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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姆妈,姆妈啊”雷樱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葛屏费了好一番功夫说服了女儿接受医生的检查,看着医生给女儿注射了镇静剂让女儿睡着。出来正好听见丈夫和医生在病房外间说这检查结果:“处女膜撕裂,阴】道撕裂,□撕裂还有一部分软组织挫伤,这些外伤都是可以治愈的,可孩子以后要接受心理治疗,因为这种□造成的心理伤害是不可预知的”
    葛屏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不过是去过个生日,跟朋友庆祝一下,还是在全市最好的会所内,女儿居然被陈家那个畜生给□了,简直是对雷家的最大羞辱,葛屏抓住丈夫大哭:“老公,你要为咱们家樱樱做主啊,咱们就这一个女儿啊,才十七岁啊,还未成年呢,孩子以后怎么见人啊,陈家那个小畜生,应该枪毙”她的声音尖而细,像锥子一般扎的人耳膜生疼,门外站着的杜秀秀浑身就是一哆嗦。
    天没亮她就接到了消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能蠢道这个份上,□了副省长的孙女。陈龙的脸阴沉的如同雨天,声音冷的能结出冰来,他阴狠的看着杜秀秀,半晌才迸出一句:“这个儿子,咱们必须舍了!”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的谚语,他们陈家是大富之家,可毕竟只是商贾,跟真正掌握实权的官员是没办法相比的,h省的三大家族,岳家已经走出了本省,在美国上市,是国内有名的上市公司,在商贸部都挂的上名的,与帝京的高层交往密切。姜家生意做的大,家族团结,在军队中有人,只有他们陈家,是黑道出身,没有真正实权人物支撑,跟省里的官员有些交往,那也是拿钱买下来的。换句话说,没有掌权人物当伞,他们的势力会很轻松的崩盘。
    没想到啊,儿子平时闯祸也就是些小打小闹,这会居然闯下塌天的祸事来,□了雷副省长的孙女。
    杜秀秀觉得自己五内俱崩,欲哭无泪。
    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赶到医院,在病房外面就听见葛屏尖利的哭喊声。
    她咬着嘴唇,推开门,笔直的跪了下去:“我是陈孝鸿的母亲,雷先生,雷夫人,我知道我儿子伤害了令爱,作为母亲,我难辞其咎,我是来道歉的!”
    葛屏听到陈孝鸿几个字就心头火气,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像村妇一般上去撕扯对方的头发,只是怨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敢来?你养的好儿子啊!光天化日之下□未成年少女”
    雷樱的父亲雷懋生,是b省水利厅厅长,接到消息后连夜驱车赶回来。俗话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雷懋生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爱如掌珠,女儿遭此横祸,雷懋生心疼的无以复加,简直恨不能将陈孝鸿千刀万剐,他扶着妻子瞪着杜秀秀,冷笑:“你儿子对我女儿造成的伤害,是你一个道歉能弥补的吗?你们等着瞧吧!陈孝鸿,陈家,哼”
    夫妻俩看都不看杜秀秀一眼,拂袖而去。
    杜秀秀闭上眼睛,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良久,终于站起身来。
    出了门正好看见刚刚从走廊一侧走来的陈归人,俊美的少年面从容优雅,淡漠的向她一笑:“阿姨,你来了!”
