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哂笑两声,并没有回答。
“好了~时间到了,都过来,排队回房间了~”妇女依然一脸不耐,仿佛对自己的工作很是厌恶的样子,那张并不再年轻的脸上,满是对现实的不甘与怨恨,她站在门口喊完话,便抱着胳膊,皱着眉等待病人的集合。
病人们拖拖拉拉的凑过来,磨蹭着排成长队,妇女不时粗暴地抓住他们,将他们塞进队伍里,嘴里骂骂咧咧。
“跟你们说个事,今晚观察员会来到我们医院,在此之前,你们都乖乖地待在房间里,不要给我找事!等观察员来了好好表现,要是表现的好,今晚可以考虑给你们发糖果!”妇女的声音粗矿而沙哑,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带着一丝严厉,警告道。
“嗳~有糖果耶~”
“有糖果啊~”
“我喜欢糖果~”一个女人抱着怀里的布偶,满脸向往。
“我不喜欢~”另一个女人扁扁嘴接了句。
“安静!!安静!!!!”妇女大声呵斥着,推了把议论的女人,“找打啊你?”
那女人吓得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众人沉默下来,没人愿意挨打,便也没有人再敢说话,人们无声地排着队,喜欢吃糖果的女人抱紧布偶,脸上的期待丝毫不减,似乎很是向往糖果的奖励,整个人不禁更加乖觉了一点。
刚一回到房间,房门便应声关闭,楚夏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淡淡开口,“时机到了!”
原本楚夏还在想,用一个什么样的法子制造混乱,可方才女人的话让楚夏顿时喜出望外,真是天助她也。
“什么?”乍一听到楚夏的话,小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时机?”
楚夏狡黠一笑,指了指房门,“逃出去的时机!”
为了确保观察员的到来,病人们不会制造混乱,在他们到来之前,院里开始忙碌起来,门外不时传来脚步声,匆匆而过,各别闹腾的病人,被取消了等下得到糖果的资格,严厉的训斥声伴着难听的脏话不时透过房门传了进来。
“今晚,咱们就逃出去!”楚夏靠坐在地上对着小白说道。
小白早已经从楚夏的识海中跳了出来,此时正趴在门边,静静地听着动静,闻言回头,慢慢飘了过来,“怎么逃?”
这两天的观察,楚夏早已经摸清了这里的状况,除了每日定点的送饭,其余时间几乎都是没人的,可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每周五晚上,会让病人们聚集在电影厅,放一场福利电影,自楚夏从病人嘴里听说后,便一直在打着电影的主意,本想着趁着放电影让病人们制造一些混乱,她好趁乱逃出去,算着时间,明天才是周五,也就是说,原本定在明天的计划,因为观察员要来,可以提前了。
“今晚那个什么观察员不是要来吗?这就是咱们的时机!”楚夏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墙壁上,“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她微微睁开眼眸,看着小白裂开一丝灿烂的笑,“耐心等待~”说完复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纵然小白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可看着楚夏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中的担忧消散了不少,也不再说话,飞到楚夏身边,靠在她的腿上闭上了眼睛,为了晚上的计划,两人都要保存精力,更何况,秋天的下午,总是让人容易疲倦。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一觉,楚夏和小白睡的格外香甜。
“晚餐时间到了,请各位病友排队前往餐厅......”
门外的广播声温柔地响起,伴着一道舒缓的音乐声,将楚夏叫醒。
楚夏轻轻拍了拍小白,“小白,走了~”小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房门已经开启,点点头钻回楚夏的识海,楚夏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迈出房门。
或许是为了给观察员留下好印象,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显得格外热情而耐心,就连那个公鸭嗓的妇女,脸上都挤满了笑容,许是习惯了她的冷脸与刻薄,此时挂在她脸上那抹笑容,看的人分外别扭。
一,二,三,四......
楚夏端坐在餐桌前等待着发饭,眼睛暗自数着观察员的人数,默默在心里数着,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
楚夏将目光放到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身上,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嗯~这个女人的身形跟自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