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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的人能共患难不能享荣华,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誓言,是她要求太多了么?一早上提不起精神,玲霜恨铁不成钢,“大少夫人,大爷出门的时候遇着那小蹄子了,不知为何,大爷和那人寒暄了两句不说,还吃了那人送来的粥,真该让龚大夫给大爷把把脉,别中毒了。”
    沈月浅白着脸,“大爷出门了?”书房没有休息的床,沈月浅问道,“大爷昨晚……”
    玲霜会意,“大爷昨晚吩咐文贵抬了张床去书房,天刚亮就起身走了。”玲霜看沈月浅脸色不对劲,终究没将整个雅筑院的忍都知道大爷和您闹矛盾的事情说出口,两人从成亲后,还没有像昨晚那样闹过。
    沈月浅点头,让玲霜给她盘个头发,掌柜的说看好了铺子,要她过去看看,想到什么,沈月浅脸色又是一白,出门时,葡萄黏她,沈月浅想着左右花不了多少时间,让奶娘跟着一起去。
    掌柜看好的铺面在闹市,沈月浅到的时候掌柜已经在了,看她抱着孩子,掌柜愈发小心翼翼,“东家来了,里边请。”铺面老板是江南人,知道不少事儿,若非如此,沈月浅也不敢相信文博武背着他在江南做了什么,掌柜的将房契递给沈月浅,大致介绍了番,沈月浅心不在焉,一圈逛下来,“你经营这么多年,我相信你,装修一事上你看着办吧,待会我让大山将支五百两银子给你。”
    掌柜恭顺地点了点头,注意到沈月浅情绪不对劲,也没往深处想。这间铺子的老板是卖布匹的,江南的布匹好,掌柜的年纪三十左右,做了布匹生意好些年了,经商的人应酬多,醉酒后喜欢说胡话,他和大山请掌柜吃饭,本是想让掌柜在他老板跟前说说好话便宜些,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了秘密。
    沈月浅想着定位地事情还没有解决,既然出来了,顺便去了趟旭明侯府,成太夫人喝成夫人对丁薇做的事情在京中传开了,老侯爷将丁薇叫去训斥了一通,还说为不惹人闲话,立即将成太夫人成夫人接回来,丁薇冷笑,提了分家的事,老侯爷当场被气晕了过去。
    因而,沈月浅见着丁薇的时候她刚从老侯爷院子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口恶气的原因,丁薇脸上笑得欢乐,挽着沈月浅的手将老侯爷气倒得事情说了,“二爷赞同分家,我也不怕了,左右都会落得不好的名声,不如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呢,对了,你可是想着好法子了?”
    成永安现在的职位低,没了旭明侯府庇佑,更甚至旭明侯府会使绊子,她和成永安少不得会吃些苦头,沈月浅说有法子,丁薇一双眼满是期待,沈月浅被看得不好意思,“确实有法子,走吧,我与你细说。”这样眉角飞扬的丁薇才是她心目中无忧无虑的样子,皇上要提拔一批人,只要成永安脱颖而出,不怕有人释怀。
    丁薇还记得上辈子宋子御是如何入了皇上的眼的,有祖上荫封是回事,更重要的皇上借南方水患要满朝文官写折子一事,自来大事发生官员中都要死一批人,有人畏手畏脚不敢说,有人夸夸其谈没有根据,皇上想要改革各地衙门制度,支持的自然有机会出头。
    各方衙门皆巡抚最大,各处有驻扎的军营,双方互不干涉,可若巡抚和军营暗中勾结以下瞒上,皇上不能及时体察到民情,南方水患就是个好例子,皇上想要再设一个衙门,听民声,反应民情,说白了就是监督衙门,以防他们暗中勾结。
    沈月浅试探文博武话里的意思就是为了这个,不过不敢将话说得太满,沈月浅只让成永安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官职,又提了两位名声不错地朝中大臣给丁薇。
    丁薇心思活络,明白了沈月浅的意思,送沈月浅离开时还是一脸感激,沈月浅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才起身回府。
    沈月浅回到府里,看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玲霜蹙眉,派人一问才知道是文博文回来了,按着行程,文博文早就该到了,拖到现在,估计被什么事耽搁了,回到屋子里,看三箱子首饰泥人布偶,都是小孩子戴的玩的,她脸上才有了精神,没来得及欢喜,就听玲珑道,“二爷身边的人送过来的,国公爷怪罪二爷耽搁了这么多日,二爷说是为三个小主子寻礼物去了,还有大少夫人您的呢。”
