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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明明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这会儿却黑的能拧出许多黑水来,门外的叫声越来越频繁,宋尧无奈之下,只得走出去。
    徐真真注视着他欣长的背影,终是按耐不住鼻尖的酸涩,两行清泪流下来。
    她喜欢宋尧,这种感情无法抹杀,无法改变,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该明白,和宋尧的这场肉欲游戏,谁先当真,谁就输了。
    徐真真伸手拂掉泪水,开始往行李箱内塞衣服。
    宋尧出现时,女孩满脸高兴,一把扑过去搂住他脖子,“尧。”
    男人两只玉手揣在兜中,没有立即拿出来,“你怎么来了?”
    女孩撒娇道,“人家想你嘛。”
    宋尧粗浓的眉毛侵染着不耐,“不是给了你分手费吗?嫌不够?”
    “我不想分手。”女孩将他拥得更紧,花痴的表情近乎贪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别傻了小妹妹。”男人嘴角划过丝冷笑,他抽出两指,顶着女孩额头隔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同我谈钱,还觉得没有白上你,谈感情?”宋尧审视着她稍显稚嫩的脸,“你倒不如回家喝奶更实在。”
    徐真真靠近门把的玉手停顿着,宋尧低沉性感的嗓音,清晰的淌入她耳膜深处。
    是啊,谈感情,一个花花大少,有感情么?
    她早该看清这点,也不至于自讨没趣。
    徐真真自嘲笑下,罢了,不就回家吃奶么?多大点事儿?又不是没吃过,走!
    女人拧开房门,拎着行李箱径直朝楼梯口走,旁边的宋尧听见动静,皱了皱眉,“喂。”
    徐真真装聋作哑,疾步向下走。
    宋尧丢开女孩,大步跟过去,“徐真真!”
    眼见男人快要追上,徐真真拔腿就跑,宋尧一声低咒,三步并作两步下完最后一层台阶,他腿长,步子迈出去能当徐真真两步之多,她还没跑到大门口,便被男人擒住。
    “你属兔子的?”
    徐真真眼珠望上天花板,“牛。”
    “老子叫你怎么不答应?”
    徐真真继续翻着白眼,声音干瘪无波,“忙着回家喝奶。”
    宋尧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继续干瘪,“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眼睛怎么了?”
    徐真真盯着天花板,就是不看他,“你还是管那个小的吧,拉着我一个老女人做什么?”
    宋尧,“……”
    113就是不放她走
    谢梦渺跟下楼梯,她身材娇俏窈窕,一中的校服穿戴整齐,倍显青春稚嫩,徐真真越过宋尧的肩膀望向她,谢梦渺长着张娃娃脸,中长发扎成个马尾束在左侧,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仿佛能说话一般。这就是宋尧钟爱的口味,清纯,可爱,充满少女气息,徐真真自知比不了,她这种年纪,比起个中学生,却是老很多。
    女孩杵立于楼道口,一副手足无措。
    徐真真握紧行李箱的拉杆,妄想甩开宋尧,岂料他力气大,一来二去徐真真抵抗不了,好好一个箱子就这样被男人两脚踹翻。
    徐真真弯腰去捡,宋尧干脆飞起鞋尖将行李箱踢到老远,她够不着,亮出难看的脸色,“你做什么?”
    男人右手的虎口还捏着她腕部,“喜欢我就明说,吃哪门子醋呢?”
    “我吃醋?”徐真真摆出不屑的讥嘲,“你闻见了吗?”
    “闻见了。”宋尧手臂从后面往她腰间一环,徐真真毫无招架的落到男人怀里,“酸得满屋子都是那个味儿。”
    “真好笑。”徐真真不承认,精致的脸蛋别到旁边,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你真把自个儿当宋贤了?他同柳素订婚那天,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即使你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也不用往自己脸上贴金,他是他,你是你,我喜欢谁不会分辨错,更不会找你来做替代品。”
    宋尧锋利的剑眉蹙拢,唇角跟着划开道冷冽的弧度,“行啊,嘴巴抹油了,说的这么滑溜。”
    “你管我抹了什么?”
    “我还管不得了?”他的笑容越来越深,性感的口吻中,却有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今早醒来都还在我身子底下嗨,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徐真真要比乔予笙大出几岁,论脸皮自是没那么薄,她同宋尧上床的时候,多羞的事没干过?
    他说得色,她还能更色。
    谁怕谁?
    “哎哟喂,宋大少真会显摆,我知道你厉害,每做一次都能个把小时,我嗨着呢,我不仅被你玩的嗨,我叫的更嗨,可是那又怎么样?这本来就是场你情我愿的游戏,拎起裤子后就各不相干的事儿,我想你宋大少爷先前没少做吧?”
    宋尧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白。
    不远处的谢梦渺露出的表情,也不见得多好,再怎么说她只是个小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豪放的话,真尴尬。
    “姓徐的。”男人突然扬起手,吹胡子瞪眼,“我他妈真想抽你。”
    徐真真看着他大掌内清晰的纹路,一眼便瞄见那根很长的事业线,她不知道这种手相说法准不准,但宋尧这辈子有花不完的财富,倒是真的。
    徐真真无意间又瞅下婚姻线,很长,长到底。
    她心想着,是哪个倒霉蛋要嫁给这种男人?而且还是一辈子,连个离婚的裂痕都没有。
    宋尧看得出来,徐真真走神了。
    这个女人,越来越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归结一句话,就是欠教训!
