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又怎么会有的她这一世?
江初语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这回还真该多谢那个小偷。如果不是他好死不死偷到齐涯头上,就算自己当时因为贺之璧的护送而侥幸逃过一劫,但齐涯有心算她无心,贺之璧又不能每天接送她上下学,自己迟早要糟!
想到这里,江初语感到一阵后怕。
进入大三下学期后,江初语的课表和江教授的上班时间安排出入较大,上学的时候还好,放学时,一周只有两天是能顺利跟车的。
可江教授不是个清闲的大学生,他还有些私下邀约要去赴,这么一安排下来,放学的时候江初语干脆就都自己走了。
而齐涯这回不过是携带了管制用具上公交车而已,凭他的脾气性格,是断然不会把自己往坑里带,关于他的犯罪计划,肯定是一句也不会招。
没过几天他就会出来的。
一年那么多天,没有天天防贼的道理。
江初语忽然坐起身体,把迷糊睡过去的杨果惊了一下:“小语?”
“没事,我出去上个厕所。”
江初语抓起床头的手机就披上衣服走到宿舍外,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就给贺之璧打电话,一接通,眼泪就掉下来了。
“师兄……”
贺之璧趁着午间也在休息,听到这语带哽咽的称呼,全身的细胞一振,都醒了:“小语?怎么了?什么事?慢慢说!”
贺之璧的声音较为低沉,十分好听,只一句话,就让江初语的情绪安定了不少,她强忍着泪意,将齐涯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着重点出了齐涯事发的地点。
“就是那天,你送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到的那里……师兄,他是冲我去的!你明白的!”
贺之璧整张俊脸都拉了下来。
沉得能滴出水。
他不由抓紧了手机机身,呼吸也变得粗重了。
“这混蛋!”
咬着牙骂出一句,余下的话被贺之璧憋回胸口。
他极力平复着语气:“你不要怕!他出了这样的事,在学校也待不下去的,这事交给我。你放学的时候尽量和同学待在一起,等我去接你!”
挂掉江初语的来电,贺之璧狠狠地捶了下办公桌,把门外的工作人员惊了惊,有人敲门推入:“贺总,出什么事了吗?”
来人看着贺之璧冷冽的眼神,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贺……贺总,我听到里面有声音,你,你没事吧?”
贺之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声音冷得仿佛没有温度:“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出去吧!”
“哦,那就好。”来人一缩脖子,把门从外面带上了。
贺之璧摁着桌沿,足有一分多钟才把状态调整回来。
他转念一想,就披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
江初语向贺之璧倾诉过后,虽然对方还没做出什么事,但那句“交给我”却让她安心不少。
她擦擦脸上少许泪痕,抓着静音的手机悄然回到宿舍,杨果却已经睁圆了眼睛看她:“怎么哭了?”
江初语没说话,杨果一把抓住她,又把她拉出了宿舍。
“小语,你老实告诉我,齐涯是不是……对你做过了什么?”
江初语紧抿着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否认了:“没有。他只是‘想对我做什么’,但是还没做而已。”
杨果忙问她怎么回事,江初语就将那天回家途中的所见所闻扣着齐涯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没法解释为什么要去那个方向。唯一的解释,就是我。”
杨果听到这消息,只觉得心砰砰直跳,面上却反而更为冷静。
“小语,虽说我是你朋友,应该相信你的判断,但是你也得想开点,如果齐涯真的密谋要做什么坏事,哪个人不行啊?目标不一定就是你。”
江初语缓缓摇头,视线投向远方:“我这么猜,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齐涯的妈妈前段时间,给我打过电话……”
杨果听完这些话后,倒也明白了几分。
她知道有些人,因为自我脑补过度,会对自己上心的东西或人产生一种“志在必得”的心思,可像齐涯这样想要身体力行去实施的,也只是一部分。好友运气真不好,居然被她遇到神经病!
杨果皱眉:“可是齐涯这种情况,也就是个携带管制刀具的罪名吧?我听说他人已经出来了?还是学校去保的他?”
如果不是这样,这消息又怎么会一层层的传递出来呢?就这么起小案子,a市本地的新闻都不会特别点出来说的。
江初语心事重重点点头:“是啊,他的刀具被没收了,人也出来了,却把我逼到死胡同里了。”
人群里现放着一个潜在犯罪分子,还知道对方想要实施犯罪的人是自己……
江初语的压力很大!
杨果也开始急。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可眼下齐涯什么都还没做,江初语又能实施什么措施?
恐怕就连躲在家里,还要担心齐涯入室吧!
