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自己的公寓,她才是女王,是一切的主宰。
他越是想要控制她,她越是倔强。
近乎自虐地推倒他跨坐上去,强行容纳他傲人的部分,忍着不适,眉心深深蹙起,汗水顺着脸颊淌落。
“乔琪,别这样,宝贝,我不想伤害你。”费里按住她肩,阻止她莽撞的行动。
咬着红唇,乔珊荃笑容傲慢:“住嘴,这里我说了算。”
幸好费里忍了太久,可怜的男人禁不起撩拨,他草草结束了第一回合的厮缠,扶着她腰让她躺下,心疼地亲吻她汗湿的鬓角。
事实上乔珊荃并没有享受到太多纯粹的快乐,但是被满足的征服感,胜过了一切。
她趴着不想动,身体疲累到极致,大脑反而愈发清醒。
该死,瞧她冲动之下都干了些什么?
红唇逸出含糊的咒骂与呻|吟,乔珊荃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起身找到浴室,拧了一张毛巾走过来,费里半跪在她身后,用毛巾给她清理。乔珊荃挥手打开他,指向大门:“出去,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费里叹气,对她又辣又烈的脾气感到头疼。
想了想,他垂手给她按摩起腰背来,乔珊荃放松身体,朝他那边靠了靠,示意他继续伺候。
被按摩得很舒服,乔珊荃又累又困,睡意朦胧。
半梦半醒间,床另一边陷下去,男人悉悉索索钻进被窝,搂住她,贴着她耳根轻问:“我们不会离婚的,别赶我走。”
摆摆手,示意他离自己远点,乔珊荃嘟起唇:“我要离婚。”
“不离,我说了算。”
“要离。”
“不许说话,闭上眼,睡。”
“……不,我要离婚。我讨厌你……呜,你和别人联手骗我,坑我,还趁我不备欺负我……我讨厌你的大胡子,扎得我好痛……我这次彻底栽了,像条丧家犬夹着尾巴离开……我不想输……我不甘心认输,我怎么可能输呢?”
听着她困意浓重的嘀咕,费里眉心深锁,眼里满是他不自觉的温柔与怜惜。
他拂开她发丝,亲亲她额心,含住她娇艳的唇轻轻吮吸。
每当她固执地说出要离婚的话语,他就吻得更深,更久。
慢慢的,她说不出话来,声音破碎成婉转娇媚的轻吟,揽住他宽厚的肩,如同落水者攀附唯一的浮木,紧紧缠绕,再次点燃两人之间无法熄灭的火焰。
将自己,连同他一起,焚烧殆尽。
※※※
清晨。
按着头坐起,乔珊荃浑身酸痛,浴室门被拉开,男人在腰上围了一张毛巾,光着上身走出来,棕色卷发湿漉漉地搭在脑袋上,朝下滴水。
“早安。”
看到男人云淡风轻的表情,乔珊荃气得磨牙,低吼:“你怎么还在这?”
费里笑了笑,走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轻啄她唇瓣:“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对,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从我公寓滚出去。”乔珊荃没好气。
费里贴着她唇,颇为留念,低头看了看毛巾翘起的部位,露出遗憾的神情。
“我以为你还想早上再来一次。”
乔珊荃震惊了,这还是那个容易脸红沉默寡言的大胡子吗?
她刚才是被调戏了?
再啄吻她一次,费里直起身,不再逗弄她,坐在床沿擦头发,许久,他闷声道:“乔琪,谢谢你。”
盯着男人光滑赤|裸的脊背看了好几眼,乔珊荃清清嗓子,扭开头:“谢什么,我只是接了警方的电话,按照常规要求,回答他们几个问题而已。”
费里瞥她一眼,他知道,她不只是回答了几个问题。否则警方不会那么快就对艾娃·佩里的□□提取物展开调查,dna比对后,他从嫌疑名单中被剔除。
那一晚,侵犯艾娃·佩里的不是他。
佩里夫妇不愿相信警方公布的调查结果,但是事实确凿,艾娃醒来后也亲口承认,虽然没有看清对方面孔,但是她可以肯定,犯人身高只比她高半个头,不像费里这么高大健壮。
一确认自己可以离开国内,费里立马动身,一边等待好友那边的消息,一边凭借她曾留下的只言片语,买了飞往纽约的机票,打算在这座城市里寻找她。
好在他运气不错,没有花费更多时间,就锁定了她的去向。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乔琪,我不打算放你离开。”
乔珊荃起身,在衣柜里翻找衣物,他炙热的视线在她诱人曲线上下巡睃,引得她体内一阵战栗。
啪地关上柜门,乔珊荃回身瞪他:“这几天你跟前跟后也看到了,我现在有很多难题,需要一件件去解决,没功夫跟你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可以帮你……”
“帮我?”翻个白眼,乔珊荃摇头,“很遗憾,蒙特罗先生,我现在无法信任你。”
“关于我的身份,乔琪,我不是存心想欺骗你。”
乔珊荃的回应是一声嗤笑。她套上缎面衬裙,撩起长发,快步从男人身边经过。
抬手拦住她,费里认真地看向她:“别这样,乔琪。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美好的事,我不喜欢你现在对我摆出一副陌生人的态度。”
“难道我们不是吗?”乔珊荃咬唇,挥开他手臂,“我以为你是个庄园主,如你所说,只是个普通农夫,可事实上呢?你是那个传说中的超级模特!把我蒙在鼓里,你一定心里乐开了花吧……能够娱乐你,我真荣幸。”
费里蹙眉:“你似乎对我误会很深,我可以解释。”
“很遗憾,现在解释为时已晚,我没空听你长篇大论。对,也许你有苦衷,可是那又如何?你欺骗了我,深深伤害了我,这是事实。”晃晃手指,乔珊荃显然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她走进浴室,目光在他依然未平息的部位瞟过,轻蔑一笑。
“从我公寓滚出去,有什么话,你去对你那位好前妻说吧,我不想听。”
盯着用力锁上的浴室门,费里挫败低咒,他双手插入发根,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形。
