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是不高兴,不是不激动,可关键是他的身子,他的四肢已经软乎成了一团,无力支撑。
脸色苍白,看那女人的眼神,带着惊恐,她是女人么?其实,她是男扮女装吧?
他一个大男人,别说动手了,光看看就成这样了,她怎么就下得了手?全程竟然都没见她手抖过,眉皱过,这心该硬成什么样啊?
孙郎中那叫一个激动,完全遗忘掉了知县大人,扒着宝春问这问那,兴奋的不能自已。
“天下间,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孕妇因难产死去,这要是传播出去,该救多少人啊。”孙郎中感概啊。
“最好的传播途径就是办学,医学,感兴趣的人都到那里去学,分门别类的学,比如有专攻剖腹产的,有专攻骨科的,有专攻烧伤的等等,专业人才多了,医术也就得到了发展,自然也就传播开来,人才的培养是很重要的,尤其对国家富强……”宝春说。
“京城就有,不过,那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孙郎中说。
“这样的学府越多越好,不能都掌握在国家手中,民间也可以办,最好和医馆一起办,边学边用,学以致用。”宝春说。
“内人怎么样?”缓过来的知县大人对这女人新鲜的见解是感兴趣,可见两人没有停止的意思,忍不住就打断了。
孙郎中摸了摸脉,回禀道:“大人和小孩都很好,用不了几天时间,夫人就能下床了。”
知县大人这才起身,抱起了孩子,走到了那位夫人身边,然后回头冲两人说了句谢谢,便让人准备了丰厚的诊费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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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九爷!
知县大人府邸,书房。
香炉燃着,烟雾氤氲,透着点紫,衬得墙角一观景植物更加青翠欲滴。
黄花梨桌子后面坐着一人。
而咱知县大人却在桌前垂首而立。
知县大人抬眼瞥了桌子后那人一眼,只见他斜靠在宽大的椅背里,手里轻捏着一杯子,脚伸在脚踏上,漫不经心啜着茶,嘴角微微上扬,眼皮稍稍抬起,偶尔露一点眼神,那种浑然天成的骄傲、不屑、随随便便的性感和邪痞之气,便一览无遗。
竟然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要移不开眼,可真是要命!
忙微垂头,敛神静气,同时心下揣测,这位主儿来他这儿的目的。
是什么样的重要之事使得这位贵胄无比的人亲自大驾他这边远小县?
是的贵胄,连大殿高位上的那位都喜爱有加的人,身份能不不尊贵?
“徐知县,来的路上,爷听人说你生了个大胖儿子?”那人看过来。
“是的,王爷。”徐知县回。
“这可真是大喜事。”话毕,随即扬手,抛出一物,“给你大胖儿子的。”
徐知县连忙接住,接过一看,见是一块温润的羊脂玉,莹光细腻,知是不凡之物,忙收起道谢。
那人哼了声,“你倒是能耐,外放到边远地方当小官,都不忘生孩子。”
徐知县脸红了下,“王爷要是愿意,京城里不知多少千金小姐上赶着想给你生呢。”
“你敢调侃爷。”那人笑了笑。
“文邵兄,兄弟听闻你家儿子是从娘肚子里剖出来的。”一直站在那位王爷身后的一圆脸男子,走过来攀着他的肩膀问,“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位王爷也看着他。
知县大人扒开身上的爪子,斜了他一眼,“是又怎么样?”
“还真的是!”那圆脸男子大叫,一对圆圆的眼睛睁的是更圆了,吞咽了下,想起什么,又问,“嫂子现在怎么样?”
“很好。”
“没有什么后遗症?比如虚弱啊,下不了床啊,以后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没有多少日子……”
这货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直白,连那王爷都不忍直视,修长莹润的手指抵住了眉间。
至于徐知县那是直接怒了,“你咒谁呢,刚生完孩子谁不虚弱?谁能下得了床?那沈姑娘可说了,七天之内就能下床,躺什么一辈子,有你这样说话的么?你是谁的兄弟……”
“别激动,别激动。”圆脸男子忙摆手赔笑,“我对嫂子没什么意思,我只是……”
“你想有什么意思?”徐知县头顶冒烟。
“什么都不想。”圆脸男子摇头,赶紧撇清,“我只是对你口中的那位沈姑娘感兴趣,剖腹取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没想到竟会是一女子?这女人可了不得。”
岂止是了不得,徐知县心说,那简直是……
“听说你当时也在场。”前面的王爷倾了倾身子。
“对,对,给兄弟形容下她当时是怎么做的?越详细越好。”圆脸眼巴巴地急切道。
徐知县看看他那期待的小眼神,挑起一边眉毛,徐徐开口了,“想知道?”
圆脸点头如捣蒜,“恩恩,快说,快说。”
“去问她。”人家知县大人丢下一句。
“你……”圆脸瞪眼,气恼,“你怎么这么没劲。”
徐知县不搭理他,别说讲了,当时的情形他连想都不想想,至亲之人被当面剖开,那血糊糊的场面,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