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做了个鬼脸,骆从映挣开他迅速跑掉了,回头时看见吴夕晏忍着抓狂踩了一脚慕钦:“你想结束就结束啊,想得美!”
“哦。所以什么时候开始过?”
慕钦眯眼不走心地微笑,绕过吴夕晏就要走。
骆从映频频回头,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傍晚把他拽过去亲的牛逼人士!
然而他根本不当回事啊,啧啧啧,真是道德败坏世风日下的时代,这么草率以后要倒大霉的简直太过分……
“啊————!”
没有看路的骆从映跑的路线太扭曲了,踩着石子绊到台阶摔了个狗吃屎。
接下来的半个月,打着石膏下巴磕破的骆从映,每天的练习量竟然更大了。
自从入了四点早起的邪教,连受伤都不被放过的骆从映每天早上都需要咖啡厅准时报道。
慕钦要求她从高一的题做起,骆从映本来试图反抗了下,然后他拿了张草稿纸出了道中等难度的几何题,接下来十分钟欣赏“不用特效素颜出演异形”的某人和那个图形大眼瞪小眼。
她写了十几步,却发现继续不下去了。
用手指敲了敲木质的桌子,他对着骆从映勾了勾手指,待她一脸懵然的凑近,慕钦点了点柠檬水刷地洒了她。
骆从映闭眼的瞬间好想掀桌子。
这人真是被宠坏了啊。
慕钦抬眼看她:“生气吗?”
眼神落到骆从映抿紧的唇上,他勾唇轻笑,靠到椅背上,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我跟你心情一样。”
“骆从映,”他轻抬了抬下巴,垂眸望着她:“我陪你浪费了两周时间。这题都是高一的知识点,论证中多做条延长线就行,你知道为什么你成绩这样吗?因为,你太懒了。”
“花那么多时间做了错,错了做,你还不如省下这时间去拍个异形,现在造型挺合适的。”
此时服务生端上来的黑森林,他用银色叉子顺手舀了口:“你的错题本我也看了,没有卵用。你根本不用脑子。瞪我干什么?找死?”
慕钦冷笑,翻过叉子用尾端轻敲了下她额头:“仔细想吧你。只会模仿题目和背公式,你不挂谁挂?概念和公式是让你理解的,现在给你条定理,推导过程都是第一节课就给了,你再写一遍,能写出来吗?”
“……”
骆从映拨浪鼓一样摇头。
“那就不要用题做得多骗你自己,战略上懒惰什么都白瞎,还要怪运气不好没有回报。”
慕钦拿着外套站起来:“回去找错的最多的题,整理的时候把每一步是哪个推出来的写清楚,自己归纳搭个你能用的体系,不是让你活用活用,又不是上嘴碰下最嘴就用得起来的。”
骆从映:“噢,好。”
她乖乖点头,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咖啡馆,一动没动的坐在座位上。
骆从映举目望见窗外渐亮的天色,玻璃窗上一片蒙蒙的水雾。
她伸手,用袖口擦出一块清晰的不规则圆形。
他的身影就在那块圆里越走越远,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得整个世界影子都像有极淡的温柔,像是美术课上看过莫奈的画。
突然,那身影停住了。
慕钦转身,大踏步走回来,身高腿长的人站定在与她一窗之隔的外面,看见骆从映双手放在膝盖上跟个木头人一样气不打一处来,用脚尖踢了踢玻璃:“喂。”
待骆从映转过头,还没来得及演出惊吓感,对面已经开了口:“今天数学课测试,你给老子好好考。”
慕钦再次离开的时候烦躁地撸了把头毛:“都两周了还是跟屎一样我脸往哪放啊草……”
骆从映缓缓转回头,静默了两秒,一下笑了。
那天卫阿姨在桌上说他好胜心很强,看来是真的。
第九章
她毕竟是贪生怕死的人。
如果反反复复的尝试后还会死在数学上,那只能埋尸此地了。
骆从映刚好在生理期第一天,出操和体育课都没去,在桌子上心神不宁地等待第四节数学课。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上厕所的时候取道去了趟办公室,在拐到数学老师跟前时又有些迈不开腿,路过的化学老师看见,朝里面喊了句“有人来问分数”,这下骆从映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声音很小:“龚老师,我,我及格了吗?”
“来了啊,我今天正想找你聊聊呢。”
她指了指椅子,示意骆从映坐。
说了大概十多分钟,抱着试卷出办公室的人一路狂奔回了教室。
骆从映猛然推开班里后门,刚要开口叫一个名字,就卡在了喉咙。
全班都空了。除了两个坐在第一排商量板报的同学。他们奇怪地回头看了看,见是骆从映,复又转回去继续讨论。
“那个,m……大家都去哪了?”
大课间虽然有二十分钟,但是一般情况下人们都待在教室里的。
其中画画很灵的男生朝着她无语地笑笑:“你不是吧,再怎么也不至于不知道我们班和七班的篮球比赛今天决战啊,上次没比完挪到今天加时,第四节课和午饭都推后了。”
骆从映噢了声,微微抱歉的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