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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就算如此,那我足够的坏可以了吧,至少跟别的孩子比的时候,你们也有个反面教材,从那以后,他就逛妓院,后来他明白就算他死在妓院赌场里,也只不过会换来一副棺材而已。
    “我知道我不如你,我也知道你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就算我睡得让全妓院的女人都怀了孕,他们也不会关注我,可是你得到了这么多,就连野丫头也被你夺走了。为什么?我只想问句为什么?”
    羽苒只是没有说话,“如果都问句为什么?那么谁来解答?”停顿了一下:“这个世界本来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不应该注意她的,我以为你的目光至少会放在像乐小姐那样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上,至少也应该是家室清白的温婉贤良大小姐,她那么野,你不应该喜欢她的?”
    当提到乐付雨,羽苒的目光里有哀婉,凄楚,这些情感一消即逝。
    因为这些感情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更加不会有人看见,他已经将这些感情埋得很深,深的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当后人在史书的只言片语之中读到那么些许的端倪,留下的只有喟叹。
    “我恨你。”
    如果是壬訾逍,他还会好受点,可是不应该是羽苒,他不甘心,不甘心被同一个人抢走了所有。
    “我很抱歉。”羽苒回答道:“其实如果仅仅是因为喜欢那么就多么的苍白呢?人生如棋,需要落子无悔,我需要在将来的某一年某一月落子无悔。”
    “你需要我做什么?”只求将来落子无悔吧,羽平和淡淡道:“我虽然讨厌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害野丫头的,但是我得警告你,她不是你的对手,求你离她远点。”
    “现在需要你去内侍局虚张声势。”羽苒道:“这本是东宫的事,没有真相,就算有真相也不可能浮出水面,你这个曾经查破那么多奇案的东壁侯如果能够坐台,第一,安排结局的可信性,第二,我相信有人不敢在你的火眼金睛里动手脚。”
    “好。”羽平和临走之前还看了他一眼:“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一直不敢承认,是我傻呀……可是表哥,只是这个人不应该是你,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单纯洁净,而你处于黑暗混沌之中。”
    “我明白。”羽苒说道。就如他自小就看见这个离他远远的表弟,那双不甘的眼神,从小在心底燃烧愤怒的火焰,那些火焰足以把他烧成灰烬。
    扶着胀痛的脑袋,谷泉夭悠悠的转醒:“额!”
    壬訾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丢到地上,地上狼藉一片:“你终于活着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睡过去了呢?”
    羽苒推开门,端着药碗走进来,看着地上橘子皮瓜子皮一地,不由得皱眉头。
    “本王忘记了,这里有个爱干净的,哈哈!”之后他施施然笑道:“不过也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喜欢看别人看我不爽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来人,收拾掉。”于是出来一群美女丫鬟,看得壬訾逍眼花缭乱。
    丫鬟恭敬的收拾掉那东西,期间也对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壬訾逍各种鄙视。
    你想想,一个靠脸吃饭的帅哥被一群美女集体鄙视,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结呀,更何况,壬訾逍这个家伙最讨厌被人当做怪物一样看,看完还喊一句这丫的什么玩意。
    “北辰侯,你故意的。”
    “没有,我只是想这样的环境对病人很不好。”然后看了一眼谷泉夭:“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三小姐。”
    “算了,本王大人不记小人过。”
    羽苒点头:“那就多谢了。”
    壬訾逍哼一声假惺惺的摸着谷泉夭的额头:“还好,没傻。”
    谷泉夭全身疼得难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壬訾逍:“你爷爷的,你才傻呢?”
    壬訾逍一指谷泉夭:“你看看,这丫头还有力气骂我,那就是没病,全是装的,不要理她了……”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谷泉夭诺诺的开口,之前还在天牢里半死不活,现在就软香温玉的房间,而且这里的布置很别致。
    “哦,忘了告诉你,你府里的严妈承认是她以前在谷府与谷海菱有过节,然后乘着你进宫的空挡给谷海菱下迷香,甚至迷香还在她屋子里找到。”
    “不可能。”谷泉夭喊出声,她的声音嘶哑却坚定:“不可能,严妈是个谨慎的奴仆,不会与谷海菱有过节的,而且像她那种奴仆,根本不会在府中伺候谷海菱的。”
    “你娘的真傻,严妈就是你的替死鬼。这要谢谢你的小侯爷了,看着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不过也是个暗箱操作的伪君子。”
    壬訾逍不由得讽刺,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古怪,但是他的声音十分的动听,带着一种铿锵而慵懒的感觉。
    “小侯爷?”她看向羽苒,眼神里有很多的难以置信,明明鄙视妄顾国法徇私舞弊的,可是,可是这个人还是去做了……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在她的映像中,羽苒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一旦这种美好涉及到了那些不可见人的肮脏,这些□□的真相就像一把刀使劲的□□她的心脏,可是无论怎样,这个人还是她的小侯爷!
    “是,你爹在东宫的眼线之一就是严妈,这个人东宫早晚得除去。”
    “难道就白白丢掉一条命,一桩冤案吗?”
    “这么说吧,在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冤案,而最多的就是冤魂,你这已经算不错了,至少没缺鼻子少眼睛。”壬訾逍不知在哪儿掏出一碟瓜子继续磕着。
    看着谷泉夭傻傻的坐着,有点悲伤,有点怅然,更多的是懊恼。
    “你至少活着出来了。”壬訾逍笑道:“羽平和怕有人害你就把你转移到羽小侯爷的府上,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野丫头醒了吗?我回来了……”羽平和满面春风的推开门。
    “不是让你去皇宫装样子吗?”壬訾逍有点不解:“你回来这么早,就不怕有人临时做手脚让人钻了空子?”
