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这铁匣子是用一种罕见的玄铁打制而成的,一般的刀剑对它是没有用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沉吟半刻,“据说贺将军幕下,有个善长工巧的手下,这铁匣子做工如此巧妙,十有八/九是出自他之手,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附近应会有打开的机关,我们先找找看吧。”
机关?她想了想,沿着铁匣子慢慢地摸索下去,将整个坛台看了个遍,突然在底座处触到一处凸起,一怔,下意识地按了按。
那凸出处竟陷了进去,吓了她一跳。
顿时上面传来一阵移动的声响。
只见铁匣子前方的石块慢慢地移动,露出一方凹槽。凹槽里空空的,最底处只有一个凹进去镌刻着花纹的圆状。
“这又是甚么?”她道。
符墨看了半晌,道,“这才是真正开启铁匣子的机关。”他告诉她道,这凹圆上原本应该有什么与之相契合的物件,被人拿走了。只要找到属于里面的物件,也许就能到打开它了。可这里面原本会是什么东西呢?
他试探着伸手去摩挲着凹圆里面的花纹,若有所思。突然想到甚么,他从袖下拿出一块半圆形的墨绿色玉佩。
宁如玉正奇怪他要干什么,待看清她手上的东西时,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整个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勉强抑住了惊呼声,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大人……你手上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她之前从没见他佩戴过?
他没察觉到她的异常,晃了晃玉佩,道:“这是刚刚在山洞里父亲扔给我的。”他刚才心里也奇怪父亲为什么要把这枚玉佩交给他。现在似乎明白了,原来玉佩是属于这里的。他不假思索的把玉佩放进了凹圆里。
玉佩很轻巧的就进去了。连玉佩上的花纹,也刚好契合。
“原来是这样。”他松了松眉头,恍然般的低声道了一句。
只可惜只有一半,他不免遗憾的道,“看来确是这玉佩了,可惜还差一半。如今只有先回去了,待问清楚父亲再作打算吧。”
“不用了,我手上也有一半,”宁如玉突然低声的道,下意识地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另一块墨玉翡翠玉佩,眨了眨干涩的眼,有些颤抖的伸出去。她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前世那一个奇异的画面,此时那一抹绿光仿佛定格了般在她脑海里重现。
还会有奇迹发生吗?
她的心“砰砰”的跳动,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两块玉佩重合,那她是不是就能重新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在前世的两块玉佩为什么也在这个时代出现?她不相信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个时代?
那它要是再次把她带回去该怎么办?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脑子乱乱的,右手却像是着了迷般无法控制地伸了出去,她屏住了呼吸。
在放进去的前一秒,一只宽厚的大手出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惊讶的猛地抬起头看他,只见他幽深的双眸竟闪过一丝慌乱。
“如玉,还是不要放了。”符墨也不知自己为何阻止她。当他看到她伸出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随着她离坛台越近,他心里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忍不住伸出了手阻止她。
触到她的柔若无骨的手腕,却被她手上的凉意吓了一跳,“如玉,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我……”她张张口,一股酸涩悲呛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若是没事,为何脸色会这么白?”符墨锐利的双眸直直地与她对视,仿佛能透过双眸看穿她的心,“如玉,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害怕对不对?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与这块玉佩有关?”
她突然就很想哭。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不用再自己苦苦承受这长久的恐惧与不安。
“如玉,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她脱口而出。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深吸一口气,已经到了这里,他们不能放弃!他的毒只有冰魄凝神丸才能解,且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万一里面没有解药的话,他们还能继续去找。
她一定要为他找到解药!
她朝他扯出个笑,“我没事,我只是担心里面会有什么机关,有些害怕罢了……”
他闻言,松了口气,“这倒不必担心。据说贺将军的手下为人温良刚直,从不伤及无辜,他所做的机关也以非攻为主。”
“是吗?”她喃喃的道。想到符墨的毒,她咬咬牙,心一横,飞快地将玉佩放了进去。
两块玉佩重合在一起,看不出一丝空隙,仿佛本来就是完整的一块。
她握紧了手,紧张地盯着它,屏住了呼吸。
盯了半晌,什么异常也没有。
她有些凌乱,怎么会这样?
难道它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与前世将她带来的玉佩没有一点关系?
她心里五味陈杂,一时不知什么滋味。
玉佩没有她想象中的亮光,铁匣子也没有一点反应。绷紧的身子逐渐松懈了下来,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失落,转头对符墨道:“难道是我们想错了,这两块玉佩根本不是打开铁匣子的钥匙……”
“如玉……”符墨突然叫了她一声,指着坛台,眼里盛满了震惊。
她心一跳,忙回过头。
只见两块重合的墨玉玉佩的中心闪了闪,发出一道十分微弱的绿光,那绿色的光芒逐渐加强,从中心朝圆的周围旷散,愈来愈亮,愈来愈耀眼,在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亮光。
她震惊得忘记了呼吸。
只见那巨大的亮光处,形成了一个漩涡,一道亮光闪过,那漩涡处竟出现了一个画面。一间白色房间里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闭目沉睡的女子。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吸氧器,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的红线平稳的律动。
那是前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