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愤恨自己为什么不聪明一点,蠢笨,居然相信这些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东西!
暗示章贵多管闲事,所以被他们设计结果性命,多年之前的谜团就此解开。喜欢就上
“章贵他提前成了俺们的祖宗,哈哈!”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推开众人,走到章天的对面,“你知道最后怎么的?”
“就是你爹啊,好好的,非要多管闲事,非说不能忘记祖宗,哈哈!”
围拢的汉子们笑得前仰后合,什么叫自不量力,章天就是,他无法逃离被乱刀砍死的命运。
“哈哈哈!”
最尊敬的爹爹被人诋毁,章天弯下腰,如一头小牛犊,眼里满是红血丝,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章天,既然都要死了,就做个明白鬼吧。
村长提着一把大砍刀,冷笑,“你和你那死爹一个模样,惯会给村里拖后腿!”
“那可不是你说的算。”
章天咬咬牙,想和村长谈条件,可搜索半天,那个秘密暴露,只能让他死的更快而已。
“他们是俺家的恩人,你不能对他们动手!”
可是,他竟然不想让他们寻来,他一个人死,总比大家一起死要好。
懊恼,悔恨,还有更多不舍,章天颤抖两下,眼神变得坚定,恩人发现他不见,或许能寻来。
村长原本还算和善的脸色顿时显得狰狞几分,此刻,章天想跑,已然来不及了!
村长大吼一声,埋伏在两侧壕沟中的汉子们提着砍刀朝着章天的方向狂奔而来。
“他们死不死的看运气,但是俺知道,你必须得死,你是章家村的叛徒!”
进村后,章天看到几个妇人在劳作,见到他都是惊惶的模样,他暗道不好,或许被村长骗了!
其实他回来就察觉出不对了,路上村民沉默居多,根本没有多少交流。
众人走到村口,章天不怕死地继续追问。
“他们是俺娘的恩人,您不是要杀他们吧?”
这套谎话还是莫颜教给他的,现在村长问起,章天就下意识地说出来。
“就是普通的商户,来此寻亲的。”
村长在路上不停地打探莫颜一行人的来路,有马车和护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他们未必得罪的起。
来回的路上颠簸不好走,村长的意思是到别的村借个板车,铺上一层柔软的被褥,拉着章大娘回来。
“你先跟俺们回到村里,把家里的竹楼整理一番再回来接你娘吧。”
失血过多,高热不退,说胡话,这人明显要不行了!村民们彼此交换个喜悦的眼神,少解决一个。
或许是多年心寒,让章天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红着眼眶,把娘的情况又说严重好几分。
章天不舍地摩挲怀中的三个鸡蛋,差点落下眼泪,如果不是有恩人相助,他现在就是个没娘的娃。
“俺娘有些不好了,所以俺出来换鸡蛋。”
提到章贵,章天的心柔软几分,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没有经历过太多险恶,他天真地想,能回到族里,有落脚之地,背地里偷偷带着恩人们进山,两全其美。
“咱们章家人口不多,你犯错,就算看在你爹爹份上,俺们也不会计较。”
所以一行人连夜出发,冒雨守候在客栈不远处,就等着天亮去找章天,表示除族不过是一时痛快而说的气话。
村里人围拢在一起讨论,最后得出结论,必须先把人骗回来再说。
村民们商议后,都觉得表现得太过,逼走章天,万一他知道那个秘密,不是有更大的风险吗。
昨天送走章家母子,村里人就后悔了,万一那秘密被外人知道,传出去不得了,比起一知半解的外乡人,章家母子必须先死。
村长压下心中的不痛快,出言哄骗。
“你小子还记恨呢?把你娘接回来,咱们回去。”
章天半信半疑,昨天又是砍刀又是斧子,今儿就变成怀柔政策了?
村长儿媳扭捏地摆袖子,显得很是真诚,眼底浮现出盈盈水光。
“对不起婶子,那日俺挖到一颗小人参,只顾着盘算能换多少东西,没看到人。”
村长说完,给其余村民一个眼色,跟来的还有村长的儿媳,对着章天不住地道歉。
“小天啊,昨日有外乡人,俺们都是迫不得已,做做样子吓唬人的,哪想到你……唉。”
不知为何,章天竟然松了口气。
族长带着几个人跟在章天身后,见到他破口大骂,发泄不满。
“你小子还真的不愿意回村里了?有富贵就忘了祖宗?”
想到虚弱的娘亲,章天找到自己编织的几个竹筐,到集市上换鸡蛋,刚出门不久,就碰到的村长。
一夜失眠,他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听着窗外的雨声,从漆黑的夜到天边泛出鱼肚白。
娘高烧,如果不能回到村里,该去哪里调养?章天突然犯难。
这边莫颜派人骑着快马进发章家村,而刚到村里的章天很是后悔。
“糟糕,咱们要去章家村,晚了章天肯定没命!”