    杜秀秀惨然一笑:“跟我出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陈归人蹙眉,还是依言跟着他走了出去。
    杜秀秀将陈归人带到她开的宝马车上,自顾自点燃一根香烟,抽了几口。
    平心而论,杜秀秀是个十分秀丽的女人,笑起来尤其甜美迷人,只是年岁大了,皮肤不是很好,看上去有些老相。她吸烟的样子很老练,也很沧桑。
    “我小看了你啊,陈归人,沈蔷薇的事情是你干的吧?”杜秀秀侧过脸,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些审视,陈归人不说话,杜秀秀有些自嘲的笑了:“担心我录音?呵呵,放心,这会儿已经用不着了,我其实想过怎么对付你,可惜啊,用不上了,你知道吗?从你走进陈家,我就讨厌你,虽然那会儿,你还是个小孩子,可你的样子太像陈龙了,我看了就觉得恶心!真的,恶心!”她回过头来,漠然的看着前面灰色的停车场,四处都是铁皮制成的车辆,那么安静,那么,冰冷。
    “可能你听说过,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跟了陈龙,那会儿可真傻啊,我刚考上大学,前途一片光明,就因为几个小混混调戏我,陈龙路过时说了句话,救了我,我就傻乎乎的对他一见钟情了,我放弃了一切跟着他,他打架,我拿棍子,他扫场子,我放风,他赛车,我坐副驾,几乎是跟他搏命,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愚蠢的像个蛾子,明知道飞蛾扑火没好下场,还是要扑上去。我知道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我只要他答应我一件事,在外面绝不留种。”她的语气极淡,似乎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那些炙热的少女情怀都成了可笑的荒唐,并没有什么留恋,她看向陈归人,自嘲的笑了笑:“可惜啊,还是有了个你,怨不得人家说,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我讨厌你,因为你印证了那个男人对我的辜负!”她昂起头,目光清亮,眉宇间有着让人不安的镇静:“事情发生,陈龙就决定放弃孝鸿,保陈家,他一向冷酷,这个决定我不意外。陈归人,你心思缜密,城府颇深,孝枫不是你的对手,我相信,陈家如果能度过此次危难,以后必然是你的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比你父亲心软一些,留孝枫一条命!”
    陈归人蹙眉,杜秀秀的话听上去像临终赠言一般,他心里有些不安,他生性冷酷乖张,对杜秀秀和自己的母亲都非常憎恨,他还记得小时候常常看见杜秀秀微笑着送陈孝枫兄弟俩去上学,站在门前,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眉宇间是安详的温柔,可转过身来看见自己,立刻就冷了脸,眼角都不斜一下,转身就走,仿佛自己是肮脏的细菌一般。
    她也许对自己不好,可她比自己是个好母亲,比那个将自己丢在陈家门口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的女人要强多了。
    杜秀秀也没让他回答什么,让他下车径自开车走了。
    晚上就传来了消息,杜秀秀自杀了。
    那个刚烈坚韧的女人从二十七楼上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陈孝鸿被关押在市局的拘留所里,刚进来的时候他的精神还处于亢奋的状态,大嚷大叫着:“给老子开门,我要出去,我是谁你们知不知道,我爸是陈龙,你们局长见了都得点头哈腰”
    几个警察冲上来就是一顿狠踢,陈孝鸿年纪还小,刚刚又纵欲了一整晚,腿都是软的,这会被踢的满地滚,鼻青脸肿的,再不敢嚷嚷了,其中一个年岁大点的警察指着陈孝鸿冷笑:“见过傻】逼的,没见过你这么傻】逼的,你当自己是谁呢,连雷省长的孙女都敢动,脑袋进水了吧?还想出去?做梦呢?”
    随后他被双手反扣吊在拘留所的暖气上,这是个十分难受的姿势,双手都被折在后面,站不直坐不下,只能半蹲着,不一会腿就麻了,两只手像折了似的,刚刚被踢了一顿,似乎伤了肋骨,呼吸一口胸口都剧痛。陈孝鸿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嘴,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哭着叫人,求他们帮忙找杜秀秀来救他。
    没人搭理他,跟他关在一起的几个都是老油子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位得罪了什么人,警察是故意整他呢,冷笑着看好戏,谁也不搭理他。
    陈孝鸿被吊了一夜,中午的时候才有人过来将他解下来,两只手青紫青紫的,几乎不会动弹了,他被扔在冰冷的地上丢了两个冰凉的馒头过来,陈孝鸿这会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惹下大祸了,他恐惧的意识到,这次只怕父亲和祖父都保不住自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二天上午,他被提审,审讯他的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张恒,张恒对他浑身的伤痕视而不见,只是冷漠的告诉他交待自己的罪行。陈孝鸿再不敢当自己是少爷般嚣张,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事情交待了一遍,又怯怯的问:“我能见见我妈吗?”杜秀秀自小疼爱他,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就是惹下多大的祸,母亲会骂他一顿,可骂完了还是会帮他善后的。
    张恒冷笑一声,拿起陈孝鸿签字的口供,道:“你母亲昨晚跳楼自尽了,你恐怕见不到了!”
