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佑宁猛地往前一顷,糖糖一时预防不足,被他牢牢地桎梏于怀抱跟椅背之间。
“不然…不然你想怎么样?糖糖,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可你也低估了我。你说,今天我要是在这里占了你的便宜,你们家那两个老的,会不会直接把你嫁给我?”
宫佑宁伸出手碰了碰糖糖脸蛋。
糖糖恶心得想吐。
“你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外面来了多少人!”糖糖大吼道。
“怕什么?别说这间房隔音效果一流,就是被人看到了,也没什么。”
宫佑宁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亲眼看到你劈腿,结果冲动之下把汪梓雅当成了你,做了错事。而你为了易岸,借机跟我分手,我痛不欲生,借酒浇愁,却没想到情难自已,一时轻薄了你。看,我连过程都替你想好了。是不是很精彩很完美?”
“到时候,我再去你们家门口,跪上几天几夜,你说怎么样?”
糖糖只晓得宫佑宁生理上是个变态,却没有想到,这个人,连心理也这么扭曲。
老实说,糖糖有些害怕了。
害怕得浑身都颤抖了出来,她哆哆嗦嗦地朝桌上摸了摸,幸运的是,她摸到了一把小小的水果钢叉。
“知道么,你可是游艇会里好多男人梦里发泄的对象…”
感觉到宫佑宁的手指触碰到自己光裸的背部,糖糖全身一阵麻。
一刻都不能等了…
糖糖闭着眼举起了手里的钢叉,却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看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宫佑宁被人从身后拽起衣领,掀翻在地。
一个结实的摆拳,狠狠地落在他脸上。
chris上前,嘴里骂着脏话,对着宫佑宁一阵狂踢。
而易岸喘着粗气,紧握着拳头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红着眼,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一通委屈、恐惧化作一汪泪水,顷刻从糖糖眸子里流了出来。
她哭着喊了一声,“易岸。”
易岸听到糖糖的声音,如同救赎。他立马转过身,两步走到糖糖跟前,二话不说,脱下外套,严严实实地裹在了她身上。
然后,弯腰将她稳稳地抱起。
路过chris时,他冷冷地说,“报警。”
糖糖却急忙制止,“不能报警。”易岸颜色阴沉地看着她,糖糖立马服软,“我也要为艾家的名声着想。”
如此,易岸便什么也没说,抱着她离开房间。
从vip通道往下直通停车场,一路上并不会遇到什么人。可易岸还是用衣服遮住了糖糖的脸。她好面子,他知道,所以这会儿,他会忍住愤怒。
一想到她让自己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他就恨不得,就恨不得…
把她扔到地上!
到了停车场,易岸将糖糖小心地放在副驾驶座上。
这时,他才发现,胸口的衬衣,已经湿透。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蓦地,他重新将糖糖压进自己怀抱。
糖糖哭着说,“易岸,我害怕。”
愤怒,生气,登时换做满腔懊悔,易岸恨自己,他怎么就不能早点赶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糖糖哭得更加大声,仿佛将易岸当成了唯一的宣泄。
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易岸看了看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好了,不哭了,已经没事了,我先送你回家。”易岸推开糖糖,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易岸,我…我…没有…没有吃亏…”糖糖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了。
鬼使神差般,易岸低头,就着她小桃子般的眼睛,轻轻地吻了下去…
糖糖看着易岸,惊愕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直到她打了一个嗝。
☆、第28章 chapter28
地下车库安静地连风声都没有。
糖糖甚至都听到了‘砰砰砰’地心跳声,只是不知道是来自她的,还是易大师的。
父母过世以后,这是第一次有人亲她…
他的嘴唇,吻过她的眼睛。
仿佛带着一股暖流,浸润她干涸的心防。
半响,糖糖才嗫嗫地开口,“易…易大师,你,怎么?”
易岸耳根子也有些微微发红,却明显比糖糖镇定得多,“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糖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我这个样子回去,老佛爷还不知道得多担心…”
最终,易岸带糖糖去了公寓。
糖糖借了易大师的浴室洗澡。
糖糖也知道一个女人去一个男人家里洗澡是多么令人遐想又暧昧的一件事儿,在老佛爷的词典里,一个淑女大概永远也不会这么出格。可糖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着跟他走,想待在他身边。
他把宫佑宁放倒,他将把自己抱出那房间,从他亲了她的眼睛…
看着他当时愤怒又心疼的样子,糖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他。
那个吻一定被易大师种下了蛊。
易大师的浴室里什么都有,只可惜少了一个可以泡牛奶浴的豪华浴缸。没有女主人的男士公寓就是这么随便…
站着洗澡,糖糖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嗯,以后得说服易大师买一个浴缸…
唔,置物架也不够宽敞,她洗澡用的精油啊,香薰啊,还有…
等等,艾心棠,你想哪儿去了?
糖糖敲了敲脑袋,随手揭开洗发水的盖子闻了闻,味道淡淡的,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反正糖糖已经爱上了这味道。
易大师的拖鞋穿在糖糖脚上有些大,她走路时,‘哒哒哒’地,总能带出一串水珠。糖糖玩了几分钟,乐此不疲。
他的脚竟然有这么大?
不信。
玻璃隔断外,外传来敲门声。
糖糖关了花洒,听到易大师的沉闷地声音,“衣服。”
隔断里还有一层黑色防水帘,糖糖想了想,应了一句,“你能不能进来把衣服放在洗手台上?”
沉寂了五秒,糖糖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有点坏坏地想看看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的易大师一脸窘迫的样子。
糖糖将帘子微微扯开一条缝,透过缝隙,她看到易大师紧闭着双眼,摸到了洗手台,旋即飞快地转了个身,只恨不得百米加速冲出浴室。
她有那么可怕么?
糖糖突然有些不自信了,正要去镜子前求证一番,却没曾想被那双大而笨重的拖鞋拌住了脚,三步两步,摔倒了浴室湿滑的地方上…很不意外的,听到尖叫的易岸立马冲到了隔断外。
糖糖觉得隔断的门被推开了一些,可随即,又合上了。
“怎么了?”易岸声音有些急促。
这会儿,糖糖脸都要红透了。
半响了,才支支吾吾了一句,“摔,摔了一跤。”
“流血了吗?摔到了哪里?”
“没,没流血,就是脚有些疼。”
易岸这才松了口气,“你稍微动一下,看看哪里痛?”
糖糖乖乖地扭了扭脚脖子,疼得哇哇叫。
老实说,其实也没那么疼…
只是想到易大师就在身边,糖糖就不知不觉地…就叫出了口。要换做ri,她估计自己这会儿都能跳起来嘲笑他一惊一乍了。
“墙上有浴巾,够得到吗?”易岸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糖糖愣了半天才明白易岸的意思…
她弄了半天,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自己,这才细细地说了一声,“好了。”
易岸小心翼翼地推开玻璃门,糖糖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地上,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她头上还残留着白色的泡沫,而他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
真是个小麻烦精。
易岸蹲下身,皱起了眉,“哪只?”
糖糖赶紧伸出了脚,可又觉得自己可不能太过主动,正想收回呢,被易大师一把握在了手里,轻轻地揉着。
他掌心暖暖地。
糖糖觉得值了!
“应该没有大问题,呆会去外面擦点药油。”易大师说。
糖糖乖巧地嗯了一声,一双眸子湿漉漉的,从上而下,她的肌肤米分嫩得透出一片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