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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浩和凯尔分手这件事瞒不了龚程。
    龚程周一的时候又去堵文浩和凯尔,结果却发现两个人不再同进同出,凯尔跟着同学出去玩,文浩则独自回了公寓。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依旧如此,龚程彻底确定了这两个人分手的事实。
    龚程跟在文浩后面边走路边笑,只觉得老天爷都帮着他,瞌睡来了就送枕头,还有比这更惬意开心的事吗?
    龚程准备马上攻占文浩身边的位置,在自己回国前,一定要把人给拿下。
    然而,还没等他行动,就接到了他二姐文筱静的电话。
    “程程。”文筱静比龚程大了八岁,龚程出生的时候她开始读书,等她毕业了,龚程则和父母去了外地,等人再回来,姐弟二人已经有些生疏了。不过好在文筱静是女人,处事周全,细心温柔,通过这些年的弥补,她和龚程的关系还算不错,只是比大哥龚勋要强上很多倍。
    龚程也很尊敬这个姐姐,文家那么大的产业交到一个女人的手里已经说明了问题,而且二姐主持文家这些年,资产最起码翻了两翻,简直让人瞠目结舌,龚程也佩服的不行。所以一见是二姐打的电话,当即就接了,恭敬的喊着人。
    文筱静说:“二姐先给你提个醒,你好好听着啊。你哥不知道怎么知道你跑去美国是为了追一个学游泳的男孩子,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了,你爸爸的意思是让你回来。相信你也清楚,你躲不掉的。趁现在电话还没有打过来,你好好想想怎么办。”
    龚程愣住了。
    和二姐谈过之后,龚程又给施洋去了个电话,让他查清楚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在龚程看来,最有可能的还是赵武。龚赵两家结怨以久,赵武被自己坑到省外发展,又知道文浩的情况,只要有心打听,他突然跑到美国的缘由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
    但是如果细细品味,又觉得这不符合赵武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他费劲打听这些又拐弯抹角的传到他家里人的耳朵里,除了看他回国爽快那么一下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可以说,因为他不在京城,赵武还方便安排布置,他一旦回去,赵武出去容易,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这么想来,又不像是赵武。
    那么会是谁呢?
    值得怀疑的对象还有很多,当然也不排除真相误打误撞的送到家人眼前,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找到散布消息的人是一回事,当务之急还是面对家里人接下来的手段。怎么才能够留下来,留下来后又怎么不会牵扯到文浩身上,当然,可以不用激怒父母是最好的,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龚程算了下时间,击剑冠军赛在下周就开始了,整场冠军赛持续半年,巡回全球三十六个国家,如果要拿到冠军,他一共要参加八十多场比赛,平均下来每周都有一场比赛,那么也就是说其实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美国陪文浩了吗?
    简直是晴天霹雳,破屋偏逢落雨,还有比这更悲剧的?
    龚程连番打电话,等回过神来天都快黑了,他错过了晚饭的时间。
    想想文浩估计也不会欢迎自己,所以干脆就在外面吃了顿,去的路上邵飞打了个电话,确认他不回去吃饭后就挂断掉了电话。
    这顿晚饭吃的还算精细,他特意去了一家有名的餐厅,为自己点了些营养均衡的菜,一边思考着一边吃,吃完饭后继续打电话。
    事情越是紧急,越是不能慌乱,事实上龚程处理事情还是很有耐心,深思熟虑。只有碰见文浩才会让他乱套起来,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就连施洋都说他对待文浩过于苛刻。那时候他不懂,也没有深入的想过,其实真相早就摆在了他的眼前,只有文浩是不一样的,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就会看的特别的牢,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的,他甚至还放任自己去欺负文浩,说起来都是报应。
    龚程回去的时候夜已经有些深了,公寓里的灯还两着,两个韩国女孩正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和邵飞聊天。文浩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照出来的灯光明亮,记忆里文浩好像一直拿女孩不是很有办法,有些时候甚至会刻意的躲开。
    龚程对着邵飞点了下头,无视了那两个韩国女孩,准备直接回房间。他路过文浩的房间,看见文浩正坐在桌子上敲击着笔记本键盘,屏幕上显示着word文件的画面。
    文浩的手指微动,背影看着很平静。
    龚程在心里暗恨。
    这个男人总是平静的对待任何的事情,和他分手是,面对他的追求是,就算和凯尔分手也是,好似无论前面有多大的风浪,他都可以从容应对一般,让兴风作浪的人有一种从内心深处生出的郁卒感。
    有什么办法可以真正的打破他平静的假象,可以探索到他的内心,让他疯狂,歇斯底里的,发泄出那些被压抑的东西?