    如晴天霹雳一般,陈孝鸿觉得浑身僵直,脑袋嗡嗡作响,母亲自尽了?母亲那样坚强的女人怎么会死?怎么会?他本能的抗拒这个消息:“不,不可能,我妈不会的,不会的”
    张恒是跟杜秀秀打过交道的,对杜秀秀的印象不错,一个秀丽聪明的大学生做了社团的大嫂,他着实有些惋惜。
    见到陈孝鸿满脸茫然失措的样子,他不屑的冷笑:“不会?有你这么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是个妈都挺不住!”他拂袖而去。
    陈孝鸿又被扔进了拘留所里。
    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剧痛,他忽然意识到刚刚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他的母亲,真的死了!
    他蜷缩起身体,努力的缩成一团,低低的啜泣起来陈归人得到杜秀秀自杀的消息没有觉得意外,他靠在椅子上安静的坐了一夜,天亮时收拾整齐去了医院。
    雷樱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抗拒所有人靠近自己,只有见到陈归人才能平静下来。
    雷懋生和葛屏对陈归人很不喜欢,是陈家人,还是私生子。可不喜欢又能怎样,女儿受惊小兔子似的瑟缩在床头,任何人都不愿意见,最疼她的祖父略靠近一点都尖叫不止,病房里的灯晚上不让关,光线一暗就开始颤抖,葛屏看着女儿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疼,恨不能咬下陈孝鸿一块肉来才好。
    似乎是因为陈归人救了她,她非常信任他,只有他在身边,她才会正常一些。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使知道他是陈家人,雷懋生和葛屏才允许他进入病房陪着女儿。
    陈归人表现的像个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的少年,对雷樱温柔呵护小心陪伴,在葛屏面前从来不为陈家求情,这让葛屏很纳闷,试探着问他,陈归人安静的道:“我没有那样的立场,阿姨,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是陈家人,他们也没有当我是陈家人!我来,是因为阿樱是我同学,也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
    葛屏大吃一惊,找人去查证,发觉陈归人居然是岳沉婉的男朋友,他自小被母亲抛弃在陈家门口,陈老爷子无奈将他接进了家门,至今他的户口都是单独立的,根本不记入陈家族谱中,也就是说陈归人名义上是陈三公子,实际上是个孤儿。
    陈家人对待陈归人也不好,几乎没有人拿他当什么少爷,从小学到中学一路都在被欺负,直到进了高中,不知怎么成了岳沉婉的男朋友才一举成名,人们也终于主意到平时总是鼻青脸肿的少年原来是个翩翩美少年。
    葛屏毕竟是个母亲,再看到陈归人时目光柔软了许多。
    陈孝鸿的案子并没有走正常的审判手续,他在看守所中吃错了东西引起过敏性哮喘,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了。
    没有人知道那个冰冷的夜晚,陈孝鸿在看守所中是怎样挣扎惨叫的,看守的警察都不在,几个前两天因为打架进来的男人按住陈孝鸿将针插进陈孝鸿的胳膊,冰冷的液体注射进去,陈孝鸿像死鱼一般直着脖子拼命的喘息,脸惨白的像纸,他的脑袋在那一刻清明了许多,指着几个男人嘶声吼叫:“是我爸吗?是他吗”
    没有人回答他,窗外惨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能清晰看到他眼睛中的痛苦和绝望、不甘和悔恨,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八岁那年自己弄坏了爷爷最喜欢的一个清代花瓶的时候,他吓得躲在柜子里呜呜的哭,母亲急的不得了,满脸都是焦灼,最后终于在柜子中找到他,将他抱在怀里,母亲的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像是五月的栀子花,甜美静谧,他用力的眨眼,看着头上那弯惨白的月光,忽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来,那几个男人都悚然一惊,向后退了半步。
    他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自杀了,是为了不亲眼看见这一幕吧?陈孝鸿安静的垂下脑袋,一切都归于一片死寂。
    ☆、第326章 婉心第三十九章
    三月初,岳沉婉从美国回来,从机场直接去了雷家看望雷樱,雷樱坐在卧室的贵妃椅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颌尖尖的,眼睛显的更大,目光呆滞,看上去像个没了魂的娃娃。
    岳沉婉目光复杂的看着雷樱,前世两人曾是要好的朋友,雷樱背叛了她的信任,今生他们的关系也因为陈归人有了嫌隙,两人不复亲密,可岳沉婉还是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这个伤痛也许会跟她一生,那样如鲠在喉的滋味会是多么难受。
    雷樱并不欢迎她的探访,两人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剩下的时间就是彼此呆呆的对望,岳沉婉叹息了一声起身告辞,雷樱忽然出声:“你爱陈归人吗?”