    沈月浅脸上的光渐渐暗了下去,玲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就听沈月浅问,“大爷也回来了?”文战嵩在,文博武自然也该是在的,玲珑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和二爷国公爷在屋子里说话,国公爷的意思,过些日子给二爷请封世子呢。”
    沈月浅点了点头,换了身衣衫出来,宁氏身边的松如来了,说请她去宁氏院子用膳,文博文回来,一家人自然是要热闹一番的。
    到宁氏院里,听到文战嵩豪放说话声,沈月浅步子慢了下来,进屋,一行人已经坐好了,没有请二房三房,一家人没有分桌,宁氏指着文博武旁边的位子,“晨曦来了,快坐下,中午我们简单的吃点,晚上再请二叔三叔过来一起。”
    文博文叫了声大嫂,沈月浅应了句,在文博武身边坐下,未朝身侧多看一眼,周淳玉问她去哪儿了,沈月浅道,“铺子准备重新开张,顺便去看了眼薇姐姐。”
    文博武眼神晦莫如深,周淳玉点了下头,文博文回来了,她满脸喜悦,本是想问问丁薇小产的情况,奈何宁氏文战嵩也在,转了话题说起周老太爷的病来。
    可能是文博文回来的消息太让人高兴了,中间,沈月浅一句话也没和文博武说,吃过饭,宁氏抱着孙子就不肯撒手了,文博文手痒,奈何文战嵩和文博武手里各自抱了一个,文博文不敢与两人争夺,才将目光看向了宁氏,宁氏没个好气,“要是喜欢,自己生一个去。”
    文博文苦不堪言,回来他就想着和周淳玉生来着,偏文战嵩和文博武拉着他有话说。
    晚上,二房三房的人一并来了,文战昭文战责已经没了之前的神情恹恹,文战昭貌似无意提了句,“今早出门看博武在亭子里用早膳,什么时候真有雅兴了?”
    他的话一落,屋子里针落可闻,沈月浅手一僵,脸上徐徐升起了一抹笑,上辈子,经历过宋子御无数地外室小妾,沈月浅已经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看文战昭透过屏风望了过来,沈月浅抿唇笑道,“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有人照顾大爷是好事,如此我也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照顾荔枝他们……”
    她的话一说完,屋子里更安静了,所有人敛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宁氏蹙了蹙眉,“如此也是,孩子大了,开始认人,你多和他们亲近也好。”
    宁氏的话更是默认了同意文博武纳妾。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发现,从头到尾,沈月浅都希望帮丁薇,而且,沈月浅对文博武确实有算计在里面。
    经历过大起大落,如何经营细水长流的婚姻,这是沈月浅接下来要面对的,文博武也是,沈月浅是她两辈子的执念,到手了,过了那个狂热期!还有没有热情,两人都要面对。
    一辈子几十年,作者君希望大家能看到从狂热归于平静,然后慢慢小打小闹的日子~
    ☆、第136章 136 误会增大
    沈月浅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宁氏脸上也欢喜,感觉到文博武目光森然冷冽,便是宁氏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了,紧了紧手里的筷子,叮嘱沈月浅,“你要照顾三个孩子,多吃些,瞧瞧瘦成什么样了。”
    沈月浅扬了扬嘴角,点了点头。
    一顿饭,屋子里无人再敢说话,当初,文博武为沈月浅反驳文太夫人过了不到一年,他和沈月浅之间就出现了裂缝,若文太夫人看见了,不知作何感想。
    离开时,沈月浅慢吞吞拖到最后,文战昭和文战责了然一笑,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沈月浅,才一同离去,文博文心中惦记着和周淳玉生孩子一事,也辞别文战嵩和宁氏相携离去,故而,沈月浅抱着葡萄出去时,石阶上,只余文博武一人了。
    残阳中,文博武身形余力,目光眺望着远方,背影高大而倔强,沈月浅步子一顿,喉咙微微一哽,平日里,文博武早就转过身安慰她了,两人从未有过隔夜仇,他更不曾搬出过正屋,不过短短两日,就变了样子。
    玲珑斟酌片刻,给奶娘使眼色,后者上前将怀里的苹果递给文博武,“大爷可要抱二少爷?”
