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只铁卫队被安排跟踪北宫云起,他伤都还没养好,不,就压根没养,刚一回家,他还没去找自己大奶奶哭委屈,就被扔到铁卫队,太可怜了。
不过修者,只要没打死,多重的伤都恢复的极快,如今也不影响行动。
况且他毕竟是东宫穆氏的二少爷,也不可能永远跟着家奴厮混在一起,隔几天正式的惩罚才会降下来,估计那时候会远调京都。
现在整个京城都塔玛传言他死了,审问的时候整个春风渡除了四大家族和皇室的人,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
那时候东宫穆益昏迷着,气息极弱,还被搁在一堆死人旁边,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其他三大家族和皇室才不会给他说话呢,可恶的是东宫家族也不给他澄清,还禁止他招摇过市,反正怎么低调怎么来。
他好惶恐啊,莫非家族要给他排秘密任务?比如暗杀什么的……
这可是高风险任务啊,不行,他一定要见到大奶奶!自己的爷爷最听他媳妇的话了!
“呼――”东宫穆益正神游天外,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一个模糊的影子飞速掠过。
!?什么东西?这乱葬岗埋的可都是无处可去的人,那一个个可都是不归乡的孤魂,最容易变成小鬼了,还是那种报社的小鬼。
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东宫穆益怕的上下牙直发颤:“你、你们、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影子飞过去?”
“……少爷,你别吓俺们,俺们胆子小。”刚刚有东西过去吗?没有啊,一品修为的他们表示没看见啊!
“有的!就刚刚,嗖地一下子飞过去了!”东宫穆益欲哭无泪,上天何其不公,要让二品巅峰的他承受人生不能承受之痛,他感觉自己的伤口吓得又裂开了!
“……”他们这群修为小垃圾们没看见啊,可是少爷不像是在逗他们玩,难不成……??卧槽,这里好冷啊!
难不成真的有鬼?
几个铁卫慢慢地将东宫穆益围在中间,绝逼不是保护他,是让他保护自己这些小弱鸡们。
要是平常的时候,遇见三品符师他们也敢一声吼,愣不怕地怼上去,但这对手不是人!它不是人!
“少、少爷,小人怎么感觉周围越来越冷了?”
“少爷,小人也感觉越来越冷了……”
顿时周围一阵附和声响起。
东宫穆益头皮发麻,他也感觉越来越冷了,难不成真的有鬼?
“不怕,你们少爷我可是个二品巅峰符修……”东宫穆益吓得哆哆嗦嗦,但他得硬气起来,他不仅是这只小队的临时队长,他还是东宫家穆氏的二少爷!他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对!少爷可是二品巅峰,肯定不怕鬼,遇见鬼少爷肯定不会抛弃我们……”一铁卫打气道。
不――!我怕鬼,我怕惨了!东宫穆益内心无助呐喊。
“别想了,赶紧找人!”
“是,少爷!”
…………
北宫云起站在大坑旁边,跺了跺脚驱驱身上的寒意:“呼……越来越冷了,得赶紧弄好回去睡觉。”
“唉,这温度,估计凌晨三点多了吧?太阳出来之前大地只会降温,越来越冷,肯定有蠢货以为有鬼……”北宫云起暗自想到,看了看三具尸体,又发愁了。
万一有人还在怀疑她怎么办?会不会有人跟踪?万一有人挖坟呢?只扒走罗芸织的面皮也太引人注意了,可是我又不需要别人的……
要不……剁碎?
其实她满抵触鞭尸的,但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烧尸动静太大,那种尸体烧焦的味道会传出去好远。
但剁碎就不一样了,谁会在意一堆碎皮里面是不是少了某人的一张脸?
云起脸色白了白,还是太重口味儿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过。
一切都是因为弱小,才需要隐藏,才需要小心翼翼的走每一步。
有一天她一定要强大到无人敢惹!
…………
东宫穆益找到云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百米远的地方,一个瘦小的女子面无表情地剁着一堆碎肉,嘴里还反复嘟囔着:“让你刺杀我,让你吓我……”
他真的快吓尿了!这个女人是魔鬼吗?她是变态啊?