    “啊?”
    “你爱他吗?”雷樱神色古怪,语气执拗。
    岳沉婉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才道:“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他,比你更喜欢!”
    从前的雷樱是绝对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的,从前的雷樱骄傲、虚荣有些自私,可这点面子还是要的,可自从她出事之后,她的整个世界崩塌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自己这样的天之骄女会一夕之间遭受这样大的委屈,为什么自己会被那个畜生□,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次不是给自己喜欢的男生,她不甘心,她好恨,她恨陈孝鸿,很那个夜晚,恨那些跟她一起庆祝生日的人,甚至恨陈归人,那晚他为什么不来,她也恨岳沉婉,为什么她能在瓦砾中发现珠宝,发现了陈归人那样充满魅力的男生。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的怨恨,她不想再这样委屈自己,她自暴自弃的想,自己已经成了肮脏的女生,也不在乎多一条撬朋友墙脚的罪名了!
    岳沉婉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怎样跟雷樱说,说陈归人从来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吗?还是说她另有所爱?雷樱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毒,这是一个一直生活顺遂的女孩,忽然间的不幸让她迁怒他人,甚至想去伤害别人,才能平衡自己。
    面对这样一个女孩,岳沉婉选择了淡漠,她冷静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江漫殷勤的到别墅门口来迎接她,十分热络的跟她寒暄,岳沉婉拿了几分礼物给俏俏和陈静安,两个孩子乖巧的道谢,许秋莲笑嘻嘻的夸赞岳沉婉买的胸针漂亮,眼睛里全是喜悦,一个蒂凡尼的胸针也价值不菲呢,江漫看不惯她那种眼皮子浅的样子,冷笑了一下,转回身跟岳沉婉说起夏威夷的风光来,十分神往的样子。
    岳沉婉给福婶带了一个新潮的手机和一个像素很高的数码相机,福婶爱若珍宝,拿回房间塞进皮箱里还上了锁。
    她买了许多礼物送给丁朗、丁巧和秦宵,送给陈归人的是一条杜嘉班纳的紫红色毛衣,很粗狂、青春的款式。她将昨天的事说了,又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惹怒了雷省长,肯定要迁怒陈家的,可雷樱是怎么了?看她那架势,似乎认定了你”
    陈归人笑嘻嘻的把自己准备对振兴路的烂尾楼下手,卖家可是银行,葛屏是发改委的主任,前几日去银行办事,陈归人特意跑去装偶遇,跟葛屏亲切的谈了一会,出门时银行的经理对陈归人的笑容就好看了不少,他又让秦霄适时的找了辰越证券公司老总的太太去递了话,约了那位鞠总吃饭,递了一张数目不菲的卡过去,鞠总才点了头,估计这几天就要走程序拍卖了,拿下这栋楼指日可待。
    岳沉婉对商业中的手段司空见惯,送礼吃请那都是小手段,还有更高杆的商业手段呢,这不过都是小事情,她比较关心的是:“你利用雷樱和雷家的关系我不管,可你要小心,我觉得经过这件事,雷樱的状态不是很好,她那个性子,很容易钻牛角尖,你小心些,雷家不是一般家庭,本来陈家的事情刚过去,陈龙搭进去两条命才让雷省长息怒,可陈家现在在h省被打压的够呛,陈龙走路都要低头呢。雷樱喜欢你,绝不是什么好事,雷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女儿嫁给你的,到时候,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让雷家在h省封杀了你,你就惨了。”
    陈归人意味深长的笑了:“放心吧,我早就跟雷家人说了,我去看她是因为我的女朋友,雷家人知道我是你岳大小姐的男朋友!现在你的名头就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你岳大小姐什么身价?我犯得着为了一个还有一年就要退休的省长孙女放弃你这么一颗价值几十亿的大树吗?这笔买卖傻子都知道不划算!”
