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你这是作甚?”慕擎元连忙将慕梓烟扶了起来,“这地上寒气重,你这孩子怎得这般任性?”
慕擎元说的话,听着似是责备,实则是掩饰不住地心疼。
慕梓烟听着久违的父亲的关切之言,心头溢满了酸楚,上一世的种种涌上心头,她早已泪如雨下,看向慕擎元,低声道,“爹爹,是女儿错了。”
“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慕擎元哪里见过宝贝女儿这般伤心落泪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是用指腹拭着她落下的泪水,心疼不已。
慕梓烟随即又跪下,“爹爹,实在是二婶婶欺人太甚,故而女儿气不过才动了手。”
“烟儿起来再说话。”慕擎元沉了沉声。
正巧齐氏入内,便瞧见慕梓烟哭成泪人儿似地跪在地上,而慕擎元则虎着一张脸,她连忙疾步上前,怪嗔地看向慕擎元,“刚回来,便这般不待见烟儿?”
慕擎元见齐氏过来,俊朗的脸上堆起了难得温和地笑意,“夫人,我怎敢?你当心些,可不能动怒。”
“哼。”齐氏柳眉微挑,杏眸瞪了一眼慕擎元,心疼地将慕梓烟扶了起来,“烟儿啊,你且起来,有娘在,看谁敢欺负你。”
慕梓烟看着眼前的父母亲,心里溢满了暖意,她知晓自己前世太过于骄纵任性,不谙世事,倘若自己多些心眼,也不至于被暗害成那般,弄得家破人亡。
她扑上前去,一手搂着一人,“爹爹,娘亲,是女儿做的不好。”
慕擎元面露难色,看向齐氏,“夫人,我真的给烟儿出气了,有我在,谁敢欺负烟儿!”
齐氏白了一眼慕擎元,轻轻地拍着慕梓烟的后背,“烟儿,是娘亲不好,往日太惯着你了,你心思单纯,才着了那起子黑了心肠人的道。”
慕擎元垂眸看向慕梓烟,“烟儿,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敢惹你不痛快,爹爹定然给你出气。”
此时崔嬷嬷入了里间,看见屋内的情形,当下了然,随即便垂首上前,冲着慕擎元与齐氏行礼,“侯爷,此事还容老奴细禀。”
慕梓烟抬眸看向安静地候在一旁的钟慧,上前低声唤道,“嫂嫂。”
“妹妹莫要哭了,如今都成个泪人儿了。”钟慧笑着开口,捏着绣帕为她拭着眼角地泪痕。
慕擎元扶着齐氏坐下,面色冷沉道,“崔嬷嬷,尽管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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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都是自私自利的,哪里比得上烟儿一家的温馨啊……
☆、051 当真是蠢不可及
“是,侯爷。”崔嬷嬷随即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禀报给慕擎元,待说罢之后,还微微停顿了一下,“侯爷,恕老奴逾越,二夫人的心太黑,且不说那蛇是否是二夫人所为,倘若不是大小姐机敏,怕是如今便着了二夫人的算计,二夫人又岂能善罢甘休呢?”
慕擎元面色冷沉,沉默良久之后,冷哼一声,“看来这些年他们是越发地不安生了。”
慕梓烟见慕擎元动了怒火,连忙垂眸低眉顺眼地跪下,“爹爹,女儿伤了二婶,是女儿目无尊长,可是当时女儿实在是气不过,二婶欺人太甚,倘若女儿不还手,如今您瞧见的便是女儿的尸体。”
“你这孩子胡沁什么?”齐氏心疼地弯腰便要将她扶起。
慕擎元见状连忙抬手将她按住,“夫人莫要动了胎气。”
他垂眸看向慕梓烟,沉声道,“起来。”
“爹爹,女儿有话不吐不快。”慕梓烟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她知晓如今倘若不说明白,日后即便父亲再偏疼她,可是在这侯府中,却是不得信的,若不趁着这个机会立威,杀了二房的锐气,日后难保二房不会卷土重来,更甚至有恃无恐。
慕擎元对上慕梓烟那倔强地眸子,面色阴沉地厉害,“说。”
“女儿自问素日待二妹妹与三妹妹极好,视她二人如亲姐妹般看待,可是未料到因着女儿对她二人的疼爱,而使得她二人将女儿当成了个傻的,女儿不知三婶婶为何要将香包偷出送回了崔侯府,也不知那香包内究竟暗藏着何玄机,只是这三婶婶竟然将偷换的香包内藏了剧毒,若是女儿那日真将这香包送了嫂嫂,那嫂嫂岂不是要怨怼女儿一辈子?”
