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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为了让磨练太子,命太子随军督阵,即日开拔前往焦尾山。
    朝臣见过那位于简,一些认得付铮的人都傻了眼,那位叫于简的男子当真与亡国多年的青王殿下长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脸部一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其他不论言谈举止还是说话的声音,都像的让人震惊。
    于简被女帝任命先锋将军,领兵三万,随同太子一通奔赴焦尾山。
    当然,付铮和太子不知道的是,随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一位神秘的亲兵小将跟随左右,文静郡主的那位准郡马巫隐小公子,正头戴钢盔身穿铠甲,手里举着一杆红缨枪,忠心耿耿的跟着太子呢。
    魏西溏跟面儿说了,只要此趟太子与王爷平安归来,巫隐便是护未来护太子有功,金州城以后就是面儿和巫隐负责的地方。
    一听城池就在眼前,巫隐小公子嗷嗷叫着冲了过来,本来无鸣离京,他就少了无鸣当对手,没人跟他对打,他实在没办法证明自己赢过无鸣,正气的天天拿脑袋撞树呢,如今有了别的差事,巫隐里面生龙活虎起来。
    巫隐瞅了眼小太子,比他还矮一个头,这么点小东西以后能当皇帝?可是他娘子说了,这就是皇帝,是他们以后都要保护的,皇帝这么小?怎么着也要跟女帝一样才像皇帝嘛。
    他看的次数多了,墨儿就注意到了,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于将军,这侍卫长的也太好看了。”
    付铮听了也扭头看了一眼,父子俩脑袋凑过一块,一起点头:“确实挺好看。”付铮还多问了两句:“哪人?参军多久了?”
    巫隐一本正经,严肃认真道:“草民有主了!文静是我娘子!”
    付铮:“……”
    墨儿:“哦,面儿姐姐的夫婿。”
    听说过,不过没见过。面儿姐姐长的不大好看,没想到还真让她逮着了这么个俊俏的夫婿。
    付铮反应慢了一拍:“面儿的夫婿?”
    以前天天在金州城强抢民男,总算让她抢到了好看的,还不是一般的好看,果然没白抢。
    墨儿突然好奇:“你在这干什么?”
    巫隐说:“陛下让草民来保护将军和太子。”
    墨儿绷着脸,觉得被轻视了,挺直腰杆,说:“本宫不要你保护,本宫又不是软脚虾!”
    付铮看了他一样,道:“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太子殿下不必介意。”
    巫隐强调:“太子一定要让草民保护,要不然草民就没法子回去跟娘子交代,娘子不能跟草民拜堂成亲,娘子就不高兴,草民就没有城池了,太子殿下这是破坏了一大桩事呢!”
    他一说说了一大堆,把墨儿说的额头都冒汗了:“你是说,本宫要是赶你,本宫就成了坏你好事的罪人?”
    巫隐点头:“可不是?”
    “你大胆!”墨儿怒道:“你竟然敢这样说本宫?”
    巫隐睁着一双凤眼,道:“草民是来保护太子和将军的,竟然赶我?”
    付铮一看就觉得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说话不像人家那样惶恐小心,便急忙打住两人话头,问巫隐:“你家乡何处?”
    巫隐应道:“招摇山。”
    付铮:“……”
    不让俩孩子吵架了:“殿下身为太子,理应气量大度礼贤下士,不该跟人随意置气。”
    墨儿赶紧抿嘴:“将军教训的是。”斜了巫隐一眼:“你退下吧,本宫不赶你便是。”
    巫隐点点头,握着红缨枪,退到了墨儿身后。
    身边有个愣头青小侍卫,这一路倒是没觉得多无聊。
    墨儿发现,无聊的时候把小侍卫提溜出来,只要说赶他走的话,他就跳脚,跟他据理力争,最生气的时候还要揍他。一个小侍卫,竟然敢揍太子?为了一座什么城池,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虽然小太子没想明白,母皇这说给他的城池究竟是怎么个给发。
    父子二人出征,曦儿又在西阐宫中,魏西溏一个人在长阳颇为折磨,却不得不逼迫自己静下心来应对诸事。
    深夜,魏西溏独自躺在龙榻,翻来覆去不能入眠,心事压的太多,脑中便不得休息。
    正闭着眼,不妨外殿有脚步声传来,跟着便是柯安的声音:“将军,什么动静?陛下歇下了……”
    颜白应道:“柯公公,刚刚在城门,有将士看到天上黑影掠过,朝着宫中而来,本将特地前来询问,陛下这边有何动静?”
