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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波,
    歌舞楼台,沉湖的少女……
    质本洁来还洁去一片冰心在玉壶
    ——多美啊!反正这文扑了,也没什么人看,多写无益,何必再浪费精力时间!
    ☆、第133章 大国皇室之思维取向
    有光……
    朦朦胧胧的光亮,
    仿佛晨曦弥漫在原野林梢的薄雾。
    慢慢地,
    雾气似乎散了些。
    四周变得亮堂了许多,也清晰了许多……
    几张脸庞突显了出来。
    中间靠左的是一位老年贵妇,形容清瘦,鬓发斑白;
    素淡雅致的服饰,内敛的风华,只一双半合的眼睛灰蒙蒙的,感觉颇有些异样……
    “后土?”
    女孩子对着老妇人狐疑地问道……
    她是到了‘幽都’了吗?
    传说中,执掌幽都的后土女神是地府和亡灵们的主宰。
    ‘不过,后土……长得好象好象大母哦!看着怪亲切的……’
    馆陶翁主阿娇很自我安慰地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经意就说了出来:“后土,与大母颇似呐!”
    微微别过头,
    尊贵老妇的旁边,还有张成年男性的脸。
    龙睛凤额,仪范伟丽,风神轩举,有非常之表。
    “咦?”
    阿娇陡然一惊,
    恍恍惚惚地伸出手,拽了拽男子下巴上的长须,一张小脸非常纠结地皱起,好不费解:“大司命,大司命?汝……胡绝类汉天子乎?”
    “哈!哈哈哈!”
    某个不厚道的声音突然冒出来,非常嚣张地制造出一波波笑浪。
    在如此神圣的环境中,出现这样的爆笑委实突兀,完全不搭,绝对不合时宜……但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个笑声也这么熟悉?
    实在是太象她那个没事就失踪、有事找不着的次兄啦!
    ‘好乱!幽都……真是太奇怪啦!’
    阿娇伸出另一只手,用手背揉揉眼眶,相当不满地做了个判断——话说,她原来以为,鬼神的世界该是宁静肃穆的。
    眼前的两张面容起了变化:
    老妇人先是一脸的释然,随后,绽出温柔至极的笑意;
    中年男子则是满脸的哭笑不得,“阿娇”“阿娇”唤着,轻轻拍女孩子的小手——别总揪着不放啊!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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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有点儿不对劲呦!’
    娇娇翁主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阿娇,阿娇!”
    随着一声娇呼,老妇人和中年男子分向两边,一张美妇人的脸凑近前来。
    云鬓松散,
    簪环歪斜,
    妆容凋零,
    浮肿的面颊,苍白的气色,两只眼睛泪水流连,又红又肿,活象两只桃子……
    虽然与平日的形象大为不符,
    甚至可以算得上判若两人,
    但……生身之母不管怎么变,总不会认错的!
    “阿母!?”
    这下,阿娇彻底醒了!
    幽都的神祗,不可能个个与她家至亲长一模一样吧?!
    长公主再也控制不了情绪,
    扑上去,一把将自己的宝贝搂在怀里,又是哭,又是笑,喜极而泣。
    虽然头还是重重的,仿佛被灌进了两斤铜水,
    但熟悉的体温和香气还是让阿娇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这里,依然是人间。
    她没死!
    她,被人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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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皇太后到底上年纪了,
    见心爱的小孙女终于清醒,一喜一放松之下,疲惫之感就再也忍熬不住,迅速爬上了额头和面颊。
    有女儿照顾孙女,窦太后没什么不放心的;叫上皇帝长子,让女史和宫女搀扶着,打算回自己的卧房休息去。
    才走出门口,皇太后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叫道:“阿须,阿硕呀?”
    堂邑侯太子陈须与隆虑侯陈蟜本就跟在后头相送,听祖母召唤,立即赶上前来:“大母?”
    “救阿娇之人?”
    大汉皇太后一时顿住——虽然孙子前头报告过,但她还是忘记那人姓什么了。
    太子须稍愣;
    倒是陈二公子马上领会了祖母问话的要义,翩翩然答道:“禀大母,此人姓苏氏,名南,字凯风;姑苏人,现任‘郎’。”
    “苏南呀……”
    窦太后指了指内室的方向,叮嘱道:“不可忘,不可忘!”
    陈须和陈蟜齐齐行礼,郑重表示:“孙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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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儿……”
    等踏入外头的长廊,窦太后没走多远就停下步子,缓缓地问道:“梁……氏?”
    “凭阿母决断。”
    天子想都没想,就说道——皇太后是汉帝国最具权威的女性统治者,掌握所有内外命妇的命运和生死。
    尤其是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皇帝陛下现在是连插手的兴趣都没有。
    窦太后闻言,点了点头。
    帝国皇太后并不是真要征求皇帝儿子的意见。不过,梁女好歹是儿子的枕边人,又曾为大汉天子生养过儿女;论清论理,总要问上一声的。
    梁女的命运已没什么可说的了;
    窦皇太后却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反而示意女史搀扶自己往天子所站的地方又走了两步,摸索着伸出手:“皇帝……”
    天子会意,
    连忙接过窦太后的手,将母亲扶到朱栏边萱草垂帘后的避风处,殷殷地问道:“阿母,何事?”
    窦太后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先冲着后面摇了摇手。女史理解了,急忙带领宫女和内侍们退出去三十多步,直到某个距离够远且是逆风的地点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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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启,为母……望吾儿坦诚以告,”
    皇太后窦氏以一种听上去极平缓极沉稳的语调询问大汉皇帝:对于当年惨死于犬牙之下的十四皇子,他这个做父亲的究竟是如何想的?有没有因为十四皇子之死,就对阿娇产生怨怒之心?
    毕竟,
    不管怎么说,阿娇才是那项阴谋的真正目标;
    而如果不是阿娇的缘故,十四皇子应该到现在还活着。
    “阿母!”
    天子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讶表情,并且几乎是立刻就抗议起来——母亲怎么会这么想??他又怎么会责怪阿娇??!
    “阿启,坦诚,坦诚!十四皇子乃汝之亲生骨肉。”
    置皇帝儿子的不满于不顾,窦皇太后坚持不懈,执着地要求天子详细说说他的想法。
    其实,这个问题窦太后藏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自打悲剧初发生之际,做母亲的就想找儿子好好谈谈了;但因怕初遇丧子之痛的天子情急之下会口不择言,所以才一直忍着。这些年过去,终于又遇到一个可以提及此事的机会,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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