    这样的念头突然生出,便再也消失不了了。
    龚程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将背包往桌子上一丢,狠咬牙根,冲了出去。
    “咔哒!”一声。
    他进了文浩的房间,反手关门,上锁。
    一气呵成。
    正和韩国妹子聊天的邵飞听见声音看了过来,却只看见文浩紧锁的房门,这么早就睡觉了?
    正在打字的文浩回国了头,惊讶的看着站在门边的龚程,他身后的房门紧锁,狭小的空间里,就只有他和龚程两个人。
    文浩将手从键盘上移开,谨慎的站了起来。
    龚程迈前了一步。
    文浩的眉心骤然蹙紧:“有事?”
    龚程说:“想要做了,欠操。”
    “……”
    文浩眨了眨眼睛,他认为他听错话了。
    龚程却不再重复,他开始脱衣服。
    “等等。”文浩眼睛睁大,看着眨眼的功夫就把上衣脱掉,还豪迈的将衣服丢到远处的龚程,“等等!”
    龚程脱裤子的手停下,看着文浩,漆黑的眼珠很亮,神智很清醒。
    他说:“你不想接吻也无所谓,带了润滑剂,只要你硬的起来,进去很简单。”
    顿了顿,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说过的吧,你和凯尔分手,我让你操,你和他分手了对吧?”
    文浩一下笑了,并不是因为这话有什么笑点,而是因为太滑稽了。:“我和他分手是我们商量的结果,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上你?”
    “无所谓。”龚程不在乎,“只要结果和我想要的一样就可以,我都会信守承诺。”
    “我不稀罕,你出去。”
    “我要是不呢?”龚程开始脱裤子,一脸要赖到底的表情。
    文浩一把推开椅子,就冲了过去。
    龚程要是个女人,他肯定会忌讳一下,不敢随便碰对方,可他是一个男人,就算脱光了在自己的屋子里,自己碰了他,总不能大叫强奸吧?
    文浩不客气冲上去,被龚程一把抓住了手,两个人叫着劲,推搡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文浩心中冒火,抬头去瞪龚程,却发现龚程的眼睛亮亮的,脸上都是开心的笑。
    “……”文浩觉得更来气了,但是莫名也觉得有点想笑。仔细看两个人现在这样,不就是朋友兄弟间打打闹闹那样吗?一个非得这样做,一个非得那样做,虽然动了手,却没有真正伤害对方的想法,纯粹的比着力气,用上全身的劲儿,只为了让对方退后几步。
    龚程喘着粗气,突然在他耳边说:“呐,做下试试吧,我后面保证干净,你不会吐的。”
    “不做。”
    “做吧。”
    “不!”
    “做嘛!”
    文浩瞪眼。
    龚程笑眯眯的,一点不像自己是要躺下的那个人。文浩本来因为凯尔的事情,还有点介意上和下的问题,谁知道龚程这么豁达,再联想到自己,还真有些看不起这份矫情。不过他和凯尔的根本问题还是性格不合上,至于床上的上下体位,只是在那之后的小问题而已。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龚程突然松了口:“好吧,我不做了,你放开我,总得让我出门啊。”
    文浩深深的看着他,缓缓把紧抓着对方的手松开,这一会儿的功夫手心里就都是汗水,淡淡的粘性将两个人的肌肤粘贴在了一起,分开的时候竟然还有些微的费力。龚程紧贴着他的手心又送过来了一点,然后才恋恋不舍般的分开。
    文浩:“……”
    他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龚程了。这种撒泼打滚的男人是那个骄傲霸道的龚三少吗?