“他的东西被没收了,一时间应该会收敛些,不敢再准备新的凶器。这几天,学校也会对他处分,老师会看着他一些的。就怕他的处罚期过去,会把这件事迁怒到你头上,到时候……”
想到那场面,两名少女都不寒而栗。
江初语白着张脸:“我现在害怕的是,他进过局子,吃了处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齐涯再瘦,毕竟是个男的,他就算没有工具,也能轻松制服我。而我呢?因为对方什么前兆也没有,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日防夜防,一直这样下去,不管他有没有朝我动手,我精神都要先崩溃的!”
杨果感觉到好友一直在微微发抖,她不由把江初语拉进怀里抱了抱。
“小语你别怕!你都跟我在一起,我们两个人,不怕打不过他一个!”
江初语的眼神却有些空茫起来,她不停低喃:“你不懂……他多冷血……多可怕……”
因为抱着她,杨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以为她是单纯被吓坏了,便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儿,杨果松开双手,一脸认真:“小语,你有两门课和我选的不一样。如果不是很必要,就不要去了吧?别人的话,我不放心。”
“你还记得上次宿舍联谊吧?你看别的舍友,对齐涯追你的事,可是采取看戏态度的。我想,就算你拉她们作伴,真遇上齐涯,他好声好气地说想和你单独说话,不管你怎么解释,她们都会真的给齐涯‘行个方便’的。”
“而到那个时候,再发生什么事,人家会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很正常。就算齐涯真对你动手,也会从轻发落。”
“这个世界对于女人,有太多不公。而现在的我们,只能尽量去避免。”
江初语咬着牙,克服着生理上的恐惧,胡乱点头:“果子,你说的有理。上下学,我可以跟着爸爸,还有师兄,可是在学校里,却哪里都是机会!这几天我一定紧跟着你!”
只有杨果,会真的从她的意愿着想,不会枉顾她的不愿意,而给齐涯有可乘之机。
☆、第21章 反手反击
俗话说,百密一疏。
杨果再紧跟着江初语,也有俩人分开的时候。
此时是午休时间,杨果因为有事暂时离校,江初语也就没回宿舍里。
就凭几位舍友的尿性,还不分分钟把她卖了?
她干脆找了个公开的场合,坐到了某间自习室里。
可是没等她放松多久,眼前就是一暗。
江初语抬起头来,闻着面前人身上高档香水的味道,却觉得莫明刺鼻。
“江初语。”校花殷露露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
“有事吗?”
“跟我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说罢殷露露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来,对着完全当她的话是耳旁风的江初语轻声说:“上回你带跑林蔚的账,还没跟你算。你若是不出来,也可以,我就把账算在林蔚头上!”
江初语很想不理她,但是想到林蔚本身就够艰难了,更何况殷露露就算把账算在林蔚头上,也不会放过自己。
左右是要对上的,何必再拖累别人?
江初语双手在课桌肚里摆弄了一下,将手机揣进兜里,远远跟在殷露露身后。
殷露露倒没想大庭广众把她怎么样。
大中午,自习室里人虽然不多,却也是坐了一小半勤奋刻苦的学生,这么多人眼看着自己把人叫出来,要是弄个鼻青脸肿的回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
她走到回廊边上,就回过头来,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可以啊!都跟林蔚混一起了。这事儿你爸知道吗?你跟一个夜场女在一起玩儿,就不怕她把你带坏了?”
江初语不应她,只盯着她看。
殷露露也不在意,便拔了拔头发,动作妩媚至极:“我跟林蔚的事儿,你懂个p!贸然插手进来,对谁都没好处!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死女人在家里也休息够了,很快就会来学校。江初语,我念着你爸是本校的教授,可以饶过你一次,但是下次再敢坏我好事儿……”
她上半身前倾,欺近江初语,轻声警告:“我可就对你不客气咯~”
江初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番唱念做打,却没给任何表示。
殷露露不由心里生气,柳眉一竖:“听见没有!”
江初语“嗤”地一笑,彻底惹恼了她!
午后的回廊上,春寒刺骨,四下无人,殷露露扬起手掌就往江初语脸上掴去!
江初语一时不查,被扇了半巴掌,她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抽!
两声脆响,在回廊上接连响起。
江初语的大胆反击,把殷露露给惊呆了!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食指虚指着江初语:“你……你敢打我!”
江初语脸上被掌掴到的地方热辣作痛,心里更见恼火。她一挺胸,不怒反笑:“打你怎么着?是你先打的我!我不过是反击你一下。”
殷露露本不想对江初语动手,手挥出去的时候,已经有几分后悔,只打着人一半脸,结果手还没收回来,就被人全力打了回来,现在只觉得半边脸麻得很,几乎是立刻,她就觉得脸肿了。
她堂堂校花,居然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同学打了巴掌,太丢脸了!
“你!”
殷露露平常就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当下气疯了!也不顾自己的偶像包袱,捋了袖子就冲了上去!
人家都欺上门来了,江初语哪儿能真站在那儿挨人打?当下也不甘示弱地回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