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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阿福又不懂了:“你们和六郎有何冤仇,为何都要杀他呢?”
    “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冤仇自是没有。是那京中的相爷一声召唤,说是谁能将那书生的人头带 回京去,重重有赏,这才动了心思。”看得出,没有拔得头筹,云沧海对此仍耿耿于怀。
    “是公孙丞相指示的?”这下,齐福有点明白了,刚进京那会儿,也是这相爷在围堵他们,处处刁难。
    “说来惭愧,我们小五仙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正派,要不是我四弟隐疾缠身,急需银两,怎么会为朝廷效力?也不会追杀你们这些无名小卒!”那高震咬牛肉烧饼的嘴形很大,口气也是大得很。
    “牛肉烧饼吃下去,底气可真足啊!”这等吹牛的伎俩,身边的莺语都听不下去了。
    “莺语!”齐福嗔怪了一句,生怕惹怒了他们,再生事端。
    “没事,他就是这个熊脾气,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嗯,姑娘那里可还有吃的?”云沧海总跟着要吃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的,有的。莺语,把包袱里的海棠酥拿给我。”莺语嘟嘟嘴,见自家小姐连点心都奉上了,看来是动真格的了,也只好乖乖上交。点心一到手,阿福心痛片刻,却是二话没说,又将装糕点的小包袱丢进洞中:“不过啊,你们刚提的那位兄弟病得很重吗?”
    “唉,也不知我兄弟怎么样了,他的病是拿银子续命的病啊……”说起这个,云沧海不禁垂泪。
    傻大个儿高震也咧嘴干嚎了起来:“王志兄弟啊,你不会已经不在了吧……”
    云沧海个头小,却是气势逼人:“别胡说,王志兄弟命大,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说罢又是悲从中来,呜呜啼哭。
    看来不像是假话,真是家中有人病重的样子。
    阿福想了想,又摸了摸背在肩头的包袱,开口问道:“那大致总有个数目吧,需要多少?”
    地窖中的两位大汉听后皆是一愣。
    “阿福姑娘,你这是?”云沧海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万事救人为先,耽误了两位这么久,现在不知那位病情如何了,你们 回去后也要拿钱为他看病啊!”事已至此,阿福决定替六郎善后,“总之,是对不住各位了,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们出去。”
    “你不会走了,再也不 回来了吧!”高震虎驱一震,手上烧饼中的牛肉都抖了下来。
    “不会不会,”齐福连忙摇手否认,怕他们不信,就让莺语在边上守着,“这样,莺语你留下。”
    “小姐!”
    “莺语,等着我,我去去就 回。”他们虽出不了洞,齐福还是将手上的木棍交给莺语防身,只身找附近的乡亲帮忙。
    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找到人后,救地窖中的两位脱困,阿福又从包袱中掏出几张银票,以锦帕包好,让救人的乡亲转交给这二位。齐福却是没敢再次现身。终归是敌对过,她现在也学聪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再相见为妙。希望经过这一事,小五仙不要再对六郎不利。
    待云沧海与高震这两兄弟脱困后,打开包裹着银票的帕子时,皆是膛目结舌。银票的数目字大得惊人,别说是请了,就是买个郎中也够了!
    天色已晚,一草一木裹着黑影看去,格外的阴森可怖。
    人也救了,吃食也送没了,两个小姑娘独自走在这荒郊野外之地,多少有些心慌慌。
    “小姐,你可真够大方的,又送吃的,又送银票的。”钱还好说,莺语终归还是心疼牛肉烧饼与海棠酥了,真是谁的丫鬟,便随了主子的习性去。
    说起这个,齐福就肉疼,不过大义当前,也不好吝啬:“因为我们,才让这两位在地窖里耽误了近三个月,咱又不缺钱缺物,送人是为了救命的。”
    “哦,小姐说得也对。”莺语本是伤心的,突然转为一脸喜色,“小姐,小姐,还好四喜饺我藏得深,没让他们夺了去!”
