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硬着头皮道:“陛下说得是,臣领旨。”
广安帝微微点头:“好好干,若是有人捣乱,无论是谁,都不用气。”
这句话也算是一种支持,大理寺卿立即道:“多谢陛下,臣遵旨。”
皇帝陛下虽然表示支持,大理寺卿同样很头痛,那些人可不傻,没人会正面捣乱,最惯用的手法是背后下黑手。
回到大理寺衙门,大理寺卿立即把他的副手大理寺少卿萧京云叫了过来。
皇帝陛下把事情交给他,又提醒他找人分担,他自然不会傻傻的所有事都自己亲力亲为。
萧京云一进来,大理寺卿就道:“萧大人,你入大理寺接近三年,向来为人正直,做事利落,马进的案子具体事务就交给你处理了。”
大理寺卿已经下了命令,萧京云自然不会也不能拒绝,心里骂他是只狐狸,面上却恭敬道:“是,下官领命。”
过了片刻,大理寺卿叮嘱道:“此案陛下很重视,盯着的人也很多,你务必要小心谨慎,若是出了事,你我二人处境堪忧。”
这事是慕轻歌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其中的不少内情,萧京云心里十分清楚。
不过面上却不能表现什么,只是恭敬道:“多谢大人提醒,下官一定会小心。”
萧京云的办事能力大理寺卿是认可的,且他又是年轻人,锐气足够,这事交给他大理寺卿还算放心。
他把事交给萧京云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事万一没办好,也有个人和自己一起背锅。
萧京云回到自己的办公房间,便开始思考马进的案子。
其实这个案子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事情几年过去了,马进做事又谨慎,从刑部基本是找不出什么证据。
如今唯一的关键点便在马业身上,若是能将马业带到公堂对质,这个案子就板上钉钉了。
只可惜,如今马业在均州,要些时间才能到永京城,姜逸宏的人虽然会力保他没事。
可人家姜逸昭也不是好说话的,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人灭口,然后毁尸灭迹。
两方实力都不弱,相互博弈,要想保住马业的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萧京云心中埋怨姜逸宏这家伙太没有耐心了,等马业暗中进了永京城再暴出来不更好吗?他莫非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什么误解?
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认为自己对上姜逸昭一定有胜算。
果然是个会惹麻烦的家伙,几十岁了还和小年轻一样意气用事,注定没出息。
不过这事落到自己手上,就算有点难度也要处理好,不然老大忙碌一场就算白折腾了。
姜逸翎离开皇宫之后去了城北一趟才回府,他一回府就直接去红枫苑。
等他去了之后却被告知静水阁出了点事,慕轻歌亲自去处理了。
一般情况下,静水阁的事慕轻歌不会亲自出面处理,除非这次的事下面的人处理不了。
姜逸翎道:“楚业,赶紧让人去看看静水阁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事实上,这次的事确实不大好办。
孙言之的父亲平侯在静水阁喝醉了酒,耍酒疯砸了静水阁不少东西,如果只是弄坏了东西也不算什么。
最主要他还调戏了女顾,遇到这种事人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惹事的要是别人,慕轻歌自然不会管,但是孙言之亲自来请她帮忙,事情又正好发生在静水阁,她不去一趟说不过去。
慕轻歌到静水阁时,平侯闹腾完已经在一个雅间的地上睡着了。
不远处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坐在旁边,一脸郁闷,姑娘身后站着一个嬷嬷和两个丫头。
有一个心大成这样的父亲,慕轻歌为孙言之抹了一把同情泪。
慕轻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孙言之道:“把这个给你爹吃了。”
孙言之接过,然后问道:“什么药?”
“毒药。”
虽然觉得慕轻歌不可能给毒药,但是孙言之拿药的手还是抖了抖。
看他的样子,慕轻歌解释道:“以你爹这状态,自然醒至少要一天一夜,难道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他醒来?放心吧,醒酒药。”
孙言之给平侯喂了药,然后大家在旁边等他醒来。
没多久,苦主的家人也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兄长。
那男子阴沉着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轻歌道:“稍等一会儿,平侯醒了再说。”
如今这情况不想等也没办法。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躺在地上的平侯终于动了。
平侯起身,一脸懵懂的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问道:“言之,怎么回事?”
孙言之别过头不知怎么回答。
慕轻歌指了指旁边的姑娘,然后道:“平侯难道对自己做的好事没点印象了吗?也是,一个侯爷喝醉了酒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平侯立即反驳道:“不可能,本侯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对于这种自己做事没点谱的,慕轻歌不想理他,孙言之苦着脸道:“父亲,是真的,这种事没人会乱说。”
平侯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恼。
麻烦已经惹了,现在懊恼有什么用。
男子道:“平侯,错已经犯下,如今是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平侯道:“本侯醉酒唐突了姑娘还望见谅。”
男子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妹妹被你轻薄,以后怎么嫁人,必须给个说法。”
确实是这个理,事情已经发生,话说得再好也没有用。
平侯想了想:“既然本侯有错,自然不会推脱,愿意纳这位姑娘为侧室。”
那男子道:“不行,我妹妹年纪不到十六岁,容貌不凡,绝对不会为妾,最少也得是个平妻之位。”
这话一出,平侯不乐意,一个商户之女,哪有资格做侯夫人。
孙言之也不同意,他可不希望有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继母。
孙言之道:“此事我父亲不对,平侯府也愿意负责,只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毕竟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若是不愿意私了,你们可以去御史台,或者去大理寺告我父亲。”
平侯急切道:“言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