    岳沉婉扬扬眉,白了他一眼。随手拿了桌子上的鸭脖子,噘着嘴闻闻笑嘻嘻的道:“嗯,不愧是祖传手艺,闻着就香,哎,你来不来一块?”
    陈归人拿着杯子喝咖啡,眼睛一直盯在来应聘职业经理人的一沓子简历上,公司运营仅有一个擅长投资的经理可不行,还需要职业经理人进行打理和运作,公司的几个股东都不是擅长公司运营的人,他们现在正在网上全国范围内招聘有实际经验的职业经理人担任总经理。
    岳沉婉的桌子上也摆着一沓子简历,她一边啃鸭脖子一边看,“哇,这个学历好高啊,经济学博士哎,这个长的好帅啊,这个好,长的像宋承宪啊,好帅,用他好不好”
    陈归人一个铅笔扔过去:“喂,你们家姜少爷是怎么忍受你的?怎么去了一次美国,回来就跟没见过世面的花痴似的?”
    岳沉婉一晒:“切,我们家姜少爷就得意我这个样儿?怎么着,你羡慕嫉妒恨吧?”
    陈归人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心里想我还真是羡慕嫉妒恨,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罢了!
    岳沉婉拎着鸭脖子边看边评论,忽然看到一张简历,神情一愣:“咦?这不是安墨吗?”
    “安墨是谁?”
    “江苏恒元集团知道吗?”
    “不知道!”
    “安师傅牛肉面你总知道了吧?”全国人民都知道好不好,只要上火车,鼻子里基本都是那个香味。
    “知道!见天吃着呢!”陈少爷属于懒人,一个人的时候多数都是方便面了事。
    “十年后,安墨就是恒元集团的总经理,执行副总裁,他引入了美国汤姆斯管理咨询服务公司,将集团进行减负增产,大刀阔斧的进行企业管理和改革,恒元集团是中国早期的老牌企业,你知道那种家族式企业有很多弊端,这个安墨对恒元进行了改制,使恒元集团在所有早期老牌企业中一枝独秀的存活了下来,这个安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啊!”
    “那还等什么,就他了!”
    陈归人是行动派,立刻吩咐人打电话约了安墨面试。
    丁朗和丁巧、秦宵正在讨论福建王总家闹鬼的事情,这位王总是福建一个家族企业的老板,家中几代人经营茶园,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富户。两年前,王总的妻子看中了一个老式别墅,据说是一位国民党时期的军官在这里建的,已经过了几代人了,现在家中的人生意破产实在没办法,要将这栋祖宅出售,王太太喜欢这种老式的别墅,斥资三百万买下来,可从买下这宅子开始,他们家的孩子就疯了,王太太有一儿一女,男孩十一岁女孩十岁。一天两个孩子早上忽然莫名高烧,送到医院就退烧,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后来男孩开始大口呕吐,吐出来的都是黄水,浑身痉挛。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站在柜子上,谁也不知道那么高的柜子这孩子是怎么爬上去的,王太太吓得大哭,王总见势不妙,忙找了几个工人帮忙将两个孩子绑在屋子里,去请了当地有名的僧人来看,可僧人来了,孩子就好了,走了,还是闹,半夜里不睡觉,唱极为怪异的调子,听的人浑身发毛。
    丁朗和丁巧曾经帮过福建一个老板家看风水,对方对他们印象很好,正巧这个人认识王老板,就推荐了丁家兄妹。
    王老板被折腾的实在受不了,忙亲自来请丁家兄妹。
    秦宵笑的眉眼弯弯的,在她看来这种生意越多越好,她这辈子最准确的一次投资就是加盟了四通八达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她的账户里的钱也越来越多,底气也就越来越足,过年回家乡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花了三十几万给自己父母买了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她的两个哥哥被震得没了话,一向觉得她没正事整天到处游走的嫂子也变了脸色,奉承起她来!
