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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绎为她系好颈后的细绳,并未退开,看着身前的人儿,眼里尽是她垂首浅笑的动人模样,不由得……轻轻地,从背后拥住了她。
    小姑娘也不扭捏,柔柔顺顺地靠在他胸口上,捏着小巧的雕石反复瞧,爱不释手。
    “喜欢吗?”他微低下头,贴着她的耳边轻问。
    “嗯。”似是觉得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又点了点头,“很……喜欢。”
    “知道此为何物吗?”
    “何物?”
    “它名为三生石。‘三生’分别代表前生、今生和来生,表达世间爱侣欲要缘定三生的愿望。”
    耳畔仿佛再听不见其余声响,唯有他低沉和缓的轻语,如同最为醇厚的酒,蛊惑人心,醉意绵长,令她深深,深深地,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灵儿,你可愿,与我永结秦晋,余生共度?”
    她微微一怔,在他怀里转过身,仰首,在那双温柔似水的深邃眼眸中,寻到了自己的影子。
    亦唯有她一人的影子。
    楚书灵静默不语,一瞬不瞬地凝视他,正如他亦深情地凝望着她一般。
    心口鼓胀的炽烈之情,已不必再费心掩藏。
    良久。
    良久,她忽而收紧扣在他衣襟的双手,脚尖踮起,闭目,印上他的唇。
    蜻蜓点水的一吻。
    这……便是她的回答。
    萧绎在她突然贴近时已有所觉,眸光渐暗,待她准备退离的前一瞬,大掌毫不犹豫地压上她的后脑,掐断她的所有退路,肆无忌惮地加深这个吻。
    她青涩依旧,而他强势霸道,攻占每一寸角落,索取她的甜美,深吮香软的小舌,与她唇齿纠缠,银丝牵连,不留丝毫喘息的机会。
    如此良夜。
    如此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来补齐了~嗷嗷嗷米有人撒个花吗~qaq
    ☆、【四十五】
    楚府。
    前院灯火通明,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气氛融洽,一片欢声笑语。
    “哥哥,西沙城那儿的太阳是不是很大呀,瞧瞧你这肤色,都快赛过关公了。”桌上均是相熟之人,楚书灵毫无顾忌地说起俏皮话来,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看来这教养嬷嬷是白请了,灵儿,你的规矩上哪儿去了?”坐在主位的楚长歌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和宠溺。
    郑副将一口肥肉下肚,笑得眼睛半眯,伸手拍上他的肩膀:“将军,今儿不是高兴嘛,拘束那些规矩做甚?照我说,令妹性子爽快,直来直往,比一般娇滴滴的姑娘家强多了,你就由着她吧。”
    一旁的赵副将是个酒量大的,抬手敲他的头:“就你话多,快与我干一碗。”另一手正拿着酒碗,等着跟他碰杯。
    郑副将手里拿着个小两三倍的酒杯,哪能受得住他的挑衅,当即喊人换了酒碗来,豪气十足一碰:“兄弟,干了!”
    对面的秦副将秦齐没他俩疯,适时提醒了郑副将一句:“你喝那般多,当心回家又让夫人撵去书房睡。”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将军未出阁的妹妹还在这儿呢,忙抱拳道歉。
    楚书灵当即摆摆手:“没事,话本里的段子多的是,我……”察觉到后脑勺上的视线,她自知失言,一转脸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额,哥哥,我开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啊……”
    郑大头刚还在为秦齐的话不服呢,这会儿倒是乐了:“哎,楚妹妹啊,我才夸你直率来着,你咋笑这么狗腿,翻脸堪比翻书啊。”
    “出门在外,没项绝活傍身怎可?”楚书灵嘿嘿一笑,无比自然地给哥哥夹菜,“尝尝这个糖醋鱼,哥你喜欢吃,我特地吩咐膳房做的。”
    “好。”楚长歌失笑,自家妹妹什么样子他是清楚得很,没与她计较,从善如流地用碗接过。
    气氛依旧火热,醉意熏人,郑副将醉了口无遮拦,赵副将往他脸上泼冷水,秦齐忙过去拉架,楚书灵看着他们打闹,笑得眉眼弯弯,可乐乎了。
    散席时,郑大头醉得不省人事,赵信和秦齐也没好到哪儿去,楚长歌着人将他们分别送回去。楚书灵趁他不注意也偷喝了一点,脸色微红着,让喜儿扶回硫玉阁去了。
    远调西沙城的哥哥今日终于回京了,一高兴便不小心喝多了几杯,头晕乎乎的,直想倒下睡过去。
    喜儿唤了一个丫鬟来,劳心劳力,好不容易一同帮她简单沐浴过,才伺候她和衣躺到了榻上。
    “小姐,快歇觉罢,奴婢吹了灯便出去了。”
    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翻身面朝墙壁,身后的光亮蓦地暗了下来。
    离去的脚步声渐远,一室静谧安宁,她依旧困倦地闭着双目,习惯性伸手去探藏在枕头底下的东西。
    摸索了片刻,指尖触碰到一抹冰冰凉凉的坚硬,轻轻一勾,便将挂坠拽了出来。
    烛火已尽灭,她翻过身来,借着窗外些许皎洁月色,轻轻摩挲褐红雕石上的戏水鸳鸯,不由得微微弯了唇角。
    距离端午那夜,已过了一月有余。
    易哥哥赠她三生石作定情信物,而她……亦答应了他的求娶。现在哥哥也回来了,相信再过不久,他便会上门提亲了罢?
