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周建华,没有再给孙筱安犹豫的时间,而是硬拉着她往外走着说道:“楼下不是也有洗手间吗?快走吧,你这刚进严家的大门,就让你婆婆等着你,她还不得以为你故意拿架子,给她下马威啊,好歹你先去她面前露个脸,再去洗手间也不迟啊!”
孙筱安不禁冷笑着心想“还真是为我着想,我看是赶着让我去丢人才是真的吧?”
可即便孙筱安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无法阻止这场闹剧的发生,她被周建华一路拉着来到了会大厅,原本还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只见周建华忽然高声说道:“以墨,我把你媳妇成功的接下来了。”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孙筱安的身上,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周建华,算你狠,反正我和严以墨都是要离婚的,丢不丢人反而也无所谓了!说不定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婚离了岂不是更好?”
这么一想,孙筱安反而冷静了下来,只见她大大方方的走到苗萍的身边说道:“妈。”
苗萍极度嫌弃的拉了拉她的衣服说道:“你看看你这都穿了什么啊?丢人现眼的,还不快脱了。”
孙筱安轻声笑了笑说道:“妈,没法脱,礼服坏了,脱了岂不是更丢人?”
苗萍上下打量了一下孙筱安,她还从没有见过孙筱安如此不卑不亢的这么和她说过话,以前她可是见了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的不得了,怎么这次她不仅敢跟她顶嘴了,还敢盯着她的眼睛说话了,反倒让她觉得有些心虚。
可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面子上怎么说也得把架子撑起来才行啊,否则稍一败阵,以后她还不得骑在她这个婆婆的脖子上拉屎啊?于是只见苗萍推开她一些,自己也远离了她一些似乎是在告诉所有的宾自己已经和这个乡巴佬划清了界限似的说道:“土包子,还能做点什么?真是丢尽了我们严家的脸面。”
像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孙筱安上辈子足足听了四年,那时候的她总想着要融入这个家,要搞好婆媳关系,不能让严以墨夹在她和他妈妈之间为难,所以对于苗萍所有的合理的不合理的请求她都照单全收,就连上辈子怀孕期间,她都坚持每天早上五点半起来为大家做好一大桌子丰盛的早餐,好让严以墨和他爸爸可以一起床就能吃饭,然后按时出去上班,中午的时候他们父子俩是不回来吃饭的,家里也就剩下了严家爷爷和苗萍,孙筱安依旧变着法的给她做饭,就是为了能讨她欢心,晚餐更不用说也是孙筱安在做,家里的所有家务活也全扔给了她,苗萍的理由就是多活动,身子壮,好养孩子,这个理由一出来,就连严家爷爷也不反对了!毕竟严以墨独根独苗,谁都想让他早点开支散叶不是?
后来苗萍竟索性直接将家里的保姆给辞退了,诺大的老式洋房竟然全交给了孙筱安一个人来收拾,她心里不是没有委屈,可是只要一想到严以墨的笑脸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即便如此,四年间她依旧没能如愿的讨得婆婆的欢心,也没能再看到严以墨对着她笑,如今此情此景,她的心里除了对自己前世无知的悔恨,还有就是对整个严家人的冷漠,当初的她太过执拗,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严以墨根本就不喜欢她,他喜欢的从来都是周建华,前世的孙筱安每每看到严以墨对她笑心都要酥了,可是她却忽略了只有她和周建华在一起的时候严以墨才会笑,当周建华不在的时候,严以墨从来都没有笑过,所以那些所谓春光灿烂得笑容哪里是给她的?竟从来都不属于她,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她才是那个介入别人感情还还一厢情愿的小三,这也难怪自己上辈子竟然会以那么凄凉的下场草草收尾了!
可是即便如此,这一世她再也不会任人欺凌,既然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及时止损才是上策。只见她忽然大声道:“什么?妈你说什么呢?土包子吗?妈,你别嫌弃我,我虽然是从农村来的,可是我发誓我今后一定好好跟您学习,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给您丢人了。”
孙筱安忽然的叫喊声引起了整个会大厅人的注意,果然,所有的人都看向苗萍,后者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朵根上,她已经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了,也已经尽量让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严家娶的儿媳妇是外省有头有脸的商业世家贵女,可是孙筱安这一叫唤,尤其是站的离他们比较近的几个贵妇立刻白着眼说道:“乡下来的?我说苗萍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儿媳妇乡下来的就乡下来的呗,说出来又不丢人,你看你之前当着众姐妹的面还煞有其事的编出一个身世来,我看这才掉身价呢!”
“就是啊,人小姑娘光是看样貌就挺懂事的,你怎么能说人家土包子呢?再怎么说这也是进了你们严家的门了,婆婆都嫌儿媳妇是土包子,你这婆婆的脸可怎么挂的住哦!”
“就是,就是,你看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苗萍啊,不是我说你,今天这事你可做得不对啊,哪有在儿子儿媳的婚礼上就嫌弃儿媳妇的道理?新婚新婚不就是为了讨个吉利嘛,你就是对这个乡下儿媳妇再不满啊,也得过了今天再说嘛!”
……
这些个贵妇一但敞开了说,一般人还真是招架不住,原本豪门之间的交集就鲜有真心,有的也只不过暗地里牵扯的利益关系罢了,落井下石的自然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