    “啊,对哦,还有四喜饺,快拿出来,我早就饿了!”
    “我也饿了!”
    这么一耽搁,天色眼看着沉了下来,齐福和莺语打算 回城里找间客栈,已是 回不去了,只好在这郊外找一找,许是有人家可以收留。这时,远远就瞧见了不远处有点点火光,似是人家门前的灯笼。
    两人走近,光源所在果然是一处人家。
    这地界,不记得何时平地而起了户宅院,阿福心下奇怪,却也不好多说,扣响了这户人家的大门。
    等了不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有人应声:“谁啊!”随之,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从窄缝中,看见问话的是个耄耋之年的老婆婆,八成住在是宅子中的老人家,齐福还未出声,莺语上前 回道:“婆婆,小姐和我迷了路,天色不早了,敢问,能否借住一晚。”
    “哦,进来吧。”
    能被允许留宿,莺语高兴得很,笑着问道:“婆婆自己住吗?”
    “是啊,这房子中只有我这老婆子一人住,房间有得是。”老婆婆说着,将大门敞开,迎她们进来。
    就是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
    不过呢,往好处想,今晚总算有吃和住的地方了,总是好事一桩。
    阿福还在为吃饭、睡觉两两不愁而开心呢,一抬头,猛然撞见刚还面无表情的婆婆,她的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笑得匪夷所思。
    描写鬼怪志义的那些个话本子纷纷涌向了齐福的大脑,她突然拉住欲迈脚进门的莺语,责备道:“就这么进去了?那些东西怎么办?”
    “东西?”莺语不记得有什么东西呀?
    “要你有何用?猪脑子!”齐福佯装生气,又对还立在宅门前的老者道:“婆婆先帮我们准备房间,我这就叫了看东西的人过来,麻烦您了。”
    老者略有狐疑,却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齐福那是拉了莺语就走,莺语似还有话要问她,她也不理,只低声嘱咐:“别说话,别 回头,我们被人盯上了!”
    ☆、第44章 善恶终有报,坏蛋跑不掉
    两人一脱离了老人家的视线,那是撒丫子开跑。
    “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跑啊,不借宿了吗?”莺语边跑,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那宅子古怪,那老婆婆的身上也透着古怪。”齐福也是一刻不敢停下脚步,两人直向最近的村子方向冲去。
    “不会吧,婆婆看着挺和善的。小姐,你多虑了!”
    “那里就不该有宅子的……”
    齐福记得刚刚找村民救人时,有村民曾说过,小屋大火之时,因扑救不及时,蔓延到近处的树林,一大片林子都烧没了,可有时走近,还会听到鸟兽啼叫,好不吉利。那地方不要说住人,平日里是无人敢靠近的。三个月后,又怎会有人在此处盖一座孤宅,让老人家独居于此?
    两人不再多说,向村子的方向赶去。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莺语半路就跑不动,双手插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突感肩膀一沉,以为是她家小姐逗她玩呢,“小姐,你别逗我了……啊!”一 回头,就看到那老婆婆正一脸阴森的瞪着她!
    听到尖叫声,跑在前面的齐福转身瞧去,就见之前荒林宅子中的老婆婆不知何时跟来了,她一只手搭在莺语身上,双眼寒光闪现。
    “想跑,晚了!”老人干笑一声,一掌砍在莺语的颈后。
    “莺语!”见莺语倒地,齐福下意识的就要往 回跑,这时那老婆婆脚下虚一点地,飞身向她的方向而来!
    “你不要过来!”齐福本能的向前逃去,可哪里敌得过绝妙的轻功?以为无路可逃,却发现那婆子并没有追上来,不远处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齐福定睛看去,只见浓重的夜色之中,有一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正与婆婆交手,牵制住敌人的精力。那人似乎也看到齐福狐疑的眼光,忙朝她道:“阿福姑娘,快走!”
    这不是雾黎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那六郎……”想到六郎也来了,阿福的心毫无来由地一颤。
    “主上未到,是我先行一步。”见她还想再问,雾黎赶忙制止,“阿福姑娘先走,我们稍后再聊。”
    “哦哦,你小心啊!”