    “皇帝的婆娘来调查情况,那婆娘看着挺厉害的,老子对她很是敬佩,准备赋诗一首拍拍马屁的,可是我就那点水平,然后她大发雷霆让老子滚蛋。”
    谷泉夭心里本来很难受,可是一听羽平和说的话,她又忍不住笑了,他口中皇帝的婆娘是皇后。
    “爷爷的,老子的冤都没出伸,你娘的还去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羽苒听着,不由得揉揉眉心,有点尴尬而不自然。
    “皇帝的婆娘?老子?滚蛋?这就是你读了那么久的圣贤书学来的词?”羽苒问羽平和,目色如水,灿若星辰。
    羽平和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羽苒,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爷爷的?你娘的?这又是些什么东西?”
    他看着谷泉夭,谷泉夭讪讪的闭了嘴,心里把羽平和骂了几万遍。
    “代沟呀。”羽平和连哼了几声:“表哥,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跟你有代沟,你得体谅一下……”
    听到代沟两字,羽苒面色一置,眉头忍不住颤了一下:“好吧,代沟。”
    “野丫头,你知不知道我作了首什么诗?”
    “你那水平能做出诗来就已经很难为你了。”壬訾逍递给羽平和瓜子,羽平和端过这边桌子的瓜果跑过去研究诗。
    “哼,你嫉妒了。”羽平和趾高气扬。
    “嫉妒你?你那蠢萌蠢萌的表情能做出诗来?你难道没听到吗?皇后娘娘让你滚蛋,要是我,直接让你变哑巴。”
    羽平和直接忽视壬訾逍,壬訾逍那个霸道小王爷平日里嚣张惯了,他争不过就得避开。
    “野丫头,你伤好点了吗?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什么都可以……”
    “烧土豆,土豆烧鸡,什锦土豆,东坡土豆泥……”壬訾逍一一说出。
    “又没问你,我问的是野丫头。”
    “我又没跟你说,我跟北辰侯说呢?关你屁事……”
    壬訾逍表情微妙微俏:“小泉泉,羽平和没少贪污公款,而且有名的抠门,你今天可要好好的宰他一顿。”
    “我贪了吗?啊,那是贪吗,那是我修河剩下的钱,上交给朝廷,朝廷会说我为了虚名干不了实事,所以只能留下来自己用了。”羽平和说完注意到角落里羽苒淡淡的看着他。
    此刻,谷泉夭的目光瞥到坐在一旁的羽苒,那么孤独。
    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侧脸清雅无双,就算坐在光影里,依旧照不明他的身影。
    唇角分明,淡淡的侧耳听,不发一语。
    看着壬訾逍与羽平和这两人,平日见面从来不对头,可是至少成了酒肉朋友,私下里都会打趣揶揄对方。
    而羽苒一个人,就那么一个人,静静的独孤着……
    她在想,羽苒会不会跟人也这样打趣的说话,会不会也有共同语言的知己……
    也许,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可是已经如那东流水。
    乐付雨是第一个走入他心扉的人,令他难以割舍却不得不割舍……
    “小鱼怎么样?”谷泉夭想起来自从进了天牢就一直半死不活的小鱼,有点担忧。
    “好呀,好吃,我这给你去捞小鱼吃。”羽平和立刻欢喜站起来。
    “你放心,死不了。”壬訾逍继续磕瓜子,他嗑瓜子的时候十分的优雅,不像市井之中的长舌妇那样低级趣味,他的姿势是贵族常有的姿态,带着一点纨绔子弟的吊儿郎当,邪魅但是不失风雅。
    “怎么会死不了呢?你是要油焖的还是红烧的,还是……”
    壬訾逍立刻塞一个苹果到羽平和嘴里,笑道:“这苹果好吃,你尝尝。”
    “谢谢。”羽平和拿下苹果,然后一个虫子冲着羽平和挤眉弄眼。
    “侯爷,谷老爷还在等着谷小姐?”管家笑道,不时的看看谷泉夭:“夫人让我来请示小侯爷?”
    “嗯。”羽苒看看谷泉夭:“小泉,你想回家吗?”
    “不想。”
    ——不想……
    她还不能接受那个说希望她幸福的父亲因害怕卷入宫廷争斗而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姐姐。
    不能去接受毫无心机的嚣张姐姐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害她……
    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机,就那么轻轻的一捏就碎了的命运……
    绝不能接受如同蝼蚁被人操控,甚至来自于至亲的一把刀,血淋淋的淌着血……
    羽苒沉吟半晌,良久——
    “就说三小姐需要静养,案件未清之前需要隔离,谁也不能见。”
    管家领命。
    看着壬訾逍与羽平和,谷泉夭冷汗直冒:感情这两货不是人。
    一般来说,羽苒是很忙的,壬訾逍与羽平和每天来陪谷泉夭聊天,可是他人基本神龙见首不见尾。
    每次夜晚,走过厢房的长廊,沿着院子里石子路走到尽头就是羽苒的书房,一到夜晚就烛光一直未熄。
    清和一十二年三月,春雨斜斜洒洒,京都整整飘了三天。
    那一日清风和煦,自从父亲提起过她与北辰侯的婚事就再也没提过。
    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等她长大。
    她要嫁给他,是因为喜欢。
    而她的父亲,只是看中了北辰的权势。
    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小侯爷他并非心甘情愿……这在见了乐付雨之后,她就更加明了,那个女子的笑容总是那么美。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那么谦恭,那么有礼,越是有礼就越是冷漠,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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