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春蹲下身子,抱住霍水仙的肩膀,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小夏不知去哪里了。镜子里两个女人,一个怔怔不出声,还有一个轻声说道:“你不会带我走了,是不是?”
“瞎想什么,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不会带你走。霍水仙这一个月也没有闲着,她身在府中,能查到的东西自然吧云子濯确切真实得多,她不仅知道宋觅曼的真实身份,还知道云子濯今天就会登门闹事,这一切小春给他提供了不少方便。
“小姐,无论你到哪里,小春的心永远在你身边。”小春故作欢快地说道,放开霍水仙的肩膀,手忙脚乱地收拾妆台。外面有个丫头匆匆忙忙走进来。
“小姐,前姑爷来了。”
霍水仙整整衣裳往外走,她的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回响着小春刚才的那句话,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蜂鸣争吵,几乎要涌出来,就好像被藏了太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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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坐着几个姨娘,对面坐着云子濯三人,见霍水仙进来了,云子濯微微一笑,可以开始了。
“今天登门造访诸位,起因很简单,我毕竟在傅家吃喝了三年,却毫无贡献,今日,我是来报恩的。”
众人面面相觑。
“或许诸位夫人还不知道,我们傅大帅,可有位沧海遗珠流落民间了,而这位,则是你们的姐妹。”云子濯绅士地给宋夫人鞠了个躬,宋夫人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四姨娘忍不住了,噗嗤一笑,一挥手帕,道:“子濯,你长没长眼睛啊?这位人老珠黄的嬷嬷,看上去跟我娘似的,姐什么妹!”
四姨娘才二十多岁,是傅帅最年轻的女人,一向最得傅帅宠爱,只不过这一个月来,傅帅却鲜少找她。四姨娘这些日子也因此怏怏不乐,云子濯今日带年老色衰的宋夫人前来,简直就是扇了她两巴掌。
“四夫人你别急,听我说完。一个有教养的人,是不会打断别人的。”云子濯又一次站在道德高地上,俯视众生。
霍水仙翘起了二郎腿,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道:“云先生,你要讲什么故事?你不会说,那个你想追却没追上的女学生是我的妹妹,这位妇人是我小娘吧?”
“你知道?你知道,竟然还任由自己的妹妹流落在外,受尽苦处?”云子濯激动起来,大步走到霍水仙面前,咄咄逼人地问道。
霍水仙往后靠,躲过他的口水,道:“别冤枉人,你刚刚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云子濯尴尬了,道:“傅小姐,你很聪明,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只要把傅帅请出来对质即可,我相信傅帅作为堂堂东北王,看到昔日情人沦落至此,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什么袖手旁观?”傅大帅与冯抱石两人肩并肩从外面走进来,两人刚刚谈妥了生意,双方心情都好到要飞。本来以为冯抱石这个老狐狸要好好磨一磨才肯大放血,没想要老狐狸一下子就松口了,军粮仓又满了,爽!
心满意足的傅大帅压根就没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两个陌生人,直到宋夫人泪水盈盈地站起来,缓缓走上前两步。
傅大帅犹豫了一下,看到宋夫人身后的人,惊讶道:“宋嬷嬷,你什么时候来东北了?吟秋她……她还好吗?”
宋夫人泪水一下子抛出来,“元德,我是吟秋。”
傅大帅尴尬了,道:“哈哈哈,吟秋啊,还真有点像。
宋夫人眼中还有爱慕,道:“元德,这些年……我没想到还能见你一面。今日多谢这位云先生了……我、我走了。”说着宋吟秋扶起宋老太太,准备往外走。
云子濯拦住她,焦急道:“宋夫人,你是不是有事情忘记做了,你说过,你为傅大帅生过一个孩子。”
宋夫人犹豫了一下,一双仍旧清透的眼睛看向傅元德,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算了。”
冯抱石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这一场戏。傅元德能让他看笑话吗?当即果断道:“吟秋,你别急着走,搞得我赶人似的。咱们好多年没见了,坐下吧。当年的事……是我的错,对不住你,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宋夫人低着头,哽咽着,没有说话。一旁的云子濯急了,道:“傅大帅,您可有个流落在外的闺女,你可不能不认。”
傅元德问,谁?
云子濯道:“宋觅曼,就是一个多月前,我带着去牧场的姑娘。”
傅元德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楼上一声巨响,有人撞倒了花瓶,众人抬头看到,一个纤细的少女,右手握着手。枪,泪水涟涟几乎奔溃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三姨娘凑过来,小声问:“怎么有个女娃在楼上?”