    柯安略一想,对颜白做了哥稍安勿躁的手势,他小心的掀起帘子进了内殿,“陛下?”
    魏西溏睁开眼应道:“朕这边一切如常。”
    柯安应了,小心退下回了颜白。
    颜白点头:“今夜本将会加强警戒,柯公公若是有事大口出声,末将就在附近。”
    柯安点头:“老奴明白,颜将军辛苦。”
    颜白退了出去,外面又恢复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帷幔的声音响了下,似乎有人朝她靠了过来,魏西溏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相卿侧着身体,一手撑着头,一手正握着她亵衣的下摆,轻轻揉搓。
    魏西溏盯着他,“相卿!”她猛的坐了起来,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咬牙问道:“曦儿在哪?!”
    相卿笑,压低声音道:“陛下是想要叫的满城的人都知道陛下的龙床躺了个男人?”他伸出手指,在她唇上快速滑过,“陛下小声些,臣可不介意让天下人皆知,臣上了陛下的龙榻。”
    外面柯安隐约听到内殿有响声,不由靠近,小心问道:“陛下可有吩咐?”
    魏西溏顿了顿,才开口:“都退到殿外,朕难以入眠,你们的喘气声朕听了心烦。”
    柯安赶紧应道:“奴才遵旨……”赶紧伸手撵人,把人都往外殿撵:“出去出去,一个个喘气的声那么大干什么,吵着陛下了……”
    外殿彻底安静下来,相卿低笑一声,“陛下还是那般可爱。”
    “你闭嘴!曦儿在哪?”魏西溏松开抓着他的手,双手一撑就要下床,不妨相卿伸手一拉,“陛下还是躺着的好,若是离了这床,只怕会尸骨无存了。”他笑:“陛下可是见过,臣当年诛杀师尊的阵法了?”
    魏西溏凝目一看,才发现内殿内出除了床榻的空间,其他地方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银丝线,猛的一看根本看到。
    她却见识过相卿那位师尊被杀的场景,真正是死不见尸,唯有一地血水尚能证明刚刚死了一人。
    魏西溏狠狠盯着他,抿着唇,身体却顺着他的动作缓缓躺了下来。
    相卿看着她的表情,笑:“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可是担心公主安危?陛下放心,曦公主那帮懂事乖巧,臣身为陛下的臣子,如何敢对公主不敬?如今公主身在西阐宫中,乃是那色胚宁焱的座上宾,臣看宁焱对曦公主的夸赞之词,想必他十分仰慕曦公主,臣倒是觉得,曦公主若是能和宁焱结成夫妇,倒是不失为一桩好事……”
    话未说完,魏西溏突然扑了过去,伸手去掐相卿的脖子:“朕杀了你!”
    她沐浴后手腕未缚血红丝,周围布满银丝线,她力气偏弱,当年无鸣就是说她力气弱,才没让她练自己擅长的剑法,如今被困龙床,便只有两手的力气,却还抵不过相卿天生的男子优势。
    她扑过去,咬牙切齿:“你这混账东西,你竟然……”
    相卿闭着眼,任由她双手落在自己脖颈之间,脸色略略发白,半响他才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魏西溏力气用尽,却没能成功掐死,她大口喘着气,心中只恨没把血红丝带在身上,否则这时相卿早已身首搬家。
    相卿温柔却又有力的拉下她的手,开口:“陛下。”
    魏西溏眼圈发红,大口的喘着气,两手被他握着,一时动弹不得。
    “陛下,”相卿突然靠近,缓缓伸手,然后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唇小心的靠上她裸露的脖颈,一点一点的蹭着,发出长长的叹气,道:“臣对陛下思念难耐,陛下可是也在心中念了臣千万遍?”
    他知道她一定念了千万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扔到油锅里煎炸,连骨头一起喂狗才好。
    他知道一定是这样的。
    可这又如何?
    她在念着他,不是吗?
    魏西溏被气的瑟瑟发抖,却到底忍住了,她咬牙:“曦儿可是被宁焱关押?”