换鸡蛋的大娘记得很清楚,主要是她总怕章天所换之物是偷的,不然怎么会好几个人同时找上门。
章天刚换好鸡蛋,就被同村的人叫走,几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章天神色黯然地跟着那些人走了。
“奴婢问能换鸡蛋的,还真打听到了。”
集市上人太多,根本找不到章天,根据章天出来的时间推算,他现在怎么也该回到客栈中。
没时间搭理这些虾米,刚到集市上,墨紫小跑而来,她用帕子点点额角,“夫人,大事不好。”
走出院落后,莫颜深呼吸,搞出个真神,实在是太有才了!通过人们对钱财和物质的需求画一张大饼,靠着骗外地人不断地壮大队伍。
白胡子老头未语,有个汉子指点莫颜坐在前排,接下来基本都是洗脑的,只要能卖出真神牌,就有进账,上线能得到下线的好处,模式和现代的非法传销一般无二。
“新来的?印堂发黑,坐,等发功后,化解一切灾难。”
莫颜交了银子后,被领到一处大院落,有一个眉毛胡子全白的老头在授课,怪模怪样地在发功,而所有人闭上眼,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至于真神牌到底能不能挡灾,婆子也说不好,但是她财运却蒸蒸日上,成为“真神”手下的得力干将。
以前婆子是给人洗衣服的苦工,寒冬腊月的冻得手脚开裂,换不了多少口粮,而现在不同,她光靠嘴皮子就能进账。
婆子收了莫颜五两银子,欢天喜地,不住地洗脑,这笔交易非常合算,既能得到真神的庇佑,还可以赚钱。
“大妹子,不是老姐姐说你,五两银子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来咱们这还能领鸡蛋和肉,听真神讲课,若是有人对牌子感兴趣,你可以做买卖,咱们都有点好处的。”
婆子看人下菜碟,莫颜穿得不错,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她若是放过那真是和银子过不去。
“五两银子,最高级别的,普通的木牌,只要二百文。”
莫颜不拖泥带水,问得相当干脆。
“大娘,怎么得到铁牌?”
任谁在大清早出门就被诅咒都会不高兴,莫颜拦下要发飙的墨紫,打发她先行一步,到集市上找章天。
一句话让婆子的表情讪讪地,她收敛笑容,装模作样地收敛了铁牌,转身要走,口中念叨着,“大难临头,大难临头啊!”
“皇上是大越的神,真神却不同。”
莫颜盯着普通的劣质铁牌,搞不清楚这婆子在耍什么把戏,民风越闭塞的地方,封建迷信越严重。
“咱们大越不是有皇上庇佑吗?”
大娘见对方要上钩,笑眯眯地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黑漆漆的铁牌,“就是这个。”
“对,就是真神,庇护我们下丘的神。”
莫颜轻声地重复,似乎在确定,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真神?”
大娘有四五十岁,一笑满脸褶子,鬓角上带着一朵火红的花,穿着打扮在下丘来说还算不错,莫颜开始以为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婆子。
墨紫作势要推开人,大娘忙不迭道,“你们都是外乡人吧,上丘来的?在下丘没有护身符,得不到真神的庇佑。”
“让让。”
还没走出几步,莫颜就被一个衣衫鲜亮的大娘拦截下来,大娘对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不住地咂舌,唉声叹气。
“大妹子,看你印堂发黑,恐有灾祸啊!”
街道上的水渍干涸,在凹地上还有浅浅的小水坑,莫颜边走边注意脚下,奔着集市而去。
莫颜从小瓷罐里舀出一点香膏均匀地拍在脸上,又贴好面具,万俟玉翎则对此兴趣缺缺,留在客栈中等待。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下丘有两个比较大的集市,客栈旁边就是一个,章天应该不会舍近求远,不过为稳妥起见,两个集市上都派了人。
“奴婢已经派几个侍卫到集市上找人了。”
救章大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莫颜根本没想得到任何好处,起初也没让章天带着一行人进山的想法。
下丘的人就是如此,有点执拗和死心眼,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牢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据客栈的伙计说,章天拿着编织的竹筐,到集市上去换点鸡蛋,总是占便宜让他很不好意思,不想欠一行人太多。
章天在另外一间房,暗卫们只负责保护皇上和皇后娘娘,根本没注意他出门。
墨紫给婆子银钱,亲自看护,等到天明时分,章大娘退了热,睡得安稳。
昨夜,章大娘高烧不退,说起胡话来,客栈值夜的婆子见人伤势重,怕章大娘死在客栈,就去找了墨紫说项。
有皇后娘娘保驾护航,墨紫轻松些许,嘴皮子跟着利索,“章大娘还在楼下的客房。”
“墨紫,章天怎么会不见呢?”
莫颜揉揉发疼的发顶,站起身,让皇叔大人这么吓唬墨紫,别指望那丫头能说出一个字,不是谁都有抵抗这种气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