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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去盯着穿一身红色家居服的女人看。
    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到近乎透明,一副生命力岌岌可危的模样,现在染着健康的色彩,被养的很好。
    也越发能挑战男人的自制力了。
    唐依依开口,“怎么,石特助,我长变样了吗?”
    石进立即摇头,又点头笑道,“比以前更美了。”
    他脱口而出一句评价,后背渗出丝丝缕缕的凉意,还好总裁不在当场。
    唐依依把文件递过去。
    石进伸手接过,鬼使神差冒了几个字,“总裁这次和合作的另一方谈的不太顺。”
    唐依依蹙眉,“不太顺?”
    石进想抽自己。
    怎么又嘴贱了?
    唐依依诱|导石进,“说吧,没事。”
    “他不会怪罪你的。”她顿了顿,“我保证。”
    石进犹豫了一会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有几家公司早就看秦正的独|裁不顺眼,又不敢反抗,这次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联合起来,费尽心机地要从他嘴里抠出一块肉。
    唐依依站的吃力,索性坐到沙发上,她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脑子飞快运转。
    石进也没出声打扰,静静的杵着。
    直到唐依依的声音传入耳中。
    石进听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立马拿笔给唐依依。
    唐依依提笔将文件上的两处内容做了修改,便叫石进出去。
    石进咽下唾沫,天底下恐怕只有这个女人敢在不争得总裁同意的情况下,改动文件。
    他没有耽搁,马上回了公司,把文件交到秦正手上,包括唐依依说的那些话。
    秦正的眼眸深处涌出几分赞赏和愉悦,唐依依愿意出面管他的事了。
    不会有人知道,无论唐依依怎么干涉,秦正都开心。
    他怕就怕唐依依对他不闻不问。
    结束会议,秦正推开皮椅,走到窗前,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以至于他又抽风,买了两套情侣睡袍回去,一深灰,一红,还是动物造型的。
    唐依依是兔子,秦正是老虎。
    她拒绝换上,态度坚持,“你自己穿吧。”
    秦正举举兔子睡袍,“这款是女士的。”
    唐依依不假思索就甩出一句,“送给家里的佣人。”
    秦正的面部难掩受伤,转瞬被他遮盖,“这次又想说谁?”
    “小夏,小邱?还是小何?”
    他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掐了几下眉心,低低的叹道,他也有心。
    会失望,会难过,也会因为自己的心意得不到预想中的回应而失落。
    不过,秦正异常庆幸,没到七老八十,走不动了才幡然醒悟。
    知道他爱唐依依,爱到无以复加。
    老天爷还是对秦正不薄。
    给了他时间和机会去弥补。
    心头微疼,如遭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秦正无意识的疼到呼吸停止,又急促起来。
    他清楚,唐依依不可能因为这几个月发生的种种,就会把他过去几十年对她造成的那些伤害都忘的一干二净。
    唯一能依仗的只有时间了。
    那么想着,秦正说了出来,“依依,我也有心的。”
    唐依依被秦正那声依依叫的一怔。
    “你不想穿,那就不穿吧。”
    秦正把两套睡袍收回衣橱里,唐依依不换,他一个人穿了,没意思。
    唐依依没再多说什么。
    秦正面无表情,“我去给你倒水。”
    他出去,端着水杯进来,忽然说,“年三十小晖跟季时会带着季小言过来。”
    自从张小晖和季时结婚后,秦正就一个人过了。
    把他们一家接过来,人多了,氛围会好许多,秦正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唐依依高兴一点。
    从他找到唐依依以后,她就很少露出笑容,即便是他用尽全力去照顾,呵护,赎罪。
    唐依依喝了口水,去年除夕,秦正带她回曼哈顿,她还没有记起所有的事,一连几天,都被他禁锢在身边。
    直到初三,她生日,秦正让她出去玩。
    这次竟然要跟张小晖一家一块儿迎接新年,唐依依是惊讶的。
    “都来吗?”
    秦正嗯一声,“到时候家里能热闹些。”
    他走到钢琴前坐下来,“今天想听什么?”
    唐依依说,“昨天听的。”
    她说完,轻柔动听的音调在秦正修长的指尖上跳跃,飘扬,旋转不下。
    将近四十岁的男人不再桀骜张扬,一切阅历都沉淀在眼角眉梢里面,丰富且有吸引力,让人想深究。
    他坐在钢琴前,面庞俊美,姿态稳重,儒雅,散发着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高贵,拥有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魅力。
    勾勒在钢琴前的景象如同一副画,男人是优雅尊贵的帝王。
    唐依依倚着床,呼吸渐渐平缓,均匀,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三十那天,季时下午开车带老婆孩子过来秦正那边。
    积雪很厚,好在佣人们及时清理了道具。
    “季小言,把鞋子换了再进去!”
    季时厉声道。
    季小言把快要踩到毛毯的一只鞋子缩回去,乖乖把鞋子换了。
    他高兴的蹦蹦跳跳,觉得舅舅家比家里好看多了。
    亲自设计过房子的季时要是知道儿子的想法,能气的鼻孔冒烟。
    张小晖困惑的问,“哥,其他人呢?”家里怎么没见一个佣人?
    秦正说,“叫他们回家过年了。”
    张小晖和季时,“……”
    两口子异口同声,“那今天的晚餐谁弄?”
    秦正昂首,意思明了。
    “哥,我的厨艺是能拿的出手,但我……”
    张小晖隔空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表示无能为力。
    “我去看房里依依姐。”
    张小晖步伐灵活,一点也看不过来大腹便便,“她是在房里吧?”
    “小言,你别乱跑!”
    对儿子交代完,张小晖甩掉客厅的妹夫和大舅子,往卧室走去。
    张小晖是重点保护对象,唐依依行动不能自如,这俩个做菜的能手都不能出面,俩个老爷们干杵着。
    “先说明,我只会西红柿炒鸡蛋。”
    季时耸耸肩。
    秦正一副十拿九稳的架势,“你打下手就行。”
    很快,季时在看到秦正连续把菜弄到地上,还从容不迫的发出号令“去把肉切了”过后,他翻了个白眼。
    “切成什么?块状还是条条?”
    “你随意。”
    “……”
    卧室,张小晖跟唐依依说着话,她已然压下对眼前所见的震撼。
    “嫂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那声嫂子在耳边响起,唐依依的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还不错。”
    她把目光移到张小晖的肚子上,“几个月了?”
    提到未出世的孩子,张小晖的眉间全是温暖的爱意,“快八个月了。”
    唐依依问,“紧张吗?”
    “不紧张。”张小晖说,“我怀小言的时候提心吊胆,二胎心里有数,心情好多了。”
    她跟唐依依说起怀孕那会儿的趣事,譬如宝宝第一次胎动,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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