    安全要紧,齐福决定先走再说,便向着村子的方向跑去。可谁知刚一转身,一个头上绑有冲天辫的壮汉拦路在前。
    挡路的正是“虎狼双煞”中的弟弟李天虎!
    “小妞,我们又面了!”李天虎笑得狰狞。
    齐福颤抖着高声呼救:“雾黎!”
    怎奈雾黎分身乏术,根本顾忌不到她这里。
    “别叫了,他来了也救不了你!”李天虎威胁的眼光让齐福想立刻逃走,打算放手最后一搏,冲过去,没成想李天虎如铁般的手臂先一步环上了她的小腰,狡猾地笑道,“跟我走吧!”
    齐福被李天虎扛着到村中的一处破庙之中,停下脚步。
    这一路,齐福也在心中想琢磨了一下,李天虎是相爷的手下,抓她无非是要上交皇宫,以此邀功,应该并性命之忧。可没想到,他半路停在了庙中,这是要做何打算?
    借着从残破的窗棂透进庙中的惨白的月光,齐福的双脚一落地,便向佛像处跑去,竭力与李天虎保持距离。
    要怎么办?
    不能慌,要拖延时间,等雾黎寻来!
    确定了方案,齐福尽量平静情绪,不去激怒李天虎:“是公孙丞相让你来抓我的?”
    李天虎盯着齐福的双眼中满是淫、亵之意,他不答反问:“听说,你如今是郡主了?还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哼,有意思!”
    没想到,李天虎不按常理出牌,自行问起了她的身份,那是不是可以用身份来压一压他呢?
    “没错,我可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妹妹,就是相爷也要对我礼让三分,你也要对我客气才好,不然……不然你麻烦大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这一段恐吓,齐福自认为足以震慑了对方。
    可李天虎丝毫不怕的样子,还向她步步逼近:“皇上要为你选婿,你不依,才逃出宫来,今日你不如从了我,我便不把你带 回宫去……”
    “你休想!”
    原来他打得是这副算盘!
    齐福拒绝的话一出口,只见李天虎额上的青筋直跳,似是被她激到,心中大叫不好,可想逃已是不及,被他一把控住了肩头,稍一用力便将阿福腾空举了起来。
    本来还想挣扎的齐福突然瞥见李天虎抓住她肩头衣服的手腕上有一印记。像及了牙印,却又与一般常人的牙印略有区别。
    细细想来,阿福心头一惊,难不成他就是……
    人与动物的牙齿本不同,落下的牙印更是不同,比如狗的牙齿有门齿、犬齿和臼齿。门齿是用来切断食物的,被咬到会出现横着的一排印记;犬齿是刺穿食物的,所以那是一口一个深洞,李天狼手腕上的这个分明不是人为的。
    阿福大着胆子,歪头照着李天狼的手腕就是一口!
    没想到会被咬,而且下嘴及重,李天虎痛及之下便送了手,齐福就此落地,却是头冲下的,摔了个实在……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齐福上前快爬了两步,猛得掀开李天狼的裤子,脚腕上同有一个与手腕上一模一样的印记!
    “是你!是你杀了红烧肉!”阿福在李天狼措手不及之时,捡起地上不是谁留下的砍刀,刀尖对着他,眼泪“哗啦、哗啦”地涌出眼眶。
    原来那天潜进郡马府,要杀她之人正是李天狼,而红烧肉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想到那一团雪白慢慢在她怀里失去了温度,从未有过的愤怒聚集在齐福的心中,她第一次这么想杀掉这个人,为红烧肉报仇。
    “你不敢的,你杀过人吗?”李天狼面对小姑娘双手持刀,那颤颤巍巍的样子不以为然,“把刀放下,过会儿,我便温柔的待你!”
    他……他真的要……
    了解李天虎的目的,齐福更是不敢动摇,可握刀的手却颤抖得愈加厉害。
    “你别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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