云起正在思考着,突然感觉到百米外多了些人。
呵!还真有人跟踪来了!看了眼远处的树木后面,几个一品,一个二品巅峰,那个二品是东宫穆益吧?气息很熟悉。
“少、少爷,她看过来了,她看过来了……”一侍卫面色苍白,妈呀,这女孩比鬼都可怕。
“我,我知道……”东宫穆益僵硬着身躯,带着哭腔。大奶奶,您快来找我吧,您孙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惊吓!
大姐,我错了,你根本不是变态!她北宫云起才是个真正的大变态,你跟她比起来就是个渣渣,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
“她、她是、人吗?”好可怕,好可怕,这不是人干的活,我不要当铁卫了,我要赶紧升到铜卫!呜呜……娘亲啊……
那北宫云起死死盯着他们,一双眼睛泛着骇人的红光,獠牙有三四厘米长,面色苍白,手里还提着一把砍刀……
以上是东宫穆益等人的脑补,然而实际上,云起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们一眼。
抬手将三具尸体,不,三坨碎肉扔进坑里,呼哧呼哧用土埋上。
她还挺讲究,将那霁公子和罗芸织放在一起,另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方老板给他放角落里。
我真好,还让他俩做了对鬼夫妻。
默默想着,云起转身离开。
今晚这事她心里有些承受不了,也有些对不起那罗芸织和霁公子。
当时霁公子冒死向她刺来,估计也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万一罗芸织来他这里疗伤了呢?有外人在岂不是将她陷于危险?
倒是一对苦命人,若是有实力,她定不会做出鞭尸的事情来。
可惜她太弱了。弱小是原罪,她一直都知道,所以才努力地变强,强大到无人敢惹。
若是罗芸织够强大,她还会死吗?不会!
想想当时的情况,那罗芸织其实是可以什么都不给她留得,毕竟自己杀了霁公子,也要杀她,可最后她还是给她留了披皮符。
她定知自己活不成了,死前一瞬间才做的决定,究竟什么样的仇恨,才值得她这样做?周皇朝……诅咒……
算了,她还太过弱小,想那么多没什么用,如果以后真的强大了,帮她报仇也无不可。若是以后自己死在半路上了,那也没办法。
现在还是要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睡上一会儿。
等到云起走了好长时间,那东宫穆益才平静下来:“去把那坑挖开……”
“啥?”几个侍卫哭丧着脸,看着少爷不容拒绝的神色。
算了,少爷最大,少爷说啥就是啥。几个侍卫边吐边挖,直到看见那几坨碎肉,又翻了翻搅了搅,确定什么都没,才重新埋上土走掉。
他们保证,再也不要当铁卫了……
一晚上的时间,云起挖的坑被掀翻了四次,东宫家,西宫家,皇室甚至北宫家都派人来挖了一次。
无数人做了噩梦,梦里头几疙瘩碎肉追着他们跑,还嘶吼着,好可怕,心好累!
云起自然不知她昨晚害的多少人睡不好,即使知道了也没多大感觉,顶多会庆幸。
幸亏她谨慎,否则只有罗芸织丢了脸皮,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猜测她是不是动过罗芸织的尸体?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了披皮符,都知道罗芸织有这个符簶,也都认为她临死前自己销毁了。
毕竟很少有人会将珍贵符簶留给仇人的。
若是她动了罗芸织的尸体,那她北宫云起在审台上岂不是在撒谎?她是怎么瞒过三品的真诚鸟的?她真的没有见过玉牌?
只怕她现在就不是被暗搓搓的调查,而是被明目张胆的关押!
回去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两个时辰,云起便爬起来。
先是去学堂后山锻炼身体,然后上课。修炼贵在坚持,贵在积累,她断然不会因为一时的懒惰,葬送自己的未来。
比狠?比勤奋?她不输任何人!
她北宫云起,不求天,不求地,只信自己,什么报应,什么气运功德,她不信!
昨晚是她自己计较了,她那一瞬间是真的不甘,不忿,凭什么?凭什么她身上的红光就百米,比她更毒辣的才一胳膊长。
前世她除了炼制夺命造化符时抽取了近千与她无仇的天才,其他她所杀之人皆是与她有仇,想要杀她之人。
就算是那近千的天才,她也是挑选那些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抽了他们资质,让他们再无欺压旁人的可能,可,凭什么她的红光最多?
她也埋怨过,也委屈过,凭什么上天对她这么不公平?
可现在她突然释然了,呵呵――
老天爷?什么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