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除了上学,云起都窝在宿舍里研究纳物符。
除了前几次半途失败了,剩下的云起几乎是完美地制作出来,只差最后一笔,便可符成钟响。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如今她不急着练出纳物符,反而着急晋升一品高阶!
晋升中阶时耽误那么长时间,大多是因为她没资源,当初晋升还是靠着龙大爷赏赐的几坛子灵酒熬过来的。
如今她根本不敢独自离开北宫家,别说去给龙大爷洗澡按摩,她这几日连春风渡的影子都没看见。
也不知道龙大爷有没有背着她找了别的搓澡师?
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云起将目光放在身前的七枚用来晋升的符簶上。
这七枚符簶品阶不算高,却也不低。
用来晋升一品高阶的确有些浪费,一般别的人都是用来晋升大境界用的,哪会有云起这么奢侈?
然而云起不仅不嫌多,反而担心这七枚不够用!
她可是有十处本源海啊!
那不是十只小兔子,那是十只饕餮,随着她越来越强,只会越吃越多。
低品的时候,这么多本源海不怎么能显出用处,反而随着修为愈加高深,云起突然发觉这些本源海用处良多。
她甚至产生了大胆的想法,像这样在肢体脏器上开辟本源海能够成功,那是不是在每一块血肉,甚至每一个细胞中都可开辟本源海?
况且,理论上本源海是可以不断扩张的,那它是否能够开辟到宛如一个世界?
这么想来,若她真的修到了那种程度,岂不是身纳万千世界?
倒吸一口凉气,云起止住了想法,她怕自己再想下去会生出绝望。
拿出七张晋升符簶,身侧放着几麻袋晶石,目测不低于万颗。
晋升符簶其实相当于是将一个小型的聚集灵气的阵法封印其中,使用之后会将方圆几里的灵气全部汇集在身侧。
让使用者不再需要从周围分辨出灵力,继而纳入体内,而是可以令其肆无忌惮地吸收周围的灵力,以达到晋升的目的。
云起低叹,上次晋升所需资源已经超乎她的预计,不知这次是否会更加夸张?
她已经无法按照常人资源的消耗量来推测自己了,这条路上行走的只有她一人,想要找个引导者都难。
这么说来,像她这般修行的,岂不是比生命符师更加少见?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独一份啊!
将灵气注入晋升符簶,按着其上的纹路慢慢行走。
只见符簶上复杂的花纹被逐一点亮,周围几里的灵力开始躁动起来。
晋升用的符簶也分为好多种类,品级也不相同。
常用的晋升符簶一般都是聚灵符,名字和作用都很形象,就是可以聚集灵气的意思。
云起手中的七枚符簶都是二品破阶的聚灵符,一般修者都是用来晋升二品符师用的,如今却被云起用在了晋升一品高阶。
若是让旁的人看到,必定大呼浪费,可在云起这边,却还在担心二品破阶符的力道不够。
无数灵气向着云起的方向汹涌而来,若是个品级低的修者不一定能发现什么,可品阶高的一定能够发现异样。
云起周围,浓郁的灵气险些雾化,形成一条乳白色的轻烟环绕在云起身侧。
云起盘膝坐在木床上,紧闭着双眼,浑身的毛孔一张一收,吞吐着周身的白色灵力带。
沉浸在对肉体的感知里,云起引着纳入体内的灵力游走在经脉之间。
灵力越聚越多,云起引导的也越来越多。
不大会儿,经脉被灵力胀的生生宽了一丝。
其实修为的晋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可以体现在经脉的拓宽上面。
毕竟激发符簶发出攻击时,经脉是灵力的通道,若是经脉太过脆弱,那么灵力根本无法从体内引出。
云起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经脉胀痛的感觉真的不好忍,还不如直接断裂来的痛快。可经脉断裂又不是好修复的,这么算来,还不如忍着经脉的胀痛感。
快了!
灵力再多些!
毫不犹豫地,云起又激发了一张二品破阶符。
符纸上的纹路一丝丝亮起,方圆几里本就被消耗的所剩无几的灵力变得更加稀薄。
从外面看,整个宿舍都缠绕着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学堂内的一间屋子。
学老停下吸纳灵气,睁开双眼。
“怎么回事儿?灵气稀薄了不少……”紧皱着眉头,学老道。
将盘膝的双腿放下,学老紧了紧里衣,摸索着穿上布鞋,和衣而出。
现在正是月圆之时,这时候难不成还有族人在学堂附近突破?
学老想着,若是族人在突破,自己护一下也好,若是旁的宵小之辈,恐怕就容不得对方这样肆无忌惮的突破了!
看其突破的动静应该是个二品符修,他自认还是可以制得住的。
随着灵气的浓度变化,学老一步步找到了学堂宿舍。
他有点心惊。
难不成突破的是学堂学子?
可这动静也太大了吧?
学老到时,已经不止是云起这一间屋子,整个宿舍区都漫着比平时浓郁了一倍左右的灵力。
自然有的学子发觉了,便出门看看什么情况,而大部分的学子却还在呼呼大睡。
学老脚尖点地,猛地一下子跃上整个宿舍楼顶,选了灵力最为浓郁的一处区域,盘膝而坐。
大多数人晋升之时是不能被打搅的,一旦被打搅,轻则突破失败,重则走火入魔或者命丧黄泉。
学老静坐在屋顶,也在默默思索着。
难不成本届学子里还藏着一匹黑马?
住在这学堂宿舍里的大多数都是偏支弟子,他们的具体情况,有时学老都不怎么了解。
这世上不乏有隐藏天赋的人,有的人一夜之间能从一品资质升到五六品,甚至有的人得了某种机缘,一夜之间连破几大境界。
莫非本届的偏支就出现了这等情况?
那又会是谁?
不知怎么的,学老脑海中闪过一道桀骜的身影。
明明是个女子,却要比男子更加张狂霸道,压的整个甲班抬不起头。
甚至如今的甲班隐隐有了一种以其为首的趋势。
学老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先不说那人不是主脉弟子,就凭九年前云氏那事儿,北宫云起和北宫家的矛盾就不可调和。
其实九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是特别清楚,但唯一知道的一点便是,云氏和北宫家几乎彻底决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