    他手掌拍下去,落下时,指尖忍了点力,轻轻带过她脑门儿。
    徐真真猛地回过神,如梦初醒。
    宋尧凤目凛冽,“这种情况你也能跑偏,猪啊!”
    徐真真退开些距离,理顺被他扇乱的刘海,事到如今,她觉得某些事很有必要讲清楚,“你有多少个女人?”
    “问这么多做什么?”
    “你说不出来吧?”徐真真冷笑下,“或许连你自己都记不得了。”
    宋尧不由眯起一只眼角,徐真真微仰下巴,她身高不及宋尧,只能维持这种姿势来注视他,“好吧,既然你说不出,那就换我来说。”这一刻,她的眸子很黑,几乎逼入他潭底,“我的初夜,在高中的时候给了你,之后我一直错把你当成宋贤,当年得知我怀孕,宋贤甩了笔钱叫我去堕胎,那个时候我更是深信不疑孩子的父亲就是他,我还记得,堕胎那天,就是像这样的天气,阴沉沉的,一阵凉风袭来,冷进骨子里。”当往事再被提起,徐真真仍然痛的呼吸不畅,伤疤每被揭开一次,就有鲜血不停向外流。
    谢梦渺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宋尧眯起的眸子里,仿佛有把刀子。
    徐真真眼眶湿润起来,“在医院那漫长的四个小时,就像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时间一分一秒于我而言,都是煎熬,从动手术到输液,我整个人真的很麻木,若不是班长一直陪在身旁,我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说到这儿,宋尧瞧见她眼角一滴晶莹坠下来,反射出的光线,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徐真真手背朝脸上一抹,又装作若无其事,“这么多年,我恨宋贤,甚至有时候回忆起来,会觉得恨他恨到骨子里,却原来,我恨的是你。”
    “你阅女人无数,兴许一个女孩的清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说不定破掉一个处,还会让你很有优越感,像你这种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大少爷,更加不懂什么是尊重和珍惜。”徐真真越说越觉悲凉,她数次哽咽,“可是你知道吗?就为了满足你那该死的虚荣,我毁掉的是完整的人生。虽然徐家比不过宋家,可我何尝不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
    男人单手插在裤兜内,“说完了?”
    “说完了。”徐真真闭紧菱唇,心中一阵舒坦。
    这些苦水,她曾一遍一遍吐给乔予笙听,只为舒缓情绪,却从没像今天这么轻松过,果然,遇到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得找当事人诉说。
    宋尧一瞬不瞬盯着她,内里释放出来的斑驳,很深很深。
    谢梦渺的脚步缓缓上前,将男人垂在兜中的那条胳膊挽住,徐真真凝视着她亲密的动作。
    其实,她和这个女孩,谁都不是赢家,因为宋尧不会把心停留在她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姐姐。”女孩儿开口喊她。
    徐真真默不作声,同一个中学生抢男人,可笑至极。
    “我……”谢梦渺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哽咽住,只有眼泪在眶里打转。
    凭借宋尧出众的外表,确实能迷惑很多人,连一度与他势同水火的徐真真也栽了。
    谢梦渺着急,睫毛眨了下,豆大的泪水滚落而至,徐真真看见后,竟也忍不住心生怜悯。
    美人流泪,我见犹怜,难怪宋尧常说她是女汉子,哪比得上学生妹的小鸟依人?
    “你想说什么?”最终,徐真真还是没忍住。
    谢梦渺目光委屈的压到地上,声音细弱蚊音,“尧是我的初恋……”
    初恋?
    徐真真腹诽着:初夜吧?
    她笑了笑,“你放心,姐姐已经过了你这种懵懂无知的年纪,你的美好初恋,自己留着吧。”
    她拍了拍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等到徐真真执起角落行李箱的那一瞬,才发现,她的心疼的要命,就像有人拿刀在上面划似的。
    宋尧又何尝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呢?
    大部分的第一个,往往才是最渣的。
    这边的动静声很大,几名佣人识趣的退回房间,不敢再出来四处晃悠。
    徐真真深吸一口气,“宋尧,她挺适合你的。”
    “是吗?”男人高大的身躯静屹在原地,近乎完美的身材,又修长又笔挺,只是俊脸上的光泽不太好,有种莫名的黑暗。
    “你不就喜欢嫩的吗?”她装作无所谓,“看,多嫩,而且还很喜欢你。”
    宋尧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走了。”徐真真笑说,“希望你别再换了,五号院女主人住过太多,就脏成垃圾收容所了。”
    “走?”
    他依旧是这副口气,徐真真以为自己说得够直白了,“你还不同意?”
    “我同意你妈b!”
    倏地,男人一声怒吼,徐真真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她手中的箱子便被夺走,宋尧将其扔到地上后,便是一阵狂踩。
    谢梦渺吓得躲到一边。
    “走,走你妈x!”他把所有的脾气宣泄出来,一脚脚踏上去,黑色手工皮鞋的力度,哪怕是人的肋骨都能踩碎!
    不一会儿,蔚蓝色行李箱就惨不忍睹。
    徐真真面如死灰,“你是不是疯了?”
    直到箱子烂成一堆,他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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