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技不如人,被打了个半死,就剩一口气吊着,当然,那假黄鹂也伤的不轻,也就剩两口气了……”说到这儿,那东宫穆益竟还摆出了一副我是无辜的样子,很欠揍。
“我看着那假黄鹂又回到了春风渡……后来发生了啥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这三人都不是你杀的?”
“是啊!我是冤枉的!”东宫穆益也挺懵的,他本来以为那黄衣的女子能逃走呢,怎么死了?方老板怎么也死了?那黄衣女子若是想要玉牌……怎么会杀了方老板?
不,不能在高品符修面前想玉牌,会被看出来的。恩,没有玉牌,没有玉牌!
???玉牌什么东西?我东宫穆益怎么没听说过?
看东宫穆益这边问不出什么,众人将目光转向另一个活人。
“北宫云起……”
“我、我在!”被叫了名字,云起脸色又白了白,害怕的肩膀微微颤抖。
“你可知他们为什么死?”
“知……知道!”云起哑了咬牙,那副样子跟上刑场一样:“不怪我,真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说着说着,北宫云起神志竟然混乱起来,越想越害怕,竟然开始啜泣。
看的一旁的东宫穆益目瞪口呆,世上还有这么胆小的人?世人都瞎了眼吗?她能和我那变态大姐齐名?
“别怕……”北宫家长老脸色发黑,但还是尽责地安慰了一下,毕竟自己家族的人:“你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便是。”
好像被安慰了一样,云起慢慢冷静下来,只是那身躯仍是颤抖的。
“我……我本来是在听雨阁听曲子的,然后忽然一声巨响,霁公子,就是那个听雨阁的戏子吓得停了弹奏,我就走到窗户边打算看一看,本来想喊霁公子一起看的……”
“没想到我一回头,竟看见那霁公子取了匕首出来要杀我!我当时就吓傻了……”
“但我好歹也是个开辟了本源海的人,也在学堂学过三两招式,而那霁公子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打的过我?我一个害怕,就给他捅死了……呜呜呜……”她冤枉啊,她就是来听个曲儿,恩,就是这样的。
说着,北宫云起慌慌张张地拿出来一个刻印符路:“我本来、本来、本来是想记录一下爆炸的,没想到录下了霁公子来行刺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众老头子挨个看了看刻印符,恩,是真的:“那假黄鹂怎么死的?”
听到有人问这个,北宫云起突然安静了,随即巨大的惊恐出现在脸上,尖声道:“那个女人脸皮在往下掉!那个女人不是人,她是鬼,呜呜呜……我杀了鬼,她会不会报复我?呜呜呜……”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明是人啊!在场的一群老头恐怕除了百灵威和廖金风,其他人就没听说过披皮符。
“披皮符?这里竟然出现了披皮符?”百灵威震惊了,这种贫瘠的地方竟然有披皮符这样的好东西,他也好眼馋啊……
“大嬷嬷,看看那三张脸皮都是谁的!”
那大嬷嬷苍白着脸,扭着水桶腰上台查看:“回大人,一张是黄鹂的,一张是咱春风渡一小厮的,一张是昨晚来咱春风渡的一棕发男子的!”
“以此推断此人刚来的时候带着棕发男子的面皮,后来又带着小厮的上了五楼,然后又戴上了黄鹂的……”
突然百灵威一个机灵:“快去搜!应该还会有两具无脸尸体在春风渡!”
瞬间侍卫又慌乱了起来。
又有死人,今晚多灾多难啊!
“你只要说她是怎么死的便可,放心,若你没有错,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扭头看向瑟瑟发抖的云起,百灵威轻声安慰着。
“是这样的……我将霁公子杀死后,瞬间慌了,特别害怕守护者找到我,就想着要不给他藏起来,找时间毁尸灭迹……谁知我刚把尸体藏进里间,出来时就看见一满身是血的女人靠在桌子边上……”云起咽了口口水,大大的睁着双眼,说道女人的时候满是崩溃:“我快吓死了!当时我想,难不成被她看见了?她是来杀我的?可我不想死……”
“呜呜呜……我就拼了命的举起匕首去杀她,没想到她那么不堪,直接被我杀掉了,当时我就懵了……”说到这云起一下子瘫到了地上:“然后可怕的一幕出现,她的脸皮开始、开始……”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跑了出去。她不是人!是鬼!呜呜呜……”
众人一阵静默……竟然差不多都对上号了,如此看来,那方老板一定是那女人杀的。
“北宫云起,你可曾搜过那假黄鹂的尸体?”
“没有没有,我顾不上……”
“听说那霁公子今日不接,你怎么去了他那里?”
“我是被二嬷嬷带过来的……谁知道那霁公子连给我看看都不给,我就偏要看他,怎么了?是瞧不起我北宫云起?”那样子,那神态,云起演活了一个测出资质被打落的天才的自卑与不甘,还有想要证明自己,在戏子面前呈威的小丑形象。
“把那个二嬷嬷带上来。”
只见俩侍卫拖着一个花容失色的大屁股女人上来,看起来颇不容易。
那二嬷嬷更绝,一上来就“啪叽”一声地跪倒在地,随即便鬼哭狼嚎道:“大人!冤枉啊大人!”
她好冤啊,她是真的冤啊。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逼中春风渡乱起来了,懵逼中各大家族的人来了,然后再懵逼就到这儿了。
她是谁?她在哪?她做了啥?冤啊!
她平常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些,顶多就是犯点小错误,比如忘了给谁谁买胭脂啦,比如少给谁谁上一盘菜啊,最糟糕的无非给谁谁领错了房间……
她有罪,但这是闹哪样?是要审死她吗?不行!她冤!她得喊出来!
“闭嘴!”百灵威一声吼,气的不轻,这都啥啥啥啊,这人怎么进的春风渡?
二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眼前一阵发黑。
“我问你,你为何将北宫云起带到霁公子房间里?”百灵威冷声询问。
“嘎?”二嬷嬷迷茫了……还真是因为这种小错?这阵仗,搞得她以为自己杀人了,死者就是旁边的几个!
“奴婢、奴婢平常脑子就不怎么灵光,今日犯了混,就、带错房间了……”
“……”
哦,原来如此……个屁啊!我们以为你别有用心,你就这么不走心忽悠我们说你带错了?
“来人,快去请江君人。”百灵威此刻很心累,但事情得有个结果,只能叫兽符师来一趟了……
“呼~~呼~~”舞台哦不,审问台一阵寂静,只剩下贯穿始终的呼噜声,听着真塔玛烦!还没人敢去打扰,哔了畜牲了!
不多时,一名穿着灰色亚麻长袍的老人款款走来,他是整个大宇国唯一的一位兽符师,并且还是个三品兽符师。
兽符师本就稀少,三品兽符师那更加稀少,就连大宇国国主见了他也会礼让三分,若不是春风渡请他来,他才懒得理会旁人。
“江君人,还请劳烦一下您的灵兽真诚鸟,看看这几人是否在说谎。”百灵威朝老人拱手。
“哈哈,百长老都开口了,江某自当竭尽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