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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白素锦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冲着以沫和凝霜招了招手。
    以沫笑着上前两步,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老王妃,见她脸色尚和善,便也乖乖巧巧的上前见了礼。
    老王妃自淳王妃的事情后,对白素锦母女好了一些,虽说让她们自此完全没有隔阂有些难,至少不用每次见面都像斗鸡一样。
    “娘特意寻来的人,一会你好好看。”白素锦笑眯眯的看着以沫。
    她今天晚上准备的这场戏,以沫定然会看得十分高兴。
    这些天,以沫因为离修的离开,而郁郁寡欢,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趁着她生辰,也是想尽办法想让她高兴。
    这不,主角一来,好戏就开锣了。
    以沫向来懂事,除了在离修的面前娇纵些,在其他人面前倒是一派温和的模样,就是对爹娘撒娇,也不会过分。
    更何况是这一次,她清楚自己让娘担心了,娘辛苦找来了人排练,她哪里会不给面子,自然将心事先搁在一边,用心欣赏娘安排的这一出大戏。
    只是这一看,还真看出了几分趣味,心底的阴郁也冲散了不少。
    在现代人眼中平常的一些小魔术,到了这里,都是令人啧啧称奇的仙术,若是被坏心眼的人善以利用,骗骗普通人,是极容易的一件事情。
    “哇哇哇,好厉害啊!大嫂,他变了一只鸽子出来,好厉害。”
    “哇哇哇,她又变了一朵花出来。”
    自魔术表演开始,夏语就惊叫声不断。
    先前还惹得老王妃瞪了几眼,不过到了后来,老王妃自己都被魔术吸引了,便也没有时间管夏语。
    凝霜睁着一双明眸,一眼不错的看着台上的人,半晌,也没有看出端倪,轻声问旁边的以沫。
    “他们怎么变的,你可知道?”
    以沫也被这样的魔术吸引了眼球,事先没有问过白素锦,这会自个儿又没有看出端倪,所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看得越发的投入。
    直到好戏散场,以沫还在想,这些人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换来换去。
    “娘……”以沫软软的一声,白素锦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素锦笑着说:“晚上自己多想想,若是想不到,明天让他们再给你表演,直到你自己琢磨透,这种事情,就是要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
    以沫不知道娘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想了想,觉得娘的话在理,便没有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接下来数天,以沫便研究起了这魔术。
    在她沉迷学魔术的这些日子里,国都里发生了一件事。
    城郊一户农家状告当今太子不仁,残害幼童。
    按说这种事情,原本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毕竟一个普通的农户,怎么敢跟一朝太子相斗。
    但这事就是发生了,而且不过短短数个时辰,整个国都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且不出一天,太子喜淫幼童的事情就传得人尽皆知。
    太子府里,太子一脸戾气的和幕僚商量对策。
    潘尔岚闻讯赶来,不敢置信的拉着太子妃问:“姐姐,国都里都说太子……是真的吗?”
    太子妃沉颜不悦的说:“胡闹,这是你该问的吗?赶紧回去!我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来太子府吗?”
    潘尔岚不傻,眼珠子一转,便说:“难怪前几年,不论我怎么说,姐姐都不让我来太子府。”
    太子妃蹙眉,脸上尽是不快。
    她这些年,没少替太子遮掩,只是没想到,这事会在眼下这种时机爆发。
    此时正处于外忧内患的时候,太子若有一点不好,可不单单是失了朝臣支持这么简单的事情。
    潘尔岚咬咬下唇,欲言又止的看着太子妃。
    当年太子不等姐姐及笄就急切的娶过门,她一直以为太子是真心喜欢姐姐,一刻都不想多等。
    如今看来,只怕是太子喜欢姐姐那时的稚嫩。
    “行了,你赶紧回去,少在这里添乱。”太子妃揉揉额,看潘尔岚这样,也不想多说。
    潘尔岚虽是她的胞妹,她一向也疼惜这个妹妹,但却从来不和谈她正事,毕竟自家妹妹,有几斤几两,她还不知道吗?
