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姨还在下头忙?”
弋阳这会儿岂能饶过她,捉住她的手轻轻捏着指骨上柔软的肉。
“正煲着汤呢,说是小火慢熬上半宿才入味。”
听完寂和就准备起身下楼。
“怎么不劝劝?这看火看半宿够折腾的了。”
却被弋阳按住,“劝也劝不住。”
“那也不能这样麻烦芬姨。”
“所以晚上我去看着,手头也有些工作就一并处理了。”
这些天弋阳也够忙的了,上次的伤也没好。
她问道“换上电砂锅熬不行吗?”
弋阳摇头,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担心我?”
“是。你这伤还没好,要多休养。工作也不急于一时。”
他笑得更开心了,蹭了蹭寂和。
“放心,我好得七七八八了。晚睡几个小时没事的。”
“而且芬姨好不容易借来的火炉子。汤要用炭火慢熬,这样熬出来的汤才味醇汤清,香高营养。”
既这样说,也没得劝了。
寂和窝在弋阳温暖的怀里,慢慢的有了些睡意。
忽而想起过年要去香港,又清醒送过来。
芬姨说过弋家老太太属意的孙媳是棠浔,又有旧仓库连累弋阳受伤一事。
怕是难以接纳自己。
弋阳的父亲母亲是怎样的脾性,又如何相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麻烦事。
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弋阳瞧见了,食指覆上去轻轻地抚平。
轻轻的叹息。
“烦心的事什么时候能和我说说呢。”
“你还不知道吗?我什么都能给你的,也什么都能帮你解决。”
心猛然紧了一下。
寂和装作在睡梦中,拨开弋阳的手,往他怀里蹭了两蹭。
告诉弋阳?她没有想过。
那个女人有多疯狂,自己是知道的。绝不能把他拉进来。
可又能做些什么来保护长安,保护未出世的孩子呢?
她深深思索,然后沉沉睡去。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见弋阳。
轻浅的呼吸,卷翘的睫毛。
连眉毛都那样好看。
寂和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用指尖轻轻的抚摸他的眉眼。
这样的早晨不可谓不好。
滑到唇的时候,弋阳抿嘴嘬住。
小声哼唧。
“再闹就要出事了。”
寂和“噌”地一下,耳尖发烫。
连忙把手缩进被子里,转过身去。
他睁开眼来,低低地笑着。
从后面环住她。
“再睡会儿,赖会儿床起来喝汤。”
寂和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早餐怕是都凉了。
她推了推弋阳,准备起身。
“别让芬姨等。”
却被捞了回去。
“芬姨一早就去农贸市场了,大约十一点才回。昨晚看着那汤费了些神,伤口隐隐有点疼。这会儿想抱着你再睡会儿,乖乖的。”
他真是会拿捏人命门。
举手投降,举手投降。
寂和也不再挣扎,安安心心的窝在他怀里闭眼小憩。
弋阳也不老实,攥着她的手指头东捏捏西捏捏,好似能捏出个花来。
寂和闭着眼轻声询问
“不是要睡会儿?”
他慢条斯理的摇摇头。
“美人在侧,实难入寝啊。”
就知道吐不出什么正经话!
寂和捂住发烫的耳尖,没再理他,只安心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