四姨娘用力翻了个白眼,几乎要把自己翻过去:“大帅藏在书房的小妖精,哎呦,哎呦呦,不会她就是那个宋什么什么吧?”四姨娘连忙捂嘴,余光扫了霍水仙一眼,对方气定神闲还在喝茶。自从大小姐离婚后,大帅府几乎都交给了她管,说是要好好锻炼,以后到了婆家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如今大帅书房里藏了这么个娇俏的女学生,别人可能不知道,大小姐能一无所知?
宋夫人和云子濯几乎同时问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中,所有人都不安起来,除了两个人。一个是局外人冯抱石,他看着笑话,心算可以从这一场闹剧中获益多少。
另一个是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的霍水仙。从云子濯东奔西跑找线索、找证据之时,霍水仙就盯上他了,那些证据有些甚至是她帮忙找好了,送上门的。她直觉,这件事,会和傅梦曼不曾说出口的遗憾有关。当她得知云子濯认为宋觅曼是傅元德女儿时,她的心跳得无比激烈。
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脑子,却永远不能控制心脏释放的情绪。
楼梯上的宋觅曼哭起来,哽咽着反复说着不可能,她说:“天,你为什么要玩弄世人?我爱他……不是血缘……我爱他……”她把最后一眼给了傅元德,对着太阳穴,扣动手。枪的扳机。我从未想过,我的盖世枭雄是我的父亲。
每个人都有臆想中最完美的恋人,他的出现会戳中你的萌点,让你情不自禁地自卑地靠近。这一世,宋觅曼没等到将自己的盖世枭雄一点点塑造起来,她先遇上了傅元德。一个真正从沙场血泊里滚出来的男人,一个真正挥斥方遒纵观天下的男人,一个已经坐在权力巅峰上的男人。她费尽心机,放弃尊严,终于接近了他,以最卑微的方式。
然而在今天,她最亲的人告诉她:这是你的另一个亲人。
绝望不过至此。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少女的爱情。这个年纪的女孩哪怕已经懂了“物质”二字,却还是可以为了一件白衬衫奋不顾身。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喊,不要!
枪“咔咔”两声,却没有子弹冲出,宋觅曼却软在楼梯上,紧紧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反转预警)
冯抱石老奸巨猾,一眼看出关键,根本没有子弹。这女孩子从老傅书房里冲出来,老傅能把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放书房里吗?这老东西能容忍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他对霍水仙悄悄竖了大拇指,对方矜持地对他一笑。
霍水仙站起来,走过去拿了宋觅曼紧握手中的手枪,对愣在一旁的宋夫人道:“宋夫人,你是不是记错了,你和我父亲,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为这事儿,我娘也气死了,当年我可才四岁。怎么,今天要带着你十六岁的姑娘来认祖归宗?”
宋夫人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小声道:“我、我没说觅曼是大帅的闺女。”天地良心,她没说过,都是话赶话赶上去的。原只想将错就错,谁料这么巧觅曼……
小春不声不响站到了云子濯身后。(本章完)
第101章 民国少女的枭雄(完)
整这个闹剧,真他娘的头疼!傅大帅看到大厅内闹哄哄的直头疼,高喊一声:“够了!”
众人闭了嘴,噤若寒蝉。
傅大帅看了一眼靠着楼梯围栏,低头哭泣的宋小姐,还好不是自己的骨血,不然这乱子就起大发了,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不再想把这女孩儿留在身边,便对宋家人道:“吟秋,宋嬷嬷,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这些年你们也受苦了。梦曼,从家里拿一万块大洋给她们,找辆车送她们回去。”
霍水仙干脆地应了一声,便招呼管家去拿钱叫车。一万块大洋的赔偿,和云子濯三年的青春损失费比起来,差太远了。宋吟秋可是赔上了十几年的青春,如今是流落异乡,家破人亡,云子濯心中愤愤不平!他恨宋觅曼移情别爱攀高枝,又可怜她年小心软被老男人骗,更想帮她拿回属于她的财产!好歹,算是继女吧?
话虽如此,他却有些底气不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小春在他身后捅了捅他的腰,悄悄画了几个字,云子濯又硬气了。怕什么?傅元德虽然是个鲁莽的武夫,但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冯家人,他能把我怎样?我只要帮觅曼把钱都要过来,然后两人带着钱远远逃到南方去,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云子濯都有些兴奋了,脸色潮红,他完全忘记了宋觅曼还有一个母亲和姥姥,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考虑过这两个人的以后。原剧情中,云子濯偷偷变卖了妻子几乎全部的嫁妆后,带着挚爱逃往南方,而宋夫人和宋老太太,则是忧思过惘加上贫困无依,早早就相继离世了。
“一万块?大帅,堂堂东北王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这可是爱了你二十年的女人,她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她等了你二十年,想了你二十年,念了你二十年,曾为你怀过一个孩子,你就用区区一万块打发了?”云子濯一步步紧逼,在言语方面,他似乎有着过人的才能,“傅大帅,你的感情如此廉价?!”