    是的,当然是那个龚三少,只是收敛了锋芒,学会了迂回,但是根本的目的却不会变。只是这样的方式,却让人好受了很多。至少在今天龚程闯进自己房间要“献身”的这件事上,他还真气不起来。
    第94章 都离开了
    文浩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龚程,努力的板着脸说:“穿上衣服,出去。”
    “不急。”龚程为了表示清白,还主动往后面退了一步,靠在门上,抱着膀子,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清晰,还有尚未散去的力量在皮下涌动,胸口处胸肌没有凯尔那么发达,但是却恰到好处的健康,肌肤上面有着细密的汗珠在汇聚,灯光一照,油亮亮的很性感。
    文浩收回视线,不再看。
    对于一个gay而言,龚程这个模样是很诱人的,就像女人穿着三点式站在男人的面前一样,视线多多少少会被吸引过去。文浩对男士的欣赏是不分人的,哪怕那个人是龚程,在他眼里的闪亮点还是闪亮点,只要不上床,不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他还是很被龚程吸引。
    龚程脸上带着笑,深深的看着文浩:“我们谈谈吧。你开学已经报了mba,课程也就是一年半左右,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文浩扬眉,没想到龚程会和自己谈这个,上一秒要和自己上床,下一秒就开始谈就业问题,话题跳得这么快,措不及防间便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了起来:“看情况,国外有好的发展可能会留下来,但是最大的可能还是回国。”
    “你不是一直想在体育局工作吗?你现在的学历很不错了,回去活动一下,拿个指标应该没问题。”
    这个话题文浩记得在一年多以前,他和龚程曾经聊过,那个时候他半个字都听不去,面对龚程只有拒绝、拒绝和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再聊却没那么烦躁了。
    文浩想了想,说:“这些事业单位每年的指标有限,有时候几年都没有一个正式指标,我不强求非得体育局,但是如果可以,还是希望尽量是一个公务员的工作。”
    “嗯,关键是稳定。”龚程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可以帮忙的,你知道,这不是多麻烦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你只要能够过的好一点,我就很开心了。”
    文浩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可以和暴怒的龚程对打,可以冷脸面对前一刻的龚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对没穿上衣,前一刻还和自己“打闹”的龚程,他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要是突然翻脸,似乎有些神经病。
    龚程看懂了文浩的不乐意,然后笑了笑:“我过两天有比赛,说不定要回国,有些工作不是今天说了明天就可以安排进去,总是要讲点规矩,你要是乐意,就和我说说,我去打声招呼,等你读完回国,正好就有位置留给你。你不用急着拒绝我,人活着总有些人情往来,有人帮一把,你就能少奋斗很多年,况且是好单位的公务员,就算不是我,你也得找别人帮忙,何必呢,不是谁都有那个能量做到,而且做的还这么轻松。你找个人费老劲儿的把你送进去了,你得欠人一辈子的情,我就是一个招呼的事情,也不费劲,到时候你回国了,或者这两天也行,请我吃顿饭,情就当还了。我保证不会再拿这个说事,你也不需要老记在心里,但凡想到了你就告诉自己,龚程不过就说了两句话,能废多大劲儿,他为小爷我办事是他的福气!”
    文浩本来前面听着还有些话想说,但是龚程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所有的言语就消失了。
    他有点想笑。
    他知道龚程是故意了把话说的玩笑,就是为了让他放下心里的包袱。然而这种话从龚程嘴巴里说出来,本身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让人觉得囧囧的,还有些无言以对。
    龚程说完就看着文浩,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其实他今天做这些,说这些,都只有一个目的,为了保证文浩毕业后会回国。无论在哪里发展,哪怕是新疆、西藏都无所谓,总之是在国内,他要去找文浩也方便。
    出国留学后,就留在美国的人太多了,甚至文浩还可以申请特殊人才移民,一旦文浩在美国定居,他面对的就是国家和国家的间隔。距离远了,心也就远了,跟自己需要的结果自然也就远了。或许这样分开,很多年后,如今强烈的感情自然而然的消失了,见不到人也不会觉得难受,甚至隔着一个地球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他接受不了,只要想着以后都见不到文浩,文浩又和什么胡尔海尔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愤怒的不行,在一切不该的事情发生以前,他必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努力的改变现状,哪怕一点点,都好。
    文浩被龚程的转变惊呆,完全忽略了男人背后的目的,他愣了好一会的神,才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不行我也不会强求,中国那么大,没办法留在北京,我可以去上海和广州,我有还算不错的学历,还算辉煌的档案,总归饿不死自己。就不用劳烦你了。”
    拒绝还是本能,但是语气却轻缓了很多,看着龚程的目光里也少了一开始的敌视。客气是相对的,你和我吵我也只会比你的音量更大,你和我动手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争执就在这样过程里升温,直至最后再也无法调和。然而今天的龚程语气平缓,言语中甚至还把自己摆在低位上透出丝丝的哀求。
    文浩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冷下心肠做事的人,他的态度大多来自于对方,如今龚程把自己的位置摆低,他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站得太高去践踏他人,他只需要小小的俯视,就心满意足。
    龚程得到答案并不失望,今天他进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已经达到,虽然“献身”没有成功,但是确定文浩会回国,就已经很不错了。
    龚程见到如此,也不再痴缠,见文浩把自己的衣服丢过来,他也就接了过来,只是最后他真诚的说了一句:“我是认真的,只要和我上床的人是你,上和下都无所谓,我没有什么太复杂的目的,我爱你,还有,我很想做,就这两条,是我今天过来想要告诉你的,所以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文浩没说话,想说你滚吧,我不爱你,也不想和你做。但是他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看着龚程穿好衣服,打开门出去了。
    龚程离开后,文浩又等了一会,才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洗漱间。刷牙的时候邵飞走了过来,扶着门框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文浩转头看他,知道他问的是刚刚龚程来自己房间的事,便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邵飞点头:“如果他强迫你的话,你就喊出来,我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帮你报警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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