了什么“胡话”。
念孝为许辞穿好外衫,打了个活结,许辞顿时整个人便精神焕发起来。
“雪国的铅华太子走了?”许辞当时吃了些酒,他酒量不好,喝到中途便迷迷糊糊。
他初醉时眼神清明,又是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很少有人能看出他的异状。只有等他喝到酩酊大醉之时,才会目露迷离之色,呈现出旁人微醉的神情。
他今天中午在客厅中,其实吃饭吃到一半就醉了,之后发生的什么他只模模糊糊记得,几乎是断片的。
说到这儿念白捂嘴笑了笑,“这位雪国铅华太子当真是平易近人,可爱单纯。太子殿下三番两次暗示铅华太子他的送客之意,铅华太子居然全然未听出来,还是他的两个手下听出了太子殿下的言外之意,强拉着铅华太子离开的。”
许辞闻言也是一笑,倒是这位铅华太子的作风。
只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位憨态可掬地铅华太子,前世却被金国女帝看中了。铅华太子躲藏许久,最终还是被金国女帝发现擒了去。
雪国为了救回铅华太子与金国多年纠缠,两国交战多年,最终还是以两败俱伤、雪国太子以死祭天收尾。
如今天下三足鼎立,大曜国、月国、金国各据一边,与月国和大曜国接壤不同,金国四面环山,是个相对独立的国家。
月国与大曜国争斗多年,依然不敢大动干戈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金国在一旁虎视眈眈。
金国先帝膝下有三女一男,可那唯一的皇子却天生残疾,不良于行。
当年金国先帝暴毙,在众人都以为金国如此便玩完时,金国的大公主以雷霆之势平定天下,稳坐在了帝位之上,成为金国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女皇。
金国女帝即位后将金国唯一的皇子养在身边,不知是为了囚禁还是什么,总之自此之后,众人鲜少看到那位不良于行的皇子。
大曜国友邦来朝,宴请的都是自己国家的友好邦邻和附属国,可也有不请自来的。
这位金国女帝便是不请自来,在朝拜第一天堂而皇之的一块进了大曜国皇宫。
连许辞都为这位女帝的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甘拜下风,你说你一代女皇,到底老天给了你多大的胆子,你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到大曜国国都。
据说便是那一次,金国女帝看上了雪国太子,从此展开了擒夫攻势。
金国女帝时年二十三岁,比雪国太子还要小两岁,可雪国太子有家有室有儿有女,如何会与金国女帝纠缠不清。
雪国太子自然不从,金国女帝干脆便将雪国太子擒回了国家。
雪国国君将雪笙公主献给大曜国,向大曜国求救。大曜国也出兵帮过忙,可大曜国又被月国牵制,不敢有过大动作,只能是爱莫能助。
大曜国捉襟见肘,雪国见大曜国无能为力,只得自己出兵,自此大曜国与雪国之间的关系便渐渐疏远。
许辞想起雪国太子憨态可掬的小酒窝,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辈子金国女帝会不会再看上雪国太子,但愿老天开眼,让她瞧不见雪国太子,雪国可躲过一场血光之灾,大曜国也不会因此失了雪国这一大强劲的友邦国。
回想起数个时辰前的岳阳楼一叙,不知为何,许辞眼皮直跳。
数个时辰前
岳阳楼·三楼雅间中
一英气十足、高挑白皙的男子放下手上的画像,对身旁的护卫扬了扬头,“那个笑露酒窝的男子便是雪国太子?”
她放下的画像中,赫然便是雪国太子羞涩浅笑的娃娃脸模样。
女帝身边跟了一男一女两名侍卫,三人都作商人打扮,女帝如今女扮男装,头发高高扎起,眉梢高挑,英气逼人,气势十足。
如今他们三个包了三楼一间雅间,四面扯着帘子,旁人看不到其中情境。
她旁边的男子恭敬回道:“回主子,是此人没错。”
女帝掀开帘子一角,又看了看雪国太子,才遗憾地摇摇头,“可爱是可爱,换作以前,若是我单单只见到此人,说什么也要将他抢回去,管他是不是雪国太子。”
饮了一口毛尖,女帝懒懒倚靠在栏杆处。她一手挑帘,一手在茶杯的杯沿上轻轻摩挲,动作不经意间带着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女帝将视线移从雪国太子身上移开,转到红衣少年处,本来慵懒的眼中顿时漏出惊艳之色,眼神中透出痴迷,“可如今,我看到了雪国太子对面的这位少年。这个少年才真的可以称之为可爱,堪当我的收藏宠物。”
说罢,女帝眼中已是迸射出痴迷势在必得的气势。
她身边的护卫听完女帝的话,心中轻呼了一口气,这个女帝什么都好,能力比先帝都强,可就是有时候太过随性而为。
之前月国的三皇子密见女帝一面,女帝便不知又哪根筋不对,竟然要来大曜国参加友邦来朝。
独裁的月国三皇子,真不知怎么蛊惑了女帝,出发之后他才得知,女帝是为了美男而行。
女皇什么都好,可就是好色了些,好的还都是那些精致白皙的少年。她的宫中光美少年便有十几个了,如今居然还不消停。
如今竟然为了一个雪国太子,连危险都不顾,只带了几个护卫便往大曜国而去。
这一路上,女帝没少将三皇子送来的画像举起给他二人看,“你们瞧,这男子长得多像一只猫咪,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