在床上的时候,她倒是很诚实,坦然面对身体的欲求。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她抓回来栓在床上,做到她听话为止。
透过墙面传来的哗哗水声,更是加剧了他小腹内那团火焰的温度。
费里仰天长叹,左右看看,找到书房的方向,走过去,打开她的mac电脑,手机能提供的讯息或许不够全面,他需要掌握更多资料。
想了想,他先是输入设计师、乔琪作为检索词,匆匆浏览过大量相关讯息后,鼠标悬停在aj集团有关的讯息上,男人眉心深锁,仔细看了半天,又输入了一个他以为不会再提及的名字。
黛米。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乔珊荃被堵在门边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她防备地拉紧浴袍,确认自己没有春|光外泄。
视线勉强从她被水蒸气熏得米分红的颈项挪开,费里咽了下口水,声音干涩:“我借用了你的电脑,查了一点跟你有关的资料。乔琪,关于黛米对你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能理解你为什么如此愤怒,你会误会我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我恳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想要伤害你的念头。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久久注视他深邃的棕色眼睛,乔珊荃红唇轻启:“好啊,你如果能为我弄到一大笔钱,我就原谅你。”
☆、第四十章
那个男人走了。
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言语。
乔珊荃颓然坐在床沿,指尖拂过沾上他气息的另半边床面,肌肤传来轻微刺痛,她收回发抖的手,含住隐隐作痛的食指,难过地闭上眼。
她第一次觉得住了好几年的公寓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儿人气。
真奇怪,她早早离家在外闯荡,从英国到法国,再到美国,陌生的国家,陌生的语言,陌生的风景。她早已习惯放逐自我灵魂,独自一人背负倔强的高傲面具,高高仰起头,独自生活,独自精彩。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寂寞得如此可悲。
混了这么多年,混到如今境地,也是她咎由自取吧。
勾起唇,挡住眼睛无声地笑。
渐渐笑出了声。
笑声回荡在无人的空房间。
接到埃蒙的电话,乔珊荃收拾好心情赶过去。
“怎么,有什么消息?等等,先告诉我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靠在座椅里,埃蒙失笑:“很久没看到你这么紧张的样子了。上一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是你刚到纽约,准备应聘《名利场》编辑的时候。”
眼神柔和下来,乔珊荃同样想起了旧事,她抿唇浅笑:“是啊,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你还是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办砸了案子又淋雨,端着咖啡不知所措,站在屋檐下等出租车。最后我们拼了同一部车,缘分真是奇妙,谁能想得到,那个时候落魄的我们,会是今天的样子?”
“我一直都相信,你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让每个遇到你的人都变得更好。乔琪,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当然是坏消息。”呷了口咖啡,乔珊荃轻蹙眉,调整好心情等待糟糕的答案。
“坏消息就是……我们猜对了,aj集团狮子大开口,要求你赔付合同上所规定的全额违约金。”
早已有所准备,乔珊荃并不感到意外,她嘲笑地哼了声:“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帮你抓住了合约里的一个大漏洞,运用得当的话,违约金至少能少三分之一。”埃蒙笑容满面。
“干得漂亮,不愧是坐头号交椅的金牌律师。”
两人开心地击掌庆贺。
“不过就算少了三分之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垂眼轻叹,乔珊荃眼底染上忧色。
埃蒙摆弄着钢笔,踌躇了一下,告诫她:“我建议你尽快和aj集团达成一致,和平解决。不然aj集团大可以一直死咬着不松口,对你不利。”
她当然明白个中道理。
现在是她着急解除合约,对aj集团而言,没有任何损失,拖延下去,他们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认定她在职期间玩忽职守,没有履行合约规定的义务,趁机敲诈更多违约金。此外,官司时间拖得越长,消息传出去,对她个人形象和名誉会造成无形损害。
届时,她将更难争取到投资商的支持,创立个人品牌的计划恐怕会举步维艰。
当务之急是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违约金。乔珊荃走出银行大门,这是她再次被婉拒,她难掩失望之色。她所住的公寓是一套产权并不明晰的二手房,直接同房东签了三年合约。无法当做个人不动产作为抵押向银行借款。
她东拼西凑变卖了手头的股票,加上几年攒下的积蓄,还差一百多万。
这个数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