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子满脸通红,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满脸的不服气。
就在这时,小酒站了起来,吧嗒一声将宝剑扔到了地上,不但将军爹心疼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连黑小子都慌着要去接。
也顾不得什么,朝小酒吼开了,“你怎么能这样,摔坏了怎么办?”
小酒看着他说了,“摔坏了,那也是我的。”
“你……”黑小子本来就嘴笨,这会儿指着小酒愣是半天说不出话,脸憋的黑紫黑紫的,克制着没揍上去。
他不揍,可人家小酒出手了,“你不是说谁的拳头硬,谁的功夫好谁得么?今天就让你看看谁的拳头硬。”说着就轰出一拳。
男人或者男孩,那可是头可断,血可流,而尊严不可侵犯。
这边打起来了,那边宝春急的不行,“父亲,您快拦着他们啊,伤了可怎么办?”
将军爹不但不阻拦,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男孩子就该这样,让他们打,感情都是打出来的,你放心,黑小子傻是傻,可心不坏,心里有数,不会伤了小酒的。”
宝春都快急哭了,老爹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怕的是黑小子受伤,自家熊孩子,可凶残着呢,手下是没个轻重的。
叫你不管,等会你就等着心疼吧。
果不其然,没要几个回合,黑胖小子就被小酒揍的抱头鼠窜,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不打了,不打了。”黑小子求饶,“剑是你的,剑给你就是。”
小酒这才停手,从地上捡起宝剑回到了宝春身边。
宝春胡了他一巴掌,气恼不已,“他是舅舅,怎能这样对待长辈,之前都怎么教你呢。”
“你说的,比赛场上,对对手谦让,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尊敬。”熊孩子振振有词。
宝春被噎的无话可说,她说过很多话,他怎么就记住了这句,还给用在了这上面。
“你也别责怪他了,娃娃说的对,这黑小子连外甥都打不过,活该挨打。”儿子被揍的惨不忍睹,将军爹自然是心疼的,可军人硬汉作风的他,反而更喜欢小酒这样。
宝春忙上前给黑胖小子擦药,擦药的过程中,黑胖小子咬着牙,愣是不吭一声,一脸输了的愧色。
从将军爹那里出来,宝春去了老太君呢,被丫环告知,正在歇息,说是不用去请安,让她回去好好休整休整,一路劳累,没那么多的规矩,以后也不用见天请安,并附上了两份见面礼。
老太太给的见面礼跟崔氏一样都是面子活,宝春看都没看就交给了兰香,无非是些金棵子,珍珠,首饰什么的,又不能随便换钱,还是将军爹大方实惠。
这老太太可真够不喜欢她的,见都不愿见,不见也好,倒省了麻烦。
晚饭,将军爹命人叫她和小酒过去吃饭,宝春没去,说是还没收拾好,改天再去。
将军爹便打发人送了几样菜,兰香又煮了一些,吃完就休息了。
等回到卧室,宝春刚迈进去的一只脚又给缩了回来,只见那柄宝剑正悬挂在床头,唉呀妈呀,这是要干啥啊,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头悬宝剑,安能入睡!
“儿子,打个商量,咱能把它放到它该待的地方么?”宝春对床上那熊孩子说。
熊孩子摇头,“等你适应它了,我就把放回别处。”
宝春急了,“我为什么要适应它?”合着你要它回来就是给我适应的,你还能更奇怪些么,这叫什么事。
“它比你开膛破肚的刀也就长些,大些,有什么好怕的。”熊孩子斜了她一眼,自顾躺下,拉上了被子。
宝春哀嚎了一声,咱是良民能不害怕么,这些在现代都是管制刀具,轻易不得见,见了都要怕三分,这是下意识行为好吧,就像开车怕碰到交警一样,没错都要惧三分,小市民思想,他岂能懂。
可这熊孩子分明是要她战胜心里的恐惧意识,是不会撤掉的。
宝春满脸苦逼相,期期艾艾地一步步挪到床边,背对床头,爬上床,掀开被子,一把搂住儿子的小身板。
当初,就应该强力反对到底,占小便宜思想果真要不得。
第三十章 多了个饭桶
第二天的宝春毫无疑问成了熊猫眼,兰香关切询问,她也没吭声,只是哀怨瞪了旁边正若无其事大吃鸡丝包子的熊孩子。
喝了口小米粥,宝春突然放下了汤勺,叹了一口气,心想待找个法子,撤掉头顶上的那把宝剑,否则,明天就不止熊猫眼了,都要变成熊猫他娘了。
正盯着儿子的后脑勺绞尽脑汁时,发达的五感就察觉东边墙头有动静。
宝春不动声色走出一看,墙头上正露出一脑袋,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脸上还带着消了肿的青紫痕迹,可不正是被自家儿子揍了的黑胖小子,沈衍。
这一大早地,就爬墙头,想干啥啊,找儿子报仇来了?
那黑胖子冷不丁对上宝春的视线,啊地惊叫一声,手一滑,紧接着扑通一声,掉下去了。
宝春见了,赶紧绕到东边院墙下,便宜弟弟可别摔出个好歹来,关键是还在自家院墙下,有理说不清啊。
跑出去一看,黑胖小子正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哼哼呢,看见宝春立马不哼了。
宝春过去给黑小子检查了胳膊腿,见没事就问了,“吃早饭了么?”
黑胖小子,点点头,紧接着又赶紧摇摇头。
宝春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寻仇的,具体要干什么,不知道,只得说:“先去吃饭。”
“哦。”黑胖小子应了声,微垂了头,跟着宝春的身后进了屋。
见小姐出去一趟,领回个五少爷,在场的都楞了下,见宝春在饭桌上添了把椅子,兰香赶紧起身拿筷子,盛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