宋夫人本来缓解的脸色一下子更差了,她拉住云子濯的袖子,示意别说了。云子濯心中感叹这个时代的妇女,是多么的容忍、多么的懦弱,心中的英雄情结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又道:“傅帅,今日没有二十万大洋,你休想我们会善罢甘休!”
傅元德眯了眯眼睛,不识好歹的东西。他不欲说话,坐回太师椅上,慢悠悠点了烟,吐出一口烟圈,对坐在地上的宋觅曼使了个眼色。宋觅曼犹豫地看了看左右,嘴角压着一丝笑意,乖乖坐到傅大帅大腿上,依在他怀里。
云子濯不敢置信,大喘粗气。有人笑了一声,低低的笑声不断从傅家的角角落落传来,都在嗤笑云子濯不自量力、自作多情。云子濯气得左右张望,看到霍水仙,三两步走过去,怒气冲冲道:“傅梦曼!你看看你家里人,做出这样的丑事竟然还如若旁人?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家,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等着瞧吧。”
只有在傅梦曼面前才能这么嚣张吧?真把这里当两人的闺房了霍水仙不明白,傅梦曼也不是这样包子的人,怎么会把云子濯惯成这样。她一巴掌拍掉云子濯在眼前指指点点的手,心平气和道:“云先生弄错了,既然这位宋小姐是在我父亲之后才有的,又谈什么等了我父亲二十年。宋夫人,您说是吗?”
宋夫人满脸通红,上前拽住女儿,准备回家。
云子濯兀自坚持着:“既然傅帅和宋夫人有过海誓山盟,那就应该对她负责。”
“我们还有过海誓山盟,你对我负责了吗?”霍水仙一席话让云子濯说不出话来,场面有些尴尬了,冯抱石上前来拍拍霍水仙的肩膀,以示安抚。
“当年我父亲结交了宋夫人,间接害我母亲早逝,多年心中郁结,算是已经吃了恶果。子不言父过,这些陈年旧事我不再提,只是云子濯,你查来查去,查清楚这宋小姐父亲是谁了吗?当年我父亲不能带宋夫人回府,宋夫人也不一定想离开她的北平圈子,只拿了一笔钱,两人好聚好散。其后,宋夫人仍旧纵横北平交际圈,继续结交一些想融入北平上层圈的有钱人,一不小心有了这位宋小姐,龙生龙,凤生凤,宋夫人,你怎么还让闺女走你的老路呢?”
宋吟秋脸色发白,她本来只是在云子濯的坚持下,半推半就来占点昔日老情人的便宜,不曾想对方早就把她的背景打探的一清二楚,她慌乱道:“不是,我早就退出这圈子了,因此才搬到沈阳来。”
“可是宋觅曼小姐结交什么朋友,你会一无所知吗?”霍水仙让小夏上前,接过一份清单,扔到宋吟秋面前,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从二十年前到十六年前四年时间里,她每个阶段结交的都是什么朋友,直至宋觅曼的父亲,一个满口雄才伟略的南方某系总参谋长之子,一个骗子,骗走了她所有的钱,害她名誉扫地,再也不能回到当初的圈子中去。
另一张纸上,则是一些宋觅曼曾经同学的邻居的名字,那些没有身家背景的人,后面都被打了叉。这些人都是宋觅曼曾经的朋友,有的一起玩泥巴,有的一起去买糖葫芦,有的上下学一起走,只是没有背景的人,宋吟秋知道后会勒令宋觅曼不准再和这些泥巴腿玩。而那些什么部长的女儿,哪个参谋部的儿子,宋吟秋则是鼓励女儿上前结交巴结。
用来博同情的伤疤解开后,里面是一张虚伪的笑脸。
宋吟秋没有脸再待下去,上前拉着女儿往外走。宋觅曼心中惶惶,直觉告诉她,这一次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傅帅了,她一步三回头,用身体的力量无声地对抗母亲。傅帅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英雄、权势、财富、长者、霸权、威信,在宋吟秋的耳濡目染下,她对这样一个男人情根深种,必然所致。
冯抱石看傅元德就这样让宋家女人走了,觉得没看过瘾,上前道:“傅帅,怎么,连稀罕的女人都留不下?”
