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没什么东西可搬的。”不过是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
沐然表面无波无澜,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哭泣,“严先生,你这何苦折腾小的呢?”
人爷一个高兴了,要她搬过来住,人爷改天一个不高兴了,她还得滚蛋。东西搬进来就为了有一天搬出去的,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折磨人就算了,就别折腾东西了。就当是出门旅行,借个宿也可以说走就走。
虽说沐然很听话的“搬过来住”,不过严先生是真的很忙(忙什么不知道),在这座城市停留的时间并不频繁,所以她平时还是在自己的小屋住,只有严先生回来的那段时间,她才会过去。
最近,新紫经常找沐然出去逛街。沐然看得出来,她有很重的心事,不过她一直讳莫如深,沐然也不好问。
新紫说,她爱上一个大她十五岁的男人,对方是个艺术家,没什么钱,但她叶家大小姐不需要有钱的男人,她会觉得那样很庸俗。
新紫的爱情是可以和自己爱的男人,生活在一间破旧简陋的屋子里。没有年龄的距离,没有贫富的概念,爱了便爱了。
是的,这是沐然所认识的叶新紫,她在这世俗的世界里,她就是那么一个脱俗的存在。
新紫说那个男人是个有灵魂的男人,他懂她,最重要的是他还爱她。
这一切听起来都很棒,然而新紫的脸上却没有一切都很好的开心表情。她眉头紧蹙,心事重重,拉着沐然陪她喝酒。这个样子的她非常让人担心。
……
对沐然来说,没有严沛呈没有李承铭的日子平淡中却有一丝安稳,李承铭没再来扰乱她的心绪,严沛呈没有时间来招惹她,一切实在是太ok了,可是她的心却莫名的空了,连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虽说这一个月来,沐然的日子过得平淡又乏味,但这天她却遇到了一个非常不想见的人。
沐然陪新紫逛了一天的街,新紫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匆忙离开了,之后两人分开各自回家。
沐然站在百货大楼前打车,一个女人向她走过来,“乔沐然,有时间聊聊吗?”
沐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女人,一脸疑惑。
“郑蓝希,还记得吗?大学时候的校友。”
面前这个女人,面容姣好,可沐然第一眼就不喜欢她,但既然是校友,那她也没必要拒绝人家。
郑蓝希找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店。
“都说一些出了名的人都怕见小学同学,想必乔小姐最怕见的是大学同学吧?”
沐然眉头微皱,并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但她可以预见,这将是一次不愉快的聊天。
“当初,乔沐然这个名字在学校应该没人不知道吧?你在学校也是个名人了,只是名声不太好听。”郑蓝希眼里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那是我自己的事。”沐然漠然道。
“最近关于夜场公关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事,闹得很火热,如果再爆出当事人大学期间就和一个已婚男人纠缠不清的事情,那真的就更精彩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蓝希撩起刘海,说:“我额头上这个疤就是败你所赐,难道你忘记了?”
沐然仔细一看,郑蓝希的眉角处有一个浅浅的疤,她的眉毛修的比较讲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很抱歉,我还是不知道当年咱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沐然还是不记得自己认识面前的女人。
郑蓝希对沐然的表现也不气恼,撩了撩头发,淡淡地说:“于景曾经是我男朋友,因为你他才和我分的手。”
沐然皱眉一想,曾经似乎真有这么一个男同学,疯狂地追求过她,但那会儿,她眼里除了李承铭,看不见任何异性。李承铭曾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
后来,一个女同学找上了沐然,听说是校花来着,说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被男朋友抛弃,最后还扇了她一巴掌。
那会儿的沐然正陷入热恋,哪怕她是一厢情愿,但她觉得她深深地爱了。
原谅沐然对那个女人没有太多印象,因为她当时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去在意别人,她更记不得郑蓝希曾经的男朋友于景长什么样子,她甚至不在意自己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巴掌。
不过,新紫却见不得沐然被欺负,因此才造成郑蓝希额头上的疤,但郑蓝希对沐然的仇视,显然没有一个疤那么简单。
“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的工作不会让你的生活太烦恼。”郑蓝希优雅地将名声在桌上划到沐然面前。
沐然低头一看,郑蓝希,xx报社记者,还是娱乐版的记者。
“不好意思,原谅我对你有浓厚的兴趣,追踪你的新闻让我有了很多收获,我得感谢你。”郑蓝希的笑容里有太多的意味深长。
沐然了然,“原来我现在那么有‘名气’,都是拜你所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们被生活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开心的事情太少,不过看到你痛苦,我会比较开心。”
沐然哭笑不得,“谢谢你比我自己还要关心我过的好不好,只是,生活是一种态度,你认为我会痛苦,而我自己却觉得不在乎。很多时候,是你想多了,你为我想多了,你为我操劳那么多,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发薪酬。”
郑蓝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极力抑制住心里的怒焰,冷笑说:“真是好口才,看来你很乐意让大家知道,当年的乔沐然是如何舔着脸做了别人的‘小三’,又是如何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气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的。”
沐然手里的咖啡杯一滑,“嘭”地一声滑落在地,一脸木然地看着前方,嘴唇发紫。
郑蓝希得意地欣赏着沐然脸上的变化,“看来你也不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嘛?还跟我逞强!”
沐然喃喃道:“难道你觉得我如今还不够惨吗?亲人没了,被爱人抛弃,名声尽毁,职业注定我永无翻身之日……这一切还不够吗?”
“还不够!”郑蓝希嘶吼道,“两个那么优秀的男人愿意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张破布!”
沐然木然地抓起包包,离开。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她不想和她多待一秒。
“乔沐然,走着瞧吧!记得关注每天的新闻!”郑蓝希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沐然逃也似的走出咖啡厅,别人要怎么诋毁她,她无所谓,因为再坏的时候她都过来了,只是,父亲是她最脆弱的神经,不可触及,否则心里会很痛,那痛,撕心裂肺。