    秦宵道:“这次的买卖我跟你们去吧,先说好,价钱我来谈,你们只管做法就好,我觉得这次最好是带着阿婉去,你们觉得呢?”
    丁朗和丁巧最发愁的事情就是谈钱的事情,跟那些阔佬交际寒暄什么的,他们都是农村出来的,没什么文化,要装的高深莫测还要让对方乖乖的给钱,这个对他们俩来说难度挺大,丁朗忙点头,丁巧道:“秦姐,你可算救了命了,我正发愁呢,那个王老板啊,一口的福建普通话,听着特别费劲,你走南闯北惯了的,大概能听得懂,至于价钱,你看着开吧,我们只管干活就行!”
    秦宵笑道:“放心吧,你们只管装你们的,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不用一副心虚的样子,那些没什么本事的,包装包装都成大师了,咱们这有真本事的,怕什么?你们只管安心吧,王老板那我去谈,不过,这次的这个是不是挺厉害的,要不要带上咱们岳大小姐啊?”
    丁巧想了想道:“也好,带上阿婉,咱们把握更大一些,不过她们刚开学,阿婉能得空吗?”
    三个人来问岳沉婉,岳沉婉盘算了一下,大概三八妇女节正好老师都放假,连上周末正好三天,应该能解决,就答应了。
    安墨此时已经三十出头了,人长的很一般,不到一米六五的样子,很瘦,可十分精神,走路说话带出的那股精神劲,坐在那里侃侃而谈,二十分钟后,岳沉婉和陈归人看出来了,估计给这家伙一天的时间,他说的话都不带重句的,两人相视一笑,陈归人干脆的道:“行了,安先生,我们公司决定聘请你做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总体来管理公司的所有行政和人事工作,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坦白说,我和岳小姐现在还是学生,其他的三个股东也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管理,这里就全权拜托你了,希望在你的带领下,我们的公司能够蒸蒸日上,一会呢我会安排夏经理来跟您说一下咱们公司的具体情况,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夏经理在负责公司的这些事物,可夏经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市场调查和投资意向上了,咱们公司最近呢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项目需要运营,这些呢一会夏经理来跟你交代,我来跟你谈一下你的待遇问题。”
    安墨咽了口唾沫,感觉有点蒙。
    “你的月薪呢,就从五千开始,咱们公司呢目前没有办理五险一金什么,这个以后就拜托你来操心了,如果你能跑下来呢,以后咱们给员工的待遇也就上去了,这五千呢是试用期,三个月后如果你做的好,给你提到一万,分红呢,按咱们公司的效益给那你提千分之一,嗯,咱们去年的纯利润呢是三百二十万,今年呢,估计可能也差不多,你看看,这是合同,你还有什么要求?”
    安墨现在有点晕,他大学毕业已经十年了,一开始在外企做,做了三年,因为人事倾轧,被踢出了公司,换了国企做,后台不硬,再会来事也被踩在脚下面,做了两年就出来单干,做了几样生意都赔了个精光,老婆跟他吵架,带着孩子去了娘家,他只好出来应聘,年岁大,人也不出众,口才虽然了得,可形象不行,他一直做的是管理层的工作,在销售上不擅长,所以几个月来面试了七八个公司都被拒绝了。他向四通八达公司递简历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情绪,谁知道居然收到面试通知,面试的两个人居然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还好他接到面试通知后做了点调查,找了几个朋友打听,赶巧其中一个是跟这个公司做过一单生意,说这间公司是陈家的私生子三少爷开的,那孩子才十六七岁。
    据说这个公司是陈龙送给儿子玩的,安墨感觉这样的公司实在不太牢靠,可现在要解决吃饭睡觉给孩子缴学费给老婆家用的问题,无可奈何啊,只好来面试了。
    谁知道面试不过二十分钟,对面的少年居然毫不犹豫的要签下自己。
    不是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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