    相卿没有回答,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感受她身体的温度。
    魏西溏身体被他一压,倒了下去,相卿顺势压上,“陛下,陛下应臣一句,臣便回答陛下曦公主的现状。陛下心中可是念了臣千万遍?”
    魏西溏咬牙:“朕岂止念了你千万遍,朕是时时刻刻都念着,朕恨不得……”
    相卿伸手止住她后面的话,迎着她满眼的杀气,居高临下看着她道:“陛下只需说前半截便好,后面的话不必讲出来。”
    “相卿!”
    相卿低笑,一只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陛下到底还是念着臣的。”
    “你真是病入膏亡无可救药!”
    “对,臣确实病入膏亡无可救药,这天下谁都救不了臣,”他的视线扫在她的脸上,道:“唯有陛下能救,可惜陛下却不愿救。”
    相卿又要动手,他一把摁住,盯着她看,问:“陛下弃臣于蝼蚁,可是因为青王殿下要归朝?陛下怕青王殿下知陛下曾召幸过臣,所以千方百计迁都长阳,顺便把后宫之人换了一圈,更是让陛下后宫那两位侧夫假死脱身,另娶他人,就是不想让青王殿下知道,是不是?”
    魏西溏张了张嘴,她错开眼,不去看他的表情,相卿伸手,强行抬起她的脸,继续盯着她,道:“在陛下眼中,臣究竟算什么?陛下孤寂时解乏之人?还是陛下用得着臣的时候,便会赏臣一点甜头?臣不介意为陛下所用,陛下不该如此待臣。臣对陛下全心所付,陛下待臣不过敷衍了事。”
    魏西溏的手动了动,最终却搁了下来,“你想怎样?”
    相卿抬头,看着纵横交错的银丝线,道:“臣想带着陛下撞入银丝阵,这样陛下与臣便谁也分不清……”
    魏西溏抿了抿嘴,“你想杀朕,可以,朕只有一个要求,你放了曦儿……”
    “陛下当真是一点真心都不肯施舍于臣,”相卿打断,“一分一毫都不肯!就算是死,陛下也要拿来交换,陛下可有真心?”
    他突然猛的翻身,直接压在她身体之上,一头墨发顺着身体垂落下来,他强行堵住她的唇舌,带着暴虐的情绪,狠狠的啃咬着,魏西溏挣了两下,却被他强行按住。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中寒光闪烁,“臣前半生在招摇山无拘无束不知情为何物,臣后半生都在追寻陛下,可就算臣拼尽真心,也得不到陛下回眸一视。陛下心中,臣不过是陛下用来换取一次又一次平定天下的工具,陛下怎能如此?臣负天下人,臣欺天下人,臣却从未负过陛下,陛下怎能如此待臣?”
    魏西溏沉默的看着他,垂着眼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然后,她听到相卿开口:“陛下的真心全都给了青王殿下,甚至连大豫的那位旧皇都分得一分,独独没有臣一分。既然如此,那么便让臣霸占陛下此生的恨意,臣要陛下今生今世都恨着臣,让陛下到死都记着臣!哪怕是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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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4章 明王
    “相卿!”
    魏西溏提高声音,“你可是疯了?”
    相卿盯着她的眼睛,继而一笑,道:“臣就算是疯,也是陛下逼迫所致。”
    “陛下!”殿外突然传来颜白砸门的声音:“陛下!”
    魏西溏立刻出声:“不要进来!”
    颜白一脚踹开殿门,结果被踹倒的门朝着殿后倒了下去,眨眼之间化为一堆米分末,颜白立刻收住刚要踏进去的脚,愣在原地:“陛下!”
    魏西溏再次提醒:“所有人都不要进来!”
    颜白立刻拦住身后的侍卫,“都停下!”
    魏西溏抬眸看向相卿,“你想杀我动手便是,不必伤及宫中其他无辜之人。朕知你颇为神通,就算杀了朕你也能安然来去。你心中憎恨之人是朕,与他人无关,更是与曦儿无关……”
    相卿却未等她开口说完,而是猛得伸手拉她起来,一手将她扣在怀中,一手握着银丝阵的阵源,那千丝万缕的线阵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变化,他挟持魏西溏下了床,禁锢怀中,径直朝着后殿走去。
    颜白立刻道:“即刻包围帝寝,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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