    潘尔岚埋怨的看了一眼太子妃,“娘现在不方便过来,特意让我来看看你,就是想问问,太子这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
    太子妃蹙眉,虽然明白眼下的情况,娘不方便过来,但却不满娘派了潘尔岚来问事。
    这妹妹光有娇蛮的性子,却没有一点心机,有些事情,不该让她知道的,就坚决不能让她知道。
    “瞎说什么,我和太子这么多年,他若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少听人胡说八道,肯定是政敌想要对付他,也不知道是谁,用了这般龌龊的手段。”
    太子妃坚定的否决了潘尔岚的话。
    潘尔岚一听,便松了口气,也不在太子府多待,急急的就回家报信了。
    待潘尔岚一走,太子妃整张脸便阴沉了下来,一双素手牢牢的握紧,她不是没有劝过太子,只是太子近一两年已经鲜少来她屋里了,她多次劝太子不要糟蹋好人家的姑娘,可他这次竟然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善了。
    就在太子妃担忧不已的时候,吏部侍郎的正妻方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了宫,面见了皇上,事后且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三年前,吏部侍郎刚满九岁的嫡女一次出游,被太子殿下瞧中糟蹋。方氏膝下只育有一女,女儿被糟蹋后自尽,吏部侍郎不但不敢对付太子,且被太子拿捏住了,将方氏送去了庄子治病,对外宣称方氏思女成疾。
    只是这位方氏在三月后便悄然无声的病逝了,时隔三年,再次出现,且时机如此凑巧,就不得不引人沉思了。
    不管当年如何,太子凌辱吏部侍郎的嫡女是事实,如今方氏一头撞死在大殿上也是事实。
    而贪生怕死的吏部侍郎,这三年因着太子的提携早已成了工部尚书,在这一刻,他就是想保下太子也绝不可能,只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太子的不仁。
    一时之间,弹劾太子的奏折如雪花一样,飞落到了皇上的书桌上,而在方氏自尽的三天后,关于太子喜好玩虐年幼的太监一事,也悄然无声的流传了出来。
    至此,在一道道铁证面前,朝中再无人替太子说话,太子也被皇上下令囚禁至太子府,没有圣御不得离府一步。
    同一时间,离修收到国都密信。
    看到方氏逝去的消息,叹息一声,吩咐暗卫,替她收尸。
    ☆、167、国都天变
    这日,以沫收到离修的书信。
    让她惊奇的是来信,是夏楚明交给她的。
    “爹,离修给我的信,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啊?”以沫甚是不解的看着夏楚明。
    这一次离修背着皇上去寻离元帅,途中怕被人察觉,以防万一,就是对她,也断了书信往来,突然收到离修的来信,她不免十分惊奇。
    夏楚明淡笑,“你不先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吗?这厚度怕是有不少话要和你说吧?”
    以沫一听这话,也不再追问,揣着信就独自回了房。
    将丫鬟通通支开,独自一人躲在房中,满脸喜色的将信小心翼翼的打开。
    入眼便看到熟悉的字体跃入眼帘,细看下面,当时便红了脸颊。
    “想你,疯了一般的想你,想将你抱入怀,细吻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
    启信,以沫便看到如此露骨的话。
    虽说以往两人私下相处,搂搂抱抱是常事,但见他在信中如此细致的描写出来。
    饶是以沫这层脸皮,也有些抵不住。
    当下又娇又羞的低嗔了一句,这才撇去羞涩往下看。
    离修的书信足足有五页长,其中四页多在形容他的思念,唯有小半页说了他当下的情况,看到余下最后一行时,以沫微微一愣。
    “这次大胜归来,我娶你,可好?”
    以沫愣愣的望着这一行字,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确定没有遗漏一字,也没有看错一字,这才满面欣喜与激动的猛点头。
    自从收到离修的来信,以沫是掰着手指,数着日子等着离修回来。
    她虽然不清楚爹和离修怎么突然这般要好,但却知道离修私下和爹有联系,便时不时去爹那里打听消息。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一个多月后,爹又带了一封离修的来信。
    和上封信如出一辙,鲜少提起战事,多是两人间的情事,偶尔几句谈及自身,也是表明自己很好,叮嘱她好好用饭注意身体的话倒是一大堆。
    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
    而国都的局势也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太子虽然被皇上厌了,可是私底下,他却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反而积极的联系部署,只待最后奋力一博。
    而这一天,太子选在皇后寿宴的时候。
    按说,太子私德有亏,皇后也被皇上冷落了,这时候本不该大办寿宴,只是皇后心里明白,若是真由事情发展下去,怕是这太子之位不保了,因此,母子俩人合计一番,这才有了这次寿宴。
    皇上对这次寿宴的事情,倒是没说什么,毕竟是一国皇后,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请些女眷进宫热闹一番,也无不可。
    再者,皇上自太子的事情爆发出来后,身体每况日下,太医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候,哪有精神去管这些。
    淳王府里,以沫和凝霜面面相觑,一脸无奈的样子,特别是凝霜。
    她原本收拾好,准备进宫,却突然被姑母叫来,也不给一个缘由,只说今日她们不去宫里了。
    “姐姐,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以沫小声的询问凝霜。
    凝霜挑了下眉,淡声道:“姑母总不会害我们,可能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我们不知道罢了。”
    这些天,世子也是神神秘秘,虽然语焉不详,但只言片语间,她却是侧面了解到,这国都的天,怕是要变了。
    以沫见凝霜也不太了解的样子,便没多问,说起了旁的事情。
    “前两天我描了一个新的花样,正好适合给你家小子做件新衣服。”
    提起儿子,凝霜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一些,微笑着说:“别再做了,他才多大点,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天一个样,好多新衣服都没有机会穿。”
    以沫略有不满的说:“是不是亲娘啊!哪有亲娘这样。”
    凝霜一笑,略显无语。
    以沫凑近了说:“先前满月宴本就亏了他,自是要在其他地方补回来。”
    凝霜不甚在意的说:“没啥大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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