    文博武侧过身,坚硬的下巴不带任何情绪,“不用,走吧。”
    沈月浅咬了咬唇,张嘴道,“把二少爷抱回来,我抱。”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文博武本就不喜欢孩子,是她自己强行得来的,伸出一只手抱过苹果,左右臂弯里都抱着孩子,沈月浅微微有些吃力,走上前,叫玲珑叫顶轿子来,她不想走路。
    这时候,文博武才看了她一眼,与其说是一眼,不如说是惊鸿一瞥,沈月浅低着头,眼眶积蓄着泪珠子,有的事情真的不一样了,抬起头,文博武的身形已经渐渐远去,夕阳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奶娘看沈月浅不对劲,叹了口气,“大少夫人,您又是何必……”
    是啊,又是何必?沈月浅冷笑一声,努力将眼角的泪憋回去,波澜不惊道“有的事情总要面对……”声音很轻,轻得奶娘也没听清。
    轿子刚停下,玲霜就急匆匆走上前来,撩起帘帐,愤愤不平地瞪着沈月浅,沈月浅蹙眉,“谁得罪你了?”
    “还能有谁?”玲霜接过沈月浅怀里的苹果,吩咐地看着院子门口,“中午您和大爷去了大夫人院子,那个狐媚子当做什么不知道似的,在外边亭子等了大爷一下午,这不,大爷人还没回来就过去了,大少夫人……”话还没说完,见沈月浅目光凌厉地瞪了过来,玲霜心一惊,吓得失了言语。
    晚上,文博武没有回屋,杨盈半夜煲汤去了书房,沈月浅躺在床上,心口好似被人一下又一下的骑着马踏过,文博武说她为了丁薇算计他,不过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侧过身,回想着上辈子对付那些姨娘小妾的手段,上辈子她斗志昂扬,这次,她好像没了精神,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从上辈子她就知道,除非将他软禁起来,否则,是管不住他的人的。
    连续好几日,雅筑院气氛都不太好,玲珑玲霜急红了眼,偏偏沈月浅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哭不闹,直到旭明侯府送帖子来,请她裹府一叙,沈月浅脸上才有了变化,成家竟然要休妻,天色不早了,沈月浅哪儿等得到明日,让玲珑吩咐大山备马车,随意换了身衣衫就往外边走。
    经过亭子时,沈月浅想到什么,停下来,目光如炬地望着里边,玲珑迟疑,正欲开口问,沈月浅就沿着树丛走了过去,玲珑跟在身后,就看沈月浅轻轻唤了声什么,抬眸,被亭子里的两人惊得捂住了嘴。
    杨盈大半个身子挂在文博武身上,肩上衣衫滑落,肚兜的绳子松松垮垮掉在身上,而文博武,伸手扶着她,玲珑下意识地看向沈月浅,发现她嘴角发青,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嘴角却强忍地扯出一抹笑来,“玲珑……”
    这次,玲珑听清了她的声音,大声回了声,“奴婢在。”
    沈月浅抬起手,玲珑会意地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前。
    杨盈听到玲珑的声音,忙退后一步背过身整理自己的衣衫,脸色通红,连脖子都是红的,文博武衣衫整洁,带着表情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沈月浅动了动嘴唇,“答应何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这种地方,要是二叔再经过瞧去了可如何是好?妹妹胆子小容易害羞,大爷还是多为人着想才是。”
    曾经的海誓山盟不过过眼云烟,沈月浅目光清明,淡淡的杨盈的肩头,眨了眨眼,心里酸涩得厉害,可是,她不能哭,眼泪,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不过是他们嘲笑你的方式罢了。
    “你叫她什么?”文博武面容冷峻,目光直直的望着她,伸手掐住她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着他,“你叫她什么?沈夫人何时生了第二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沈月浅痛得厉害,摇头挣扎,“阿浅,看来真的是被我宠坏了,才敢这般无法无天。”妹妹,当他是什么?从来没有信任过他,随意就定了他的罪名,在她心里,自己还抵不过她心中那群姐妹,或者,连杜鹃在她心中位子都比他重要。
    文博武无力地松开手,转身拉着杨盈阔步离开,杨盈轻柔地叫了声,小跑着配合文博武的步伐,男子高大,女子娇柔,连衣衫都是一深一浅。
    “阿浅,是你自己将人推到我面前的,如你所愿。”文博武声音阴沉,沈月浅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雷雨如下,视线模糊中,两人的身形越走越远,沈月浅抬起脚,大步追上前,她不想失去他,“夫君……”
    前边身形顿足,沈月浅跑过去,却被杨盈突然的踉跄隔开,沈月浅伸出手的僵在空中,慢慢收了回来,张了张嘴,看文博武转过身来,脸色铁青,“阿浅,是不是你又要我做什么,你那位好姐妹是不是又遇着麻烦了?”