慕梓烟目不斜视地看向慕擎元,愤慨道,“女儿自知素日因着爹爹与娘亲、哥哥的疼爱,骄纵单纯了些,可并不代表女儿便是那无知蠢笨之辈,二婶婶竟然对女儿做出那等子阴毒之事,倘若昨夜当真被二婶婶陷害得逞,那女儿这一世的清白便是毁了,女儿虽然年幼,却也知晓何为尊敬长辈,可是,这等长辈,女儿却是敬不起来,若是日后二婶婶再做出出格之事,女儿必定不会手软。”
说话间,慕梓烟双眸微眯,那语气坚决,铿锵有力,小小年纪,腰背却挺得笔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爹爹,女儿虽身为女子,倘若有人胆敢伤害爹爹与娘亲、哥哥嫂嫂的话,女儿定会以死相护。”
“烟儿,不许再说这些丧气话。”齐氏眼眶泛红,揪着帕子,转眸看向慕擎元,眸低满是欣慰。
慕梓烟的话触动了慕擎元那坚强地外表下柔软地心,他抬手亲自将慕梓烟扶了起来,“你这丫头,整日儿拼死拼活的,这侯府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你是我的女儿,是慕侯府千金,有爹爹在,谁敢惹你,你只管打杀了便是。”
“可是二婶婶……”慕梓烟收敛了适才那信誓旦旦的凌然之气,又恢复了以往单纯的模样,杏眸盈盈地看向慕擎元,低声说道,“爹爹放心,倘若祖母责罚女儿,女儿必定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齐氏一听,连忙将慕梓烟护在怀里,“烟儿莫怕,有娘亲在,自是不会让她们伤了你。”
慕擎元眸光微沉,高大挺拔地身影立在慕梓烟地面前,似是一道厚实的墙壁遮挡在她的面前,她乖顺地靠在齐氏的怀中,等待着慕擎元地回应。
齐氏抬眸看向慕擎元,“我敬她三分,可并不代表谁都能爬到我的头上来。”
齐氏在国公府也是骄纵惯了的,自从嫁入慕侯府,亦是收敛了性子,安心地做着贤良温顺的侯府夫人,对于老夫人偏疼二房之事,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经此一事之后,齐氏心头也隐隐有了算计。
她的女儿,如珠如宝,那起子生了贼心思的胆敢将主意打在烟儿的身上,她自是不会善罢甘休,敢闹,那也要掂量掂量自个有几斤几两重。
慕梓烟见慕擎元久久不语,她双眸微敛,只觉得这其中必定有难言之隐,否则,前世,依着父亲与娘亲身后的国公府,也不至于最后横死,被二房算计了去。
怕只怕这隐患是出在老夫人身上,究竟是何缘由呢?
慕擎元收敛心思,注视着慕梓烟,宽厚地手掌覆在她的头顶,“烟儿无需如此,有爹爹在,老夫人不会动你。”
“可是,祖母因此对爹爹不满,这岂不是烟儿的罪过。”慕梓烟抬眸面露担忧地说道。
“你只管安心便是,此事我自会处置。”慕擎元被慕梓烟适才那番举动所感动,心中不由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只是他想起这些年来对二房、三房的放纵,差点害了自己的妻女,他双眸微沉,似是有了决断。
慕梓烟知晓接下来她即便不用出面,老夫人也保不住二房与三房,虽然不用被赶出侯府,却也不会再生事,只是她很清楚,只要老夫人活着一日,这侯府便难有太平之日。
长松院内,从嬷嬷不但被慕擎元踹了一脚,还挨了板子,更是被当众打了脸,素日的那点子脸面如今也被毁的一丝不剩,她心头也渐渐地生出了恨意。
老夫人捻着佛珠,双眸紧闭,不过那微抿的唇,表露了她此刻的心情,那便是发怒的前兆。
从嬷嬷痛得弯腰跪在地上,“老……老夫人,倘若不是老奴拦着,二爷怕是……”
慕擎然垂首跪在地上,眸光闪过狠戾,“娘,是儿子一时失了神智,此事大哥怕是不会善了。”
“蠢。”老夫人猛地抬眸,凌厉地眸光射向跪在地上的慕擎然,“当真是蠢不可及,你媳妇是个蠢笨的,你怎得也犯起混来了?叔叔打杀侄女,这等子蠢事你也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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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无赖之驸马不好惹》女强爽文
世人皆知,大炤国几百年出了个镇国公主,娶公主者,得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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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谁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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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镇国公主亲率三千铁骑,讨伐篡位逆贼,屠城三日,为胞弟夺了皇位,因杀伐太重,煞气缠身,乃不祥之人……
传闻,镇国公主长相吓人,身高七尺,五大三粗,野蛮粗犷,乃凶恶之相……
传闻,镇国公主出嫁三次,驸马皆死于非命,乃克夫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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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凶恶霸道野蛮的公主,谁有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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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闭关三年出来的楚凌昭听到这传闻之后,怒了!