    虽然他的身份是商贾,但只要她点头答应,哥哥一向宠她,应该不会因门户之见而多加阻拦才是。
    嗯,她不能心急,安心等着他来便是。
    “叩——”
    正想着事儿,一道熟悉的叩窗声传来,楚书灵立时心头一惊,一星半点儿困意都跑光了,还未及坐起身,男人便已轻车熟路地开窗进来,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瞬息间来到她的床幔外头。
    “灵儿?”
    他以为她已睡下,轻唤了一声便伸手欲撩开床幔,不料里面躺着的人更快,几乎是用扯的力道将床幔拉开,翻身下来便要把他往窗边带。
    “灵儿……灵儿!”萧绎不明所以,一手扣住她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另一手顺势环上她的腰,锁紧,声音沉了下来,“为何赶我走?”
    这下她是完全动弹不得了,好心被当成狗肺,气得她捶了他胸膛一下,瞪圆了眼,压着喉咙道:“哥哥今日回来了,你……你还不快走,就不怕被他发现?”
    以前是哥哥不在,而墨白一向不管她的事,可如今不同了,万一叫人发现他夜闯她的闺房,让哥哥晓得了,莫说提亲的事,指不定当即将他拎出去军法处置了。
    瞧小姑娘急得冒烟的模样,萧绎有些想笑,但终归还是忍下了,毕竟某些事仍未到该说之时,只得低声安抚道:“无事,只要你莫声张便可,其余的不必担心。”
    楚书灵哪里肯信他,一味欲将他推到窗边去。
    萧绎没辙了,抚上小姑娘后脑,便压着吻了下去,百般追逐缠绕,直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双眸迷蒙,才松开人喘气。
    这个坏蛋,每回拿她无法便用这招……
    而且,自打她答应他以后,行为举止是愈发不守规矩了,若非她一直铁着心,不让他得逞,恐怕哥哥回来后,第一时间便要直接宰了他了。
    “饮酒了?”他横抱着小姑娘坐到桌边,抬手给自己斟茶,啜饮一口,又递到她嘴边让她饮两口。
    她嫌弃地撇撇嘴,轻推开了,才不饮他饮过的茶水:“饮了一点儿。”
    一点儿?
    方才他尝到的酒味,可不止“一点儿”。
    “饮酒了,怎不早些歇觉?”
    她微瞪了他一眼,蹙着眉,皱了皱鼻子,一副“还不是怪你”的表情。
    “好,怪我。”萧绎眼里带着丝丝愉悦笑意,长指抚过她的侧脸,最后落在那张刚被吻过的嫩唇上,轻点了点,“怪我太想见你,才摸黑夜闯,吵醒了你。”
    她听得耳根发烫,回想起刚发生的事,更是小脸滚烫,羞得埋进他的胸口,咽呜了几声。
    小姑娘的反应惹人得紧,萧绎又逗了她两句,才将羞红了脸的人儿抱回床榻上,扯过锦被给她盖好:“天不早了,真没有话与我说,我便走了。”
    她扭着头不理他,他也不在意,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便要离开。
    “等……”袖角被一只白嫩的手扯住了。
    他撩开床幔:“怎么?”
    “你……”小姑娘轻轻收回手,不安地绞着手指,“你何时来府上提亲?”
    萧绎听后一怔,但面上依旧毫无表情,正忐忑的人儿也未曾留意到他眼底的微澜,只听他似是调侃道:“灵儿……这般急着,嫁予我?”
    到底是姑娘家,楚书灵一听这话,更是羞窘了,猛地翻了个身背对他道:“哼,快走快走。”
    “好。”
    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逗留,身形一动,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
    楚长歌回京后,却是日日繁忙非常。
    是日下朝后,萧景再次将他单独留下,召去御书房商讨要事,他心知皇帝欲问何事,若非于礼不合,他几乎想丢下一句“没有消息”便扭头走人。
    可惜不能。
    即便再不耐烦,那人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他有所求,作为臣子,便必须有所应。
    走入御书房,一眼便瞧见萧景面前摊着本奏折,手里握着的笔仿佛已定住许久,笔尖的墨迹都微微发干了。
    “参见皇上。”
    楚长歌刚要跪下,萧景已然回神,免了他的礼,扬声道:“赐座。”
    下人们进出利落,摆好椅子与侧边的高脚小茶桌后,甚至还奉上了茶。
    待他落座后,萧景也沉不住气了,如例行公事般,问起近来日日重复的问题:“爱卿,事情查得如何?”
    “微臣无能,暂时还未有消息。”楚长歌的回答亦是如前几日一样,毫无变化。
    “混账!”一连数日没有半点儿结果,他心里来气,一甩袖将手边的奏折扫落在地,还不解气地一掌狠拍在案上,“当真是混账!”
    “皇上恕罪。”楚长歌立刻离座下跪。
    他知萧景气不在他,不过是,凑巧当了回泄愤的对象。
    回京第二日,萧景便与他说了禁卫军几位统领死于非命之事,勒令他即刻展开调查,揪出幕后黑手。
    说实话,几位统领是在他离京后才上任的,有几面之缘,交情却谈不上,几乎连对方是怎样的人都不甚了解,颇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而且,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介武夫,带兵打仗是很在行,可查案却甚少涉及,为何皇上宁愿信他,也不愿将此事交予大理寺处理?
    何况,皇上有他私下建立的暗卫,楚长歌并不认为,这些常年暗中游走各处的暗卫都查不到的事,他会查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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