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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念玉轻声喝道:“别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当自己真是太子妃了!你可要想想你家人的性命安危!”
    润润低着头,心道原来是用别人的一家子来威胁的,难怪刚才事情败露,那假太子妃却一点都没有挣扎,想来她是知道不论事情如何,她自己是没有活路的吧。
    李念玉从身上拿出一个纸包,扔给她:“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吃了它,再有一个月你也就该上路了。”
    润润拿了纸包在指尖把玩。
    李念玉看她这漫不经心的模样,勃然道:“怎么了?难不成你想反悔?”
    润润也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太过吓人,李念玉下意识地躲闪了下,而后又想法哦自己何须怕这个冒牌货,又挺起胸膛道:“别妄想作什么妖,事情若是败露,你一家子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哦?”润润歪了歪头,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大笑起来。
    李念玉恼羞成怒,‘嚯’的站起身来。
    润润也止了笑,面容沉静地望着她道:“本宫怎么不记得,曾经和李侧妃有过什么约定?”
    李念玉先是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叶、叶珠玉?!”
    ☆、107|看的再瘦十斤
    第一百零七章
    李念玉惊慌失措的模样,润润很是欣赏。
    李念玉往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润润一挑眉,原说她一直奇怪,为什么李念玉那么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掉包,却一直没有对她下手。或许留她一命的,根本不是李念玉!
    润润蹙眉,继而轻叹一声,“几日不见,李侧妃怎么形如疯癫?”
    李念玉尚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润润忽然大呼一声:“来人!”
    回雪和连翘带着一众宫女立刻进了来。
    润润举着手中纸包道:“本宫从李侧妃手中搜出毒物,将她拿下!”
    众人应一声‘是’,上前就把李念玉扭住。
    润润道:“派人去李侧妃宫中搜,看这样的东西还有多少!”
    回雪应了一声,叫上几个宫女,去了李念玉的寝宫。
    李念玉很快反应过来,一边叫喊一边要从宫女手下挣脱。
    因她以为宫中的还是假太子妃,故而为设防范,就带了一个丫鬟前来。双拳难敌四手,怎么可能挣的开一众宫人。
    润润整理了衣袖站起身,俯视着被押制跪在地上的李念玉。
    李念玉死死盯着她,眼神触碰之时,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太子妃极为陌生。
    润润忽然对着她笑了笑,那笑容却没来由地让李念玉连着打起了寒战。
    没多久,回雪回来复命了——
    “启禀娘娘,奴婢从李侧妃宫里搜出一个木匣,里头有一些跟娘娘手上的纸包相似的东西。”
    润润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吩咐道:“继续搜,掘地三尺,将李侧妃的寝宫彻底搜查。”
    回雪应声而去。
    润润便着人去通知太子。
    太子此时正在御书房,陪伴圣驾。
    这段时间,太子妃病重,他虽然有心关怀,太子妃却对他极为疏离。太子不想同病中的她起争执,便由她去了,只从全国各地遍寻名医。
    同时朝中在彻查两淮布政司贪墨一案,皇帝着他全权办理,因这案子牵连甚光,脉络庞杂,太子一时分丨身乏术,极为忙碌。
    当东宫的宫女前来禀报的时候,太子起先还以为是像往常一下叙说关于太子妃病情的。
    可当听清宫女说的是太子妃亲自整治李侧妃的时候。
    太子一愣,接着便是一阵狂喜——
    润润好了?已经可以下床了?
    他跟皇帝告了罪,脚步匆匆地回了东宫。
    而此时东宫里,润润已经亲自调领侍卫把李念玉的寝宫翻了个底儿掉。
    于是不负众望的,李念玉的寝宫南墙的墙根底下,发现了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布偶。
    布偶上虽然没有写具体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用来施行巫蛊厌胜之术的。
    润润着人将布偶和□□都扔到了李念玉面前,冷冷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李念玉惊愕不已。方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她也想清楚了,她在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最没有防备的时机动手,叶珠玉回来后,便也选在了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反击!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她从没想过,叶珠玉竟然会栽赃嫁祸!那个布偶,分明不是她的!
    李念玉从地上一跃而起——
    “叶珠玉,你污蔑我!”
    但她刚站起来,就被身旁几个孔武有力的宫女又辖制住了。
    润润坐在榻上,端起茶盅,轻笑一声,道:“这宫里谁不知道,本宫这一个月病得床都下不来了,太医查不出病因,却又束手无策,怎么就污蔑你了?”