    在他微暖的目光中,沈月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成永安休妻不是他本意,让她过去陪陪她,旭明侯府爵位在身,贵央侯府根本压制不住,丁薇只怕也无力回天,张了张嘴,才发现,文博武眸子冷得可怕,回味过文博武话里的意思,她脸色一白,又要他做什么,原来,他不是一个不斤斤计较的人。
    “阿浅,我让你选择,让她进雅筑院我帮成永安和丁薇,我不插手旭明侯府地事,她也不进雅筑院,你如何选?”文博武拽着杨盈的手能将她骨头掐断了,杨盈痛苦地咬着唇,嘴唇渐渐浸出了血。
    沈月浅几乎没有犹豫,“我替薇姐姐谢谢你。”说完这句,沈月浅捂着嘴,转身离开,玲珑担忧地望着沈月浅,再看了眼同样脸色不好的文博武,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答应你,还请你给她找一间离书房近的屋子。”文博武搂着杨盈,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坐在马车上,沈月浅再难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终究,一切还是发生了,她期待的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趴在双腿上,沈月浅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年华尚未老去,佳人已移情他处,待往后,也不过多个一起照顾他的妹妹罢了。
    马车到了旭明侯府门口,玲珑试探地往马车叫了声,沈月浅才抬起头来,“玲珑,你和薇姐姐说声,让她不用担心,我会帮忙的,别说我来了,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玲珑面露担忧,去门口递了帖子进了院子,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回禀沈月浅,眼神复杂,沈月浅为了丁薇和文博武闹到这个份上,玲珑也不明白是对是错,她以为,沈月浅和丁薇交好,帮忙也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
    “玲珑,你进来,陪陪我……”
    轻柔的一句,玲珑却听得落下泪来,众星拱月的大少夫人,何时如此落寞了,玲珑转身吩咐身后的马车,随后折身回来爬上沈月浅在的马车,撩开帘子,在最旁边跪下,沈月浅拍了拍身侧的位子,玲珑战战兢兢地坐了过去,随后,肩头一沉,“玲珑,你说,今晚,大爷会和那人……同房吗?”
    玲珑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替沈月浅将黏在脸侧地碎发顺好,老实道,“或许会的吧,大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将人处置了?”她的小姐,从来都是聪明灵慧,当初在沈家也未曾像这般无助过。
    “处置了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没用的,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这句话,萦绕在她耳边无数次,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心里,文博武和宋子御是不同的。
    华灯初上,走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沈月浅拉着摇床上的小手,不时看向门口,一晚上,她在屋子里做了一晚上,文博武仍然没有回来,杨盈长得好看,可不是文博武喜欢的,想到这个,沈月浅又自嘲,文博武喜欢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什么?三个孩子醒了,开始哭,沈月浅挪开身子,叫奶娘进屋,玲珑跟着进屋伺候她洗漱,发现床上被褥整洁,转而明白过来。
    “玲珑,昨晚书房那边可以消息?”
    玲珑张了张嘴,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木板,低若蚊吟,“大爷说既然没找到合适的屋子,暂时让杨姑娘住在书房。”
    沈月浅胸口一滞,捂着嘴剧烈咳嗽,“他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连续几天,杨盈仍然住在书房,沈月浅也没派人给他收拾屋子,丁薇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旭明侯府还同意分家,沈月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了,“玲珑,我就说薇姐姐是有福气的,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为什么他就死了呢?”
    玲珑发现沈月浅又在神神叨叨了,心里害怕,硬着头皮道,“大少夫人,奴婢刚才让文贵叫大爷过来,您好好和大爷说说,大爷心里是喜欢您的。”
    沈月浅摇头,目光望向门口,旭明侯府的事情解决了,她是该好好和文博武说说话了,一辈子那么长,如果不喜欢了,就放过彼此吧。
    可是,天黑了都没有文博武影子,玲珑去前边好多次,回来皆是摇头叹息,沈月浅反而乐观起来,“玲珑,别愁眉苦脸的,我还在呢,你这样出门,旁人还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对了,最近有什么帖子?好些时候没出过京了,哦,我想起了,还在孝期,要低调些。”
    半夜,玲珑守在沈月浅身边,看着她睡着了又去了前边,天快亮了,文博武才回来,玲珑迎上前,规矩地行了礼,没出声就被文博武踢了一胸口,“滚。”
    玲珑被踢出去几步远,嘴角当场流出血来,文贵心惊,上前扶文博武,叫院子里准备洒扫的丫鬟送玲珑回去,请龚大夫把脉,文贵旁观者清看得明白,这几日最难受的只怕还是文博武,喝了一晚上的酒,估计将玲珑当成昨晚那群人了。
    玲珑捂着胸口,想说什么,被文贵摇头制止了,跟着文博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文博武醉得一塌糊涂,当昨晚宴请文博武的那群官员今早可是被抬着回去的。
    沈月浅醒后已经是中午了,嗓子渴得厉害,叫了声玲珑,听着动静,看清是玲霜后,沈月浅蹙眉,“我要玲珑。”
    “玲珑身子不舒服,大少夫人,奴婢伺候您吧。”玲霜扶沈月浅起身,听她又问起玲珑,玲霜红了眼眶,虽然玲珑不让告诉沈月浅,想到玲霜被送回屋子里时,嘴角全是血,脸色乌紫,和死人无二。
    沈月浅看她神色不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玲珑怎么了?”