话音刚落,没等傅元德瞪他,就听到花厅中一道清亮的女声,一声冷笑,继而道:“冯先生搞错了,傅帅最爱的女人可不是这位宋小姐,而是她!”
小春把手指向霍水仙,她目光灼灼,嘴角带笑,和平日那个温柔、胆小的丫鬟判若两人。此刻,她就像法官一样,直接下了裁决书,告诉世人,这对父女,有着不可告人的可耻关系。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睁大眼睛看看,这位傅小姐,和宋夫人,以及在场的几位姨娘眉眼之间,多么相似!我是傅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然而,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不能忍受大帅对我们小姐做的事情!”
傅元德真的生气了,让佣人上去捉她,拖出去打。冯抱石护住了她,让她继续说。霍水仙原地未动,她觉得小春的情绪有些过分高涨了,好像吃了兴奋剂的花朵,拼命开过之后就会败了。
“傅帅曾经有个情人,就叫曼曼。那年,他才十六岁,在王家沟放牛,看到了主人家的小姐。两人看对了眼儿,瞒着地主幽会,最后,小姐和他私奔时,跌落山崖死了,而他,则是看到像那曼曼的女子就娶回来。万万没想到,最像曼曼的,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我们的大小姐。大小姐越长越大,越长越像那位曼曼。碍于亲缘关系,傅元德他不敢做伤风败俗的事情,只能私下频繁骚扰小姐,甚至,入赘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婿,只为把小姐留在身边,供他神思意往!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因为……”小春低着眼睛扫过霍水仙的脸,带着一股子决绝的狠厉,霍水仙脑子冷静地很,快速地思考着对策,心却乱得要跳出去,“因为,我是小姐的磨镜之交,这事儿,不讲给枕边人听,讲给谁听呢?”小春娇笑起来,声音就像是午夜的夜枭。
花厅里悄然无声,寂静得像荒坟,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傅梦曼曾锁住的记忆轰然涌出。小春把她最深处的秘密昭告天下,就像把她衣服剥光了扔在了看台上。而傅梦曼怎么做了?她那会儿就像是行尸走肉,从包里拿出手。枪,抵着小春的额头,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枪爆头毙命。热血溅了她一脸。
明明是她先找上来的,明明是她先说爱我,为什么最后她又要害我?回头看,每一句情话,都是一个陷阱。身陷其中的每一个幸福隐忍的笑,都变成嘲讽。
巨大的痛苦从霍水仙心脏撕裂开,霍水仙不得不对着心脏的地方猛地捶了一拳,吐出一口血来,才让它平息一些。
原来这才是傅梦曼一切痛苦的根源。
霍水仙叹息一声,傻孩子。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示意傅大帅一切让她处理,对小春说:“你以为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让云子濯进来了?你以为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懂吗?”
她以为小春会惊骇,没想到对方只是摇摇头,闭上了眼,道:“你赢了。”
霍水仙又道:“长得像有什么好奇挂的?有钱还不允许玩收集了?有人就喜欢杏仁眼高鼻子,有人就喜欢大长腿,有人喜欢小脚,还有人喜欢薄嘴唇,一屋子都是同一款的女人,偏你就见不得了?”
“还什么傅大帅喜欢自己的女儿,你们日本人想法都这么清奇吗?祖传的?”霍水仙嬉笑一声,挑了挑小春的下巴,“我又什么时候和你好过?”
“小姐,你说什么?”
“没听清吗”霍水仙一手压住她,圈在椅子中,一手剥开她的衣服,洁白光嫩的背部裸。露在空气中,小春拼命挣扎,肩上一个银元大的刺青还是落入众人眼中,河川高山水纹样圆图——日本间谍的身份证明。
这是最低等的间谍才会有的。从民间收集贫苦人家的孩子,骗他们有饭吃,烙上印记,就是奴隶一样,永远逃不了,以前只是在民间收集资讯,散播传言,但是他们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孩子,能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去,爬到上层,爬到他们专业间谍也伸手不到的地方去。
而他们为她烙下的印,今天也成了催命符。
“如果不是小夏告诉我,你从未和别的丫鬟一起洗过澡,我还真没想到,你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呢。”
小春把头埋在霍水仙胸前,几乎微不可闻地说:“以后要好好的。”
众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丫鬟竟然是日军的间谍!而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分裂冯系与傅系的合作,她在傅家后院挑拨是非,迷乱小姐心智,哄骗小姐傅帅对她居心不轨,让傅元德后院着火,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