    李念玉有苦难言,假太子妃病重本是她的安排,如今到了对方口中,却成了证实她无辜的证据,真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时候,太子也已经赶回了东宫。
    一进来,他便瞧见了坐在上首的润润和被押在地上的李念玉。
    润润不经意地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此时便放下茶盏,将双手拢在衣袖之下。
    太子进去后也没瞧李念玉,反而一把上前捉住了润润的手,一脸喜色:“你身子好些了?我马上让太医过来替你把脉。”
    润润淡淡地隔开了太子,道:“先不急这些,倒是李侧妃这里,有些东西需要殿下过目。”
    太子定睛一瞧,看着李念玉面前散落的一堆东西。
    润润继续道:“方才干娘和如意进宫来和我说了一会子话,意思是让我小心李侧妃,虽没有明说什么,倒也让我留了个心眼。她们走后,李侧妃便来向我请安,还说有体己话要同我说,我便屏退了众人。因着干娘和如意的提醒,我虽躺在榻上,倒也时时留意李侧妃的一举一动。于是细看之下,才发现李侧妃竟然趁着给我端水,将这纸包捏在了手里……”
    润润递过纸包,太子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散碎的粉末。当即便宣召太医。
    太医来后,将几包粉末一对比,然后擦着汗水道:“这粉末下在水中无色无味,乃是南疆几种花草中提炼而出。微臣不敢妄下定论,只是曾在医术上看到,南疆有奇异花草,提炼之后可制成无色无味的慢性□□,服之可使身体内脏衰竭,最终衰竭而死。”
    太子勃然大怒,指着李念玉道:“亏我从前念你忠心,想着留你于宫中协理太子妃也无不可,如今你却犯下如此滔天大错!”
    李念玉颓然委顿,这些药草是她着人想办法弄进宫的,就算做的太周密,有心要查,都是能找出蛛丝马迹的。况且这一个月内,假太子妃确实是喝了她亲手送上的□□。
    比起他,润润却淡定多了,又指着地上的布偶道:“这东西,污秽得很,想来殿下也该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
    李念玉自知难逃罪责,却一时也没想明白为何太子妃还要给自己多加一条罪状……
    却听润润又缓缓道:“臣妾已被她下毒,自然不需要她再这样大费周章。这布偶针对的,怕是……”
    李念玉一个激灵,明白过来,太子妃这是要污蔑她意图谋害太子!
    谋害太子妃的罪责虽已坐实,但最多不过就是她一个人的性命相抵!可意图谋害一国储君,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
    李念玉怒然道:“叶珠玉!你这蛇蝎心肠的贱人,你污蔑我!”
    润润不为所动,只对着太子道:“人证物证都在这里,殿下明断,亲自审问便是。我身上还有些不好,想去休息了。”
    太子对着她缓和了面色,点了点头,“你去歇着吧,让太医再为你诊治。”
    润润点点头,带着太医进了内殿。
    东宫正殿之内,太子冷冷地瞧着李念玉。
    李念玉哭诉道:“殿下明鉴,妾身对您的心可昭日月!妾身从未想过害您一分!”
    太子负着双手,波澜不惊地望着她,“你还记得,你入东宫那日,本宫曾和你说过什么?”
    李念玉当然记得。
    那日她被一顶软轿抬进东宫,满心的娇羞和期待。
    虽说不是太子妃的身份,可她父亲也说了,上了玉牒的侧妃,若是能抢在太子妃前头生下皇子,那么便什么都有了。便是没有子嗣也无甚关系,他日太子荣登大宝,她作为潜邸的老人,再不济也是四妃之一。若是能在太子妃进宫前讨得太子欢心,皇贵妃的位份也是有可能的。
    可那日新房里,当太子笑盈盈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本宫心有所属,有些东西注定你是得不到的。可本宫也不会亏待你,你需要的荣宠位份,将应有尽有。你要做的,便是安守本分,将来为太子妃分忧。”
    李念玉一颗滚腾的心,仿佛兜头被浇下了一桶凉水,从里冷到了外头。
    太子叹息一声,不再看她:“既然本宫的话你不当回事,那么东宫,也就不再需要你这个侧妃了。”
    李念玉瞪大了双眼,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她张了张嘴,还想解释。
    太子却一挥手,让人把她的嘴堵上,押下去了。
    内室里,润润躺在床上,将手伸出帷幔。
    太子搭上脉,忽然发现太子妃的脉象生机勃勃,跟前几日的委顿迥然不同。
    太子妃的声音从帷幔里头传出——
    “本宫中了奇毒,多亏了太医你医术高超,因症施药,本宫身体才能无碍,你说是不是?”
    太医额上又是冷汗连连,忙道:“娘娘说的是,微臣、微臣……”急着他又听太子妃道:“太医医术高超,办事得力,本宫不日便会向殿下禁言,加以封赏。”
    太医一撩衣袍,当即跪下谢恩。
    ☆、108|看地再瘦十斤
    第一百零八章
    太子处理完李念玉,又对着方才搜查的人细问了一番。
    李念玉近段时间总是往太子妃寝宫跑这是不假的,而且确实是每次都要屏退其他人,就留她和太子妃两个人在屋里。
    而她贴身的宫女,连慎刑司都没去,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那个装着□□的木匣子,确实是李念玉贴身的东西,且平日都收的十分好,有一次宫女不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木匣子拿出来擦拭,为这,还挨了她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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