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着他便翻身下了城楼,延陵雄也翻身下马,两人在阵前对峙,随时准备朝对方挥剑而去。
这时阵前的鬼将也要上前参与战斗“我来~”,被唐羲一把抓住道:“你可拉倒吧~”
很快两人的剑便击在一起,仙家崇尚剑,每个仙家子弟都有属于自己的佩剑,佩剑便是自己的第二个身份。
仙家子弟相邀决斗不是你扔一个符箓,我丢一道仙法的。而都是以剑相斗,胜负自在剑术之中了。而唐平尚跟延陵雄此次交剑,不单单是阵前的较量,更是堵上了唐平尚一生尊严的一战。
因此每个修士和仙家子弟把剑都看的极中,剑不离身,爱惜有加。当然这要去除唐羲这个意外。
两人的剑交击在一起,唐平尚因为年龄较大,剑术造诣也是极深,剑落无影,剑来无声,极为精妙可怕。
而延陵雄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对于剑术也是见解颇深,仗着自己年轻有力,把剑放在胸前舞动,一力降十回,不停的抽飞唐平尚击来的剑,并寻找着唐平尚的破绽。
唐羲此刻在一旁看着,突然他猛地想起师傅交代过自己的那封信,不就是要交给夫子吗。他正愁怎么找到夫子呢,结果得来全不费功夫,便从怀里掏出那封信。但是两人交战正酣,只得等到结束再说了。
可能是因为夫子年纪大了,没出五十个回合,一个破绽便显了出来,延陵雄抓住机会,用剑猛地刺去,剑力气极大,一下击飞了唐平尚挥过来的一剑,剑尖直直刺向唐平尚的脖子。
唐平尚知道自己彻底的败了,但是为了唐家而死,他便觉得死的值了。他一生都在追求仙家道义,希望仙族百家能够恪守道义。
唐平尚把忠诚不阿作为自己的一辈子的坚持,为唐家而死在他眼里便是自己坚持的最后终结了。
但是剑尖却在刺向他脖颈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下,延陵雄收了剑道:“你输了,我们不会放弃进攻的,还望保重。”
唐平尚呆立在当场,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干什么,或许自己刚才心已经死了吧。
这时唐羲拖一个士兵将那封信转交给唐平尚,“唐老先生,这是鬼神拖人送给你的信,说是你的一位故人给你的绝笔。”
一听到绝笔两字,原本唐平尚涣散的精神突然便恢复了,他急忙抓起那封信,撕开了信封,读了起来。信不长,很快便读完了。
只见读完信的唐平尚拿着信的手有些颤抖,向来对于神情高度控制的他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老泪纵横间更显沧桑。
他仰天泪目道:“老鬼头啊,你这一躲便是整整四十年,你可曾知道我并没有真正恨过你,你修鬼道我也不曾真正指责过你,我坚守了一辈子的仙家道义,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啊。”
“你说得对啊,对啊~,我这一辈子究竟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家破人亡罢了,我以为你早忘了我,四十年了,你还是没有忘却啊……”
说着唐平尚从腰间拿出了自己携带了不知多少年的戒尺狠狠丢在了地上,落寞的转身离去了。他既没有回临安城,也没有道延陵军这边来,而是一个人一步一颤的离开了。后来有人说他曾经在大裂谷见过他,之后唐平尚便再无消息。
唐平尚落寞的背影渐渐离开了战场,交战双方都静静的看着他,或许是在凝视这一个时代的逝去,一个人带走了一个属于他的仙家时代。
没有人知道唐平尚跟老鬼头也就是唐羲的师傅年轻时究竟发生过什么,这一切都会随着他的离去而告终吧。
唐平尚虽然离开了战场,但是战争远没有结束,延陵雄挥剑指着前面的临安城高吼进攻的命令,号角吹响,战争终于开始了。
延陵雄率军冲了上去,而唐羲对着身旁的尸将说道:“你也上吧。”说完唐羲便闪到了阵后。尸将带头进攻,从临安城上,黑压压的两支军队如同潮水般冲来。
守城的士兵开始射箭,操纵仙法意图阻挡进攻的步伐。而下面进攻的尸和人竟然开始协调配合。尸群在前面吸引火力和将射来的箭用身体挡下,人则趁机接近,不少御剑在空中的人也开始反击,一时间战场上有些混乱。
唐旭坐在后面,看着黑压压的军队离临安城越来越近,但是碍于火力压制太猛烈,破城的军队还难以到达城墙下。临安毕竟是镇守仙府的四座城池之一,装备和武器以及抵抗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唐羲见到不少修士将符箓贴在箭上,剑刺入了走尸体内,走尸便被符箓上的镇阴法术弄的丧失了战斗力。
这样下去尸群的伤亡会很大,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挖了这么几千具尸体,一场战争全给赔进去。
他便拿出了素笛,素笛此刻颜色鲜红发紫,已是吸饱了血,虽无吹动,但是却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素笛内部那如万鬼齐鸣般的恐怖声音。
他将素笛凑到嘴边,吹了起来,鬼笛的声音如同一圈圈涟漪,肉眼可见的朝着前方的尸群荡漾而去。
临安城上的修士一见一圈圈紫红色的音波朝自己冲来,担心这又是什么鬼神的恶毒鬼术,连忙捂住耳朵躲避。可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倒是城下的尸群发狂了。尸群开始疯狂的向前冲去,不畏飞来箭镞和术法,狂暴的吼叫着向前冲去,一台庞大的攻城车被尸群推着向前撞去。
城上的修士见到这一幕,胆都要被吓裂了,尸群发狂倒是不怕,但是一群发狂了的尸群竟然还推着一部攻城车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所在的城撞来,他们保证一辈子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