    玲霜控制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玲珑受伤了,龚大夫说很长时间不能下地了。”玲珑情况严重,文博武那一脚可是用了力的,肋骨断了……
    沈月浅脸色发青,推开玲霜往外边跑,顾不得还穿着寝衣,院子里引来好些下人的围观,她丝毫没有所察觉,此时,她只感受到漫无边际的冷,身子好像落入冰窟,怎么都走出来。
    屋子里萦绕着浓浓的药味,玲珑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玲珑警觉,她进屋动静大也没能惊醒她,沈月浅害怕地伸出手,探了探她鼻息,好半晌,缩回手,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雅筑院的事情还是叫府里人传开了,文战嵩不信文博武真的会纳妾,毕竟,沈月浅是如何进门的,文战嵩再了解不过,文博文和周淳玉去了庄子上,美其名约替文太夫人抄写佛经,看在他忙了一圈,文战嵩没拦着,如今雅筑院出了事,他也只能和宁氏说。
    宁氏不以为意,“博武自幼就是冷清的性子,晨曦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了,他不纳妾我不逼他,他要纳妾我也不拦着,府里啊,终究热闹些好。”
    文战嵩以为宁氏和沈月浅关系好,没想着从她嘴里听到这番话,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宁氏抬眸望着他,“看什么,儿子身边多个人伺候不好吗?”
    文战嵩摇头,只是觉得婆媳关系还真的是奇妙。
    文博武醒过来文贵就将玲珑受伤的事情说了,还有一件事,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文博武看他欲言又止,不耐道,“还有什么,一并说。”
    “大少夫人在玲珑床前晕过去了,据院子里的人说,大少夫人哭了很久……”
    “她不是向来如此吗,没想到一个丫鬟竟然也越过我去了。”文博武心中酸涩,揉了揉发胀的头,都说一醉解千愁,没有经历过,都以为是对的,“龚大夫给大少夫人看过了?怎么说?”
    文贵又为难了,“奴才这就请龚大夫来。”
    文博武身形一僵,如果沈月浅只是一般的伤心过度,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想到某种可能,文博武不只是头,带着心揪疼得厉害,握紧的双手微微打颤。
    龚大夫进屋,蹙了蹙眉,屋子里酒味重,还夹杂着其他胭脂味,龚大夫呼吸都缓了下来。
    文博武声音轻得像滚入湖水的石头,“大少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龚大夫纳闷,文博武从来都是将沈月浅捧在手心,恨不得天天揣在兜里,这次怎么把人气得这么狠了,“大少夫人该是悲伤过度,再者情绪不稳定,之前大少夫人生完孩子情绪好在反反复复,最近有严重的趋势,老奴看着,大爷还是搬回去吧。”
    “情况严重了会怎么样?”文博武心头一跳,不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沈月浅要是不在了,他……文博武不敢想。
    龚大夫深吸了口气,现在知道将人晒在一边不管不顾了?“精神不济,产生幻觉,更有甚者有自戕的行为……”实际上,沈月浅情况不错,龚大夫也是为了玲珑那个丫头不得不说谎话,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希望两个主子好,龚大夫没办法忍下来不答应。
    话一说完,就见文博武站起身,眼神阴翳,目光如炬地瞪着他,龚大夫被看得发毛,见识过文博武的手段,还是第一次看他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又好似夹杂着无数情绪,龚大夫目光一闪,就听对面的人嗤笑了一声,“龚大夫,说谎也管好自己表情,是大少夫人教你这样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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