楚玉轩,你敢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于是乎,镇国公主开始了洗冤之路,耍起了流氓……
☆、052 给老夫人找不痛快
喜鹊此时小心地入了里间,“老夫人,侯爷请二爷去一趟前院。”
“娘,此事儿子还望您亲自出面,否则,大哥必定会动怒,怕是日后更难相与了。”慕擎然很清楚慕擎元的脾气秉性,倘若不是念在老夫人的面上,二房与三房哪里能在侯府如此放肆?
慕擎然越发觉得适才自己的举动有些怪异,他素日收敛的甚好,从不曾在表露出丝毫地情绪,怎得那会子偏偏忍不住,竟然还提剑冲着慕梓烟,倘若此事传扬出去,万一被圣上所知,那他可真真是自毁前程。
慕擎然想及此,便将所有的不是皆怪在了章氏的头上,倘若不是她办事不利,如今他也不必受这等屈辱。
老夫人双眸微眯,沉默片刻之后,冷声道,“随我自去便是。”
“孩儿多谢娘。”慕擎然对老夫人自然是毕恭毕敬,他心知肚明,若是想要得到侯爷之位,只能靠老夫人。
烟落院,慕梓烟斜靠与软榻上,一夜未眠,神色有些倦怠,纤细的手指轻揉着眉心,樱唇微抿,“芸香,让小翠加把火。”
“是。”芸香了然地应道,随即便垂首退出了里间。
碧云走上前去,“大小姐,侯爷正在前院花厅,老夫人已经去了,您可是要前去瞧瞧?”
“如今还不是时候。”慕梓烟慢慢地放松身体,神情显得有些懒散,那眉宇间隐约划过一抹戾气,她半眯着眸子,“你当二房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奴婢只是气不过。”碧云想起昨夜的惊险,如今依旧是心惊肉跳,倘若不是大小姐机敏,怕是如今遭算计的便是大小姐,连带着夫人怕是也未幸免。
“气不过?”慕梓烟淡淡一笑,“有何气不过的,欠我的迟早是要还的。”
“大小姐,难道任由着他们欺负您不成?”碧云比起芸香自是少了一些沉稳,如今见大小姐竟无半分地怒意,性子难免有些急躁。
慕梓烟冷笑道,“欺负?她倒是欺负一个试试?”
“哼,那要看奴婢答不答应。”碧云却顺着慕梓烟的话大胆地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有你这丫头利索的嘴皮子,她必定不敢。”
碧云被慕梓烟调侃了一番,连忙垂眸红着脸道,“大小姐,您别取笑奴婢,只是如今外头怕是闹得正起劲,您为何要待在屋子里头呢?”
慕梓烟摇头道,“自是有用意的。”
“奴婢愚笨。”碧云的确不解,只觉得如今的大小姐比起素日的她越发地让人难琢磨。
慕梓烟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重新合眼小憩。
碧云见她如此,也不敢多言,垂眸立在一旁候着。
厅堂内,慕擎元端坐与主位上,待看见老夫人被搀扶着入内,慕擎元缓缓起身,迎上前去,“老夫人。”
“哎,岁月不饶人啊,如今身子骨不如从前,难免有个头痛脑热的,便不见得好,倒是你,刚回来,便如此操心。”老夫人任由着慕擎元搀扶着缓缓坐下,目露关切地看向慕擎元。
慕擎元也只是微微颔首,语气依旧低沉稳重,“老夫人莫如此说,我此次前去利州,亲自拜访了平老侯爷,平候老夫人还让我向老夫人问个安好。”
老夫人脸上带着的慈善在听到“平侯老夫人”时,面色明显一僵,那眸低亦是划过一抹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